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謙和慕容湛,還有楚一川以及在場的眾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陸婉婷,等著陸婉婷開口。


    陸婉婷眼露笑意,用清脆地聲音說道:“上聯:煙鎖池塘柳。”


    眾人聽到這個上聯後皆是一驚,慕容謙更是直盯著陸婉婷,問道:“陸姑娘確定自己不精通對聯嗎?”


    慕容湛也是略帶驚訝地看向陸婉婷,楚一川更是苦澀一笑,看,她總是這麽優秀的。


    陸婉婷看著眾人的目光,不自在地挪動了下身子,說道:“確實不精通,這個上聯是我在一本殘缺的古書上看到的,隻有上聯,沒有下聯的記錄,我也好奇得緊,不知道有什麽能與它對仗工整,想著若是有人看過完整的那本古書,應該知道下聯的。”


    眾人都是搖了搖頭,慕容謙更是直言:“不知陸姑娘說過的那本古書叫什麽,本王之前從未聽說過這個煙鎖池塘柳的上聯。”


    “那本古書我也不知叫什麽。”


    “那真是可惜了。”慕容謙惋惜道,“此聯可稱得上千古絕對!”


    “安王殿下還是先繼續此次的文試吧。”陸婉婷怕他還要再問,隻能催促他繼續接下來的文試。


    慕容謙迴過神,對著管家說道:“文試最後一題:煙鎖池塘柳。對得出來的進入下一關的武試,其餘人便請出去吧。”


    他們本來準備了很多題,但陸婉婷這個上聯一出,慕容謙也沒了興致,直接省略了好多步驟。


    沒有多說,管家點了點頭,轉身對著眾人說道:“最後一題,上聯:煙鎖池塘柳。對出下聯者便可進入武試。”


    剩下的二十一人聽到後,都低頭沉思起來,想著一定要進入下一關。但他們想了很久都想不出一個好的下聯,這個上聯的確很難,除了五行偏旁,這個意境也是十分的美麗,所以要對出合乎要求且符合意境的下聯實屬不易。


    半柱香時間過去,二十一個人幾乎一半人選擇放棄,轉身離開。隻剩下十個人還在原地沉思。


    終於有人站了出來,他先報上自己名字,“在下翰林院侍詔,楊從玖。”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此上聯極難,在下想了許久,也隻想到一個,鏡焚江堤桑。”


    慕容謙聽了,淡淡地說了句:“江堤對池塘,桑樹對柳樹,沒有太大問題,隻是格局小了些,不過還算工整,可。”


    那楊從玖聽到慕容謙的話臉上一喜,在管家的示意下走到了一旁。


    “下一位。”


    那之前站在楊從玖旁邊的男子胸有成竹站了出來,他沒有直接答題,而是看向坐在廳內的慕容謙,對他躬身行禮後笑著說道:“安王殿下,我是工部左侍郎張二河的兒子張不凡,代家父向殿下問好。”


    慕容謙淡淡地“嗯”了一句,示意張不凡答題,張不凡笑容有些僵,再次重複:“家父張二河。”


    慕容謙嘴角一勾,怎麽,這是攀關係來了?知道他老子是他的手下,所以想走後門?按道理說,張不凡是工部侍郎的兒子,以他的身份給他一張請帖也不是不行,隻是他肚子裏沒多少墨水,品行也不端,仗著他爹的名頭不知道闖了多少禍,白瞎了這麽個名字。就這還想當他安王的妹婿?真是異想天開!


    沒有理會張不凡的暗示,管家靜靜地看著他,讓他答題。張不凡此刻臉色極為難看,眼睛一直看著慕容謙,希望他能懂自己的意思,可是安王壓根兒不看他,淡淡地喝著茶,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管家等了許久,還是不見張不凡答題,直接喊人將他請了出去。


    剩下連著幾個也是妄圖想攀關係走後門的,但都像張不凡一樣,被趕了出去。現在除了之前過關的楊從玖,還剩下四個人,其中一個正是之前的王子軒。這一共五人對出的下聯中,最讓慕容謙滿意的便是王子軒的“塵浮錦案燈”和翰林院典簿季明的“霧籠陽城鍾”,這兩人一個是微觀描寫,一個是縱觀。


    一共二十四人,光是文試就淘汰了十九人,其實如果不是陸婉婷出的這道題太難,可能剩下的人會多一點。


    文試過後,便是武試。剩下的五人前三甲過關,過關者便可入席。


    翰林院典簿季明,妥妥的文官,隻學了些簡單的拳腳功夫,平日裏防身還行,真要用來打架可就不行了。


    王子軒可以算得上是文武雙全,他爹是個有頭腦的,教育孩子方麵做得挺不錯。


    五人輪番比試,王子軒不負眾望拔得頭魁,季明隻得第四,可是慕容謙卻讓管家將本排名第三的那人趕出去,留下季明,那男子有些不快地問道:“明明是我贏了,為何留下他?”


