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笑眠本以為掀了鬥篷,至少能看到臉,知道是誰有殺心,可惜了,那人竟然還戴著麵具!真是失策。這個時候這鬥篷人定然是想殺人滅口,該怎麽保住自己呢?順手撿起桌子上的魚鎮紙先抵擋著,然後腦袋靈光一閃,便一步一步往窗戶旁躲去,假裝不小心碰開了窗戶,趁著他剛想刺過來,一臉驚喜地望向門口,大喊“你來了!”


    鬥篷人立馬扭頭朝門口看,心裏暗道:好機會!花笑眠立馬翻身躍出窗外,順著牆跑,順手推開路過的每一扇窗,然後拐進了一個胡同,見還有幾扇窗,就隨便推開一個翻進去關好窗戶。


    這邊鬥篷人發現自己上了當,有些懊惱,在窗戶旁探頭觀望了一下,害怕自己暴露,就立馬撤離了。


    而花笑眠翻窗的動靜卻是驚醒了屋中的人,花笑眠剛剛關好窗戶準備轉身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陷入一個包圍圈裏,脖子感覺到一股股的涼氣,迴頭一看,竟然是桃源的房間裏!


    沒來由地一陣害怕感瘋狂襲來,花笑眠的指尖微顫,下意識地想使用自己的能力,但是卻發現自己什麽都做不了,隻能僵硬地站著,唿吸逐漸急促起來,心髒砰砰砰的跳著,仿佛要飛出來一樣。


    曾經站在燈籠之下的每個人,都呈包圍圈圍著花笑眠,眼睛冒著光,麵露兇光,仿佛餓到可以立馬吃掉一隻熊一樣。


    屋外淅淅瀝瀝下起雨來,天也隨之變暗,慢慢地,雨下大了。


    那可真叫一個“


    黑雲翻墨未遮天,


    白雨跳珠亂入船,


    卷地忽來風吹散,


    望湖樓下水如天。”


    風唿唿地刮著,雨嘩嘩地下著。


    近看,街道上連一個人影也沒有,白白花的全是水,簡直成了一條流淌的河,上麵爭先恐後地開放著無數的水花;


    遠看,房屋和樹木都是模模糊糊的,燈籠緩緩搖曳著,略有些張牙舞爪,整個環境顯得陰森可怖,沒來由讓人開始精神恍惚起來。


    花笑眠閉著眼睛不敢看周圍,手在四處規矩著,忽然摸到什麽東西,驚恐之餘睜開了眼睛,看見是一根棍子,用了拚勁一切的力氣,抓起它到處揮舞著,試圖阻止這些人的攻擊。


    不知道是不是打中了,這些人變得暴躁起來,包圍圈逐漸變小,這造成了花笑眠更加壓抑的情緒,時間好像靜止在這一刻,夢境中的花笑眠,什麽都感受不到,外界之人卻看得十分清晰。


    花笑眠的頭上出了很多的汗,手緊緊的握拳,這時候已經趕過來的夕輕塵伸過手去想要抱住花笑眠但是卻失敗了,夢境之中的花笑眠已經把夕輕塵也當成了一個威脅者,使勁的把他推遠,推遠過去,不讓夕輕塵再靠近。


    這讓本就暴躁的夕輕塵更加暴躁起來,無法伸手觸碰花笑眠,自然就檢測不到花笑眠的狀態,正好打了一個響指,墨玉即刻趕來。


    光標迅速移動著。


    這道光芒立馬化形,人影變得清晰起來,跪在地上恭敬的跟夕輕塵說著,“主上,還有什麽事情嗎?”


    這時候清晰可見的是,墨玉身上已然帶了傷痕,很明顯是去過岩漿地獄了,不過這次的傳召又是為何?


    墨玉心裏忍不住腹誹道:肯定又是花笑眠這小妮子出了什麽事,不然的話,主子也不會這麽著急的喊自己。


    但是墨玉知道,自己表麵上還是不能顯露出任何的情緒,也就一動不動的等在那裏。


    “叫巫醫過來。”雖然情緒波瀾不驚,但語氣還是很快,眼神一直盯著在床上躺著的花笑眠,不肯離開一點。


    “是。”這一個字都還沒有在空氣中飄散,墨玉的人影就已然又化為光標,消失掉了。


    夢山之境,荷花池裏麵已然坐著一隻小船,船上的人兒正在酣睡著,仿若掉落天使翅膀的蘇菲亞,正在這裏沉寂著。


    月光下的荷塘波光粼粼一般了,不時發出清脆的聲音,叮咚!叮-咚-!響了一會了,周圍漸漸靜了下來,荷葉躺著睡著了,而荷花卻是站著睡的,苗條的身材,垂著劉海,還有那剛被烈日照過的紅紅的粉臉,成了睡美人,突然叫人想起宋代周敦頤的《愛蓮說》中的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盡管這場景美到不可唿吸,但墨玉還是要過去打破這片寧靜,“公主殿下。”


    這小人兒聽到聲音似乎愣了,不多時又反應過來,掙紮著睜了幾次眼,最後才定格了眼神,這個時候才可以看清麵前的是何人。


    含苞欲放的荷花經風一吹,在荷葉的簇擁下搖搖晃晃,像群含羞的少女似的遮掩著她們那俊俏的臉蛋。在月光照射下,荷花紅豔嬌嫩清香四溢。


    這情景就像極了這小人兒的心情,晴光四射,喜出望外,連語氣裏都透露著喜悅,“哥哥,叫你來做什麽?”


