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這般模樣了,還要淩遲一百,你何不一劍殺了他。”秦子晏憤恨至極。


    扶桑帶著寒光的眼神射向秦子晏,“秦大公子,你還是先想想自己如何交代吧!”然後,將目光轉向秦相。


    “來人,行刑。”秦相狠狠一閉眼,心中雖萬分舍得,可如今人證物證都擺在眼前,容不得一分辯解。


    秦鑄不一會兒拿出來一把鋒利的劍,劍指向陳憧,握手的劍微微顫抖,這可是自己如同手足的兄弟,如今卻要受到這樣非人的折磨。


    地上的陳憧雖然半死不活的躺著,神智卻是清晰的,聽著秦鑄的響動,費勁的睜開眼,向秦鑄投去一個堅定的眼神,今日自己若是不受這一百刀,整個相府今日就會因他陷入困境,是他技不如人,心急了,這才釀下大禍,是他該死。


    秦鑄收到陳憧投來的眼光,知道他此刻的心意,心一橫,提劍對準了陳憧。


    就在這時,扶桑忽然開了口,“秦護衛,我家王爺可說了,人必須要受刑滿一百刀才能死,秦護衛下手可得仔細了,若是不滿一百人就死了,那剩下的可就要秦大公子這個做主子的提他受了。”


    秦鑄的動機被扶桑洞察,原本還想存著僥幸心理的秦鑄無奈隻能真槍實彈的來了。如此,陳憧將會生不如死。


    一閉眼,秦鑄一劍下去,刺在了陳憧的大腿上,原來已經疼得麻木的陳憧忍不住痙攣了一下,痛感頓時從五髒六腑延伸開來,刺激著大鬧,一下又一下。


    扶桑極其自己帶來的一幹人就這麽冷眼在一旁看著,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


    秦子晏在一旁緊緊咬著牙關,閉著眼,恨不得將耳朵也堵塞起來,陳憧因為忍耐,死死緊閉雙唇,卻還是從嘴巴裏溢出絲絲的呻吟。


    終於,最後一刀下去,秦鑄結束了陳憧的性命,讓他永遠的閉上了眼。


    淩遲已完,扶桑帶著侍衛頭也不迴的離開相府。


    “爹,寒王也太過狂傲了,盡然當眾打我們的臉,此仇我早晚要向他討迴來。”秦子晏痛心疾首的望著體無完膚的陳憧,雙眼刺紅。


    秦相淡淡的望著幾人遠去的身影,慢慢轉頭看向自己的兒子,“是你將陳憧派出去刺殺的?”


    “當然不是孩兒了,我怎麽會那麽做,我隻是讓他去找個人,誰知......”秦子晏忽然停住了口,難不成陳憧要找的人和寒王府有什麽關聯,可他也應該先來迴稟自己啊!


    “逆子,你還不實情說出來,今日朝堂上,必定是有一番風雨,你看看你自己幹的好事。”秦相怒不可遏的盯著自己的兒子。


    “不過就是前幾日,黨尚書托兒子打聽個人罷了,兒子也不知如何就成了這局麵。”秦子晏覺得自己真的很冤枉,就是打聽個人,怎麽還惹出這樣的事,還讓陳憧丟了性命。


    “打聽人,什麽人?”


    “孩子不知,說是個江湖人士,孩兒沒有多打聽,就讓陳憧去辦了。”尋人的小事,他哪裏會細細追究,何況黨尚書是他們秦相這邊的人,速來與他走得近,他也就給了他一個順水人情。


    “哼,快去將黨尚書給我叫來,將事情查清楚,為父這就去上朝。”秦相已然沒有心思在此時教育兒子,今日的朝堂裏還不知會是一片什麽光景呢。


    “父親還要去上朝?”發生這麽大的事,豈不是正中那些人的下懷。


    “自然要去,否則就是本相做賊心虛了。”


    秦子晏不在說什麽,命人將陳憧的屍體好好安葬,便著手去查事情的原委,此時必須盡管決絕。


    寒王府這邊,白箭雨驚魂未定,一直將清歌摟在懷中,直到三更過去,才迷迷糊糊的睡著。清歌知自己時日不多,也想早些幫白箭雨將這些事處理妥當了,自己被刺殺未遂就是最好的時機。俗話說,趁你病要你命,如今不正是大好的時機嗎?


    清歌掀開被子,找來白小薊,兩人悄悄的一番交談後,拍案定奪。


    白箭雨朦朧中伸手,身旁卻沒有那熟悉的身影,猛的一下睜眼,坐了起來,目光四處搜尋清歌的影子,見清歌正坐在梳妝台旁喝茶,這才鬆了一口氣。


    “過來”


    白箭雨用慵懶的嗓音喚著清歌,朝清歌招招手。


    “你醒了。”清歌笑著起身,走到白箭雨身邊,將手放在白箭雨溫熱的手中。


    “你怎麽起來了,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白箭雨憂心忡忡的望著清歌,滿眼的不放心。


    “我好的很,倒是夫君你睡著了還在囈語,現在可有哪裏不舒服?”


