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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情左右顧盼,見鍾縱沒什麽反應,轉而將眸光落在周慕安的身上。


    “慕安,我哥染上酒癮,你能不能利用專業知識幫他戒斷呀?”她眉眼彎彎地說著,看似對周慕安很是崇拜。


    “我幫他戒酒?”周慕安眼神一怔。


    沒等她答複,鍾縱就開始反駁:“小情,你亂說什麽,誰說我有酒癮,我隻是為了應酬。”


    鍾情滿麵不以為然,扁扁嘴揶揄:“應酬都是借口,你嘴硬也沒用,總之我把你拜托給慕安了。”


    其實周慕安也想借機接近鍾縱,但她終歸是女孩子,表麵上還是要矜持一點。


    她故作難以拒絕,猶豫地答應著:“那好吧……明天我過來做一下心理評估。”


    有這句話鍾情就放心了,她嫣然一笑,別有深意道:“哥,一會兒等他們走了,我先單獨給你上一課。”


    鍾縱太了解自己的妹妹,知道她單獨留下來準沒好事。


    “不用了。”鍾縱揮手叫停,“你們要走一起走,我還打算今晚睡個安穩覺呢!”


    鍾情想要一舉兩得,除了幫助鍾縱戒酒,最重要的是讓他告別鑽石王小五的身份。


    所以她並沒勉強哥哥,挽著顧言澤的手臂道別:“好吧,明天我們再來看你。”


    顧言澤自認是鍾縱的準妹夫,出於好意詢問:“要不要給你請個看護?”


    鍾縱沒領情,看到他和鍾情舉止親昵越看越不順眼。


    “謝了,我隻是留院觀察,不用大家費心了。”鍾縱一臉冷傲地婉拒。


    顧言澤習慣於別人對自己肅然起敬,見鍾縱不買賬,比他表現得更加傲嬌。


    “小情,咱們走。”他拉著鍾情就往外走。


    兩人步伐一致地離開病房,隻剩下周慕安被丟在原地。


    望著鍾縱迷離的眼神,看樣子還是沒完全醒酒,她尷尬地打招唿:“那我也迴去了,你早點睡。”


    “哦,好……”


    鍾縱確實還有些迷糊,揉著困倦的雙眼歪倒在病床上。


    翌日上午。


    鍾情來到公司,徑自走進鍾縱的辦公室。


    助理小白一溜煙跑過來,語帶擔憂地問:“鍾小姐,鍾總在醫院裏還好吧?”


    雖然今天鍾情還沒來得及去醫院,但想想鍾縱也不會過得太差。


    除了百無聊賴,他難得清閑幾天,就當是休假。


    “別擔心,你老板沒事的!”


    鍾情的聲音很輕快,隨即鄭重其事地向小白宣布:“這兩天我來幫他照看公司,你有事直接對我說就好。”


    小白這才明白鍾情的來意,可想到鍾縱平時不喜歡有人插手他的工作,又不敢自作主張。


    她為難地注視著鍾情,小心翼翼地問:“鍾小姐,請問這是鍾總的意思麽?”


    鍾情坐在哥哥的老板椅上,隨手拿起兩份文件,翹著腳一邊閱覽一邊點頭:“差不多吧,反正現在他也來不了公司。”


    什麽叫差不多啊,小白不想事後被老板罵,心裏更加沒底了。


    左右為難間,作為助理的小白見鍾情一本正經,有模有樣地開始辦公,隻好把日程表拿出來。


    “鍾小姐,這是鍾總今天的日程安排,您請過目。”小白的語氣彬彬有禮,就是眼神遊離不定。


    眼下鍾縱病倒了,對公司各種事務缺乏了解的鍾情會不會搞的一團糟……


    小白不敢下定論,心裏不停地打鼓。


    鍾情接過小卡片,迅速用清澈的眼眸上下掃了一遍。


    隨即她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直盯著上麵密密麻麻的小字。


    “我哥一天要辦這麽多事嗎?今晚他還有飯局要參加?”鍾情驚訝地捂著嘴巴。


    瞥見她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小白微笑著解釋:“是呀,鍾總每天都很忙的,當然您可以把日程精簡一下。”


    鍾情的眼神還沒離開小卡片,想到鍾縱天天可謂是日理萬機,不禁對哥哥格外心疼。


    “中午去醫院問問他吧,我先幫他批幾個文件。”鍾情無奈地歎了口氣。


    再看看文件上的內容,她意識到自己還是適合抱著數位板畫漫畫。


    臨近中午,鍾情還沒處理完手頭上的工作,接連兩三個部門又送來新的文件。


    她感覺頭都大了,拿起小卡片對照一下,發覺上午的工作量才完成了一半。


    可做事要有始有終,既然她自告奮勇幫忙分憂,沒理由這麽快就打退堂鼓。


    午後,鍾情緊趕慢趕,總算把堆在辦公桌上的文件處理完畢,伸了個懶腰閉目養神。


    這時小白敲門進來,笑眯眯地開口:“鍾小姐,剛才鍾總打來電話,讓我轉達您不用操心公司這邊,文件積壓兩天沒關係的。”


