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頭,蕭濯從別莊離開迴到定國大將軍府之後,就直接去了將軍夫人的院子。


    院子裏的丫頭嬤嬤看見行色匆匆的蕭濯,都恭敬地行了個禮,隻是以往一直對待她們溫和有禮的蕭濯今天卻有些反常,帶著一身冷意,也沒有理會她們,徑直走入了將軍夫人的房間。


    一旁負責灑掃的小丫頭扯了扯旁邊的人,低聲詢問:“濯少爺這是怎麽了?從來沒看見過他這樣生氣的樣子。”


    “我也覺得奇怪,我們哪一次看見濯少爺不是高高興興的?這還是濯少爺第一次沒跟我們打招唿呢。”


    “是不是跟夫人有關啊?”丫頭故意將聲音壓低。


    “我覺得很有可能。”一旁的丫頭做出一副我都看透了的樣子。


    兩人意猶未盡,卻突然感覺自己一邊的耳朵被狠狠捏住,然後被猛地一扭,兩人的耳朵變成了一種詭異的形狀,疼得兩個小丫頭連連叫饒。


    “李嬤嬤,李嬤嬤我們不敢了。”


    被稱作李嬤嬤的那位腰圓膀粗的婆子冷哼了一聲:“我看就是夫人對你們太仁慈了,連你們這幫小賤蹄子都敢說主家的壞話,是不是想被發賣出去啊?”


    兩人被嚇得噤若寒蟬。


    李嬤嬤這才鬆手,教訓這兩個作鵪鶉狀的丫頭:“要是再讓我聽到你們多嘴,給我仔細著你們的皮!”


    兩人連連點頭。


    蕭濯一進入內室,就看見了坐在榻上喝茶的將軍夫人,她一看見他,就立馬熱絡道:“濯兒,你迴來啦!快,坐坐坐,來人,給少爺上茶。”


    蕭濯坐在離將軍夫人有一段距離的黃花木椅上,沒有向將軍夫人問好,也沒有看她。


    但將軍夫人仿若沒有看出蕭濯的冷淡,仍舊噓寒問暖:“昨天去哪了?都沒有迴家,母親都要擔心死了。以後你出門要幹什麽,要去見誰,記得要跟母親報備一下。”


    蕭濯猛地一抬頭,那雙像雄鷹般銳利的雙眼直直盯著將軍夫人,那道熾熱的眼神仿佛要照進人內心最陰暗的地方。


    “為什麽要跟您報備?是為了讓您更好地控製我嗎?”


    將軍夫人拿起茶杯的手一頓,隨後裝作無事發生地喝了口茶:“濯兒你怎麽這麽想,我是你母親,自然會為你擔心,更何況這隻是一兩句話的功夫,不耽誤你辦事兒。”


    蕭濯沒有迴答。


    將軍夫人見狀,以為這頁就翻篇了,卻沒想到蕭濯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讓她將手中的茶杯砸出去。


    “冬兒來府中找我,是您把人給攔住了吧。希望您以後能少插手我的事情。”


    將軍夫人重重地將茶杯擱在小幾上,連幾滴滾燙的茶水濺在她白嫩的手上都沒有感覺。


    “濯兒,我是你母親,理應盡到身為母親的職責,我已經缺席了你十幾年的人生,難道剩下的日子你也要剝奪嗎?還有,什麽攔人,我不知道,定是杭以冬那小狐狸精在你麵前說了我什麽壞話,才會讓你這般誤會。母親果然沒看錯,她就不是個好的!濯兒你還是趕緊跟她分了吧,母親好給你找幾個門當戶對的大家小姐,那程家小姐就不錯,父親是太子太傅,母親是……”


    見母親越說越過分,蕭濯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一時間,整個內室寂靜無聲,隻有香爐燃香發出的微弱聲音。


    蕭濯平複了一下自己不穩的情緒,才低聲說道:“母親,冬兒是我的娘子,我很喜歡她,我也希望你能尊重她,除了她,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娶別的女人,就算是她不在人世了,我也寧願獨自一人當個鰥夫。”


    “母親,此次的事情我也不與您計較了!隻是希望以後您別在插手我的事情。我如今已經二十多了,早已過了渴望母愛的年紀,有些事情不是挽迴就有用的。您若是實在精力過於旺盛,那不如多去管管蕭秦,畢竟他那麽渴望能得到您的關愛。”


    將軍夫人渾身開始顫抖,她搭著旁邊婢女的手腕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指著蕭濯有些不敢置信:“你、你說什麽?你再給我說一遍!”將軍夫人的聲量突然提高,有些刺耳。


    蕭濯從椅子上站起來,恭恭敬敬地行了一次完整的叩拜禮。


    “母親,雖然我很希望您能和冬兒友好相處,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我的想法隻是奢求。從今天起,我就搬去別莊同冬兒一起住了,請母親好好保重身體。”


    說完,蕭濯就大步離開了內院。


    望著蕭濯遠去的背影,將軍夫人目眥欲裂。


    “他怎麽敢!他怎麽敢這樣對我?我是他母親!我是他母親!我都是為了他好!他得聽我的。那個蕭秦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個偷了濯兒身份的小人,想要我的關心?他不配!濯兒,濯兒,你迴來,迴來!都是杭以冬,都是那個小賤人的錯!給我去死,去死!!”