    白箭雨將清歌拉入自己的懷中,昨日的場景加之清歌告訴他的那些事,讓自己越來越心神不安,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自己這個王爺好生無用,盡然拯救不了自己的妻子,隻能眼睜睜看著事情一步步發生而束手無策。


    清歌見白箭雨情緒低落,心中大概也猜測到了幾分,可眼下,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隻好轉移話題,“王爺,上朝的時間要到了,我來給你穿衣如何?”


    白箭雨搖搖頭,“我今日不去上朝了。”


    “為什麽?你不去,那大殿上不是要鬧成一片。”昨日白箭雨的吩咐還曆曆在目呢。


    “我就是要他們吵成一片,我倒要看看秦爭那老狐狸如何辯解。”沒有他在,他下麵的那些人才好借機發揮。


    “這樣也好,就讓他們好好鬧,反正又皇上在,出不了什麽事。”自己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就看秦相什麽態度了。


    “歌兒怎麽看待此事?”


    清歌摸摸下巴,認真分析道,“這事應該是陳憧自己的注意,若是秦相活著秦子晏要對我動手,覺得不會隻簡單的派那麽幾個人,可明明上一次那陳憧隻疑惑了看了我一眼,怎麽這次就忽然出手了。”這也是清歌想不通的。


    白箭雨讚同的點點頭,在他看來秦相不是一個急功近利的人,籌謀這麽久,怎麽會輕易將自己的把柄落入旁人手中。


    很快,清歌夫妻兩就知道了陳憧為何決意試探自己的真相。


    半夏為了被行刺這一事,一早就著人去打聽,還特意留意了秦府的動靜,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半夏氣喘籲籲的敲響清歌夫婦房間,事情刻不容緩。


    “你這一大早,怎麽這副模樣?”清歌見半夏頭發亂糟糟的就出現自己的麵前。


    “我一整晚都睡不著,就著人去打聽了,這不是收到消息了嘛,趕緊來告訴你們。”半夏為自己到了一杯茶,一口飲完,將清歌拉坐在身旁。


    “你都探聽到什麽了?”


    “是那個叫玉淩霄的女人,是她找上吏部尚書的兒子,吏部尚書自己找不到玉道子,經不住自己兒子的再三哀求,這才求到了秦子晏麵前。”


    清歌恍然大悟,原來是那個女人,倒是小看她了,自己原本隻當她能求的人家幫忙,卻也查不出什麽,居然能讓人家找上秦府。


    “可那也不對啊,那陳憧怎麽就找上我了?”清歌不解。


    “聽說她與那陳憧見了一麵,給了一張畫像,還透露出你會武藝的事。”


    “畫像?她怎麽知道是我綁了他爹,難道......難道那日她看到我了,可是我那日沒有動手,她怎麽知道我會武,難不成她早知我的身份。”清歌的疑惑越來越重。


    “她知道你的身份也不奇怪,你別忘了,你們早在臨州的時候就有過節,何況她接觸過的人可都是認識你的,指不定,就是那女人一手算計好的。”


    清歌仔細想來,確實如此,說起來她還與暮城雪關過兩日呢,這女人早在臨州時自己就知道她心思深。


    “那現在如何,先把她抓起來?”半夏問道。


    “此時,恐怕相府的人也動手了吧!不過咱們也要試試,就看看誰先逮到人。”自己被這個女人算計,怎麽的也要討些利息迴來吧!


    一直在裏間沒起身的白箭雨聽了兩人的談話,食指一動,張口道:“影一,讓影二把人帶迴來。”


    院外的樹上,影一收到命令,身影悄然消失在空中。


    辦妥了這件事,清歌才想起來,皇宮中的進展還沒問半夏呢。


    “對了,宮中的案子查得如何了?”


    半夏一拍大腿,原本自己昨日就要告訴清歌好消息的,誰知道被耽擱了。


    “還記得上一次告訴你那個奇怪的宮女了嗎?”


    “怎麽,真是個男的?”


    “什麽男的,就是個人妖,為了那個馮嬪,把自己弄得不男不女的進了宮,關鍵還真沒人發現他的不對勁。”半夏搖搖頭,為了愛情,都瘋魔了。


    “那馮嬪可知曉?”


    半夏搖搖頭,“她不知,聽她身邊的丫鬟說這個馮嬪偶爾起床身上都會莫名的酸軟疼痛,身上還有淤青,就像是被人鞭打過一樣,可馮嬪自己卻不知是如何傷的,現在看來多半是那個男人的傑作,馮嬪現在整個人都奔潰了。”


    “難不成是他見李婕妤與馮嬪爭寵,這才幫馮嬪殺了李婕妤?”清歌猜測道。


    “昨天才抓了人,一夜審問,今天應該能知道結果了,不過八九不離十。”


    “嘖嘖嘖,換我也受不了,身邊藏著這麽一個變態,想想都瘮得慌。”清歌抖了抖身子。


    “行了,我迴去梳洗一下要進宮接著辦案,迴頭在和你說。”


    “好,快去吧!”


    清歌起身將好友送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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