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衣裳這種事對於一個新手來說就是一看就會一做就廢,浪費了許多布,她們都是女孩子又用不了給男子做衣服的布,就隻好送給了廚房的老媽子。


    蘇婉言覺得她一世的英明全都毀在這上麵了,竟然連個衣裳也剪裁不了,還是人家幫她畫好線的,丫鬟們說她們小時候不知挨了多少罵才練成了今天的樣子,她想一下就弄好是不可能的。


    就因為這事還鬧了不少笑話,每天都被當成了取樂的對象,好在她不是個心眼小的主子,也知道大家都沒有惡意。


    最終她還是剪裁好了,但縫的時候又花了很大力氣,縫壞了她不願意再拆,免得做出來的不好看,隻能再剪裁新的,最後剪裁的技術倒是練好了,終於縫好之後她就感覺自己完成了一件難度是最高級別的任務。


    但即便如此,衣服還是隻能算作勉強,她懷著忐忑的心情拿去給端木睿,她沒有提前打探他在不在,如果他不在,打算把衣裳留下就走,結果她運氣不好,人正好在呢。


    她把裝著衣裳的包裹放在桌案上,對端木睿說:“我放個東西在你這裏,等會兒迴來的時候過來拿。”


    “什麽東西?”端木睿站起來想看一下。


    蘇婉言一手按住了,“沒什麽,等我走了你再看。”


    “哦,好。”端木睿覺得奇怪,說是放在他這裏的東西,怎麽又說她走了才可以看,他隻是想知道是什麽而已,並沒想看啊。


    “那我走了。”蘇婉言說著就快步往外走。


    “哎,你又出去做什麽?”端木睿又喊住了她。


    “沒什麽。”蘇婉言急忙迴應了就走了出去。


    到底是什麽?端木睿好奇地走過去把布包打開,看到裏麵是一身男子的衣裳,一下就明白這是蘇婉言覺得不好意思當麵給他,所以才撒謊說放在他這裏以下。


    這衣服是她親手做的。端木睿想著她為自己挑燈趕工的畫麵,她一針一線密密實實地縫,把自己所有的情義都縫在了針腳裏,肯定偶爾還會想到他,然後嘴角會露出甜蜜的微笑。


    想著這些情形,他自己也忍不住笑起來,立刻就把衣裳換上了,感覺還是挺合身的,看來她最自己的尺寸還是挺了解的。


    就在他樂不可支的時候,手下幾個人進來了,看他穿的衣裳,顏色是淡藍色的,這個季節穿著正好,顯得他溫潤如玉,俊雅無雙,但這手工一看就比較粗糙,像是新手做的。


    一看端木睿的表情大家都睜大了眼睛,穿這麽一身衣裳不知道在樂什麽,這有什麽好樂的。


    “不會又是王妃親手做的吧?”耿二蛋第一個反應過來。


    端木睿從桌案上拿過一把折扇,笑著說:“算你有眼光,就是王妃一針一線親手做的。”


    看著他得意的樣子,大家心裏都酸的不行,感覺心口悶痛悶痛的。


    突然端木睿感覺腰間有個什麽東西刺了他一下,而且他剛才為了耍帥,在桌案上一靠,那根針刺進了肉裏麵。


    他疼得麵目扭曲了一下,手下見他表情奇怪,連忙問他:“王爺這是怎麽了?”


    端木睿連忙強撐著笑了笑,還打開折扇搖了搖,顯出漫不經心的樣子道:“沒事,本王好著呢。”


    話說蘇婉言從他這裏迴去,心裏還在忐忑不安,不知道他看到了新衣裳怎麽想,會不會喜歡。


    丫鬟們都在忙各自的事情,她獨自走到繡房,看著裏麵的東西心裏還在感歎自己這段時間的不易,更加希望端木睿會喜歡。


    她收拾著桌案上的東西,看到一塊布頭又想在上麵練習幾針,卻突然發現專門放針的地方根本沒有針,她記得自己把針用完了應該放迴來的啊,怎麽會不見了呢?


    她在桌子上到處找連地上也找過了,但都沒有找到,她仔細迴憶了一下,她最後在整理那身新衣服……


    天哪,不會吧,她不會把針不下心掉進了衣裳裏麵了吧。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拔腿就往端木睿的院子走去。


    她走到院門外就聽到端木睿在跟手下說話,她也顧不得這些了,快步走了進去。


    端木睿看到她過來,心裏幸福又感動,但腰間的針又讓他感覺疼痛,他現在就是痛並幸福著。


    手下見他們兩個的眼神都已經膩在一起了,連忙識相地退了出去,他們一走,蘇婉言趕緊上前說:“王爺快把衣裳脫下來。”


    “啊,好的。”端木睿看她焦急的樣子,立刻小心地把衣裳脫了。


    蘇婉言拿著左翻右翻,還是沒找到那根針,端木睿看出來了就笑著側過腰身讓她看,對她用打趣的口吻道:“王妃是不是在找這個。”


    蘇婉言一看,那根針都紮進他肉裏了,她驚詫地捂住嘴巴,連忙陪著小心:“對不住,對不住,都是我不小心。”


    “我幫你拔了。”她窘迫地咬著嘴唇,抖著手伸過去捏住了針頭,抱歉地看了端木睿一眼,給了他一個預警,然後一個用力就把針拔了出來。


    一顆鮮紅的血珠立刻冒了出來,端木睿“嘶”的一聲吸了口涼氣。


    ”我幫你上點藥吧。“蘇婉言拿著帕子擦幹淨了血,抬頭看著端木睿。


    “不用,這一點小傷用不著。”端木睿臉上還是帶著和煦的笑,“我現在能把衣裳穿上了嗎?再沒有別的暗器了吧?”


