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接過銀兩,臉上既有喜悅之色,又因自己過去的言行感到些許愧疚。


    她緊握著薑懷虞的手,語氣誠懇地道:“弟妹啊,以前我確實心胸狹隘,對你說話過於刻薄,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今後在這個家中,無論是你還是二弟的衣裳,我都會主動幫你洗曬!”


    “這如何是好,我擔心會給你增添負擔。”


    “洗衣服哪能算得上負擔?這不過是小事一樁,無關緊要。”楊氏的話語中透露出堅定與誠意,仿佛在用實際行動彌補過去的過失。


    薑懷虞並未繼續推辭,誠懇地道:“那就拜托嫂嫂了,將來若我賺了大錢,必會不時資助嫂嫂。”


    “你這是哪裏話,弟妹,你真是太單純了!”


    楊氏口頭上客套,心中卻欣喜不已,洗幾件衣物就能賺到錢,這確實是挺劃算的。


    ……


    第二天。


    薑懷虞放課歸來,卻發現家裏的氛圍有些不對勁。


    白戚氏麵色冷峻,旁邊的謝雯茵也是神情嚴肅,楊氏則在自家門前焦急地拍打。


    “縉霄,你快出來啊,究竟出了何事?”


    “外麵天氣炎熱難耐,你為何把自己封閉在屋內不出來透透氣?”


    “白縉霄,你倒是吭一聲!”


    不論楊氏如何大聲叫喚,裏頭的白縉霄都沒有理會。


    薑懷虞困惑不解:“可是大哥迴來了嗎?為何把自己鎖在房裏?”


    四周仍是一片寂靜,無人解答她的疑惑。


    白戚氏猛地一拍桌麵,怒火中燒,憤然踏出門去。她的腳步匆匆,一臉怒氣衝衝地來到了白縉霄的房門外,聲色俱厲地喊道:“逆子,你想把老身急成什麽樣?”


    她的麵容上交織著焦急與憤怒。


    “你鼻青臉腫地從縣城逃迴來,一踏入家門便將自己封閉在鬥室之中,究竟遭遇了何事,你倒是開個金口啊!”


    屋內依舊寂靜無聲,白戚氏忍無可忍,正欲抬腳踢門,房門卻在這時緩緩開啟。


    白縉霄神情沮喪地步出房門,他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眼眶也因腫脹而高高突出,顯然是遭受了痛擊。


    白戚氏心疼不已,聲音顫抖地問:“你究竟遭遇了什麽,才會變成這般模樣?”


    “母親,兒子闖下了大禍……”


    白戚氏從頭到腳仔細打量著他,語氣中充滿了擔憂與憤怒,“你究竟犯了何等過錯,竟遭人如此對待?”


    “是老板……”


    “酒樓老板?”


    白戚氏一時語塞,“你在酒樓擔任賬房一職,他為何要對你下此毒手?”


    白縉霄長歎一聲,愁眉苦臉地說,“我辦事不利,觸怒了老板,他便指使幾個壯漢將我痛打了一頓。”


    白戚氏怒火中燒,臉色鐵青,“豈有此理!毆打無辜,天理難容啊!”


    白戚氏的眉頭緊蹙,眼中閃過一絲失望與責備,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你也真是讓人頭疼,他人打了你,難道你就得白白忍受不成?玉京不是也在縣城嗎?你為何不去求助於他?他身邊的人哪個不是權重一時,難道還找不到一個講理的地方?”


    白縉霄臉上露出了一副愁眉苦臉的神情。


    “這事兒確實是我錯了,我不敢去找玉京,萬一給他添了麻煩,損害了他的聲譽,那該如何是好?”


    白戚氏長歎一口氣,語氣溫和了些,“那你就說說,你究竟捅了什麽簍子?”


    白縉霄抬起頭,隻見眾人目光齊聚於他,本已到了嘴邊的話,卻因為羞愧而難以啟齒。


    他用手捂著頭,痛苦地說:“娘,我頭痛得厲害,能否先去鎮上請個大夫迴來?”


    白戚氏瞪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責備,“知道疼,還藏著掖著不出來?”


    她趕緊吩咐楊氏去請大夫。


    白縉霄抹了藥,用過飯後,一家人都圍坐在堂屋守著他。他無處可逃,隻得硬著頭皮開口。


    “賬目上不翼而飛了一筆銀子,我怎麽也對不上,老板因此大發雷霆,威脅我說,要麽我自己補上那筆錢,要麽就去報官……”


    楊氏關切地問道:“究竟缺了多少銀子?”


    “一百兩。”白縉霄的聲音帶著幾分戰戰兢兢,不敢直視眾人的目光。


    “啊?一百兩?”楊氏驚叫起來,聲調中透露出無法掩飾的驚訝。


    白戚氏的眉頭緊蹙,仿佛能夾死一隻蚊子,“你身為賬房先生,竟然遺漏了如此巨額的銀子,這如何能逃過你的法眼?”


    白縉霄亦是滿腹困惑,苦笑道:“我翻遍賬本,幾乎每頁都翻得起了毛邊,可賬目上所記載的支出,與實際花費的銀兩,卻始終難以吻合。老板已經放出話來,如果填補不上這個漏洞,就要將我送官究辦,指控我挪用公款!”


    楊氏聽後,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聲音顫抖地說:“一百兩銀子,絕非區區小數,若是真的鬧上公堂,隻怕即使有幸不死,也要皮開肉綻,元氣大傷……”


    她的心中充滿了憂慮,急切地向白戚氏懇求。


    “母親,您無論如何都要想法子救救縉霄啊!”


    白戚氏的臉上也寫滿了焦慮,“他是我親身骨肉,我怎能不救?隻是這筆錢數目太大,我們家裏一時之間如何籌集得齊?”


    自從迎娶了薑懷虞入門,白家已經是家財散盡,一貧如洗。


    隻有在這短短兩個月裏,依憑薑懷虞巧手的繡活和她收到的束修,白戚氏手中才漸漸積攢了一些銀兩。然而,即便如此,所積攢的也不過區區數十兩,與所需數目相去甚遠。


    她的目光不由得轉向了薑懷虞。


    “玉京媳婦,你手頭還存著一些銀兩,眼看著縉霄遭遇此劫,我們畢竟是一家人,你也該出手相助,好歹分擔些才是吧?”


    薑懷虞微微頷首,神情堅定地說:“兄長遭遇不幸,我豈能袖手旁觀?然而,即便傾盡我所有的積蓄,也難以填補這個巨大的虧空。那麽,剩餘的資金,我們又該從何處籌措呢?”


    這確實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楊氏忽然靈機一動,提議道:“弟妹,你不是還珍藏了許多珍稀的書籍嗎?”


    “我深知那些書籍的價值連城,你必定不舍得割愛。但眼看著夫君突遭此橫禍,我們怎能坐視不管?若他因此獲罪,恐怕還會牽連到二弟因此,我懇求你,能否暫時出售那些書籍,以解燃眉之急?”


    她臉上流露出哀求之色,幾乎要向薑懷虞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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