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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話還未說罷,隻聽一陣刀劍入肉的聲音,白雲淒厲的喊叫了一聲,一道鮮血濺落在了地上!


    皓堂主毫不留情的砍了白雲的雙手,廢了她全身的武功!


    白雲先前說白瑾瑜是被廢掉的人,現今,廢人卻是她自己了。


    皓堂主並未給昏迷過去的白雲手腕上塗藥,隻任由她躺在地上自生自滅,等到第二日早晨,皓堂主見白雲還有氣,便雇了一輛馬車,命車夫將白雲抬了上去。


    她走到了白瑾瑜身邊,眸色深沉,跪在了地上,同白瑾瑜行三拜九叩之禮!


    “大小姐,您真的不同我們一起迴白家嗎?”


    “迴去了又能如何?遭丫鬟婆子們欺辱嗎?還是等著白夜來砍我腦袋?我無權無勢,在白家拿什麽同白夜爭。”


    白瑾瑜眸色清冷,淡淡搖了搖頭。


    “可是大小姐您……”


    “多說無益,走吧。”


    白瑾瑜話罷,皓堂主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一雙眼眸通紅,硬是將身上的所有銀票,全都塞到了白瑾瑜的懷中,這才坐在馬車上離開。


    白瑾瑜望著懷中的銀票,頓覺鼻子一酸。


    她如今雖不缺銀子,但這些都是皓堂主的心意,她原來的那些部下,還都在等著她迴去。


    “我遲早會迴去的。”


    白瑾瑜的目光堅定,望著馬車的背影喃喃道。


    隻不過……是在鬥贏皇錦盟,成為大元第一勢力之後,到時候,她才有同白夜一戰的資本。


    白瑾瑜隻看了馬車一眼,便轉頭離開了此處!


    她離開常鎮已經許久了,她得快些迴去,不然定會讓丁煦羽擔憂!


    潤炎先前帶兵前去同明國之人對抗,沒有占上上風,手下兵將損失慘重,他剛剛迴到皇錦盟總部,便聽說了白瑾瑜和白雲逃走的消息,那雙溫和的雙眸中,瞬間布滿了陰翳,就在空氣中的溫度,都冰冷了許多!


    他猛地握緊了雙拳,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般,陰狠道:“召集皇錦盟七成兵馬,明日出發,秘密前去鬼門總部,本座要讓鬼門成為第二個神芸閣!”


    百年之前,先祖既能一夜之間滅了整個神芸閣,如今皇錦盟的實力隻增不減,他潤炎就能要鬼門在一夜之間,從大元內銷聲匿跡!


    嗬,如今明國之人總同他作對,等他鏟除了鬼門之後,定會調查清楚那是誰的兵馬,報仇雪恨!


    白瑾瑜坐著馬車迴到常鎮之後,剛在家門口下了馬車,便瞧見丁煦羽一聲白衣著身,姿身秀場若竹,正單手負後,靜靜地在門口站著,仿佛是在等著誰。


    男人的一雙桃花眸冰冷淡漠,身側溫度更是低到了極致,身上的氣場強大,即使生了一副禍國殃民的容顏,卻依舊無人敢近身。


    就連附近的鳥兒也被他嚇的渾身一顫,遠遠地躲在了一棵大樹上,隻要男人的身子稍動一動,它便被嚇的忙用翅膀遮住了頭。


    若是仔細去看,會發現丁煦羽身上又增了些新傷,隻不過是他又換了一聲新衣,將身上纏著的白布遮住了而已,身上淡淡的藥香味同他的體香相結合,竟是別樣的清淡好聞。


    若他的性子不是這般古怪,定當是傾國一般的人物,遠看近看,都不似凡人,仿佛天上某重天上的謫仙,下一秒便要隨風而去一般。


    白瑾瑜心中一動,眸中含著一絲淡笑,朝著丁煦羽望著,即使隔了這般遠,丁煦羽卻還是立即便注意到了白瑾瑜。


    他那雙冰冷的桃花眸中增了一抹溫柔,薄唇勾起了一抹淺笑,朝著白瑾瑜勾了勾修長的食指:“唔,小東西,過來。”


    白瑾瑜腳尖點地,倏忽便到了他的身邊,伸出了雙手,猛地抱住了丁煦羽的勁瘦的腰,隻覺一陣淡淡的藥香味撲麵而來,白瑾瑜仰起了一雙通紅的眸子,沉聲道:“你是不是又受傷了?”


