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快腳步朝鏢局走去,陳瑞安跟在我身後,他估計聽了我和小李子對話也好奇。


    趕到鏢局門口把手的人,正常跟我打了聲招唿,我便去找林夜了。


    二樓我和滿穗的房間依舊留著沒有人用,林夜走廊上看見我,麵帶笑容走來。


    “良哥,你好久沒來鏢局看看了。”


    “嗯,你幫我查一個人。”


    林夜聽見我的話表情嚴肅了起來“查誰?不會發生什麽大事了吧?先進我房間說”


    “嗯。”


    來到林夜房間,我直接開門見山道“關餘何來的時候,你們有認識一個叫驀然的嗎?”


    林夜坐在我對麵迴憶了一會“有,他當時專門來找你的,隻是你不在。”


    “找我?”


    “對,隻不過她剛來到鏢局,關餘何也剛好入城。”


    “那她有說找我幹嘛嗎?”


    “好像是避難吧找個能吃飽飯的地,可是當時你和穗姐都不在,我一個人做不了決定。”


    “她就一個人嗎?”


    “嗯,她當時來的話就隻有她一人。”


    我皺起眉頭表情凝重,驀然的妹妹不會一直都不在揚州城吧?


    林夜見我這樣子好奇的問“所以是要找驀然嗎?我大概可能知道她在哪吧。”


    “?她不是死了嗎?”


    “沒有啊,當時關餘何堵著鏢局大門,她就是跟我們一起躲著的。”


    “那我迴來的時候為什麽沒見到她?”


    “她跑了,隻不過給我留了一封信,說如果要找她,可以去西邊的小當鋪。”


    一直待在我身旁的陳瑞安開口“驀然還有個妹妹現在也不知道還在不在。”


    林夜也被陳瑞安這句話給吸引到,我則是迅速起身。


    “……走,現在出發去找她,林夜你叫五六個人跟上。”


    “好。”


    陳瑞安硬要跟著我,我也沒法,林夜叫上了一些人便出發往西邊的小當鋪去了。


    夕陽西下,揚州城的西邊被晚霞染上了一抹金黃。


    一群人影在石板路上匆匆前行,我們的身影被夕陽拉長,投射在地麵上,形成了一幅動態的剪影。


    陳瑞安緊緊跟在我的身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好奇和期待。


    林夜則是指揮著五六個人,他們個個步履矯健,顯然是訓練有素的好手。


    小當鋪位於揚州城的邊緣,是一座不起眼的小屋,它的門麵雖然破舊,但在這黃昏時分,卻顯得格外的溫暖和寧靜。


    我們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小當鋪的門前,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推開了那扇半掩的木門。


    門內是一片昏暗的空間,隻有幾縷夕陽透過窗戶灑落在櫃台上,照亮了那上麵擺放的一些舊物。


    “有人嗎?”我試探性地問道,聲音在空曠的屋內迴蕩。


    “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櫃台後麵傳來。


    隨後一個佝僂的身影緩緩站了起來,那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他的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


    “你們找誰?”老者用渾濁的眼睛打量著我們,語氣中帶著一絲警惕。


    “我們找驀然。”我直截了當地說道。


    老者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但他很快恢複了平靜,他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進櫃台後麵的一個小門。


    沒過多久一個身形弱小的小娃子走了出來,看起來估計也隻有十三。


    她抬頭看見林夜之後眼中充滿了驚喜,聲音顫抖的開口“林夜哥,你怎麽來了?”


    林夜剛想開口,我默不作聲的來到他身旁,對著他耳朵說起悄悄話“詢問她妹妹在哪。”


    林夜點了點頭“驀然,你有個妹妹嗎?之前怎麽不跟我講?”


    驀然身體明顯一愣,眼中的驚喜也變成了悲涼,眼眸不自覺的垂落下來“死了...”


    “!”


