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找了自己這個女兒真的太多年了。


    唐晴盡管是拿到了免死金牌,還是有點害怕,默默揪著白禦的衣服,躲到白禦後麵,這才開口道。


    “其實這個項鏈是皇上隨行帶來的一個宮女送給我的。”


    “我剛才救治皇上的時候,讓她幫忙給皇帝口裏度氣,那麽多人都看到了,名節算是不保了,所以我就請命讓皇帝給她一個名分,她就被冊封成美人了,不久便能是妃子……”


    “她為了感謝我幫她爭取到了過好日子的機會,所以就把自己佩戴了多年的這個墜子給我了。”


    蘭銘聽到唐晴說的這些,差點沒氣的把唐晴抓過來一巴掌拍死。


    他蘭銘的女兒,要靠給皇帝那種後宮佳麗三千的老男人做妃子才能過好日子?


    開為什麽玩笑!


    蘭銘現在想殺了唐晴的心思都有了。


    若是皇帝沒冊封,自己妹妹還隻是一個普通小宮女,這要人還容易。


    若是已經冊封了,他再想開口和皇帝要人,要怎麽開口?


    若是說實話,恐怕皇帝更不肯放人了,畢竟這個皇帝可不是省油的燈,若是知道她妹妹現在在他手裏,他決定放不放,那麽未來他妹妹就真的隻能在那個冰冷的皇宮裏度過一生了!


    “對不起啊大哥,我也是後來看到這個項鏈才感覺到她可能和蘭門,和你有一些關係的……”


    “若是我早知道她可能是你的女兒,我絕對不可能安排她去做這個事情,這都是我的錯。”


    唐晴滿臉愧疚,心裏不知道多難受。


    說實話,雖然她和蘭銘相處的時間不久,但是可以感覺到蘭銘對她很不錯,她不想傷害蘭銘的,偏偏陰差陽錯把蘭銘的女兒推到大火坑裏。


    蘭銘重重的深吸一口氣,把自己心裏的怒火壓下來。


    “算了,事已至此,生氣已經無用,你帶我去見她吧,我想確定一下,她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兒。”


    蘭銘雖然已經壓製了自己的情緒了,激動的心還是沒能幫他掩蓋好,聲音依舊是有些顫抖。


    唐晴馬上點頭,帶著白禦和蘭銘一起下去。


    鎏金和流銀自然還是在上麵守著,堅決不能放任何一個刺客下去。


    子鳶正在屋子裏對著被子和枕頭練習心肺複蘇。


    唐晴和蘭銘她們一進去,就看到子鳶雙腿叉開,跪坐在床上,一直不斷按壓手裏的枕頭。


    唐晴是知道子鳶在練習心肺複蘇。


    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的蘭銘差點跌倒。


    說實話,他剛進來的時候,第一時間覺著這個女孩是在練習床第之事。


    “住手!”蘭銘的臉都紅了,也不知道是羞愧的還是怎麽。


    唐晴馬上意識到這個動作有點誤導人的意思在裏麵,急忙解釋。


    “大哥,不是你想的這樣的,她是在練習給人救命的動作,我剛才就是用這個辦法,把差點死去的皇上給救迴來的!”


    蘭銘聽到唐晴這麽解釋,臉色這才稍微好了一些。


    子鳶看到唐晴帶了兩個相貌俊朗的男人迴來,好奇的看著兩人。


    “晴妹妹,他們是誰啊?”


    唐晴馬上解釋:“他們是我認的幹哥哥,這個是大哥,這個是二哥。”


    子鳶聽到唐晴這麽介紹,還是覺著有些奇怪。


    既然是唐晴的幹哥哥,為什麽要帶道這裏來,她現在的身份,不是要對外男避嫌麽?


    “你叫什麽名字?”蘭銘盡力控製自己的情緒,不至於嚇到對麵這個看起來和唐晴年紀差不多的女孩。


    子鳶聽到蘭銘這麽問,心裏更加好奇了。


    一來就問名字,是什麽情況?


    她看向唐晴,想聽聽唐晴的解釋,或者看看唐晴的態度。


    唐晴知道子鳶是在擔心一些事情,於是解釋道:“我看到你這個項鏈的時候就覺著這個項鏈可能和我這大哥二哥有關係,所以拿出去讓我大哥二哥看了。”


    “現在我們確定這個墜子就是我大哥送給自己女兒的,隻是他現在還不能確定你是不他的女兒,想問你一些問題。”


    子鳶聽到唐晴這麽說,頓時瞪大了眼睛。


    她不敢相信她想要找這個項鏈的主人,也就是也許是自己家人的人這麽多年了,一直都沒有機會找到,卻不想今天剛把項鏈給了別人,就找到了?


    這是緣分到了麽?


    “我叫子鳶,是養大我的養父母給我起的名字。”


    子鳶迴答了蘭銘這個問題。


    她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麵前男人的女兒。


    不過看麵前男人非常年輕,真的會有自己這麽大的女兒?


