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結束後,眾人還以為安王會當場宣布郡主中意的夫婿人選,結果是安王直接讓他們各迴各家,說是今日郡主身子不適,夫婿人選日後再說。


    有些人心中有些不耐,但也不敢表現出來,就是覺得這一場簡直是白忙活。過了幾天,眾人也不見安王府傳出什麽動靜,這次的擇婿宴也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慕容湛終於可以參與政事了,之前在朝堂上因與南淵國商議通商之事得到了皇帝嘉獎,皇帝便準許他正式參與朝政,與安王一起為他分憂。


    南淵國尚武,軍事力量強大,而東臨隻有楚雲天這麽一個能打的武將,但東臨經濟發達,若與南淵通商可增進兩國友誼,保持友好往來。


    南淵國是新帝登基,正是壯誌滿酬之際,自然願意與東臨國通商,並提出兩國聯姻,更能促進兩國關係,東臨皇帝也是欣然答應。於是,兩國聯姻之事就這麽成了。


    南淵國皇帝的親妹妹嘉榮公主要嫁來東臨。這個消息迅速蓋過了惜柔郡主擇婿的事情,人們紛紛揣測,這嘉榮公主要嫁給哪位皇子或者王爺。


    “這安王和康王都還沒娶妻,我看啊,嘉榮公主應該是嫁給他們其中一個。”


    “不一定,公主也不一定非要嫁給王爺,楚將軍的兒子楚少將軍,也沒娶妻呢,他是我東臨國戰神的兒子,配一個鄰國公主還是綽綽有餘的!”


    “要我說,你們就是太閑了,人家公主嫁給誰關咱們平民小老百姓什麽事啊!皇帝陛下肯定有他的考慮的,你們在這瞎操心什麽!”


    “……”


    “陛下,那嘉榮公主乃是南淵皇帝陛下的親妹妹,身份尊貴,依微臣之見,嘉榮公主的駙馬人選應從適齡未婚的眾皇子中挑選。”養心殿內,禮部尚書褚達說道。


    “陛下,要說適齡未婚的皇子隻有安王殿下和康王殿下,如果嘉榮公主一定是要嫁給皇子,那隻有這兩個人選。”


    說話的人是東臨的宰相大人,符廣。他在朝堂上一直保持中立,平日裏也不多發表意見,如今朝堂局勢複雜,他一直都是選擇靜觀其變。


    工部尚書袁立宏說道:“陛下,微臣認為,不一定要從皇子中挑選嘉榮公主的夫婿,朝中眾多大臣也有一些極為優秀且未婚的子嗣,隨便給他們一個爵位,再與嘉榮公主成婚,也是合適的。”


    “那愛卿認為哪位大臣的兒子適合做這個駙馬啊!”


    “楚雲天楚將軍之子楚一川,一表人才,為國效力,是我東臨之棟梁,嘉榮公主嫁與他,絕不算下嫁。”


    符廣聽到這話,暗罵一聲蠢貨。他看向皇帝,發現他嘴角有些冷笑,眼睛盯著袁立宏,不知道在想什麽。


    皇帝一直沒說話,符廣開口打破沉默,“陛下,楚將軍功勳卓越,手握兵權,南淵本就是軍事強國,再將公主嫁給楚一川,若是日後……”


    符廣的話沒說完,但他知道陛下肯定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打心底裏不想讓楚一川娶南淵公主的,不僅是為了皇帝考慮,他也是存了私心的,他一向和楚雲天不對付,輪到誰都不能輪到楚雲天的兒子。


    “人選日後再議,如今嘉榮公主已經從南淵啟程,朕欲派人前去邊關迎接嘉榮公主來京,你們說,派誰去比較好?”


    慕容軒成沒有再討論南淵公主的夫婿人選,符廣等人一時也猜不透他的想法。聽到陛下又詢問接親之人,符廣又是閉口不言。


    工部尚書袁立宏和禮部尚書褚達都想為自己主子爭取這份差事,紛紛站出來啟奏。


    “陛下,微臣認為安王殿下可前去接親。”


    “陛下,康王殿下正是合適的人選。”


    兩人幾乎同時出口,聽到對方舉薦之人,對視了一眼,用眼神打著架。


    褚達本就是剛入慕容湛麾下,急欲表現自己,他扭頭迴去對皇帝說道:“陛下,康王殿下剛重迴朝堂,又被封王,民間對他也是頗有微詞,說康王殿下未做實事便成了王爺,是靠腿疾獲得陛下的同情才有了這個康王的身份。此去接親,若是交給康王殿下,想必他能順利的帶迴嘉榮公主,也能消除百姓對陛下的質疑啊!”


    袁立宏也是不甘落後,上前說道:“陛下,褚大人之言不無道理,但康王殿下畢竟剛參政,對諸多事情都不了解。安王殿下近年來做事沉穩,張弛有度,與外臣交涉也是極富經驗,派他前去接親,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慕容軒成眼中閃爍著明滅不定的光,這兩個老家夥,剛才還不想讓自家王爺娶嘉榮公主,可說到接親的事又知道為自家王爺爭取。慕容軒成不得不感歎兩個兒子好本事,讓他的臣子心甘情願為他們爭取好處。


    “行了,朕已有決斷。就讓康王去吧,褚愛卿所言有幾分道理,康王對諸多對外禮儀都不甚了解,褚愛卿從旁協助便可。”


    褚達臉色一喜,“微臣領旨!”


