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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果如何了?”


    “小貓還是不肯走出最後一步。”


    “王爺何時這麽有耐心了?勾勾手指,騙不過來的,直接上蒙汗藥……咳,我瞎說的。”


    “本王不介意對你用點蒙汗藥。”


    “嚇!沒想到你連男人也可以!”


    “不可以,但竹絲館裏,多得是可以幫你紓解的。”


    “……咳咳,今天天氣不錯,咱們言歸正傳,王爺還打算走賣慘裝窮路線?”


    “本王是真窮。”兩年俸祿呢!


    “……”小半個京城都是你的了,虧你還好意思喊窮!


    “再加一條,關於暗衛和鎮臨的事,可以向她透漏些許。”


    “王爺就不怕嚇著她?”


    窗前的男子沉吟片刻,懶懶笑了:“她遲早都會知道,也必須知道的……”


    溫柔和包容的背後,或許還藏有其他的“驚喜”,他相信他的雲意會願意接受的,且她肯定能處理得很好。


    他要做的,便是一步一步,循循善誘,讓她能夠完美消化並接受這一切,甚至為他助力。


    這世上啊,再沒有比雲意更適合他的女子了。


    真好!


    ……


    小院被潑糞一事,柳雲意沒有向趙沅沅追究,趙沅沅扳迴一城,也就暫時也沒再來找柳雲意的麻煩。


    但柳家的消息,依然還時不時地會傳入柳雲意耳朵裏。


    有明月打探的,也有暗鷹給她遞來的消息。


    諸如趙沅沅和柳正顏近來感情有所好轉,柳正顏也幾乎沒再去過集運樓。


    諸如柳玲瓏迫不及待想要出嫁,柳正顏也全力支持,故而日期就定在兩月後。


    再就是關於柳漣漪的。


    趙沅沅給她相了好些個公子哥,也有好些人家登門說親,家有一女如有一寶,趙沅沅正是春風得意。


    隻有柳雲意知道,柳漣漪一直沒有和白庭瑋斷聯係,兩人私底下纏纏綿綿暗度陳倉,一直沒被人發現。


    那白庭瑋是個沒分寸的,警告沒用,責罵更沒用。


    想要從柳漣漪這邊著手阻止這兩人的私會,就更扯淡了,趙沅沅慣著柳正顏寵著,第一次他們就放過了她,就算有第二次也不會發生什麽改變。


    相反,如果由她出麵阻止,柳漣漪出於叛逆心理,可能還更來勁兒!


    柳雲意便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再拖延了……


    很快,七夕如期到來。


    柳雲意提前準備了許多日的七夕活動,也終於得以拉開帷幕。


    最首推,也是最重中之重的活動,當然還是輕舞的代言活動。


    古代百姓嚴重缺乏娛樂活動,織夢居的代言活動舉辦了幾次之後,儼然成了他們的一次小狂歡。平時便有不少百姓特意來尋她,請她多做些活動,尤其是關於輕舞的,更是所有人都喜聞樂見的。


    柳雲意尋思著獨樂了不如眾樂樂,於是費時小半個月的時間準備,最終說服了朱雀街大多數的鋪子參與,共同舉辦了一屆七夕狂歡!


    七夕在古代被賦予的意義,便是乞巧節,但柳雲意著重放大了仙女會牛郎的故事,把這一切推向愛情之後,活動方麵的定位,也就更簡單了。


    每家參與七夕狂歡的商鋪,都經過提前準備,推出了以愛情為主題的商品。


    糕點鋪子,可以做成雙成對的人偶團子。


    成衣鋪,可以做成套的男女服飾。


    酒樓小館,可以做雙人甜蜜浪漫的膳食。


    酒肆,自有天生帶有甜蜜氣氛的桃花酒……


    ……


    除去這些特色商品之外,每家都會有或多或少的七夕折扣。


    此外,還有一條極引人注目的活動規則——每滿七十兩銀子的消費,便能有七兩銀子的優惠。這個優惠與店鋪的活動並不重疊,且能享受跨店。


    即在消費過後,憑該鋪子給予的金額麵單,可去下家消費。


    當金額滿足七十之後,下家自然也會開出麵單,並給該麵單打上七夕返現印章。客人便可憑借這個麵單,隨時迴來領取銀兩。


    另一個活動便是,每個鋪子的七夕限定商品,都有相應的紀念印章,集齊七個印章之後,便有機會抽取獎品。


    獎品分為三項,其中二三都是較為普通的獎勵,但對購物狂們來說還是有些吸引力的。


    但最重頭的獎勵隻有一份,那便是從集齊所有印章的百姓中,抽取一位,所有商鋪的七夕限定商品,全部獨寵這一人。


    兩種活動的目的,當然都是為了引導客人們多花錢。


    整條朱雀街都成了暫時的利益共同體,目標非常一致,借這個狂歡的機會招攬全城百姓,盡可能多的掙錢!掙錢!掙錢!


    這種狂歡,對現代人而言可能見怪不怪。


    畢竟誰沒在雙十一剁過手呢?