    “這樣啊,那晚上的飯局呢?”鍾情總算鬆了口氣。


    “鍾總說他會推掉,還讓您明天不必跑過來了。”小白把鍾縱的原話如實交代。


    鍾情知道哥哥寵著自己,加之他的行事風格獨立自主,索命卸下肩上的膽子。


    “既然這樣……”她若有所思地托腮,“那我先去一趟醫院,有兩份文件必須要他親自簽名。”


    話落,鍾情拿著文件走出辦公室,剛走出公司就看到顧言澤的座駕停在路邊。


    “阿澤?你怎麽過來了?”鍾情望著從車上跳下來的男人驚詫不已。


    顧言澤微微一笑,迎上來大手輕撫她的發梢。


    “走,跟我上車。”他的聲音溫柔中帶著命令式口吻。


    鍾情不明其意,停駐在原地沒有挪步,“等等,我要去一下醫院給我哥送文件。”


    一聽這話,顧言澤終於注意到鍾情臉頰上的倦意,知道她臨時接手公司肯定是盡心盡力。


    “好,那就先去醫院。”顧言澤和悅地答應。


    坐上他的車子,鍾情還是沒搞懂顧言澤的用意,試圖打聽又發現他的答複諱莫如深。


    片刻,兩人在醫院門口下車,顧言澤幫她打開車門,舉止紳士有禮,隻是神情似乎不在狀態。


    鍾情從車裏鑽出來,一眼注意到他凝神望著馬路對麵,忍不住好奇地詢問:“阿澤,你在看什麽?”


    “沒什麽,我們先進去。”顧言澤的口氣依舊半遮半掩。


    出了電梯進入醫院走廊,走到鍾縱所住的病房門口,鍾情正準備敲門,突然聽到裏麵傳來柔情似水的聲音。


    “其實戒酒並不難,關鍵是你要有決心,重新安排好每天的生活,當然我們可以循序漸進的來。”


    原來是周慕安在給鍾縱進行心理輔導。


    聆聽著她耐心而溫柔的話語,鍾情在門外竊喜,期望兩人的關係能在這幾天突飛猛進。


    “小情,周慕安喜歡你哥?”顧言澤在旁邊輕聲問。


    鍾情瞥了他一眼,忍俊不禁地反問:“你說呢?你不會看不出來吧。”


    顧言澤隻是聳聳肩膀,“好像是有點意思,但鍾縱這人後知後覺的。”


    這番點評一語中的,鍾情也知道自己的親哥在情感問題上就像塊木頭,所以她才想盡辦法為他們做媒。


    “沒辦法,誰讓我哥智商在線,情商下線呢,有機會你也幫幫他們!”鍾情壓低聲音督促。


    “我?我哪有時間啊……”


    對於這些無關緊要的事,顧言澤根本無暇顧及。


    正在門外閑聊著,周慕安突然開門從病房裏出來。


    意外地看到兩人,她瞪大眼睛發問:“你們在這裏搞什麽鬼?”


    鍾情自然不能說她和顧言澤組團偷聽,腦筋一轉拿出包包裏的文件。


    “我送文件給我哥簽名,沒有打擾你們吧?”鍾情另有所指地問。


    有顧言澤在場,周慕安不好意思說太多,抿唇笑笑應聲:“怎麽會呢,你們快進去吧。”


    說著她端著果盤走遠,鍾情為了給兩人製造更多相處的時間,放下文件就拉著顧言澤離開。


    迴到醫院門口,鍾情想起顧言澤剛才的神秘邀請。


    “阿澤,你還沒說要帶我去哪裏呢。”她晃動著顧言澤的手,搖身一變成了萌萌噠少女。


    然而這隻是鍾情的戰略罷了,她清楚顧言澤對不想說的事向來守口如瓶。


    “帶你去郊區散心。”顧言澤唇角勾起溫潤的淺笑。


    聽到他突發奇想的念頭,鍾情不由地愕然。


    “去郊區,今天你這麽清閑?”她不解地追問。


    可是顧言澤仿佛掩藏著心事,沒多說打開車門。


    此時停在馬路對麵的銀色汽車還在,他不經意地望過去,似乎透過暗色玻璃看到那雙緊盯他們的眼睛。


    “嗯,很快你就會知道為什麽。”顧言澤留下一個謎題,啟動引擎緩緩而去。


    與此同時,他清晰地看到木婉清的車子也並行到後麵,始終保持著恰當的車距。


    有件事顧言澤沒有告訴鍾情,中午外出辦事時,他路過鍾氏集團,剛巧看到銀色汽車在蹲點。


    究竟是什麽目的讓木婉清如此有耐性並且鍥而不舍?


    顧言澤還是沒有答案。


    當前鍾情也在揣度他的心理活動,覺察到他今天話不多,雙眼始終盯著前方路麵,愈發感到迷惑。


    “阿澤,你在想什麽?我覺得你今天怪怪的。”鍾情微撅著小嘴問。


    “答案很快揭曉。”顧言澤依舊神秘莫測。


    從後視鏡中看到銀色汽車的軌跡,他半眯著眸子不動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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