    管家說道:“你是贏了,可你也輸了,你與季明公子對招時,招招往他要害處攻擊,像是要奪人性命,季明公子已經說了認輸時,你也並未收手,還是將他打倒在地,此等作為毫無君子風範,不配入席!”


    那人有些不甘心,但也毫無辦法,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在安王府造次,隻能乖乖離開。


    王子軒第一,季明第三,排名第二的正是楊從玖。季明與楊從玖兩人乃是同僚,論官銜,楊從玖是翰林院侍詔,從九品,季明是從八品,兩人相差並不大。反倒是王子軒,不過是商賈之子,卻能位居第一,說明此子的確優秀。


    幾場比試下來,已經過了午膳時間,這場擇婿宴才算是正式開始。


    眾人入座後,慕容謙才讓人去請惜柔郡主過來,眾人翹首以盼,都等著今天的正主出場。


    等了片刻,彩珠總算是出來了,除了陸婉婷和慕容湛還有楚一川,其他人都呆了片刻,他們都知道安王殿下的義妹是個漁家女,以為會是那種長相平平無奇,沒什麽特質的姑娘,但是她今日的模樣,絲毫看不出她曾經是什麽人,甚至覺得她就應該是安王的妹妹。


    有些人本來還不太情願來參加這個什麽擇婿宴,都是家裏長輩逼的,但現在見到這個惜柔郡主,心中也不由多了幾分情願。


    眾人一同起身躬身說道:“見過惜柔郡主。”


    彩珠輕福身子表示迴禮,然後坐到了慕容謙旁邊的座位,一舉一動皆是優雅。


    慕容謙暗自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宣布宴席開始,吩咐下人上菜。待菜上齊過後,終於是能吃東西了,大家都拿起筷子夾著菜,偶爾評論下菜的味道,隨意聊了些京中趣事。


    慕容謙和彩珠坐在首座,看著下麵吃飯的眾人,他看了遠處談笑風生的王子軒一眼,示意彩珠看他,並低聲說道:“彩珠,你看他如何?”


    彩珠順著慕容謙視線看去,王子軒溫文爾雅,和善地笑著,與坐在他旁邊的楊從玖聊著天。


    “這王子軒在之前的考驗中都是第一,他雖然不是官宦子弟,但其父親也是京城有名的商賈,家中也算富裕,你若嫁給他,往後也能過個安穩日子。”


    彩珠淡淡地“嗯”了一聲。見她沒太多表情,慕容謙又說道:“他旁邊的楊從玖,是翰林院侍詔,從九品,官階的確低了點,但應該以後還有發展的前途。他的文采還行,武功就弱了點,但保護你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還有坐在末席的季明,文采不錯,但是拳腳功夫一般,不過他在明知自己必輸的情況下還是敢上前一戰,從始至終都是雲淡風輕,是個真君子!”


    彩珠眼睛從那三人身上掃過,最後目光落在了慕容謙身上。


    慕容謙看她盯著自己,以為她是那三人都看不上,“怎麽?都瞧不上?”他又看向坐在慕容湛下首的男子,對彩珠說道:“那人是吏部尚書彭延章的兒子彭懷左,他本身也有官職,是七品典儀,更是我的得力助手,他的品行我了解,不然今天我也不會讓他坐在這裏。”


    彩珠隻是靜靜地看著慕容湛說話,平日裏她都沒有機會能聽他和自己說這麽多話,更沒機會這麽長時間地坐在他身旁好好看他。


    見彩珠一直沒說話,他才迴過頭去看她,但彩珠已收迴了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


    “你看坐在你那側下首的男子,他是我東臨戰神楚雲天楚將軍的兒子楚一川,這幾年一直跟隨其父征戰沙場,是我東臨的棟梁。”


    彩珠看向下首的楚一川,他一個人坐在那裏喝著酒,顯得有些落寞,目光一直放在對麵的陸婉婷身上,彩珠很明顯地看出他心悅於聖女,收迴視線,點了點頭,說道:“嗯,長得挺好看的。不過,他應該是喜歡那個姐姐吧?”


    “這些不重要,你和他身份相當,他是最適合的你的人選。”


    “兄長是希望我嫁給他嗎?”彩珠覺得他似乎早就有了中意的人選。


    慕容謙點了點頭,“你嫁給他,不論於你還是於我,都是最好的選擇。”


    “不用了,我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我,我不想嫁給他。”


    彩珠聽不懂慕容謙的話,她也不想懂,她不會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而且,那個楚一川喜歡的是聖女姐姐,她如果嫁給他,那他們兩個人以後都不會幸福的。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慕容謙看向彩珠,眸中裝滿了嚴肅和不容拒絕。


    彩珠被他盯得有些害怕,眼中浮現些許霧氣,身子也往後躲了躲。慕容謙察覺到自己有些咄咄逼人了,他臉色柔和了一些,對著彩珠說道:“好吧,你可能隻是需要時間,此事,日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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