    “你養父母有沒有告訴過你這個墜子是哪裏來的?是撿到你的時候就在身上麽?”


    子鳶搖搖頭。


    “沒有,在我十歲那年,她們什麽都沒有來得及告訴我,就因為一場意外死去了。”


    “我也是在下葬了她們以後才在鄰居們的口中得知,我並不是我養父母親生的,隻是他們撿迴來養著的。”


    “而我這個墜子,雖然我從小就戴在身上,但是我真的不記得是從哪裏來的了。”


    蘭銘凝眉。


    才十歲,養父母就過世了?


    怪不得,她最終會淪落到皇宮裏去做宮女……


    “你以前的養父母對你好麽?”蘭銘如此問,他雖然不能確定麵前這個女孩是不是他女兒。


    但是有這個項鏈在,已經是八九不離十了,所以他很想知道這個女孩這些年過的好不好。


    “她們生前的時候對我很好,所以我一直都不知道我自己是他們撿迴來養的。”


    “也是因為她們對我很好,所以在他們死了以後,我就算是知道她們不是我生身父母,我的爺爺奶奶也不是我的親爺爺奶奶,為了她們能活下去,我還是毅然決然的進宮裏做宮女,以賺取銀兩讓老兩口得以有錢能繼續活下去。”


    蘭銘微微握拳。


    不愧是他的女兒麽,如此知恩圖報,為了報答人家養育她的恩情,甚至去宮裏做宮女……


    “你真傻,為什麽不去大戶人家做丫頭呢,去大戶人家做丫頭還能有離開府邸嫁人的機會,去皇宮裏做宮女,也許一輩子都出不來了,還可能死在皇宮裏。”


    蘭銘說這些,不知道多心疼。


    要是他能早點找到她,也許她這些年就不會吃這麽多苦。


    子鳶也是無奈:“沒辦法,皇宮裏征宮女,我們村裏的村長要求每家人裏麵都得出一個人,若是不出就得出錢。”


    “我們家已經沒有什麽錢了,就算是全拿出來也不夠村長要的那個數額,所以我別無選擇,隻能去。”


    蘭銘的臉色一下就陰沉了下來。


    合著還是被村長被逼迫著進宮的?


    他想把那個村長給直接殺了,不然解不了他心頭的恨!


    他是什麽人,他很清楚皇宮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子鳶在皇宮裏這些年,指不準遭到了多少虐待。


    所以現在有機會做妃子了,才會那麽感激唐晴,甚至把自己貼身的墜子都給了唐晴。


    隻有經曆過最底層的黑暗的人,才知道一絲絲的希望多麽來之不易。


    “你在宮裏,有人欺負你麽?”蘭銘很清楚結果,但是他還是想問,他想把那些人全都殺了,他有這個能力。


    不管對方是什麽身份,就算是皇後,他想殺,也可以,最多是徹底和朝廷翻臉!


    唐晴被蘭銘的這個冷氣場給嚇到了,很明顯,蘭銘這廝這是動了很大的殺意啊。


    子鳶看到這樣的蘭銘也嚇得不輕,縮了縮脖子,後退了兩步,生怕對麵這個也許是她父親的人,會因為一時生氣掐死她。


    “沒……沒有……”她現在是真的不敢說有。


    唐晴急忙去扯扯蘭銘的衣服:“你現在這個表情很嚇人,我都要被你嚇死了,你收斂一點啊!”


    蘭銘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急忙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我隻是想讓傷害過你的那些人,全都得到一些教訓。”


    他沒有實話說要讓那些人死,隻說教訓,畢竟若是直接說死,恐怕子鳶更不敢把那些人說出來了。


    子鳶看到蘭銘臉色恢複了一些,這才稍微不那麽害怕了一些。


    “沒,沒有人欺負過我……”子鳶也是一個懂得體貼人的。


    她知道麵前男人生氣十有八九是因為覺著她過的不好,所以她不想讓對麵男人知道她以前在皇宮裏過的是什麽可怕的日子。


    蘭銘看著麵前有些拘謹的女孩,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比起唐晴經過保養後軟軟的頭發,子鳶的頭發明顯粗糙很多,摸起來和稻草一樣,讓蘭銘心裏更加不舒服。


    他蘭銘的女兒,居然過成了這樣!


    哪怕那些仇家已經被他挫骨揚灰了,他也難釋懷這段過去。


    若不是那些人,他怎麽會失去父母,失去妻子,弄丟自己的女兒,讓自己女兒過著這種日子?


    “沒人欺負你就好,以後有我在,誰都不能再欺負你。”蘭銘的聲音溫柔起來。


    這個世界上很多人兇狠無度,讓人見到就害怕,但是這些人對待自己的妻子和女兒的時候,都是溫柔的,溫柔的讓人看了以後都要懷疑他們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現在的蘭銘就是這樣的。


    “哥,你確定她就是我的小侄女了麽?要不要滴血認親試試?”白禦在邊上提醒。


    畢竟隻靠一個項鏈吊墜就認女兒,是不是太草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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