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城雪在鄞州盤旋,一直不肯離去,手下的兄弟都遣迴了青峰寨,獨留自己一人在此。


    白箭雨在書房研究清歌前些日子畫出來的圖紙,扶桑躊躇的看著自己主子,欲言又止。


    “你盯著本王看了五次了,到底要說什麽?”白箭雨埋頭說道。


    “王爺,是......是暮當家。”暮城雪都堵了他十幾次了,他真不知這女人怎麽這麽難纏,還是葉護衛好。


    “暮當家還沒離開鄞州城嗎?她有什麽事?”


    “她要見王爺,攔了屬下數十次了,屬下這也是沒法了。”扶桑也很苦惱,不知這女人怎麽就隻找他。


    “葉護衛呢?你把她找來。”白箭雨頭也不抬的吩咐道。


    “王爺,我說的......是,屬下這就去。”看來王爺真的很不想見暮當家。


    不一會兒,清歌蹦蹦跳跳的來到白箭雨麵前。


    “王爺,你叫我來幹什麽啊?”清歌雙手撐在桌子上,頭往前探了探。


    “扶桑說暮當家還停留在鄞州城裏。”白箭雨一邊整理手中的圖紙一邊說道。


    “是啊!之前我還碰到她來著,她說要為王爺你做事。”


    “怎麽沒聽你提過。”


    “那天不是......那不是重點,王爺你叫我什麽事你還沒說呢?”那天打架去了,誰還記得。


    “既然暮當家如此想要效忠,你代本王去見見暮當家,讓她幫本王做件事。”白箭雨放下手中的圖紙對上清歌的眼眸。


    “屬下保證完成任務,王爺你說吧什麽事?”


    白箭雨鉤鉤手指,“附耳過來。”


    “這麽神秘。”清歌將耳朵貼了上去。


    白箭雨一陣低語,將自己的計劃向清歌娓娓道來。


    “王爺的這個計劃妙,我這就去。”如此一來也好,早日清理了鄞州的害蟲,她也能早日迴京與半夏還有幹娘一家相聚。


    “等等,晚些時候在去,人多眼雜。”白箭雨忙叫住清歌,這丫頭就是心急。


    “王爺,路知府和圖都尉求見。”扶桑上前稟報。


    “讓他們進來。”


    見有人來見,清歌忙退到白箭雨身側筆挺的站好,扮演好自己護衛的角色,白箭雨抿嘴一笑,這丫頭倒是有眼力見。


    “臣路申明拜見王爺。”


    “臣圖安拜見王爺。”


    兩人齊齊下跪,恭恭敬敬。


    “起來吧!不知兩位來見本王何事?”白箭雨正襟危坐,不苟言笑。


    “迴王爺,臣心係百姓,如今圖都尉也做好了修建堤壩的準備,不知何時能動工,請王爺試下。”路申鳴雙手抱拳,低著頭,謹小慎微的樣子。


    “圖都尉也是這個意思?”白箭雨淡淡的看了眼圖安。


    “迴王爺,臣本意是修壩之事非同小可,還有許多細節需要反複商議測試,奈何知府大人擔心百姓無片瓦遮身,飽受風霜,下官也隻好盡全力,何況還有王爺坐正,必定能順利完工。”圖安小心翼翼的迴答道。


    “鄞州有路知府真是百姓之福,可賑災的銀兩還有二十萬在路途中,本王也同路知府一樣擔心百姓,路知府就隨百姓在多等幾日,待銀兩到齊,就動工,不知兩位覺得如何?”白箭雨嚴肅的臉望著桌前的路申鳴與圖安。


    “如此甚好,臣也可在仔細琢磨琢磨。”圖安激動的一拍手掌。


    路申鳴一聽還有二十萬白銀在路上,心中壓不住的喜悅。


    “自然,自然,下官等聽從王爺吩咐。”


    “對了,我近日聽聞有人傳言說路知府未開倉放糧,不知……”白箭雨的目光在路申鳴身上逗留一圈。


    “王爺可別聽信謠言,那些人都汙蔑下官。”路申鳴趕緊解釋。


    “既然如此,扶桑,你從明日起去親自配合知府大人繼續開倉救濟百姓,免得有人誣告,路知府沒意見吧?”


    “沒有,沒有,屬下一切聽從王爺安排。”路申鳴忙笑著附和,三十萬白銀,他還有什麽不不答應的。


    “那就如此說定了。”


    “臣告退”


    “臣告退”


    “圖都尉等等,本王還想與你探討探討圖紙的事。”


    路申鳴高高興興的走了,對兩人要討論的內容並不感興趣。


    “圖都尉請坐。”


    “王爺請賜教。”圖安乖乖的在椅子上坐好,打算聽從王爺的教誨。


    “葉護衛,把這章圖紙給圖都尉看看。”白箭雨將清歌之前所畫的圖紙交到清歌手中。


    “圖都尉”