    蘇婉言紅著臉搖頭,小聲說:“沒有了。”


    見她窘迫的樣子,端木睿把手放在她肩膀上,示意她幫忙給係帶子,她第一次幫他做這麽親密的事,一邊給他係著,一邊咬著嘴唇心裏覺得十分甜蜜。


    “好了,我原諒你了,我很喜歡這身衣裳,真是辛苦你了。”他抿了抿嘴,摟住蘇婉言的衣裳,感動地說,“我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總之就是很感謝你。”


    “做得不夠好,王爺不嫌棄我就很高興了。”蘇婉言知道他很喜歡心裏更加歡喜。


    端木睿急道:“我怎麽會嫌棄,巴不得時刻穿著它。”


    他們上演著這些甜膩的畫麵,但朝堂中卻經曆著艱難,皇後娘家失勢,很多官員受到影響,朝廷的各方勢力開始重組,幾乎每天都能看到新氣象。


    而以前追隨太子的人現在逐漸在抽離,太子感覺到自己似乎變成了孤軍奮戰一樣,但他又無力挽迴什麽,脾氣越來越暴躁。


    而邱丞相看到這個勢頭,知道大勢已去,就主動向皇帝提出致仕,把丞相一職空出來,迴家頤養天年。


    皇帝當然知道他是太子的助力,而他跟皇後家族一直以來也是互通有無,皇帝思慮再三,答應了他的請求,不過他向皇帝推薦了新的丞相人選,叫曹元堂,現任中極殿大學士,是內閣成員之一,曾經也做過太子恩師,而且早年外放過多處州府,是個能力非常出眾的人才。


    皇帝對這個人選還是挺滿意的,雖然曹元堂算是丞相一派的人,又做過太子恩師,但他為人還是很正直可靠的,再者也不能讓太子今後毫無指望,那還不如直接廢了他。


    見皇帝答應了升曹元堂,丞相就滿意了,毫不拖泥帶水地離開了朝廷。


    如今邊關,匈奴人又跟其他小國聯合,實力大增,蘇遂應對有些吃力,蘇婉言修書問他邊關情況,他把現狀告訴了蘇婉言。


    蘇婉言接到信後,替蘇遂擔憂,拿著信去找端木睿,端木睿了解情況後也是很擔心。


    “我想去給他幫忙,幫父親度過這個難關。”蘇婉言說出了自己來找端木睿的目的。


    端木睿卻不同意:“不行,你擔心嶽丈,可我擔心你,你去了又是和義渠隆交戰,我怕你又遇到上次的事。”


    “可是父親那裏怎麽辦?”蘇婉言顯出焦急的樣子。


    端木睿安撫她:“我知道,我不會不管,你放心吧。最後徹底戰敗,不是嶽丈一個人的事情,整個天朝倒要承擔後果。”


    “你說的對,既然你不讓我去,那你要慎重選擇人選,要幫到父親才行。”蘇婉言叮囑他。


    “你放心吧。”端木睿當時就說了人選,跟她介紹這個楚先生的謀略智慧,而且性格隨和好相處,肯定能幫到蘇遂。


    他們擔心蘇遂,擔心戰敗對天朝的影響,但皇帝收到戰報卻絲毫沒想到幫蘇遂做些什麽,他隻知道蘇遂打仗厲害,又帶著大軍,害怕蘇遂和匈奴人勾結,更害怕蘇遂奪了他的皇權,因此他想了一個辦法,安排他信任的人兵部侍郎去監軍。


    他又把太子叫到跟前來,對他說:“父皇想讓你去戰場上曆練,你即日起跟著監軍一起前往。”


    太子一聽要上戰場,嚇得肝兒都顫了,他怎麽會去戰場,聽說很艱苦,沒有高床軟枕,沒有嬌妻美妾,還要跟戰士們一起吃飯,能吃到什麽好吃的,而且上戰場就會死人,他是太子,肯定會成了對手的箭靶子,若是死在戰場上怎麽辦。


    他連忙顯出一副病弱的模樣,“兒臣身子骨不好,一直都在調理,加上兒臣現在領著職務,帶著翰林院的眾人修史著文,才剛開始沒多久,這件事不能中途擱置,而且兒臣最近醉心於讀書,修身養心。所以,父皇這次可能不行了,等下次有機會兒臣一定去曆練。”


    皇帝見他身子確實單薄,好像很虛的樣子,怕他真的死在軍營裏,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至於他醉心於讀書,要把事情幹好的話他是不信的。


    兵部侍郎不日到達軍營,端木睿派去的楚先生跟蘇遂商量了對策,就是不能硬碰硬,要采取迂迴戰術,敵進我退,敵退我進,一點點破壞對手的勢力。


    而且這麽長時間蘇遂也已經掌握了對麵聯合勢力的弱點,他們內部存在著矛盾,誰都不服誰,都想當老大,所以他們其實是一盤散沙,一方勢力出現危機,別人是不會出麵營救的,因此很適合各個擊破的戰術。


    但兵部侍郎聽了他們的策略就特別不滿意,說:“我大天朝地廣物博,又有這麽多優秀的將士,怎麽能用這麽有損國威的策略,派出最勇猛的精兵強將快速出擊,打他個措手不及,很快就能勝利。”


    蘇遂和楚先生麵麵相覷,剛要出言反對,監軍又威風凜凜地說:“戰事持續這麽久還不能取得勝利,問題就出在你們的策略上,你們這是故意延誤時間,是膽小懦弱,蘇將軍你到底是年紀大了,身體裏熱血不再,你應該退位讓賢,讓勇猛的年輕人來帶領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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