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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恩殿,火鳳一品及上重臣前往旁觀三國盟約。


    眾人之前在王夫冊封大典上見過裂天,所以當裂天以天狼王身份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多少吃驚,但對於梟焰,這個被逍遙國人奉為神君的梟皇,則是充滿的好奇。當梟焰一身黑色金龍的錦袍,走了出來,絕美不似凡人的容顏,桀驁睥睨眾生的霸氣,無不讓在場的眾人為之驚歎。


    鄢子月跟南宮赦出來,攙扶著鄢子月在大殿高台的紅木圓桌正南方主位坐下後,便在她身後站立。


    遲砮上前向鄢子月請示道:“殿下,我們這就開始嗎”?


    “嗯,開始吧”。


    “是...”。


    遲砮應下,示意侍從們為三位國主各奉上三國盟約的金卷,朱筆禦批,加蓋國印,一式三份,各執一份。


    簽訂完盟約後便是指天盟誓,三人起身,鄢子月第一天伸出右手,手心朝下,梟焰見狀,動作極快的伸手覆在鄢子月的手上,緊緊的抓住,裂天也伸手壓在最上方,三人同聲盟誓,至此永不相犯。


    此時,座下的眾人都激動了,安心了,臉上洋溢著歡喜的笑容,既然有人喜極而泣,大唿道:“天下百姓有福了,有福了…”。


    承恩殿裏歌舞升平,三國和談,訂盟一事很快傳遍了鳳都,鳳都的百姓都出來載歌載舞的歡唿著,高唿:“王女萬歲,王女萬歲”。


    鄢子月也十分高興,撫摸著肚子裏的孩子,憧憬著赫鼎的永久和平,心中暗道:“孩子,娘親能為你們做的不多,給你們一方樂土,送你們一個萬世祥和,希望你們能健康快樂的生活下去,享受世間的一切美好,不辜負,不後悔”。


    南宮赦看著鄢子月難得這麽高興,寵溺的拉起鄢子月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裏道:“月兒,告訴我,你還想做什麽,我陪你…”。


    “真的”?


    “嗯…”。


    “我希望…”,鄢子月說著看向梟焰和裂天,一個拉著臉,很是不悅,一個僵著臉,隻覺尷尬,便抿嘴一笑道:“既然三國都可以和平共處了,那我們幾個可不可以放下心裏的芥蒂,像朋友一樣快快樂樂的相處一個月呢”?


    南宮赦一聽,心中顫抖了,心裏重複著:“一個月麽…”,眼睛裏映著鄢子月的身影,險些被淚水模糊了。


    梟焰看在眼裏,隻當是鄢子月跟南宮赦說了與自己一個月的約定,所以他才這般難過傷心的,心中還有些竊喜。


    “一個月?為什麽是一個月呢?子月,隻要你喜歡,我們可以一輩子都像朋友一樣的”,裂天道。


    “是啊,你說得對”,鄢子月笑顏如花的道。


    梟焰看著鄢子月這麽開心的份上,也就不與計較了,看向南宮赦,開口道:“南宮赦,看在月的份上,前事一筆勾銷”。


    南宮赦聞言,看著梟焰,待壓下內心翻湧著的巨浪平息之後,許久才到:“隨你”。


    “那好,之後的一個月,隻要你不過分,我絕不與你計較”。


    “什麽?你要在這裏呆一個月?你可是逍遙的梟皇,在我鳳都王宮呆一個月,恐怕不妥吧”?


    “那又如何”?


    南宮赦聞言看向鄢子月,見她微微點頭,說明此事鄢子月已然知道,便也不好在說什麽,隻有生悶氣。


    鄢莫羽看著高台上四人的表情,很是費解,便向昃離問道:“他們怎麽迴事”?


    昃離看了一眼,笑道:“月兒會處理好的”。


    “那個梟皇看上去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月兒真的能應付得了嗎”?鄢莫羽還是很擔心。


    昃離給鄢莫羽倒了一杯酒,看著梟焰別有深意的道:“他確實是一個極不簡單的人物啊,不止是逍遙國的皇帝,還是江湖人稱焰財神,更是神秘莫測的冥殿之主...”。


    “這麽說來,月兒還是離他遠點為好”。


    “嘿嘿,羽,別擔心了,他啊,偏偏拿月兒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為月兒是他的克星”,昃離抿著嘴笑道。


    鄢莫羽聽著,內心微微一顫,更加擔心起來。


    在定盟之前,鄢子月和裂天便都已經修書到前線,命令立即退兵了,隻有梟焰是在盟定之後,喚來了安祿,讓他帶著自己的親筆和國璽前去見安魃。


    三國和談,永締盟約,此等大事,舉國歡慶,鄢子月下旨大赦天下,休沐七日。


    之後消息傳到各國,各國百姓皆歡歡欣鼓舞,唯有安魃氣惱萬分,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險些不顧後果的發動戰事,幸得安祿及時趕到,將梟焰的親筆與國璽轉交給了安魃,安魃接過國璽之後驚得身子都僵了,等看完信後,無奈的仰天長歎一聲,讓所有人都出來了,自己單獨呆著。


    “安祿...陛下他信中到底說了什麽”?