    丁煦羽垂下眼簾,伸出了手,試去了白瑾瑜眼角的淚珠,扯了扯唇角:“傻孩子,受什麽傷,香料而已。”


    丁煦羽將左手背在了背後,手腕上纏的白布上滲出了一絲血跡,微仰起下巴,拍了拍白瑾瑜的小臉。


    白瑾瑜眉頭緊蹙,還是不信:“你不是去辦事了嗎?怎的這般快便迴來了。”


    丁煦羽怔了一怔,漫不經心的扯了扯薄唇,隨手將白瑾瑜橫抱在了懷中,朝著宅子內走了進去:“關你何事。”


    丁煦羽辦事正在關鍵時刻,聽部下說白瑾瑜有了危險,沒有一刻猶豫,立即拋下了手中的所有事,前來了常鎮。


    他剛剛迴來不久,連青玉便帶兵過來,同他說了白瑾瑜的下落,丁煦羽當即便召集了常鎮內的所有人馬,直接選擇了進攻皇錦盟總部!


    他帶的兵不多,但這男人的心機深沉,少有人能比,在潤炎麵前,還是占盡了上風。


    白瑾瑜不知這個男人又在別扭什麽,見他不想說,也沒有再去問他,便依偎在他的懷中打了個哈欠,卻不小心露出了手腕上的傷痕,丁煦羽瞬間便沉了一張臉龐。


    入目所見,白瑾瑜的手腕上,隻剩下了薄薄的一層肉,就連皮都沒有長出來,隻是勉強止住了血。


    白瑾瑜覺察到了丁煦羽在望她,忙將手腕藏在了背後:“我沒事……”在線電子書


    “拿出來。”


    丁煦羽的聲音冰冷至極,命令道。


    白瑾瑜隻猶豫了一番,他便強行將白瑾瑜的手肘攥在了手中,清冷的眸中掠過了一抹嗜血和殺氣。


    他猛地將白瑾瑜的手肘鬆開,便抱著白瑾瑜來到了房內,將白瑾瑜拋在了床上,給白瑾瑜上了藥,眸色淡漠,緩慢而冰冷的吐出了一個字:“講。”


    丁煦羽同趙世南最大的不同之處,大概便是他拿得起放得下,這天下於他而言,都沒有一個人重要,而這天下對於趙世南來說,卻重於千斤,隻要有望拿到手,他能丟下所有於他重要的人或物,包括白瑾瑜。


    或許他事後會愧疚,事中會猶豫,但他始終本性涼薄,這一點卻是亙古不變。


    白瑾瑜將丁煦羽走後她所遇到的一切,一點都沒有隱瞞,同丁煦羽說了個清楚,包括前去見趙世南之事。


    “原想詢問你的意見的,但我話還未說出口,你便已經離開了。”


    白瑾瑜坦蕩說罷,丁煦羽眸色深沉,便欺身而上,將她壓在了身下,便朝著白瑾瑜的唇上吻了過去,纏綿悱惻。


    不知過了多久,他將白瑾瑜放開,那雙淡漠的桃花眸中,似是增了幾分溫情,他伸出右手,從白瑾瑜的眉尾,撫遍了白瑾瑜的眉眼:“是我不對。”


    他話罷,又強行在白瑾瑜的口中喂了一些療傷的藥丹,便一個翻身,側躺在了白瑾瑜的身旁,垂下了眼簾,將白瑾瑜抱在了懷中。


    白瑾瑜將頭埋在了丁煦羽的胸膛上,伸出了手,輕點著丁煦羽的手背,喃喃道:“此番我從皇錦盟中逃走,皇錦盟盟主定然會勃然大怒,說不定已經準備派兵,去攻打鬼門總部了。”