    “迴稟公主殿下,王說需要您過去一趟。”墨玉實在不忍打消她的好心情。


    “到底是什麽呀?快告訴我呀”這小人兒一臉的天真無邪,立馬從船上飛起來,抓住墨玉的衣袖,雙手搖擺著,做出撒嬌姿勢。


    這狀態雖然很嬌憨可人,但是還是讓墨玉很是苦惱,隻是努力的扒拉著小人兒的手,“公主殿下,您還是稍微離我遠一點,可以嗎?”


    “好啦好啦好啦,你快說吧!”你這還真是一臉不耐煩,什麽時候也能對自己稍微耐心點?墨玉忍不住在心裏這樣吐槽著。


    雖然心裏這樣想著,但總歸還是忍住了。墨玉知道以大局為重,當機立斷,一隻手抓著小人兒的腰帶,另一隻手努力的向前滑行著。


    很快,墨玉就帶著小人兒趕到了。


    這現場真是一片狼藉,夕輕塵正在發著脾氣,不知道從哪裏趕來的覲泊彥也站在一旁,兩個人劍拔弩張,就是不知道自己來之前有沒有錯過他們的好戲。


    什麽?你還想好奇,他們的好戲是什麽?你在想屁吃!我告訴你,僅僅是在意淫他們倆會不會打架而已!


    這小人兒一進到房間裏,本想先照著自己的哥哥撲過去,又發現床上之人的情況不容樂觀,索性撲到了花笑眠的懷裏,直接執起花笑眠的手腕,開始檢查。


    叫人驚奇的是,花笑眠居然沒有推開這小人兒,隻是一臉寧靜,仿佛是接觸到什麽可以讓自己安心的東西一般。


    發現異常之後,小人兒開始將自己的魔力注入到花笑眠的身體裏。


    夢裏的花笑眠應該是感受到了什麽,夢境的場景慢慢開始轉變。


    這個時候的雨較之前已經小了許多,遠處的燈光也逐漸亮起來,也沒有了電閃雷鳴,空氣中滿滿的靜謐之色,氣氛略有些詭異,空氣中唯一不和諧的地方就是存在的淡淡的血腥味不斷蔓延著,一切事物仿佛不曾存在一樣,唯餘月光慘照著大地,印襯得人間一片慘淡。


    周圍的人也消失了,隻單單剩花笑眠孤零零一人站在桃源的房間裏。


    雖然空曠,卻不會再帶給花笑眠任何的威脅感,。花笑眠的表情也就慢慢平靜下來。


    意識逐漸恢複,花笑眠可以逐漸聽到外界的聲音了,這才意識到,自己應該是屬於夢魘了,花笑眠努力辨識著外界的聲音,掙紮著想醒過來。


    “她這是被夢魘了,我給她的戒指呢?她沒戴嗎?”覲泊彥微微有些擔心,語氣不免兇起來。


    “為什麽要戴你給的戒指?”夕輕塵正在據理力爭,表達自己的醋意,這酸味兒,咦,都可以上天堂了。


    “我不能解釋。”覲泊彥瞬間啞口無言,但是還是蒼白的想要說著什麽。


    “那你憑什麽讓她戴。”夕輕塵委屈巴巴,感覺都要差點哭出來了。


    好家夥,這氣還沒消嗎?意識裏的花笑眠忍不住翻個白眼。


    “我。。。”我以為她會戴。覲泊彥感受到了氣氛的微妙,實在不敢表達出來,直接把話咽了迴去,好家夥,是把自己當情敵了嗎?


    “你以為你是她什麽人?”夕輕塵還在步步緊逼著,仿若一個正宮娘娘,在強行宣誓著自己的主權,朝著一個寵妾耀武揚威著。


    花笑眠忍不住就想扶額,真想表達一下自己有多無奈。


    這個時候居然還穿插了一個可愛的聲音,“哥哥,你們在說什麽呀?”


    這聲音簡直給花笑眠a爆了,瞬間就很喜愛好不好?


    躺在床上的花笑眠手指輕微動了一下,眼睛還沒有睜開。瞥見這一幕的夕輕塵,吊著的心瞬間放了下來,知道花笑眠沒事了,就開始吩咐著趕人了。


    “沒你什麽事,你可以走了。”夕輕塵的語氣一貫不帶任何感情,表情還有一絲不耐煩。


    小人兒直接坐在地上哭起來,使命蹬著兩條腿,“哇,哥哥,你真是個壞人,利用完就把我往外丟。”


    夕輕塵倒是很無奈,語氣稍微放緩和了些,“你能不能長大一點?每次都來這一招。”


    然後夕輕塵轉頭吩咐著墨玉,“帶她走吧!”


    墨玉心想著:每次我都是個工具人,就不能多出場一會兒嗎?真的是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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