    我先是一驚,隨後又恢複了平靜,小李子跟我說驀然死了她妹妹活著。


    但是驀然現在是活著的,她又說她妹妹死了。


    老者麵帶不悅開口“那你們是來幹嘛的?”


    林夜看著驀然“我答應過她,鏢局安寧之後接她過去,給她一個能吃飽飯的活。”


    老者聽到林夜的話,才露出淺淺的笑容“那你早些接她過去吧,我還有些話跟你講。”


    林夜看著老者舉起手指著自己,一臉疑惑的又指向自己“我?”


    “跟我進屋說吧,其他人早點接著小女娃子走,讓她過上好生活。”


    我點了點頭,伸出右手輕輕推了一下陳瑞安,他腦子也靈活,走上前牽起了驀然的手。


    驀然全程低著頭不敢看我們,滿穗不在也是件麻煩事啊,安慰小娃子啥的我也不會。


    林夜跟老者進裏頭房間之前試探性的問了問“能不能進鏢局還是我這位東家說的算,讓他也進去聽吧。”


    看著林夜指著我,老者的眼神也飄向我這來上下的打量著我。


    “你倆進來吧。”


    林夜邁開腿就走了進去,我也緊跟在其後。


    進了裏頭的房間,一股黴味撲鼻而來,昏暗的光線透過破舊的窗戶灑落在地上,映照出無數飛舞的塵埃。


    四周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雜物,從破舊的家具到生鏽的工具,無一不顯示出這個地方的荒涼與破敗。


    牆角處,一隻蜘蛛正忙碌地織著網,仿佛在為這個空間增添一絲生氣。


    老者在一張搖搖欲墜的木桌前坐下,示意林夜和我坐在他對麵。


    桌麵上積滿了灰塵,看樣子已經很久沒有人動過了。


    林夜沒有絲毫猶豫坐了下來,我則在他旁邊找了個相對幹淨的地方坐下。


    老者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述起來。


    “我年事已高,活不了多久了,驀然這小娃子曾跟我講過會有人來接她走,去找個能吃飽飯的地方,如今你們來了,我也能安心的走了。”


    “驀然確實有個妹妹叫驀顏白,是不是親妹妹我也不知道,隻知道我撿到她倆的時候,是在揚州城附近一條河邊。”


    “謔,驀顏白那小娃子的性格每每想起都能把我逗樂,她除了她姐姐,沒人接近的了她。”


    老者緩緩歎出一口氣“唉,我帶她倆也快有三載了,驀顏白還是不太喜歡我,你們不就是想知道她還有沒有活著嗎?”


    “她還活著,過的怎麽樣我就不知道了,我的小當鋪常年開不了張,隻能養活一個。”


    聽著老先生憂傷的話,我感歎著世界的悲涼還有不公。


    林夜一下著急起來“那老先生可知道驀顏白在哪兒?”


    “她還在揚州城內,我把她交給了我一個朋友,隻不過我朋友走的早,那小娃子去了哪我也不確定,但肯定也是個小當鋪跟我差不多破爛的樣。”


    “那知道大概方位嗎?我會帶人找到她的。”我站起身來開口問道。


    “北邊的一家小當鋪旁邊有個破水井口,早些去吧,前些陣子似乎聽到了她過的不好。”


    知道方向之後,我站起身來帶著人就離開了小當鋪。


    走在路上,我看著陳瑞安緊緊牽著驀然的手,又仔細盯著驀然瘦弱不堪的身體。


    “陳瑞安,你先帶驀然迴鏢局吃些好的東西,就說是我安排的。”


    “好。”


    目送著陳瑞安和驀然離開,途中驀然迴首緊緊看著我,最後又把頭轉了迴去。


    我腦中不斷迴想著離開小當鋪前老先生的最後一句話。


    [可能驀然和驀顏白這倆小娃子命中那束光就是你們吧,早些去吧,先行一步。]


    [廢話來了:人更少啦,但是該日更還是日更,絕不偷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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