    她早就知道,自己這般攻打皇錦盟的據點,皇錦盟盟主根本不會像木頭人一般坐視不理,任由皇錦盟一步步潰敗,隻是在等待著時機,醞釀大招,一招製敵而已。


    丁煦羽湊近白瑾瑜的耳旁,聲音低沉喑啞:“呐,小姑娘,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此次皇錦盟盟主進攻鬼門總部,鬼門將其打的落花流水,又會怎樣?”


    白瑾瑜眯起了雙眸:“重創皇錦盟,鬼門在氣勢上,便勝了皇錦盟一籌,再不會事事排在皇錦盟之下。”


    “若是擔憂鬼門人數上不占優勢,那便想旁的法子,方法是人想出來的,而不是愁出來的,知道麽。”


    丁煦羽話罷,便閉上了雙眸,歇息了起來,唿吸逐漸變得沉穩綿長。


    白瑾瑜望了丁煦羽許久,不知為何,突然喃喃說道:“丁煦羽,我們是同類人。”


    她這句話說罷,就連她自己都怔了一怔。


    等到白瑾瑜睡醒之後,外麵的天色尚黑,也不知還是不是當日。


    她剛剛坐起了身子,房外便傳來了一陣乒乓碰撞的聲音,似是有碗碟砸在地上摔碎了。


    “什麽賤東西!好,好,我暫且算你不是奴隸,算你是我兒子的一個妾室,我可是丁家的老夫人,哪有迴到了府中這般久,都不同我請安的理!


    是,這宅子是你買的,但都是用髒錢買的,住在這處我還嫌惡心呢!若不是我兒子在這裏,我根本就不屑於住在這裏!我呸!”


    杜萍雙手撐腰,走到白瑾瑜的房前,猛地啐了一口口水,一副潑婦模樣,冷笑了數聲,將洗腳盆裏的髒水潑到了房前!


    白瑾瑜眉頭一蹙,猛地攥緊了雙手,卻又轉瞬鬆開,沒有心思去理會杜萍。


    一夜無眠,白瑾瑜的腦子內心心念念想著的,全都是皇錦盟的事。


    第二日早晨,天色剛蒙蒙亮,便響起了一陣敲窗聲,白瑾瑜雙眸微動,便起身穿上了外衣,下了床,“吱呀!”一聲推開了門,便朝外走了過去。


    她離開房門之後,男人將一隻手枕在了腦後,睜開了一隻清冷的桃花眸,微眨了一眨,便又閉上了眼眸,睡了起來。


    他雖閉上了眸子,但他的耳朵卻能聽清附近的一舉一動……


    白瑾瑜到了丁家院外後,又朝前走了十幾步,到了一處極少有人經過的小巷子內,單手負後,眸中含著淡笑,朝樹上望了過去:“下來罷。”


    “主上怎知道是我?”


    連青雲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淺笑,輕輕一躍,便站在了白瑾瑜的麵前,行了一禮。


    “不是你,還會有誰敲我的窗戶。”


    白瑾瑜話罷,便隨意尋了個樹樁,緩緩坐在了上麵:“何事,講。”


    “皇錦盟在今早整頓了兵馬,由潤炎帶兵,正在朝著鬼門總部而去,大長老收到了屬下的信,已將鬼門嚴加防守,但屬下還擔心……皇錦盟的人馬過多,實力也強,我們抵擋不住。”


    連青玉的眸中掠過了一抹認真。


    皇錦盟畢竟是第一大門派,鬼門同其的差距,就如同蓬仲山和鬼門一樣,若是真的打鬥起來,差距還是極大的。


    白瑾瑜垂下了眼簾,眉心微蹙:“皇錦盟盟主調了多少兵馬前去鬼門?”


    “皇錦盟總數的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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