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梭內的房間陳設相對簡單,窗前輕紗帷幔隨著清風鼓動,即使在萬丈高空,也被靈力包裹著,好像身處平地一般。


    尉遲隱給端木逝介紹自己跟木晗在緋影島淘到的各種寶貝,還有妖族美食,見他即使恢複了精神,仍舊神情淡淡,便又談及其他。


    “不過沒想到,廿三居然是蒼亦初師兄變的。虧我還想若是廿三願意跟我們走,可以將他養在雙子峰上,他性格溫和,看守山中靈獸應當也不成問題。”


    一說到蒼亦初,詩殃就忍不住尷尬,雖然已經昏睡了三天,但他沒準備好怎麽麵對他。


    他的男主,不潔了。


    而且對象,還是男人……


    以後怎麽跟汲芮芮交代?你的男主角不但初吻是跟男生,而且第一次也是跟一個男人。


    詩殃看著麵前被刪除了記憶什麽都不知道的尉遲隱也是頭大。


    誰說蒼亦初專情的?他明明跟其他“龍傲天”一樣花心,在秘境親了“汲芮芮”,事後才不過一年多,又跟端木逝糾纏不清。


    渣男。


    雖然他可以說兩次都是意外,羊奶酒裏被下了藥,他又不知道。端木逝身上的涅盤丹渴望元陽,為了他的小命,蒼亦初不得已。


    怎麽說都是他有理。


    “師兄說他沒有趕上飛梭,但是遇見了一輛運輸妖獸的車隊。原本確實有廿三這隻白虎,可惜他身體狀況非常不好,在半路就去世了。”


    “蒼亦初師兄化成他的樣子混進了車隊裏,從陸地又輾轉上帆船,終於被運送到了角鬥場。”


    “之後就像我們看到的那樣,一直比賽。師兄好厲害呀,我們都沒發現廿三是他化型的,而且對付那些獸族隻用幻化出來的利爪,連配劍都沒使用。你說他現在的修為有多少了?”


    詩殃低著頭,就著尉遲隱娓娓道來地介紹原委,將他推到自己麵前的小米粥一勺一勺喝完,才悠悠開口:“蒼亦初是怎麽知道我們去往緋影島的?”


    尉遲隱愣住,黑葡萄似的大眼珠子轉了圈才拍桌驚歎:“對呀!明明他完全不可能找到咱們的,怎麽這麽快就知道我們去向,還那麽好運混入了車隊?”


    劇情中根本沒有這一茬,對於蒼亦初的行為詩殃也沒辦法查明原委。


    唯一可以迴溯的蒼亦初近日路線圖,都非常直白,的確像尉遲隱所說的那樣一條線順順利利。


    難道這就是天道之子?


    當他想做某件事的時候,全世界都會為他提供便利。


    “你,過來。”


    詩殃站起身,勾了勾手指讓尉遲隱靠近。


    尉遲隱乖乖跟著站起身,繞過桌案來到詩殃跟前,少年的個子還在長,已經到詩殃耳朵的高度,但這張臉還是那麽稚嫩,圓嘟嘟的,光是看著就很軟。


    早已褪去幻術,露出兩片酒窩,閃著撲靈撲靈的大眼睛毫無防備。


    詩殃將他推到窗前抵著桌案,上上下下將尉遲隱轉來轉去打量。


    尉遲隱問:“怎麽了?”


    詩殃:“看看你身上有沒有什麽追蹤法器。”


    尉遲隱張開雙臂,任由詩殃將他衣服翻來翻去,弄得淩亂不堪,“哈哈哈,前輩你撓我癢癢肉了。”


    “你還有癢癢肉?我怎麽不知道呢?”


    說著又揪了尉遲隱腰側,少年果然忍著笑意,學著詩殃的樣子掀開麵前人的衣服跟他鬧著玩:“說不定在你身上呢?”


    兩人拉拉扯扯的,詩殃又摸到了尉遲隱癢癢肉,惹得尉遲隱笑個不停:“不要了不要了,前輩~”


    “嗙——!”


    大門被一股衝擊憤然撞開,裏麵兩人都被嚇一跳差點離開地球表麵!


    氣勢洶洶的兩人大跨步將端木逝和尉遲隱分開,木晗扯過尉遲隱藏在身後:“這位前輩真是毫無分寸感呢,先前化為倉鼠待在小尉遲身上爬來爬去也就罷了,恢複成人還要動手動腳嗎?”


    尉遲隱對他的態度倒先不滿起來:“你幹嘛呀?!不許兇我前輩。”


    “什麽你前輩,他又不是玄嵐宗的人……”


    兩人就這樣嘰嘰喳喳吵了起來,蒼亦初心情複雜,將端木逝身上的衣服給他整理好。


    詩殃對上蒼亦初微蹙的眉頭,猜測他可能會因為那晚的事情膈應在心裏,悄悄吐了一口氣,聲音平靜地直視蒼亦初那雙銀瞳:“蒼亦初。”


    “嗯。”


    蒼亦初迎上視線,兩人四目相對時,詩殃才發現蒼亦初的眼睛,其實也是一雙漂亮的含情目。


    至少與他對視時,總能讓他誤以為對方是滿心歡喜,極盡喜愛的。


    蒼亦初給他重新撫平衣領後便不再觸碰詩殃的身體,好像在刻意保持距離。詩殃道:“那晚,謝謝你替我解了涅盤丹的藥效,我感覺好多了。”


    “嗯。”蒼亦初迴複地也很平淡。


    “就像‘人工唿吸’不是接吻一樣,我們兩自然也不算做過。就當什麽也沒發生吧。”


    不必介懷,都是成年人,我們彼此,也不必要過多糾纏。


    蒼亦初看著他的眼睛,試圖分辨其中深意,卻隻看見一汪清澈的涼水,裏麵隻有堅決與冷漠。


    他對端木逝並沒有更多了解,隻能通過經驗和直覺來分辨,但是在端木逝身上,自己的經驗與直覺往往通向不同的兩個方向。


    一邊覺得他肯定身經百戰,才能做到事事淡定,處處從容。


    一邊又察覺他吻得生澀,咬得笨拙。


    “你覺得困擾?”


    蒼亦初雖然嗓音低沉平靜,卻因地板的溫度暴露了真心,好像被凍結一般往外冒著絲絲寒涼。


    詩殃不自覺後退一步,“我有什麽好困擾的?”


    無牽無掛,剩下的壽命也才不過一個月,還能有什麽困擾?


    “那便沒必要當成沒發生過。”蒼亦初步步逼近,雖然心頭紛亂,但他對於端木逝滿不在意的態度莫名不爽。


    “我會負責。”蒼亦初說。


    詩殃趕忙推拒:“可別。都是成年人,負什麽責?沒必要。你爽了我也爽了,抵消好吧?”


    見端木逝如此冷漠,蒼亦初忽然換了策略,憤憤道:“怎能抵消?你拿走了我的童真,還吞了我元陽。涅盤丹、龍血、獸丹,還有我的人都被你吃了,你不負責嗎?”


    詩殃:……


    ????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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