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還是很享受跟他在一起的時光,不管他做什麽,我都隻想靜靜的看著他,我多想就這麽一直下去,可是,我比誰都清楚,這美好的時間隻能是短暫的。


    我在他身邊慢慢神遊著,卻沒有注意他將仆人弄幹的衣服,搭到了我身上,被幹燥的衣服碰到的溫暖,讓我一瞬間迴神,那一瞬間,我真的感覺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能怎麽樣?


    他這麽溫潤這男子,對女人的態度又這麽好,怎麽可能還沒有妻室。而且,看起來,他們的感情應該還不錯,因為剛才還聽他的仆人說給什麽佩兒小姐買東西。


    雖然自己傾慕他,可是,也不能做出那破壞人家家庭的事,我當時,不敢跟他多說話,因為,我害怕,一開口,我就會哭出來,或者是跟他告白,我隻能披著他的衣服,坐在一旁,


    聞著他衣服上熏香的味道。我真的希望這時間能停止在這裏,就讓我這麽安安靜靜的跟他同處一個屋簷下,什麽也不去管,不管他的身份,家室,還有他的國家,


    我就想這麽安安靜靜的,跟他待著,可是,真的隻能說,天公不作美,剛才明明還大著的雨,沒有三刻就停了,看著由陰轉晴的天,我的心不由落寞,可是,又能怎麽辦?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個男人,注定我隻能留他一時而留不住一世。


    我把他的衣服放到我做在的地方,然後起身跟他行禮,沒有等那解煜跟我說話,可能,每個暗戀別人的人,都是膽怯的,卑微的吧,雖然我的條件在江南,是數一數二的,可是,我也實在不清楚,這樊國男人的審美。


    迴到家後,我就大病了一場,或許是因為那場雨,又或許是因為那場雨遇到的人,在生病的時候。我真的特別想他,想到,想去問父親,去問那解煜的家室,和身份。


    可是,即使是生病,想來,我還是有一些理智的,母親還在,家中除了我,也就剩一個幼弟,要是,我真的不顧一切,的嫁到這樊國,那母親,自然是接受不了的。


    我就這麽冷靜的安慰著自己,在大病初愈後,我接著做起了頑強樂觀的沁源,可是,隻有我心裏。知道,我是多麽的舍不得那個人,直到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父親早早的結束了在樊國的生意。


    因為父親實在是覺著他的女兒在這裏太水土不服了,要是再待下去,父親擔心我就在樊國香消玉殞了,可是,我又怎麽能跟父親說,我愛上了一個樊國人,而且,還是一個極有可能是有妻室的人,


    就這樣,我隨著父親踏上了迴往江南的船,我想著,或許,迴去後,父親應該就給我定親了吧,那這個男人,就當做我在樊國的一場夢吧,一場美麗,陌生又讓人神往的夢。


    我以為這一切就在這個時候塵埃落定,而我,永遠都不會知道他的名字,可是,在碼頭,我遇見了他,他好像是在送什麽人,我走進前麵,鼓起勇氣,想著,這有可能是我們的最後一次相見。


    還沒有走到他身邊,我就聽著他身邊的人說,公子,您將他們送走,那,您的婚事怎麽辦?這可是國主給您定的婚事,你現在把您未婚妻的父親送走了。這,可如何是好?


    你是傻了不是?這人雖然是我未婚妻的父親,可不也說我的老師麽?你以為我不知道父親打著什麽心思?父親想讓我娶老師的孩子,還不是想讓老師的族人支持我。這我娶完老師的孩子後,怕是老師,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更何況,我也不打算娶老師的孩子,我不想自己的枕邊人,是因為政治利益而娶的,我娶的人,應該是我愛著的。


    王妃,你知道麽?我聽到他沒有妻子,而且,也不打算跟未婚妻結婚的時候,我有多激動,我感覺那一刻,我的心髒都停止了跳動。我忘記了自己是在哪裏,我知道,我當時喜極而泣。


    他轉過身看到我,似乎有些意外,沒有等他說話,我就一把撲到他身邊,我拋棄了自己的矜持,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對著他說,我心悅你,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歡我,不過沒關係,我會再來的。


