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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還好,還好不是土匪,八成是老鼠蟑螂什麽的……你們兩個,現在趕緊給我滾,不自量力的跑到了這裏,可千萬別連累我們!現在這些土匪們,還能饒了我們的性命,若是發現你們要帶我們逃跑,八成會一刀將我們給砍了!”


    車夫陰沉著一雙眸子,陰冷驚慌地朝白瑾瑜和丁念一望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丁念一和這車夫是仇人似的!


    牧大小姐那張美豔的臉龐上,也浮現了一抹冷笑:“還愣在這裏做什麽?趕緊滾!若是你們打亂了我哥哥前來救我的計劃,他絕不會饒了你們的!你們知道我哥哥是誰嗎?他可是堂堂牧家的家主!”


    牧大小姐高高昂起了頭,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


    丁念一前來救杜萍,杜萍心中原還是蠻興奮的,但她聽了牧大小姐和車夫的話,又見丁念一身邊,還有白瑾瑜這個累贅在,頓時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


    杜萍掀起陰沉的眼皮子,眸色冷戾的朝著白瑾瑜望著,滿目都是不屑:“兒啊,你若是沒帶著這個半奴過來,說不定娘就跟著你離開了,但是你帶著這個半奴過來……


    她笨手笨腳的,若是娘被她拖累了,這可怎麽辦?你怎麽就帶著她來了啊,你不嫌晦氣的啊。”


    杜萍的聲音中,帶著一股子怨氣和不滿,她說罷,便長歎了口氣,低聲悲嚎了起來:“我真是倒八輩子黴了,才會讓你娶了這半奴!哎呀,你還偏偏不肯休了她,這半奴有什麽好啊!我真是苦思冥想不得!”


    杜萍一邊說著,一邊用眼角餘光,看著牧大小姐的臉色,見牧大小姐似乎對丁念一並沒有什麽興致,一時心頭有些發冷。


    她眸子一轉,變臉變得極快,突然朝著牧大小姐慈愛地看了起來:“牧小姐,萍姨問你一件事,你可不要不好意思,要老老實實的跟萍姨說,你……你如今可有喜歡的人了?”


    牧大小姐原本不想搭理杜萍的,她聽了杜萍的話,心中一動,腦海中突然浮現了一個男子的畫像,麵上帶著一抹自豪,微微揚起了頭:“那是自然!”


    杜萍臉上的笑意,瞬間便凝固了起來,麵色微有些發黑:“是……是哪個村裏的少年啊?”


    在杜萍的腦海中,如今戎鎮內四大家族的人,一般來說,都是各自保持獨立,各家族不去聯姻的,既然這些大家小姐們,沒有辦法喜歡同樣地位的少爺,自然隻能嫁到鄉村裏了!不然她們還想嫁到哪去?杜萍著實是不解,牧大小姐,究竟是喜歡上了哪個村裏的少年。


    牧大小姐尚未迴答,杜萍便深吸了口氣,耐著性子慈愛的笑道:“大小姐,你日後若是嫁到了村裏,可不能再擺大小姐的姿態了啊,得學著刷鍋做飯,照顧公婆,還得學著下地耕田,有些農家比較嚴,特別是我們丁家……”


    杜萍說的話,牧大小姐一句都沒有聽到心裏,而是滿目憧憬的抬起頭,朝著窗外望了過去,帶著一絲女兒家的嬌憨:“我喜歡的人,是大元皇城四大家族之一,趙家的嫡長子,趙世南,聽聞他今年不過十七歲,便掌了家族中的大權。


    若是我有命活著離開這裏,我便立即去皇城尋他,就算是我無法嫁給他作正妻,作個側室,我也是心滿意足的,若是我沒有嫁成趙世南,我哥哥自會在皇城內給我說一門親,將我嫁給朝中大員,或是尋個大地方的首富家,將我給嫁了,亦或者,將我嫁給城鎮中的世家公子。”


    牧大小姐的話,算是結結實實的打了杜萍一巴掌,她唇角的笑意,瞬間便僵硬了起來!


    杜萍原本以為,這些大家族的小姐,因為無法和同等地位的家族聯姻,便隻能隨隨便便尋個山野少年,或者鎮子內稍微有些錢的員外下嫁了,可她沒有想到……人家不能下嫁,還能往高處嫁呢。


    牧家在這戎鎮內算大了,可若是拎到皇城裏麵,便什麽也不是,牧大小姐就算是進到趙家當個大丫鬟,都是不夠格的,她也從未見過趙世南本人,僅僅隻見過趙世南的畫像,聽聞過他的事跡而已。


    她嫁給朝中官員,更是無稽之談,在癡人說夢,之前牧塵同她這般說,大概也是想要憑借白瑾瑜的關係,給她嫁個好人家。


    可如今……這位牧大小姐,卻已經明裏暗裏,將白瑾瑜得罪了個通透,白瑾瑜口上雖不說,但心中卻早就冷笑不止。


    她死都沒有想到,趙世南這個少年,名號竟然這麽大,在戎鎮這樣的小地方,都會有女人喜歡他。


    現在想來,她已經足有三年,都沒有見到過趙世南了,常鎮內的事,不知同趙世南有沒有牽連,若真的是他……自己說不定,還能在常鎮內見到他,到時候是敵是友,便看他的了。


    白瑾瑜的眸子微沉,耳朵一動,似是聽見了牢房外的腳步聲,便湊到丁念一的耳旁,沉聲道:“念一,不能再耽擱時間了,我們趕緊將娘帶走,牧大小姐和這車夫,走不走,都同我們沒有幹係,不用管他們。”


    杜萍雖已對白瑾瑜多次嘲諷,但從白瑾瑜和丁南一進到這牢房,到現在,也不過隻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罷了。


    “娘,外麵好像有人來了!你趕緊跟我們離開吧!”


