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你,我絕對會照顧好穗兒。”


    連芸身體輕微顫抖起來,再一步走上前,輕輕的抱住我,手拍著我的背。


    “那就好,那就好,穗兒這輩子算是找對人了,你可千萬……千萬不要辜負她啊,答應過我就不要反悔了。”


    “你放心吧。”


    “好,好,好,你已經向我承諾過了,保護好我的穗兒一輩子。”連芸的話帶滿了哭腔。


    她抱著我的身體逐漸加緊,我感覺她似乎在哭。


    我張了張嘴想再說些什麽,她卻的身體逐漸消失,化成了一堆帶有小貓印記的螢火蟲飛走了。


    在連芸徹底消失之前,我也試圖伸出雙手抱住她,可是晚了,一切都晚了,我伸出手時她已經走了。


    我的身體在微微顫抖,閉著眼睛迴想著她對我說的話,同時也記住了我那句承諾。


    [我不會辜負滿穗的。]


    我緩緩睜開眼睛發現天已經亮了,一縷陽光透過樹葉照射在我眼睛上,讓我看不清。


    “良哥你可算醒了,都快午時了,剛才我一直叫你你都不理我,搞得我以為你死了,我一摸發現你還有氣,想必你又做夢了。”


    我坐起身體捂著頭晃了晃,確保清醒點之後才站了起來。


    “做夢了,以後都不會做夢了……”


    夢中的人一個個走了,似乎他們都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我也找到了自己該走的路和該嗬護的人。


    我的心怦怦直跳,有一種衝動想立馬衝到滿穗麵前,想見到她。


    “此話怎講?心病解決了?”王葉知話語中帶有興奮,心病解決了,自然隔閡就解決了。


    “嗯,穗穗的娘親托我保護好穗穗一輩子,不能辜負了她。”


    王葉知嘴角上揚,但又立馬詢問我“那你現在是準備?”


    “當然是立馬去找穗穗,帶她迴家!可不能讓她一個人做傻事了。”


    王葉知聽見我的話嘴都快笑歪了“咳咳,看來我的苦口婆心還是有點用的。”


    “關你屁事,走了,再晚點兩天之內就趕不到了。”


    我轉身上了馬,隨便啃了幾口幹糧,便衝出了林子。


    王葉知看著我略帶興奮的眼神也急忙上馬跟著我。


    “良哥,你心病好了,怎麽跟變了個人似的?”


    “那是你不懂,心中沒有負擔,沒有愧疚,隻有我答應穗穗爹娘嗬護她一輩子的承諾,你這個單漢羨慕吧。”


    王葉知一臉懵,不可思議的看著我“不是,wc?過分了啊,我單漢怎麽了?”


    看著王葉知一臉不服氣的樣子,我心情還舒暢了一些,興奮的狀態過後,便是舊病複發的感覺和心裏的沉重。


    滿穗去了甘泉,顏惜有沒有追上他,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做傻事我也不知道,滿穗要是出了事,我可真就沒什麽活著的盼頭了。


    承諾過的事就必須去做,我可不能讓滿穗的娘親失望了。


    我最少最少也得保證滿穗不能出事,至於滿穗娘親口中的成婚,我還是不了。


    人老了,滿穗不該跟我一個年紀大還有舊病在身的人成婚。


    我看向旁邊的王葉知,他耷拉著腦袋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你咋了?”


    王葉知頭僵硬的轉向我這邊“你說呢良哥?我的內心有被深深的打擊到,謝謝。”


    “……怪我,一時間心情舒暢了許多,說話過頭了。”


    “木頭有女子喜歡,還開了竅,我真的蓋了帽了,為什麽沒有女子喜歡我?”


    “不知道。”


    “啊,算了,趕路趕路!”


    一天後………


    頭暈感不知為何消散了些,隻是咳嗽越來越嚴重了。


    好多次都感覺脖子處熱流差點噴湧而出,王葉知擔心我,但又不懂藥,拿不出辦法。


    “良哥,你會不會還沒見到穗姐就死了?”


    我一臉無語的看著賤兮兮的王葉知,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搭話。


    申時……


    官道兩旁黃沙滾滾,越靠近甘泉荒土就越來越多。


    騎馬走在官道上,兩旁的黃土被馬蹄踏起,形成一股股煙塵。


    官道上約莫還看得到一些馬車車輪行駛的痕跡。


    我和王葉知騎著馬麵色凝重的在這條管道上行走。


    遠處,一座座破敗的村莊映入眼簾,房屋倒塌,田地荒蕪,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了。


    這些曾經繁華的村落,如今隻剩下一片荒涼和寂靜。


    官道兩旁,黃土飛揚,仿佛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一層厚厚的塵土之中。


    這些逃荒者留下的痕跡總有一天會有消失,更別說看的到逃荒的人。


    我再次拿起之前撕下來的布衣,捂住了鼻子和嘴。


    王葉知也撕下來一些布衣,馬兒還是有點吃不消了,更何況估計這一天馬兒都吃不了草。


    這個環境真不知道滿穗會不會出事,心裏這麽想著速度也逐漸提了上來。


    王葉知看出來了我的心機並沒有提醒我小心黃沙,而是緊緊跟在我身旁。


    恐怖的不是黃沙飛揚,而是黃土之下掩蓋的屍體。


    很多森森白骨埋藏於黃土之下,被這狂風卷起很可能會砸到人。


    被砸的還好,萬一是個斷骨帶有鋒利,那就不好說了。


    我到現在都不清楚滿穗到哪了,我估計我還有大半天就可以趕到甘泉。


    我多希望滿穗是叫的人坐在馬車裏麵,這樣就不怕這些黃沙飛揚的滾土和白骨了。


    滿穗你可不能出事啊。


    王葉知見我焦慮的神情逐漸加重,開口道“良哥,你放心吧,顏惜肯定已經趕到穗姐身旁護著她了。”


    我抬起頭疑惑的看著他“怎麽說?咳咳。”


    “錦衣衛之間相互的信任,再加上感覺我敢確定顏惜就在穗姐身旁。”


    “信你。”


    “哎呀,信我就對了,我可沒騙過良哥你。”王葉知說完,自信的拍了拍胸脯。


    “嗯,隻是還有些不放心罷了。”


    “嘖嘖嘖,我懂,我懂,良哥這種人再見到親愛的娘子之前是不會放下心的。”


    “你欠揍,是吧?我可以先不管這黃沙,先揍你一頓。”


    王葉知立馬求饒“別別別,良哥的武力值高我太多了,打不過,打不過。”


    “那現在就給我安靜點,好好趕路。”


    “收到!”


    [廢話來了:後麵良還會再遭一劫,良多吃苦,滿穗多享福,都死在揚州十日,一個一個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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