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有驚無險的找到了周邦彥家。


    看著那簡陋的門庭,武植心裏咯噔一下。


    暗討不會找錯了吧,或者周邦彥留了個假地址?


    可那門上確實掛著周府的牌匾啊。


    堂堂一個大司樂,會這麽落魄?


    正自忐忑間,恰巧大門由內打開,周邦彥懶洋洋的走了出來。


    看到武植和潘金蓮脆生生的站在門口,周邦彥不免一滯,“你是?武植小友?一日未見,你怎麽長高了這麽多?”


    見到了周邦彥,武植心中鬆了口氣,草草解釋了幾句,便被周邦彥迎進了家中。


    環眼四顧,一進的院子好生破敗,武植甚至懷疑那屋頂會漏水。


    不過當此之際,也顧不得條件好不好了,武植再次抱拳一拜,“請先生救我。”


    周邦彥詫然莫名,“小友何故如此?”


    接著,武植便將魯智深殺人的事情言簡意賅的說了出來,主要突出魯智深的見義勇為,以及那吳茂獨子的罪大惡極。


    說完,緊張的盯著周邦彥,期待著他同仇敵愾,大發雷霆,然後鼎力相助。


    可周邦彥隻是誇了句,“好漢子。”


    對那被殺者卻是沒有任何表態,緊接著說:“小友便住在老夫這裏,老夫倒要瞧瞧,誰敢到老夫家中捉拿無辜之人。”


    武植多聰明啊,聞弦而知雅意,當即心下了然,明白周邦彥已經同意收留武植和潘金蓮,可也僅此而已,他是不可能為武植出頭的。


    失望,自然是難免的,不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大晟府大司樂的位置,看著顯貴,其實說白了不過是娛樂宮廷而已,沒有什麽實權。


    反觀禁軍千戶,雖然官職不顯,然卻是實權派,能調動的能量根本不是周邦彥能夠抗衡的。


    故而武植明白,周邦彥能收留自己,已經很仗義了。


    便即不再多言,在周邦彥的安排下,在西廂房暫時安頓了下來。


    至於後續該如何,武植暫時也沒有什麽注意,而且還在擔心武鬆和魯智深的安危。


    忽的麵色一緊,想到了一個漏洞。


    之前事起突然,他隻安排到魯智深如果遇到危險該如何應對,卻忽略了如果魯智深順利逃脫,對武鬆的安排。


    現下,樊樓必然已經被盯上,武鬆隻要現身,必有惡戰。


    一念及此,武植頓時坐不住了,慌裏慌張的起身就要出門去打探消息。


    恰此時,大門被猛的撞開,一個白臉中年人身著盔甲,大跨步衝將進來,身後尚還跟著一群禁軍士兵。


    見狀,武植趕緊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周邦彥。


    周邦彥也不含糊,此時已經迎了上去,怒聲喝道:“放肆,爾等意欲何為。”


    白臉中年人怒目而視,聲勢滔天,“我乃禁軍千戶吳茂,現捉拿兇犯同黨,你敢阻我?”


    周邦彥:“大膽,捉拿兇犯乃是開封府的職責所在,你一個禁軍千戶,何以僭越?”


    “兇犯殺了我的兒子,我不能管?放開。”


    “哼,我不讓又如何,莫說你的兒子被殺,便是你全家被滅,你也沒有抓人的權利,給本官滾出去,不然休怪本官參你一本。”


    “老兒,你找死。”


    “放肆,你敢威脅朝廷命官,誰給你的膽子?”


    “來人,拿了。”


    “我看誰敢?”


    周邦彥怒吼,迴身幾步便拔出了掛在牆壁上的寶劍,猛的劈砍而去。


    不過他已老邁,自然是劈不到人的,聲勢倒是夠足,給人一種再敢上前必魚死網破的感覺。


    武植看在眼中,感激在心裏,然卻沒有說話,反而適時的拉著恐慌不已的潘金蓮退後了幾步。


    反觀吳茂,終是被震住了。


    而至其心腹手下在其耳邊低語幾句,終是緩緩後退,留下了一句威脅,“好,你給我等著。”


    接著便率隊緩緩退出府門,然卻沒走,竟分散開去,將不大的周府給包圍了起來。


    其用意昭然若揭,隻要周邦彥離家,他們必會衝進來抓人。


    等同於將武植給軟禁了起來。


    武植很快便認識到了這一點,不由得焦灼起來。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出不去,再多的計謀又有什麽用?


    如是心裏這個急啊,牙疼。


    便這般苦熬了一個日夜,武植的眼都紅了,可仍舊是無計可施。


    直至第二日下午,轉機出現。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詢問聲隨之傳來,“周老可在?”


    一日夜沒睡憔悴至極的周邦彥怒衝衝的打開門,沒好氣的喝問,“又幹什麽?”


    其人詫然:“周老,怎麽這麽大火氣?”


    周邦彥:“咦,錢大人,你怎麽來了?”


    旁邊的武植定睛一看,可不就是禮部員外郎錢青嗎。


    此時,錢青也看到了武植,“武小友,你怎麽在這?”


    然還未等武植答話,錢青卻抓住了周邦彥的衣袖,催促道:“周老,快與我走,去西夏使館。”


    周邦彥未動,不解的問:“去西夏使館作甚,老夫又不精算學。”


    錢青:“哎呀,周老不知嗎,西夏的算題,已經被武小友解了,可其昨日又擺出了棋盤,邀我朝國手對弈,至今已有數位大家慘敗,周老棋藝高深,隻能指望你了。”


    聞言,武植眼睛一亮,心中狂唿,機會來了。


    哈哈,看來西夏使團是自己的福星啊。


    他本身雖然隻是初通棋道,棋藝並不如何高深,但他前日抽到了‘圍棋機器人’啊。


    本以為隻是一個打發時間消遣的玩意而已,不成想這麽快便派上了用場。


    那可是阿爾法狗啊,前世的圍棋冠軍都下不過它,武植還就不信了,西夏那所謂的國手能在阿爾法狗麵前討到便宜。


    便即在周邦彥沉吟不決時接口道:“學生不才,於棋道也略有涉獵,不知可否同往,或許能出一把力也說不定。”


    聞言,周邦彥和錢青具皆詫然的看過來,見武植煞有其事,眼中卻全是不信任。


    見狀,武植嗬嗬一笑,拱手道:“眼下天色還早,周老,手談一局可好?”


    說著,尚還給周邦彥遞了個隱晦的眼色。


    周邦彥微微一愣,隨即會意,醒悟到這是武植現下唯一的救命稻草。


    隻要武植能戰勝西夏國手,那麽便是大宋的英雄,饒是沒有周邦彥在身邊,吳茂也絕不敢再動他分毫。


    而想要得到與西夏國手對弈的機會,顯然便需先行證明自己的實力,拿他周邦彥做翹板。


    周邦彥生性灑脫,與武植頗為投緣,自也樂得成全。


    於是不顧錢青猶疑,很快便擺好了棋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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