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濯心中一陣後怕,幸好李斯年前來提醒了,不然自己真的就要因為疫情而忘記了賑災一事。


    隨後他想了想,如今又要處理疫情,又要進行賑災的事宜,那不如將這兩者做一個結合,若是能省時省力就更好了。


    他稍稍想了想,對著李斯年道:“派人帶著一部分物資去離得較遠的地方進行賑災,離桃花村較近的,就直接在桃花村不遠處進行賑災,另外,幫助桃花村建造隔離住所的人都能獲得更多的物資,你將這個消息傳下去,若是還有人願意進入建造隊,那就吸入進來,直到隔離處建造完成。”


    “是,大人。”李斯年恭敬地迴答道。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一陣騷動。


    李斯年跟著蕭濯一起走出營帳,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雖然裝作男人裝扮,但是依舊可可愛愛的流星,李斯年的眼睛倏地一亮,就想要上前。


    剛上前一步,突然想起來蕭濯正在他身邊,於是李斯年輕輕咳了兩聲,裝作無事發生,隨後悄悄看了看蕭濯有些發黑的臉色,李斯年隻覺得奇怪,夫人來看你,這有什麽不高興的?


    而穿著一身男裝的杭以冬、沉月和流星正被士兵攔截在外麵,杭以冬跟他們解釋自己是蕭濯的妻子,但是沒有人相信,因為她們將自己弄得髒兮兮的,根本看不出來這是男是女。


    於是被嚴格教導的士兵更加不敢將這三個來曆不明的人給放進去了。


    杭以冬原本還為這些士兵的死腦筋而感到頭疼,但是下一秒,她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抓住,隨後狠狠一拉,杭以冬沒有準備,她整個人一下子就往前倒去,她整個人歪歪斜斜了好一陣兒才站住。


    抓住她手的那個人好像也發覺道了自己太過大力,等到杭以冬站好後放鬆了自己手上的力道,虛虛地牽住杭以冬的手。


    杭以冬一抬頭,就看見了那個熟悉的寬厚脊背,杭以冬一下子就心虛了下來,任憑蕭濯拉著她走進了營帳中。


    看著自家主子被暴力拉進了營帳,流星下意識地就要往裏麵衝,因為在她的心裏,隻有杭以冬這一個主子,就連蕭濯,在她心目中隻是主子的丈夫,但是不等同於主子。


    流星剛走了兩步,就被沉月沉月伸手攔住了,沉月看著流星,微微搖了搖頭:“流星,這是主子隻見的事情,我們不要摻和進去。”


    流星看著沉月不讚同的模樣,隻好恨恨地跺了跺腳,隨後發力,一下子就往遠處飛去。


    沉月沒有武功,來不及阻止,但是李斯年見流星離開,便屁顛屁顛地往流星的方向追去,一邊追一邊喊:“流星!等等我!我給你帶了好吃的糕點!你等等我!”


    聲音越傳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他們的背影,沉月才沒有再管他們,而是擔心地看向蕭濯和杭以冬的營帳,然後輕輕歎了口氣。


    營帳內,蕭濯一臉嚴肅地坐在高位上,而杭以冬卻站在下麵,空曠的營帳顯得杭以冬更加卑微、可憐又無助,兩人的架勢活像是犯人和審判犯人的知縣。


    因為沒有馬車願意來桃花村,硬生生花了一天從縣城走到桃花村的杭以冬,此刻已經支撐不住了,腿酸的好像不是自己的,好像下一秒就會摔下來。


    杭以冬悄咪咪地看向走在上方的蕭濯,看著對方冷漠的神情,原本想要撒嬌的話語硬生生被咽了進去。


    還是一個人可憐巴巴地站在營帳最中央,那不合身的男裝將杭以冬襯得更加嬌小,而且渾身上下的泥漬更是讓杭以冬顯得十分的可憐,尤其是那白皙臉頰上的兩道泥痕,十分的刺眼。


    蕭濯看著在底下不停轉著腳踝的杭以冬,裝作沒有看見她的小動作,但也沒有說話,隻是一臉嚴肅地看著她,沒有以往的溫情脈脈,有的隻是暗藏在心間的恨鐵不成鋼,但卻又忍不住對著杭以冬心軟,為了抑製住這種感情,蕭濯隻能拉長著一張臉。


    過了好一會兒,見杭以冬都快要站都站不穩了,蕭濯才開口道:“我不是跟你說了讓你在府中呆著,你為什麽要偷跑出來?”蕭濯簡直就要氣壞了,自己連暗中監視的人都還沒來得及派去,杭以冬就自己給他跑來了,語氣不自覺有些生硬。


    聽著蕭濯的問話,杭以冬知道這次蕭濯是真的生氣了,而且她也知道自己這次確實是不聽話,也不好意思對著蕭濯撒嬌,於是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輕聲道:“沒,沒有,我就是有點不放心。”說道後麵,杭以冬的聲音越來越輕。


    蕭濯聽到杭以冬怯生生的話語,自覺態度有些不好,下意識地就想要哄自家的小娘子,但是下一秒,蕭濯就頓住了,若是不好好教訓她一番,若是下次遇到危險她再任性妄為怎麽辦?還是趁這次機會,讓杭以冬以後不敢再犯的好。


    於是蕭濯故意清了清自己的嗓子,雖然存著要好好教訓杭以冬一番的心思,但是語氣仍舊不自覺地柔軟了下來,道:“知道錯了嗎?”