    慕容湛得知自己被選為接親人選時,並沒有太多表情,他隻是淡淡點頭對著褚達說道:“此事辦的不錯。”


    褚達聽到慕容湛誇讚,心中得意萬分,嘴上卻是謙虛道:“為殿下做事,臣萬死不辭。”


    兩國聯姻本就是大事,如今還要派人去兩國邊關接親,所有人似乎都忙了起來。


    慕容湛忙著接親事宜,楚一川忙著布置南淵公主來京城後的城防。兩人都沒再來找陸婉婷,陸婉婷這裏又恢複了之前的冷清。


    白家倒台後,洛記重新開張,開始出售一些普通胭脂,價格親民,平民也能買得起,而之前的胭脂被列為高檔胭脂,價格未變,隻對富裕人家出售,而且每日數量有限。還有香水,薰衣草香水每次都是供不應求,薰衣草一批又一批地從藥王穀運往東臨。


    如今洛記、醉仙樓還有芳蘭苑都穩定營業,陸婉婷倒是有些無聊了,每天閑著沒事就製些藥丸,彈彈琴,或者是去將軍府找師姐練練劍。


    “小姐,外麵有人找,她說她叫李青瑤。”


    幽華的聲音響起,陸婉婷本來是手撐著腦袋在發呆,聽到李青瑤來了連忙起身,對著幽華吩咐道:“快請她進來。”


    移步到小院後,吩咐忍冬上了茶,又讓她去準備點心後,陸婉婷拉著李青瑤坐下,解開李青瑤的心結後,她倆也算是成了朋友。李青瑤與顧懷遠已經成親一個月了,她臉色紅潤,滿眼幸福,看來她婚後過得很好。


    “今日怎的有空來我這?”


    “我日日待在府中沒什麽事做,著實無聊,就想著來看看你,和你說說話。”


    陸婉婷笑了笑,戲謔地問道:“你夫君怎麽舍得讓你出來?”


    李青瑤聽到陸婉婷提到顧懷遠,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說道:“他如今正忙著南淵公主接親之事,哪有閑心管我。”


    “看你這樣子,他想必對你不錯。”


    “是啊,他對我很好,婆婆對我也是極好的。”


    “那就好,看來你父親看人的眼光的確不差,一眼就給你相中了個好夫君。”


    李青瑤含羞一笑,遂看向陸婉婷,問道:“對了,之前與你一同遊湖那位公子,你與他如何了?”


    陸婉婷似乎有些沒聽明白,問道:“什麽?”


    “就是那位公子啊,長得也很俊俏。你不是同我說你喜歡他嗎?如今怎樣了?”


    陸婉婷這才想起來她說的人是誰,“你說他啊,你誤會了,我同他沒什麽的。事實上,你見到我們的時候,才是我和他第二次見麵,我們隻是朋友。”


    “啊?可你不是說你喜歡他嗎?”


    陸婉婷尷尬一笑,“當日事出緊急,那些都是推脫之言,做不得數的。”


    “這麽說,你和那位公子確實沒什麽咯?”


    “嗯,真的沒什麽。”


    “那可真是可惜了,我還覺得你們很相配呢。”


    陸婉婷隻能以笑緩解尷尬,正好忍冬端著糕點來了,她忙拿起一塊糕點遞給李青瑤,想堵住她的嘴。


    “你快嚐嚐這糕點。”


    李青瑤接過糕點,放入口中咬了一口,但是她剛嚐到味道就吐了出來。


    陸婉婷見她嘔吐,有些嚇到,趕緊遞了杯水給她,“怎麽了,這糕點不好吃嗎?”


    李青瑤接過水喝了一口,“不是,就是覺得太膩了,有些犯惡心。”


    陸婉婷拿起一塊糕點嚐了一下,味道挺好的啊!甜度也還好,吃著也不膩,該不會……


    她看向手拿帕子撫著胸口的李青瑤,對她說道:“把手給我,我為你把脈。”


    李青瑤不知道她怎麽突然要給自己把脈,但還是乖乖地把手遞給她,看著她把脈時捉摸不定的眼神,她緊張地問道:“怎麽了?我是不是得了什麽病?”


    陸婉婷看她的樣子,“噗嗤”一聲笑出來,“怎麽?你娘還有你婆婆沒和你說過女人懷孕時的症狀嗎?”


    “說是說過,但我沒經曆過,不清楚啊!等等…你是說?”


    李青瑤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還在那一本正經地迴答著陸婉婷的問題,等她反應過來,臉上有些不可置信。


    陸婉婷對著她笑道:“恭喜,你有喜了!”


    李青瑤驚唿一聲,小手捂住了嘴巴,然後有些欣喜地把手放在了小腹上,臉上帶著幾分幸福的笑容。


    “你如今應該是懷孕初期,脈象並不明顯,尋常大夫來診脈可能還要過個幾天才能診出喜脈。”


    “我怎麽覺得你是在炫耀你藥王穀的醫術呢?”李青瑤笑著說道。


    陸婉婷得意一笑,“本就是炫耀。”


    “小姐,外麵又有人來了,他說他來接他娘子的。”幽華的聲音再次響起。


    陸婉婷和李青瑤對視一笑,“應該是你夫君來接你迴家了。”


    “嗯,那我就先迴了。”李青瑤又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起身準備離開。


    陸婉婷想著李青瑤如今懷孕,正好顧懷遠來了,她要囑咐他幾句,遂也跟著起身,對李青瑤說道:“我送你。”


    李青瑤猶豫了片刻,隨即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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