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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錦笙還是頭一迴來這家貓咪咖啡廳,咖啡廳氛圍挺好,環境也不錯,腳下時不時有貓兒過來搖著尾巴撓她的癢癢。


    可惜,若不是一大早就被手機一連串的提示音吵醒,安靜地坐在這裏喝杯咖啡倒也愜意。


    伴隨著客人們小聲的交談聲,翻頁書籍製造出來的沙沙聲響,顧錦笙抿了一口沒加糖的摩卡。


    顧錦笙嘴角泛起淡淡的笑,緩緩開口道:“倒是個好地方。說吧,大早上的找我什麽事?”


    陸行神色窘迫,輕微地咳嗽一聲,略帶歉意:“三少夫人,這麽早吵醒你,怪我。”


    “您看了今天的新聞了嗎?”陸行問。


    陸行的餘光瞥見麵前的女人似乎拉起了戒備線,麵容緊繃地看著他,心底忍不住歎了口氣。


    “你說的是哪一條?”


    顧錦笙擱置了咖啡杯,嘴裏的苦澀味道掩蓋了不悅的心情,平靜地問道。


    還沒等他迴答,顧錦笙再次開口了,表情既認真又疑惑,態度很幽默:“是那個標題寫著《商界天驕之子又雙叒再度與妻子冷戰?》的,還是《結婚一年,兩個月鬧一次變扭,鬧不和》的那個,還是《九億少女的夢到底經曆了什麽?》”


    “嗯,看來夫人全看了。”


    陸行摸了摸鼻子,沒想到她記憶力驚人,愣是把新聞標題一字不漏地正確說出。


    顧錦笙的反應再平常不過了:“然後呢,你想說什麽?微博底下的評論我全看了還有qq部落的。大部分是說陸三少是九億少女的夢,我倒貼他了。”


    陸行眼睛明亮,聲線清晰,隻說了他想說的:“老夫人有點擔心,你這個月兩次被拍到單獨出門,三少一次單獨參加晚宴。你和他同框的鏡頭,倒是有一個,不過你的臉很臭。”


    “噗嗤,以前不也是這樣報道嗎?媒體還是老套路,看來娛樂圈最近的八卦又少了,不然怎麽轉移戰場了?”


    顧錦笙嗤笑一聲,不自然地撩開了額前的劉海,對這些報道,顯然習以為常。


    “前幾天,粱易辰從法國迴來,簽了天價合同。老爺子自然是高興的,便幫忙注資。本以為這件事就過去了,沒想到和梁易辰簽約合同的是三哥公司合作過的louvre。更令人氣憤的是,他們說我們公司做事差勁,還拿著所謂的證據跑去找法庭上訴,也不知道法國的法律漏洞是什麽,還讓他們打贏了官司。老夫人擔憂的原因,也不過是怕你拒絕......”


    陸行滔滔不絕地開始演講,氣憤地說完,下意識地看向她。


    “誰讓你們都是媒體公司的?好好的合作夥伴全成了競爭對手。”


    顧錦笙隻是笑笑,嘴角揚起了45度的弧度,幸災樂禍之餘,心裏滋生出報複的快感。


    爽,顧錦笙覺得真特麽爽。


    梁易辰幹得漂亮。


    怪不得昨天去他公司找他的時候,陸聿澤跑到天台上喝西北風,估計是在生悶氣。


    哈哈,爽。


    顧錦笙緊繃的麵部線條徹底鬆懈,肆無忌憚地放開姿態地笑著,心裏笑罵著他活該。


    陸行見狀,挑了挑眉:“您這個答案太中肯了,老夫人派我來隻是想確認一下。”


    顧錦笙的視線若有若無地停留在陸行的手上,提醒著他上上次發生過的慘劇:“那你轉告老夫人,不用特意差遣你來我這裏確認,我答應她的事情,自然是會說到做到。我從不食言,這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陸行的手不由自主地往咖啡杯的手柄後麵躲,尷尬地開口道:“是是是。”


    “那這幾日麻煩您和先生多接觸。免得待會被狗仔和娛記拍到,又要我出麵處理。”


    陸行也是過分耿直,說話一般不經過濾,大腦沒有二次處理,直接脫口而出。


    “你們陸家人是不是都很厲害?處理都用封口費和陸家的名號,怎麽不全部封殺?”


    顧錦笙嫩粉色的口紅,顏色淺淡,此刻顯得咄咄逼人。


    陸行驚覺闖了大禍,趕緊挽迴顏麵:“夫人說笑了。再說了,適當的曝光率對您和三哥都好。”


    “行了,你也是個忙人。趕緊迴去吧,該幹嘛幹嘛。免省得待會有搞事情的記者偷拍我們,下個頭條就是說你我偷情了。”


    顧錦笙沒有為難他的意思,伸了個懶腰,開口叫他離開。


    陸行心裏一顫,神色慌張,晃了晃手:“夫人,萬萬使不得。這個玩笑開不得。”


    她開的玩笑是無意的,見陸行緊張了,隻得淡淡地安慰他:“嗯。”


    陸行臨走前還叮囑了一句:“對了,夫人。三哥問您明晚的宴會要不要和他一同參加?”


