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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依舊沒有頭緒,但是有一件事卻是耽誤之急,那就是:不管是見太子也好,還是去瑞禾軒找容姑娘也好,她都得出去才能行。


    衛府向來低調謹慎,就連這宅院也同衛廷中同品階的大員家裏的宅院比起來小了不止兩圈。衛青之前聽自家爹爹說,好些年前衛老將軍還在京中的時候,聖上不是沒有賞賜過大宅邸,隻因為老爺子說衛府人口不多,大宅子大了恐怕瘮得慌,死乞白賴地就給退了迴去。


    對,沒錯,衛老將軍的原話就是“怕瘮得慌”。衛青聽著這幾個字從自家爹爹嘴裏風輕雲淡地飄出來的時候,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幾下:一個金戈鐵馬馳騁疆場的堂堂護國大將軍竟然會說因為自家人口少,怕房子太大住著瘮得慌?


    這,這也太……那個了吧?不過一想到自己這位爺爺能跟個猴子桃園結義,哎,說出這話也就沒什麽可新鮮的了。


    不過,話雖然這麽說,衛青心裏的疑惑卻也沒有丁點兒減少。直到她這次終於被關了禁閉,才深刻地體會到宅子小的“好處”了:


    就好比前日,她實在閑得無聊,爬上樹抓蟬去,一個不小心栽進荷花池裏,正要驚唿一代旱鴨子就要命絕於此的時候,就被府裏的護院小哥哥們給救了起來。


    等等……護院?


    “你是怎麽進來的?”衛青突然就意識到了這個嚴肅地問題,要知道她們衛府的護院和別家的不同,基本上都是從衛郡老家帶過來的極為可信的家奴裏挑出來由衛家主親自教習的,即便算不上武功蓋世,至少也是十分了得。而雲沐白竟然能夠躲過衛府的安防係統,在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輕而易舉地進到內宅,也實在不得不叫衛青的於心底忌憚起來。


    “自然是我身輕如燕,這點事兒……”就在雲沐白想著好好在衛青跟前顯擺顯擺的時候,突然,院牆拐角上悄麽聲探出的那個腦袋就這麽地讓少年頗為得意的聲音戛然而止。


    雲沐白:“……”


    衛青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隻見雲舒正小心謹慎地露出一雙眼睛往自己這邊瞄過來,衛青翻了一記白眼,甩給了雲沐白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同時兩隻手光速地扣住了他的手腕:“趕緊帶我出去。”


    因為有雲舒在,幾個人神不知鬼不覺溜出府的過程還是相當順利的。此時坐在馬車上的衛青因為重獲自由而感到興奮之餘,又不免在心裏巴拉起自己的小算盤來:拖著兩個累贅竟然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在自己家裏來去自如,要麽就是自家的護院太水,要麽就是這個雲舒太不簡單。


    先不管一會能不能見著太子,隻要等自己大姐和雲沐修的事一解決,無論如何,也要想個招兒,明裏暗裏點撥點撥這群隻會欺負自己這個小丫頭的護院小哥哥們。


    心裏既然憋著氣,不免臉色也就跟著不好看起來,忍不住嘴邊恨恨地蹦出了一個字兒:“哼!”


    “你家那群護院厲害著呢,除了雲舒,恐怕隻有宮裏的高手才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來去如又不被發覺。”雲沐白絲毫不給衛青麵子,直接就把她心裏所想給說了出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小腦袋瓜兒裏想的什麽,你防我們家有幾個用處?等我哥娶了姝姐姐,咱們兩家就是正兒八經實打實的姻親關係,再說了,就你們家那點兒事,哪件能瞞得過我。”


    哎呦嗬,雲沐白這連珠炮似的一翻話,倒給衛青弄了個啞口無言,這小子什麽時候竟然能把自己的心中所想猜的透透的?


    闊怕,簡直太闊怕了。


    萬萬沒想到就這麽被輕而易舉被雲沐白看穿了內心小九九的衛青雲儼然一個被抓了現行的小偷,仿佛做賊心虛般,竟變得一時詞窮了起來。


    然而,這一瞬間的安靜就尷尬了……不對,這簡直就是大寫的尷尬……


    不要看他,不要看他,不看他他就看不見自己了……雖然自欺欺人,但衛青還是裝作如無其事的樣子,扭過頭去,抬手把跟前小窗的簾子微微掀起一條縫兒來往外麵探看。


    因為是偷偷跑出來的,雲舒將馬車駕的飛快,也好在現在時辰尚早,街道上隻間或有幾個賣炊餅的小販及零星幾個趕路的行人,衛青探出腦袋往後麵瞧了半天,見並沒有人追上來,才放下心,穩穩當當地側靠在車內一早就準備好的舒適軟墊上,道:“你方才說,已經知道瑞禾軒的掌櫃是誰了?”