    安祿出來,安福和安壽一並追了上來。


    “我不知道”。


    “安祿,我看你自從跟了陛下之後,可是越來越疏遠我們了,現如今都不願跟我們說真話了”,安福故意的道。


    “怎麽會呢”?安祿解釋道:“雖然我跟了主上這麽久,很慚愧,他的心思,我最多能猜得三分,所以...”。


    “那你說說,此事,你猜的三分是什麽”?安壽插嘴道。


    安祿笑了笑,想了一會道:“主上讓我帶國璽給元帥,是想告訴他,如果選了主上,那就撤兵,如果選了逍遙,那就揮軍南下,國璽在手,可自擁為皇,亦可另立新君,一切讓他自行定奪”。


    “原來如此...安福,你還說自己猜不到,我看你猜得很準啊”,安福道。


    “是嗎?那...你們倆覺得,元帥他會如何抉擇”?安祿反問道。


    安福轉頭看向安魃所在的營帳,想了一會才道:“我們不要猜了,等主上想好了,會告訴我們的”。


    “那萬一,主人他沒有選擇陛下怎麽辦”?安壽問道。


    安祿和安福聽著,一齊瞪向安壽道:“別胡說...”。


    三人站在安魃營帳的不遠處,一齊注視著營帳,心裏惴惴不安。


    “安祿,你再猜猜,陛下如此冒險之舉,究竟有幾分把握”?安福問道。


    “這個,我真不知道,我若是猜得著,此刻,也不會跟你們一起站在這裏了”,安福迴答道。


    幾個時辰過去了,安魃掀開帳簾,走了出來,安祿等三人趕緊走了過去。


    “主人...”。


    “元帥...”。


    “傳令,撤兵”。


    “是...”,安福和安壽聽著,臉上展開笑容,響亮的迴答著,轉身便要走。


    “慢著”,安魃想了一會,接著道:“撤兵之後,你們三人隨我去鳳都,接陛下迴京”。


    “是...”。


    隨後,逍遙的大軍便撤離了東龍城外,東龍城的百姓見此,紛紛大唿相傳,很快,東龍城門開啟,街道很快便又繁華忙碌起來,來往的客商馬販絡繹不絕。


    鳳都,鄢子月覺得王宮畢竟規矩太多,又人多眼雜的,確實不宜在梟焰和裂天久呆,於是讓駱管家進宮來,帶梟焰和裂天去了城外的溫泉山莊,自己安排完政務之後,便趕過去。


    一到溫泉山莊,裂天就覺得放鬆了許多,渾身自在暢快了,決定先去好好泡了一個溫泉澡。


    裂天選了溫泉山莊頂上的月亮泉泡澡,剛下溫泉池便發現梟焰早就泡上了。


    “你也在啊...”,裂天說了一句,不等梟焰說什麽,便遊到梟焰對麵,背靠著一塊龜背形的石頭,閉目享受,時不時的會睜開一隻眼看看對麵梟焰的反應。


    兩人相對無言的泡了好一會了,梟焰忍不住開口道:“你看夠了嗎”?


    “誰看你了...你又不是子月,有什麽好看的”,裂天反駁道。


    梟焰聞言瞪了裂天一眼,閉上眼,不願理睬。裂天見此,也沒再說什麽,閉上眼,繼續泡著。


    月亮泉位於溫泉山莊的最高處,因此霧氣最濃,一會過後,南宮赦也來了,下了水後才發現梟焰和裂天也都在,於是起身要走。


    “南宮赦,既然都來了,不泡泡再走嗎”?裂天聞著動靜,睜開眼看是南宮赦,便道。


    南宮赦聽著,轉過身,掃過一臉撲克臉的裂天和依舊閉目養身的梟焰,遊到另一側,也背靠著一塊圓形石塊泡著。


    三人雖然都閉著眼,可都在關注著對方的反應,就連唿吸都能敏銳的捕捉到。


    過了好一會,裂天睜開眼,看了看梟焰又看了看南宮赦,突然開口道:“南宮赦你知不知道子月到底怎麽了,我感覺她好像有心事,她跟我說如果有一天找不到她了,就抬頭看看星空,最亮的那一顆就是她”。


    南宮赦聽著,雙手緊緊握著拳頭,仰麵朝天,隱忍了一會,湥的整個人沒入水中後又站了出來,準備離開。


    “南宮赦,你怎麽了”?裂天也站了起來,看著南宮赦的背影問道。


    “沒事,你們泡吧,我先走了”。


    “南宮赦...”,梟焰看著南宮赦的反應,明顯感覺到不對,便也站了起來叫住了南宮赦道:“南宮赦,說,到底怎麽迴事”?


    “你沒有資格問”?南宮赦轉過身來,瞪向梟焰,這些日子以來,一直積壓在心中的痛苦,需要一個發泄的契機,否則真的會把自己逼瘋的。


    “你知道”?梟焰看著南宮赦臉上的表情,便斷定他肯定知道內情,於是逼問道:“南宮赦,你今日如果不說清楚,你休想離開”。


    “你不是什麽都瞞不過嗎?那你倒是自己去查啊”?南宮赦吼著,眼淚止不住往下掉。


    梟焰和裂天見了不由得心都揪了,南宮赦會哭,說明事情很嚴重,他都無能為力。


    “南宮赦,你告訴我,到底怎麽迴事,是不是子月她...”?裂天上前問道。


    “不用你們管...你們都給我趕緊離開鳳都,再也不要來了”,南宮赦說完,出了水剛踏上岸,就被梟焰拉迴了水裏。


    “南宮赦...”,梟焰又怒又急,一拳打在南宮赦臉上,兩人便扭打在了一起,裂天本想拉開他們,誰知一出手,就被他們一人一拳打得兩眼冒金星,於是也就顧不得了,三人都纏打在一起,月亮泉池裏水花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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