    將軍夫人的狀態突然變得癲狂了起來,原本嬌豔美麗的臉龐瞬間變得扭曲,一直喃喃自語,頗有些前言不搭後語,若是杭以冬在場,定能看出將軍夫人的精神出了問題。曖昧43


    小院裏一直傳出砸東西的聲音、瓷器破碎的聲音還有將軍夫人的破口大罵聲。


    在院中灑掃的兩個小丫頭抬起頭看向對方,同時無奈地搖搖頭,隨後繼續低頭掃地,仿佛對這種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了。


    蕭濯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就到前院跟定國大將軍告別。


    “決定了?”將軍麵色複雜地看著這個兒子。


    “決定了。”


    “要是有事記得迴來,這裏永遠都是你的家。”大將軍重重地拍了拍蕭濯的後背。


    蕭濯感覺到有一股暖流從心間湧出,這個府內也不盡是些讓人難過的東西。


    書房內,蕭秦正在研究兵書,收到蕭濯離府的消息時,還有些不可置信。


    “他真的走了?”蕭秦怎麽這麽不信呢,真的有人會舍得這拋天的富貴?還是一個從小長在鄉間的野小子。


    小廝恭敬地迴了一聲“是”。


    蕭秦揮了揮手讓小廝下去了。


    蕭秦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狠辣,就算你離府了又怎樣?隻要你存在一天,那我就永遠不可能當定國大將軍府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更何況,誰讓你如今跟太子走得近呢?礙了某人的眼,那麽希望你能擋住接下來的明槍暗箭。當然,擋不住最好,那這偌大的將軍府就可以被我順理成章地收入囊中了。


    那一天,剛剛和哥哥談完心的杭以冬就接到了下人稟報說姑爺迴來了,杭以冬一愣,小跑到門前後果然看到了拎著一袋包袱的蕭濯站在門口對她傻笑。


    杭以冬剛剛才收住的眼淚再一次掉落,邊笑便對著蕭濯道:“歡迎迴家。”


    至此,蕭濯就在別莊住了下來,隻是每天還會去跟著將軍學武,不過將軍夫人再也沒見過他。


    太子府。


    一個黑衣人將一遝資料遞給在暗房中的太子,太子翻了翻手中的資料,表情有些玩味。


    “你是說,最近那家成衣鋪,是蕭濯在鄉下娶的娘子,那個名叫杭以冬的女子開的?”


    “照查到的資料來看,是這樣沒錯的。”一個沙啞的聲音在暗房中響起。


    太子將手中的資料攤開放在桌麵上:“這夫妻兩人可真是沒有一個簡單的。”


    沒錯,太子從先前和蕭濯的相處中發現對方其實並不是一個胸無點墨的人,相反,他有很多奇思妙想,而且因為他從小長在鄉野,思考時也是常常從百姓的角度出發,提出了不少讓太子驚喜的建議。


    如今又查出來他的娘子也不是個尋常人物,太子溫和地笑了笑,那張溫潤如玉的臉上自豪不見年輕人的意氣風發,卻帶著意外的沉穩。


    “看來,我必須得爭取到這兩人了。”太子輕輕轉動扳指。


    在別人麵前,陛下總是裝作對定國大將軍府不滿的表情,其他官員都以為陛下是忌憚將軍手中的軍權,所以處處針對將軍。


    但是在一次意外中,太子發現陛下居然在和將軍喝酒,臉上還露出了他從未見過的放鬆愜意。太子才知道,那隻是陛下演的一場戲。後來太子派人去查陛下與將軍的關係,才發現兩人年輕時曾化名和其他幾位世家公子一起闖蕩江湖,感情甚篤。


    陛下年紀漸大,疑心病越來越重。他確實害怕將軍手中的兵符,這些年,也分了其他武將權利,但同時,他更害怕這些年輕的皇子。


    於是,他想出了一個辦法,他提議和將軍演戲,在外,他們君臣不和,在內,他們仍是兄弟。


    陛下想要看看這些皇子的選擇。


    果不其然,有些皇子選擇疏離定國大將軍,其中正包括三皇子,而有些人,仍舊在和將軍套近乎。


    隻是他們不知道,不管他們怎麽選都是錯的。


    隻有二皇子聰明點,知道和蕭秦打交道,可是一個假貨如何能跟原裝的正品比呢?假貨再真,那也不是正品,將軍是不會將將軍府交給蕭秦的。


    太子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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