    圖安接過圖紙,不知王爺何意,為何要將自己的圖紙給自己。


    “王爺……這……”圖安輕掃一眼,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這這這……”圖安震驚的望著手中的圖紙,用衣袖擦了擦眼睛,不敢置信。


    “圖都尉以為如何?”白箭雨端起茶杯淺嚐一口。


    “這是王爺所作?”圖安激動得聲音有些顫抖。


    “那倒不是,本王可沒這麽大能耐。”白箭雨帶著笑意的眼角從清歌身上一掠而過。


    “那不知是哪位高人所畫,請王爺告知。”他要好好請教請教這位高人,他圖安自詡對水利修建首屈一指,初到鄞州正打算大展拳腳,沒想到盡然有人能將更多細節的地方做得如此細微。


    “你且先告訴本王,這圖的結構如何,與你的相比又如何?”


    “好,比臣的好上百倍,臣若能與此人相識,定要好好切磋切磋。”圖安愛不釋手的看著手中圖紙。


    “不急,不急,有機會本王會介紹圖大人與她認識。”


    “不知這圖紙能不能借於臣迴去仔細研究研究。”圖安渴求的望著白箭雨。


    “可以是可以,不過,圖都尉可記得還給本王,別不小心弄丟了或者被人偷了。”圖安的小心思他豈會不知。


    “……”果然他的小心思瞞不過王爺。


    “怎麽?圖都尉做不到,那還是還給本王好了。”


    “不不不,臣保證完好無損的還給王爺。”圖安趕緊搖搖頭,這樣百年一遇的精湛畫功,他從未見過,整個大壩如同真實的展現在眼前,他得趕緊迴去專研專研,“臣就先告退了。”


    圖安抓緊圖紙一溜煙出了門,生怕王爺反悔。


    “王爺,這個圖大人可用嗎?”清歌望著火急火燎遠去的背影問道。


    “圖安到鄞州一年,一直沒什麽作為,若不是鄞州堤壩決堤,可能一輩子都無出頭之日,聽聞他是個極為自傲又有才能之人,本王且看看。”


    “王爺果然英明。”沒事多拍領導馬匹,領導高興咱葉高興。


    “什麽事,說。”白箭雨舉起茶杯掩飾自己的笑意,小丫頭的小心思都寫在臉上了。


    “王爺不虧是王爺。”清歌朝白箭雨豎起大拇指,“王爺,不知能不能預付些銀兩?”剛才聽白箭雨提及銀子,她才想起來,自己初到鄞州,不帶些禮物迴去怎麽能行。


    “扶桑,葉護衛要多少就給就給她多少。”白箭雨朝扶桑看去。


    “是,王爺。”扶桑咋舌,王爺對葉護衛越來越偏愛了,怎麽沒見他們要多少給多少,雖然他們要那麽多銀子也沒多大用處。


    “快快,扶桑,取銀子,取完銀子我好去給王爺辦事。”清歌催促道。


    看著遠去的背影,白箭雨無奈的搖搖頭。


    暮城雪正百無聊賴的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房門敲響閃進來一個身影。


    暮城雪見是清歌,失望的收迴眼光,繼續玩著手中的杯子。


    “暮當家的,你這是多無聊啊才在這兒一個人玩杯子。”


    “你來幹什麽?扶桑護衛告訴你我的住址的?”暮城雪愛搭不理的看了眼清歌。


    “看暮當家這樣子好像不是很歡迎我啊?”


    暮城雪不言語,意思在明顯不過,就是不歡迎。


    “暮當家的不是很想見我們王爺嗎?”清歌一屁股坐在暮城雪對麵,也不管人家是不是黑著臉。


    “你有辦法?”暮城雪隨意一問,她可不相信這女人會好心幫她。


    “當然,如果你辦好了這件事,王爺說不定會收你入麾下。”


    “真的?”暮城雪喜得跳了起來,對上清歌清明的雙眼。


    “我騙你幹什麽。”


    “你說,什麽事?”


    “你過來”清歌勾勾手指。


    兩人竊竊私語一陣,暮城雪臉色變得嚴肅,這件事居然還要扯上義兄,這事有些難啊!


    “怎麽,你辦不到?”清歌嘲諷的看看暮城雪,“你可別忘了,當初你是怎麽答應我們王爺的,話可不是說說就算了的。”


    “我自會履行承諾,你不必譏諷。”為了寒王殿下,在難她也會去做。


    “王爺會讓我留在她身邊,你沒騙我吧?”暮城雪有詢問一遍,若這是殿下的旨意她必定竭盡所能,就怕這女人誆她。


    “我可沒說一定,不過如果你能勝過我的話,那就肯定能留下。”必定白箭雨留下她的時候可不就是看中她的身手嘛!


    “好,既然如此,我明早就動身,盡快趕迴來,你們等我的消息。”暮城雪自認為不必清歌差,協議達成,整個人氣色好了不好,她終於能有一個光明正大留下的機會了。


    “任務完成,我告辭了,暮當家的自己注意安全。”清歌來得快去的也快,一會兒功夫就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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