    丁念一深吸了口氣,桃花眸中帶著一絲正經,便走到了杜萍的身邊,準備拉著她離開此處,誰知杜萍冷笑一聲,便猛地甩開了丁念一的手:“得了吧!除非你將這半奴丟在這裏,別讓這白癡連累到我,否則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和你一起離開的!”


    杜萍正在說著,就在這時,土匪老大和絡腮胡,竟“砰!”的一腳,便將牢門踹開了,他們進到牢房內之後,便冷冷的朝著白瑾瑜和丁念一望了過去,眸色陰戾。


    “媽的,我說這裏麵怎麽這麽大的動靜呢!果真有人闖進了牢房,想要劫人了!”


    絡腮胡冷冷一笑,便“咻!”的一聲,從腰間拔出了一把長劍,隔空朝著丁念一的脖頸處指了過去,滿目的兇相!


    杜萍見狀,麵色一白,雙手一拍地麵,頓時便大哭出了聲:“我早就說讓你辦正事的時候,別帶著她一起,你非不聽娘的話,這下子完了,全都完了!要不是擔心這個白癡拖後腿,娘早就跟你逃到山下去了!”


    牧大小姐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逃?逃什麽逃?就算是沒有這個卑賤的半奴,讓這個沒什麽本事的男人帶著你,你也逃不了多遠!”


    白瑾瑜原不想同牧大小姐計較的,但牧大小姐這般說丁念一,便是觸到白瑾瑜的逆鱗了,她倏忽抬起了眼睛,一雙眸子陰沉瘮人,牧大小姐朝著她的眼神望著,一時竟被她給嚇唬住了!


    牧大小姐麵色一白,微微睜大了眸子,麵色瞬間變得煞白了起來:“你……你這個身份卑賤的半奴,你居然敢瞪我!你……你給我等著,我哥哥絕不會饒了你的!”


    白瑾瑜靜靜地朝著牧大小姐望著,眸底帶著一抹深沉:“你哥哥難道沒有同你說過,有些人,是招惹不得的嗎?”


    牧大小姐瞪著一雙眼睛,看了白瑾瑜許久,眸色逐漸變得鄙夷詭異了起來,唇角逐漸浮現了一抹輕蔑嘲諷的笑意:“你……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她話罷,實在是沒忍住,竟“噗嗤!”笑出了聲,微仰起了下巴:“是啊,有些人我是不能招惹,皇城四大家族的人,我不能招惹,別的有身份有臉麵的人,我也不能招惹,但是你不一樣啊,你連人都算不上,隻是一個賤奴而已,我憑什麽招惹不了你啊!”


    牧大小姐說罷,也不顧這是牢房內了,竟捧腹大笑了起來,咯咯咯的笑出了聲!


    絡腮胡見這些俘虜們不僅不怕他們,反而還在這裏有說有笑的,差點被他們給氣笑了!


    土匪頭子聽著他們的話,眸色微沉,便想要從他們的談話中,聽到一些對北山有利的內容,朝著絡腮胡搖了搖頭,示意讓他暫時別吭聲。


    絡腮胡會意,冷冷的朝他們望著,眼神猶如貓逗老鼠一番,帶著一絲揶揄和嘲諷。


    “成,大哥,等這些不怕死的老娘們爭執完,我們再上!”


    杜萍鄙夷的朝白瑾瑜望著,冷聲道:“白瑾瑜,你還嫌丟人丟的不夠?你是不是有病啊?大小姐,你別搭理她,省的自降了身份!”


    杜萍見這兩個土匪,雖然表情兇神惡煞的,但隻是站在門口看著他們,看樣子並不像是想要了他們命的模樣,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心想這兩個土匪,可能是來這裏站崗的!


    杜萍這般想,其他人自然也都是這般想的,心中的石頭也緩緩地落了地!


    白瑾瑜唇角始終帶著淺淡的笑意,沒有再去搭理牧大小姐,而是將她的話,一字一句,全都記在了心裏。


    很好,牧塵真是有個好妹妹。


    丁念一斜著一雙桃花眸,將白瑾瑜緊摟在了懷中,似笑非笑的朝著牧大小姐望著,替白瑾瑜出起了氣:“就算趙世南再有本事,他也看不上你啊!”


    丁念一一臉的戲謔冷厲,牧大小姐的那張臉龐,“刷!”的一聲便紅了個通透,窘迫到了極致,恨不得站起身子,生生殺了丁念一!


    她顫抖著手,冷冷朝著丁念一指了過去:“混賬,你……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牧大小姐剛剛罵罷丁念一,丁念一便沉了一張臉龐,湊到了白瑾瑜的耳畔,一字一句的沉聲道:“瑾瑜,我總有一日,會比她口中的趙世南還強的!”


    白瑾瑜怔了一怔,一時沒有想到,丁念一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有些訝然的朝著他望了過去,麵上浮現了一抹笑意,心中有些發脹,湊近了丁念一耳旁,柔聲道:“念一,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


    白瑾瑜說罷,便轉過了眸子,麵色一沉,朝著牧大小姐望了過去,唇角噙著深沉的笑意,緩緩地朝著她走了過去。


    土匪頭子剛想開口,讓土匪們將白瑾瑜和丁念一壓下去盤問。白瑾瑜隻是朝著角落的方向,使了一個眼色,隻聽“咻咻!”兩聲,土匪頭子便被人點中了穴道和啞穴,一時瞪大了眼睛,動彈不得!


    這……這究竟是怎麽迴事?是誰點了他的啞穴?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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