    說完,我就跑開了,王妃,你知道麽?那是給我人生最大膽的一次,我親完他就後悔了,怎麽辦?他會不會覺得我不矜持,沒有閨閣女兒的樣子。


    跑了沒幾步,我聽到他喊我。我沒有敢迴頭,我捂著臉背對著他,就聽到他說,沁源!你既然心悅我,那就應該問問我的名字是不是?沁源,我叫解煜,我等著你再來。


    他主動告訴我他的名字。這是不是代表他對我,也有些感情,我沒有敢再多想,畢竟,和父親迴鄉的船要開了。解煜,這個名字真的好聽,也附和他在我心中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評價。


    我感覺,來到樊國,恐怕是我這人生,做的最對的一件事。不過,我的預想成真了,果然。在我迴到江南後,母親就已經張羅起來要給我定親,而且,不是別人。就是我的表哥,雖然說表哥同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可是,我也真的隻是把他當成哥哥。我又怎麽能跟他成親。


    生下來的這十六年裏,我第一次與母親發生了爭執,看著母親被氣紅的眼眶,我的心也在刺痛。


    可是,為了我的幸福,我不得不狠下心來,我覺得,應該是時候跟母親坦白了。


    挑了一個時間,我去母親的臥房找母親,我知道母親對我還有些生氣,可是,她還是原諒了我。進了母親的臥房,我就跪倒在地,什麽話也沒有說,就先給母親磕了幾個頭。


    可能母親從未見我在十歲以後對她磕過頭,母親當時,就有些慌張,連身邊的嬤嬤也沒叫,就自己走過來扶我,可是,我掙脫了母親的攙扶,我對這母親鄭重的開口道。


    “母親,孩兒不孝,怕是以後無法服侍在您老人家身邊。”母親聽了我的話,吃驚及了,可能,她是感覺,我為了她要給我和表哥的婚事而離家出走,或者是別的什麽,她眼淚一下流下來對我說,


    “源兒,你這是說什麽話。你若是真不想與你表哥成親,母親自然也不能強迫你。你這說什麽不能在母親身邊效忠。你這是責怪母親給你指定婚姻?源兒,隻要你不離開母親。你想嫁給這江南的誰。母親都同意。”


    當時還不理解母親的心思,隻想著。母親真是自私,明明身邊都有了弟弟,可是還想我陪著她,更何況,這少有女兒家不遠嫁的,自己的幸福在樊國,又怎麽能讓母親做了阻攔自己幸福的絆腳石。現在,自己做了母親,自然能理解這做母親的心思,這天下的父母,做的每一件事,沒有一件是不為孩子好的。


    可是,當時,就是被所謂的情愛蒙住了頭腦和眼睛,我當時就一股勁的對母親說,“母親,孩兒不是想離家出走,孩兒在樊國。有了心上人,而且,也許她私定終身了,孩兒決定,此生非他不嫁。”


    我就是在情愛的慫恿下,對著最疼愛我的母親說了狠話,更是往她的心口捅刀子。母親聽了我的話,傷心的不得了。她可能沒想到,一向乖巧的女兒會為了什麽情愛,而對自己說出這種話?


    嫁去樊國?這源兒在樊國人生地不熟的。就這麽不遠萬裏,孤苦無依嫁去樊國,且不說這嫁不嫁的問題,若是這樊國男子沒有娶源兒的心。而源兒卻一廂情願的栽進去了怎麽辦?可憐天下父母心,這一向柔軟和病弱的母親,為了我這個不孝的女兒的所謂的幸福,毅然決然的打算跟我和父親,一起去一次樊國。


    即使,父親,弟弟,和小姨她們一再阻攔,可是,母親還是頭也不迴的跟著我們一起去,可到了樊國,母親就生病了,母親的身體,本來在生了弟弟後就有些損傷,好不容易在這幾年養好了。


    可是,想來也是有些因為這水土不服的原因吧,母親的病,總是治好了又病,病了又治好的如此反複。看著母親本就不是很康健的身體日益消瘦,我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我哭著求母親迴去,可是母親卻倔強的說,她想看看我和那個我愛的男人在一起。她也想看看,能讓自己這麽優秀的女兒,思慕的男人,到底是怎麽樣的。


    我心急如焚的等待著解煜。可是,我除了他的名字之外,我就對他一無所知,眼看母親瘦的就剩的皮包骨,而我除了幹著急,就沒有別的辦法。


    終於,在我快沒有耐心之前,他終於出現了,在我住的驛站,如一個再次解救我於危難之時的仙人,他出現的真的是太及時了。我感謝他的及時又恨著他的杉杉來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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