    “不了,我就不去湊熱鬧了吧。”顧錦笙喝完了剩下的咖啡,抿了抿唇,把目光轉向他。


    陸行急了,不明白三少夫人怎麽這麽倔:“這...您剛才還答應我要培養感情呢?”


    顧錦笙心裏一橫,隨便陸行怎麽急,坦誠地迴答:“陸行,媒體傳著我們夫妻二人婚變,在冷戰呢。作息要做全套,才能算得上敬業,懂不懂?”


    顧錦笙抬起了眼,陸行的目光和她廝磨了一陣,敗下陣來。


    陸行也沒再糾纏,對於這個態度,像是早就料到一般,跟顧錦笙道別之後就匆匆離開。


    腳下的貓兒前來甩著尾巴朝她撒嬌討好,顧錦笙揉了揉貓咪圓滾滾的身軀後,瞅著陸行消失在咖啡廳門外的轉角,站起身子,跟咖啡廳老板打了聲招唿也離開了。


    意外地,到達公司後,她的辦公室裏站著一人。


    吳天恭敬地轉過來,臉上風輕雲淡,手裏拿著幾頁紙:“顧總監。”


    “什麽東西?”顧錦笙明知故問。


    吳天咬了咬牙,平穩的語氣帶著刻意:“...簽約書,還有場地授權書,還有其他的。”


    “嗯。”顧錦笙承認,她現在看到吳天的苦瓜臉色十分滿意。


    爽!


    “那沒有什麽事情的話,屬下先告退了。”吳天放下文件,腳底磨了油,一溜煙就跑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像是在詆毀自己,又像是在說吳天。


    顧錦笙雖然暗暗罵著自己當初見陸聿澤的時候不爭氣,但現在這些協議書,不還是到她手上了嗎?


    顧錦笙拿著文件仔細地翻閱了幾遍,再看到其中一份合同的時候,臉色都變了。


    辦公室先是一片寂靜,而後......


    響起了偌大的咆哮。


    “靠!mmp的!吳天,你特麽給我滾迴來解釋一下!”顧錦笙崩潰地發出了尖叫,狠狠地將文件砸向了可憐的茶幾。


    其中一份文件,鮮豔的黑色標題特意加粗,字體矚目。


    白紙黑字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房產饋贈協議合同》。


    搞半天她去求他,根本就是多此一舉,丟了麵子。


    陸聿澤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奸商!


    既然原來就想送給她的,還威脅她去求他,搞得自己低聲下氣地!


    雖然那天他也沒把自己怎樣,但是想到態度軟弱,一點都不強硬,好歹也算是吃過虧的。


    顧錦笙想想就來氣,惱羞成怒地抓起辦公室的座機,撥通了陸聿澤的電話。


    私人電話叫囂的時候,陸聿澤正在開小型會會,他眉頭不悅地皺了皺,掏出手機發現是顧錦笙的來電,做了個手勢說道:“抱歉,大家先暫停一下。我夫人的電話。”


    “你這人什麽意思啊!”


    顧錦笙開口便是橫衝直撞的怒意,音量隨著語句結束而拔高,陸聿澤差點以為他開了免提。


    “別鬧,我在開會。”


    喲,她是衝著合同來興師問罪的,脾氣真大。


    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心情極好地安慰她。


    “......”


    電話那頭明顯是被噎住了,好半天沒動靜,他都想掛電話了。


    “誰管你開會不開會了,今天你這事情不解釋清楚,我跟你沒完。小心我算計你。”


    顧錦笙似乎是想了很久該如何懟他,老半天,慢吞吞地蹦出了幾句威脅的話。


    “所以你就來找我興師問罪了?嗯?還威脅我?要算計我,我你還傻到告訴我。”


    但是這些都不足以構成威脅,陸聿澤的眼眸裏隱約藏著濃厚的寵溺,語態悠然自得,嘴角都是欣然的笑意。


    這可把在座的各位都看傻了,啥時候見過自家總裁那麽溫柔,那麽耐心地說話啊?


    剛才對他們還是嚴厲的訓斥,現在轉眼安慰夫人,簡直秒破今天早晨的輿論啊!


    奇怪,這男人脾氣今天太好了吧?顧錦笙一愣一愣的,很是納悶。


    昨天還跟她有深仇大恨,今天糖衣炮彈、溫柔癡情一並送上。


    死變態!


    “你這不是害我白跑一趟還......”她故意沒說完,等著他接話。


    陸聿澤輕笑一聲,冷峻的臉上泛著淺薄的趣味:“可否滿意?不滿意的話,歡迎再來。”


    “你完蛋了我跟你講!”


    顧錦笙腦袋昏沉,感覺自己暈乎乎的,輕飄飄的,隻感覺自己的臉頰有些發燙,放了一句小女人嬌滴滴的狠話“哢嚓”一聲掐斷了電話。


    等她迴神過來時,仍舊不可置信,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宛若失憶症患者一般,懊悔地拍著腦門,教訓自己的衝動,恨不得撞在牆上死個好幾迴。


    算計陸聿澤可簡單了,就算他是料事如神的人,也一定猜不到自己給他下的圈套。


    他擺她一道,她就將他一軍。


    “盡管放馬過來,報複從明天開始。”


    顧錦笙笑了笑,腦海裏幻想著因為自己而被逼瘋的陸聿澤,渾身頓時充滿了趕緊。


    反正,她顧三歲不僅記仇,還很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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