    下頭的小人微垂著頭,讓人看不清臉上的神色,一副異常失落的神情讓蕭濯的心狠狠一揪。


    “知道錯了,我能不能坐下啊?”聽到杭以冬那熟悉的撒嬌聲,蕭濯這才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


    見杭以冬一臉塊支撐不住的表情,蕭濯有些無奈,直接站起身,走到杭以冬身邊,將人一把抱起來,杭以冬驚唿了一聲,隨後緊緊地抱住蕭濯的脖頸。


    蕭濯也不在意杭以冬身上的汙漬,直接將人抱到了內室的床上,將人放好之後,便熟練地脫下了杭以冬的鞋襪,露出了有些微腫的腳踝,腳底板上還有幾顆鼓鼓的水泡。


    杭以冬也瞧見了自己腳上的慘狀,不想讓蕭濯看自己的腳,便想將腳縮迴去,剛動了一下,腳踝就被人死死地固定住,任憑杭以冬怎麽掙紮都沒有用。


    杭以冬心頭有些惱怒,對著蕭濯道:“你放開我!”


    下一秒,杭以冬就感覺到自己的腳被鬆開了,杭以冬抬頭望去,就看到了蕭濯往外麵去的背影,蕭濯這是氣急了,所以不管他了嗎?不知為何,杭以冬的心頭有一陣不知名的失落。


    但是沒一會兒,蕭濯就迴來了,手上還提著一個木製小箱子。


    蕭濯迴來了,杭以冬也沒有正眼看他,而是一個人躺在床上鬧別扭,雖然這別扭,可能是杭以冬獨自一人的臆想。


    蕭濯打開小木箱,裏麵有瓶瓶罐罐一大堆東西,蕭濯在裏麵挑揀了一瓶藥,隨後拿出一包白布打開,裏麵是大小粗細不一的銀針,蕭濯拿出其中一根大小適中的銀針,放在火上烤了一會兒,隨後便又重新坐迴了床邊。


    捉住杭以冬的一隻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隨後用銀針小心地挑破杭以冬腳上的一個個水泡。


    雖然杭以冬不想跟蕭濯說話,但是微微蜷縮的腳趾卻能夠看出杭以冬心頭的害怕。


    當銀針挑破水泡的那一刻,杭以冬輕唿了一聲,聲音帶著不自覺的軟糯:“你輕點!”


    聽到了杭以冬的話,蕭濯手上的動作更加輕柔了些,隻是嘴上卻道:“說了讓你不要過來,你卻還要這般任性,你說如今你這雙腳傷成了這樣該怎麽辦?”


    杭以冬冷哼了一聲,也沒有理會蕭濯的話,隻是暗自忍耐著從腳底傳來的痛意。


    蕭濯見杭以冬一直沒有說話,便轉頭看向杭以冬,不曾想,卻看到了一個滿頭大汗,將嘴唇咬的發白的杭以冬,蕭濯有些心疼,但是他知道,隻有將這些水泡全部挑破才能行,於是他又轉過頭去,隻看著杭以冬白嫩的雙腳,下手的速度一點沒有慢下來。


    隻是他一邊挑破水泡,一邊跟杭以冬說話,想要轉移她的注意力:“你今日為什麽不坐馬車來?走那麽遠的路,多辛苦,腳還傷成了這樣,不痛嗎?”


    杭以冬看向了蕭濯俊美的側顏,輕聲道:“我去找過馬車了,可是馬車夫一聽到是要去桃花村的人,就不願意來了,我沒辦法,隻能和沉月流星一起走過來了。”說著,杭以冬就委屈地癟了癟嘴唇。


    自己這麽辛苦的來桃花村找蕭濯,蕭濯不僅不心疼她,還那樣兇地跟她說話,雖然知道蕭濯是擔心她的安慰,可是任誰聽到那般語氣的話,想必都會覺得對方是在責怪自己吧,於是杭以冬即便能理解,但也還是很生氣。


    蕭濯沒有再說話,先前已經教訓過杭以冬了,若是一直抓著這一點不放,可能反而會讓兩人之間出現隔閡。


    於是在一個不想說話,一個不好說話的情況下,內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隻有窸窸窣窣蕭濯為杭以冬上藥和包紮的聲音。


    沒一會兒,蕭濯便將杭以冬的兩隻腳都包紮完了,他對著躺在床上沒有看他的杭以冬道。


    “你先在這裏呆著,我等會兒給你送晚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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