    但在古代可就不同了,這個活動對所有人而言都是史無前例的。


    隻要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看出其中巨大的商機。也正是因此,柳雲意當初遊說朱雀街的各大掌櫃的過程,還是比較順利的。


    而七夕這天,朱雀街的火熱,也完美地證明了柳雲意確實有過人的商業頭腦。


    經過短短一個早上的發酵,這個史無前例的活動直接轟動了整個京城,引得全城百姓都想要去朱雀街看熱鬧。而一旦踏入了朱雀街,便會不由自主地陷入商家們設下的消費陷阱中。


    為買買買,痛並快樂著。


    一時間,很小一部分端著架子不肯加入七夕狂歡的鋪子,可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瞧著街上人來人往熱熱鬧鬧,可客人們卻蜂擁似的淨往別家去,可把他們給酸的要命。


    有點腦子的,倒是想出個主意:花錢從戲園甚至煙花之地,雇來幾個美人在店門外跳舞,想要以女色誘人入內。


    然而有句話如何說的,畫虎不成反類犬。


    再漂亮的戲子妓子,能美得過長安郡主?


    更何況這次活動的主題,是情是愛,故而大街上更多的都是出雙入對,誰也不樂意見自家相公和小婊子眉來眼去。


    故而這幾家動了歪心思的鋪子,生意是更差了。


    這些人難受,其他街道的鋪子,可就更難受了。


    前些日,當柳雲意的織夢居,成了京城脂粉行業的一絕,搶了別家生意的時候,他們還一個勁兒地看熱鬧。


    哪曾想,這天,柳雲意竟然帶著整條朱雀街,一起來搶生意了!搶的還是全城的生意!!


    這可真是太特麽氣人了!


    但氣歸氣,他們卻又忍不住恨,恨自家鋪子當初怎麽沒買在朱雀街……


    總而言之,這次活動一經推出就燃爆了。


    更因為活動時限隻有短短的一天,百姓們更得抓緊時間,一來二去的,便多了不少衝動消費……


    人生啊,可當真是處處陷阱。


    雖然柳雲意沒法親自主持,但因為事先都已經布置安排好了,加上朱雀街也有德高望重的商行話語者,故而活動進行得還是很順利的。


    而織夢居,這次自然也賺了個盆滿缽滿,並得到了整條朱雀街商家們的一致尊崇,柳雲意在一眾人心中的地位,也隨之水漲船高。


    即便七夕活動結束兩天後,百姓們還在津津樂道……由於消耗巨大,在柳雲意的建議下,許多商家都推出了預約銷售,送貨上門。


    故而活動結束兩天後,許多客人的貨才剛剛送到家,自然免不了又是一波議論,延續了這波七夕活動的熱度。


    同時,柳雲意這個名字,也是徹底讓京城這些經商的,全都心服口服。


    服到什麽程度呢?


    服到……就連戶部尚書都忍不住去找皇帝,求皇帝給柳雲意放天假,他打算和柳雲意討論一下這次七夕活動的細節,趁機取經。


    “你們戶部是沒人了嘛!”


    封至誠冷言迴懟。


    但心裏也清楚,這次柳雲意組織的活動,確實是極其難得,一般人還真想不出來,就算想出來了也不敢組織。


    這年頭,誰都想要悶聲發大財,見不得旁人好。


    殊不知,共同合作,有時候卻能收獲更多。


    柳雲意不過一個深閨姑娘,卻做了許多大老爺們想做也不敢做的事情,這點不得不令人佩服。


    “也罷……”


    後天便是輕舞的婚宴,再過兩日又是沈國公的壽宴。雖說他責令柳雲意隨餘嬤嬤學習,但這些重要場合,她該出席還是得出席。


    便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戶部尚書去找柳雲意。


    可把陸大人給高興的,忙不迭退出了禦書房,一顛一顛便溜了。


    柳雲意和餘嬤嬤等人,一直都在禦書房外的小亭子中,戶部尚書得了聖旨,提著柳雲意就走了。


    並不知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孫公公就把餘嬤嬤給請入了禦書房。


    書頁翻動的聲音清脆利落,但在這偌大的禦書房內,卻聽起來莫名的攝人。


    餘嬤嬤畢竟也曾做過皇帝幾日乳娘,在皇帝麵前倒也不至於太唯唯諾諾。


    她沉了口氣,緩緩道:“柳姑娘這些日學習認真刻苦,她生性也算聰慧,一點就通。隻不過才藝方麵算不上突出,此外種種,奴婢還是滿意的,也算不負皇上所托。”


    “滿意?”


    翻書的聲音頓住,案後的男子抬眸,深色眸子不偏不倚地落在餘嬤嬤身上,看了會兒,嘴角驀地勾出一絲絲諷刺。


    “朕向來是信任你的,餘嬤嬤,朕以為你生性嚴苛,對誰都會一視同仁,不偏袒不奉承。”


    餘嬤嬤身子微微一僵,趕緊道:“聖上明察,奴婢句句屬實。”


    封至誠並未接話,挑了挑眼眸,突然一把將書闔上。


    砰的一聲,把餘嬤嬤驚了驚,旋即便聽他似笑非笑:“昨日,憶晴宮的雨後新茶,滋味如何?”


    餘嬤嬤頓時大驚,臉色也隨煞白如紙。


    也是,這皇宮之中發生的事情,又有哪件能真的逃過皇上的眼?


    “既是太後的意思,朕並不會追究,隻望,再無下次。”封至誠語氣淡淡,“退下吧。”


    餘嬤嬤忙不迭應了一聲,離開的腳步略像倉皇,隻覺得自己也算是看著皇上長大的,卻從未猜透過這位主的想法,反倒常常被他給嚇著。


    她離開之後,封至誠又翻開一本典籍。


    隻不過視線卻並未落在書頁上。


    他眯了眯眼,隨即發出一聲低低歎息,神色莫名。


    “看樣子,承乾這迴,是認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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