    雲沐白見衛青此刻完全放鬆地靠在那軟墊上微微迷了眼睛,自己心裏那顆懸著的心也跟著將將落了地。


    舔著臉朝小姑娘的身邊又蹭了蹭,嗯,這會兒隻要他稍稍側過頭去,就能清晰地看到那張精致的小臉上宛如兩把小扇子一樣濃密的睫毛,還有那高挺的小鼻子以及紅豔豔的小巧的嘴巴。烏黑的頭發被小丫頭像往常一樣高高的束了起來,隻鬢邊的一縷碎發不知何時從小巧的耳朵後麵調皮地竄了出來,輕輕地擱在那瑩潤如白玉的臉頰上,正隨著馬車的行駛而輕輕晃動。


    雲沐白瞧著瞧著,不知道怎麽地突然就失了神:“啊?阿青你說什麽?”


    難道這小子耳朵有毛病了?衛青倏地睜開眼睛,卻猝不及防地把目光懟進了那雙炯炯的大眼睛裏。四目相對的一瞬,“嗵”的一下衛青竟覺得臉頰有些發熱,心裏也好似有隻小兔子不安分地上躥下跳起來:“我,我方才,方才問你瑞禾軒的掌櫃是誰。”


    “啊,”雲沐白瞧著衛青把臉漲成了一個紅紅的小蘋果,頓時覺得甚是好笑,原來天不怕地不怕的阿青,居然也是知道害羞的,可是他又不敢笑,於是隻能裝著一副什麽都沒看見的樣子:“就是荀家的老二,荀翊。”


    荀翊?衛青聞言一怔:真是冤家路窄,好死不死竟然碰上他!


    說起這個荀翊,正是當朝太傅荀崇焱的嫡次子,也是皇後南若瑜的嫡親表哥,仗著自己會投胎出身好,沒什麽真本事竟也進了都察院。平日裏又好飲酒,無事便聚了一群酒肉朋友飲酒作樂,據說有一迴為了一個唱曲兒的小戲子,還差點逼死出了人命,令荀太傅大發雷霆,不知道後邊怎麽給壓了下來。


    這荀翊又與同在都察院的左副都禦史付鴻達頗為交好,二人沆瀣一氣,三年前那場宮宴上想要瞧衛府笑話的便有他。


    思忖之間,車馬已經到了興隆街,此時各家商戶已經陸續開門迎客,街上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衛青心裏估麽著,這個時候,家裏恐怕已經因為找不見她而亂作一團了。


    亂就亂吧,更亂的還在後頭呢。


    “公子,太子似乎在瑞禾軒。”雲舒的聲音隔著簾子清晰地傳了進來。


    雲沐白掀開馬車上的簾子,遠遠就瞧見瑞禾軒拐角處的巷道裏別著一輛頂絳紫色四角綴流蘇的馬車,許是為了不想惹人注目,特意往內裏挪了許遠,如果不是雲舒目力好,又熟悉太子的車馬,恐怕還真是讓人不容易察覺。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正愁沒處尋他,居然就給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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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禾軒二樓的雅間上,蕭承宇正負手立在榔木雕花窗前定定地望著窗外漸漸熱鬧起來的興隆街。此刻,清早的那一抹魚肚白已化作成了一輪耀眼的明光,擦過雕梁畫棟的廊簷,斜斜的鋪在木桌上,木桌另一側,那盞茶盈盈滿滿,分毫未減。


    蕭承宇不由得慢慢迴身坐了下來,緩緩端起自己麵前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當即皺了一下眉頭:


    唔,著實苦澀,怨不得方才的那個人連嚐都不願嚐一口。


    “太子,雲二公子同衛將軍府的三小姐在下麵,說是要見您。”正在蕭承宇若有所思之時,便聽得一名仆從走上近前來稟告。


    “當真坐不住了,”蕭承宇仿若自嘲地勾了一下嘴角,像是說給自己一般,輕聲道:“瞧瞧,你果真就這麽惹人不喜麽?”


    時間在這一刻仿若凝滯了一般,少頃,蕭承宇對著那仆從吩咐道:“請他們上來吧。”


    不多時,就聽著那木質樓梯處自下而上傳來一陣“咚咚”的腳步聲,接著便瞧見了一男一女兩個小小的身影由遠及近走了過來。


    待到了跟前,便清楚地瞧著兩個人臉色似乎都不怎麽好看,尤其是雲沐白,頗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蕭承宇依舊掛著淡淡的微笑,把手指向木桌另一側的茶盞,先開口道:“他已經來過了。”


    這這句話說的沒頭沒腦,倒讓憋著一肚子疑問和怒火大有興師問罪之勢的兩個人稍稍一愣:“誰來過了?”


    “自然是修哥哥。”紫色雲紋衣衫的少年不慌不忙地淺酌著清茶。


    什麽?早在上來時,衛青就注意到蕭承宇木桌對麵一側靜靜端放得茶盞,原來,竟是雲沐修留下的。


    “我們兩個來這兒,就是想問一句,太子殿下這葫蘆裏到底是賣的什麽藥?”既然蕭承宇已經把話說到這了,衛青便也想著沒什麽需要藏著掖著得了,不管敬與不敬,直接問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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