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鬧結束之後,王葉知好奇的問我。


    “良哥,你心病夢到的到底是誰啊?我之前問穗姐,穗姐不理我。”


    我沉默了一會但還是選擇講了出來“穗穗的爹娘。”


    王葉知麵色平靜“跟我想的大差不差。”


    “?”


    “良哥,你可別忘了我和顏惜哥好歹以前是錦衣衛,有些東西又不是打聽不到,即使是你和穗姐兩個人的秘密哦。”


    “……”王葉知的話讓我有些無語,他既然能打聽得到,又何必過來問我。


    但是一想到快有四日沒有夢到滿穗的爹娘,我就感覺跟滿穗沒有情感也許是對的。


    “良哥,現實走下去,不要聽夢中的人說廢話。”王葉知出聲打斷了我的思考。


    我轉頭看向他,王葉知吹著口哨假裝剛才沒說話。


    “跟穗穗分開的這段時間沒再做過夢了。”


    “所以你想眼睜睜看著穗姐傷心難過?良哥,有女子喜歡你,你就知足吧,我都二十有三了都還沒女子喜歡。”


    “比我還年輕,沒事。”


    王葉知無語的拍著額頭“良哥,我的意思是你找到穗姐的時候記得哄一下,穗姐把她能給你的全給你了,你現在不了了之?”


    “良哥,咱在木頭也不能這麽木頭啊,夢終究是會醒的,但是現實是要走下去的,向前看,好嗎?”王葉知似是來了脾氣,聲音都提高了幾分


    “知道了……那你會哄女子不?教教我?”


    “咳咳,不行,我的技巧要留著哄我自己的未來的娘子。”


    “……”


    王葉知也沒繼續搭話,我也就沒什麽想說的了,兩人並排騎著馬走在官道上。


    戌時三刻………


    我把披風取了下來,盤坐在地鋪上把自己蓋了起來。


    王葉知早早就睡了,前半夜都是我來守,白一天趕了一天的路逐漸感覺到頭暈和咳嗽。


    心裏有些慌因為我沒有帶調理身子的藥,強行頂著病前往甘泉怕是又要吐血。


    “咳咳,這病是真折磨人啊,調理身子的藥吃了有兩個多月了,卻還沒根治。”


    今晚不知為何一到夜晚氣溫驟降,我離篝火特別近,時不時拿木棍戳一下,劈裏啪啦的。


    王葉知都嫌冷睡的地方離篝火的特別近,隨便翻兩下身都能碰到篝火了。


    天冷加咳嗽加頭暈,不明白的人還以為我得風寒了。


    篝火劈裏啪啦的聲音伴隨我的咳嗽聲,我從懷中再次拿出路引,看著自己離甘泉越來越近,心裏也開始越來越忐忑。


    我不怕滿穗會出什麽意外,因為顏惜趕過去了,我隻擔心我該如何麵對滿穗。


    滿穗……滿穗……滿穗……


    我心裏一直默念著她的名字,我的思緒仿佛迴到了與她赴約的那天,在船上她問我喜歡穗還是滿穗。


    如今的我才反應過來,小崽子就是套我的,怎麽迴答都是喜歡她,可是我喜歡上她,滿穗的爹娘怕是不會同意吧。


    王葉知見我發呆出聲問道“良哥?你還在想穗姐?”


    我迴過神點了點頭,王葉知勸道“別想了,到後半夜了我守夜,你早點休息,天亮了連續趕兩天路就差不多到甘泉了。”


    “嗯。”


    我轉身就躺了下來,拿著披風蓋在自己身上,頂著頭暈昏昏沉沉睡著了。


    ………


    “穗兒,你在哪?”


    “穗兒?穗兒!”


    我皺起眉頭,一道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


    我清晰的感覺到我後半身已經濕透了,我睜開雙眼不出我的所料,又是一片漆黑的地方。


    我站起身來看見了一個披頭散發熟悉的女子在四處尋找著什麽。


    我要是記得沒錯,她便是我以前夢中的那個女子了,叫連芸。


    “你的穗兒還活著。”我平靜的開口。


    女子在遠處尋找著什麽,聽到我聲音之後抬頭看向我。


    “我的穗兒呢?哦不對,你就是害死我全家的罪人。”


    “嗯。”


    “那我的孩子呢!”連芸發瘋般的嘶吼朝我衝過來。


    我無動於衷雙手展開,靜靜等待著被她吃掉,我以為跟以前一樣,被吃掉之後睜開雙眼便是明亮。


    可我這次猜錯了,我被連芸撲倒在地上,感受著鑽心般的疼痛。


    我的氣息逐漸衰落直至消失,我再次睜開眼還是漆黑一片。


    “穗兒?你去哪了?”


    連芸的聲音再次在不遠處傳了過來,我這一刻有點不知所措了。


    在夢裏我不可能再次害死她全家,絕對不能動手,隻能任由她撕咬,但撕咬過後睜眼再是一片漆黑。


    我不知道我重複了幾次,每次帶著絕對的清醒和鑽心般的疼痛硬熬著。


    不知道經曆十幾次之後………


    我對這個疼痛感早已麻木,我每次醒來連芸的口中依舊詢問著滿穗在哪。


    “穗兒?穗兒你在哪啊?”


    “在我這。”我幾乎沒有經過大腦的思考說出這句話,因為我不想再被撕咬了。


    連芸一下愣了神,沒有再像之前披頭散發的樣子,而是平靜的緩緩向我這邊走過來。


    “我的穗兒在你那?她還好嗎?”


    “不知道,但她挺安……”我的話還沒說完,連芸再次發了瘋的衝了過來撕咬著我。


    又這樣重複了幾次,直到我迴答她的話變了。


    “我的穗兒在你那?她還好嗎?”


    “挺好的。”


    “真的嗎?我就說穗兒讓人稀罕,孩子他爹還不信。”連芸臉上的傷疤和身上的傷痕少了許多,露出了笑容。


    她又急忙說道“你不會辜負穗兒吧?她在你身邊嗎?”


    “……”


    連芸見我沉默不語,臉色一下冷了下來“你怎麽不說話了?穗兒呢?”


    連芸的臉色越來越陰森,我牙齒咬住嘴唇,卻不知道該如何迴答她。


    連芸再次撲了過來,我依舊沒有反抗隻是這次的疼痛感少了許多。


    ………


    “你不會辜負穗兒吧?她在你身邊嗎?”


    “在我身邊好好的,我也不會辜負她。”


    連芸伸出左手順了順胸脯“那就好,那就好,現在這個時代好人不多嘍,穗兒能遇上你這麽好的人也算上輩子積了德。”


    連芸露出欣慰的笑容,臉上的傷痕幾乎消失殆盡,她邁開腿慢慢的朝我這邊走了過來,口中還念叨著家常。


    “穗兒小時候可調皮了,你要跟她在一起要多有耐心嘍,你長得也不錯我也喜歡,你要是跟穗兒成婚了,我肯定同意,孩子他爹那你就放心,我肯定說服他。”


    “你呀答應我一件事,我已經老了遲早要走,照顧不了穗兒了你幫我照顧好她,我也就安心了。”


    連芸一步一句話朝我這邊緩緩走來,眼中流下了血淚,直至走到我身前才停了下來。


    [廢話來了:我這本書的開頭,親手殺死他全家的其實是舌頭,良隻是助手不是親手,所以說獲得原諒應該也不算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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