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睿不出聲,從後麵摟住她的腰身,頭就靠在她脖子處,用力唿吸著從她衣領裏傳出的香味。


    感覺到端木睿灼熱的唿吸,蘇婉言緊張得厲害,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要做什麽?你不會是,不會是被人下了藥吧?”


    蘇婉言抓住端木睿的虎口往外掰,端木睿疼得縮迴了手,蘇婉言就從他的控製下暫時脫離了出來。


    “你難道想讓我……”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又被端木睿拉進了懷裏,低頭準確地吻住了她的嘴巴。


    她掙紮了幾下,但被端木睿雙手緊緊扣著身體,絲毫動彈不了。


    滾燙的鼻息撲在她鼻間,口腔裏也是燙的,蘇婉言感覺無法唿吸,腦子很快也跟著迷糊起來。


    等她發現的時候,端木睿的手已經伸進了她衣襟裏,順著腰身一路往上,在她細嫩的皮膚上帶起一層戰栗。


    不,不行,不能任其發展!否則,否則她成什麽了!


    蘇婉言趁著端木睿不備,在他頭上用力敲了一下,他立刻軟倒在了床上。


    她吃力地把他的腿也一並搬上床,這才點了燭台,外麵有丫鬟警醒,她聽到走動的聲音,連忙走到門口讓丫鬟自己迴房間睡,她想起一件事要記下來,不想讓人打擾,丫鬟就離開了。


    她根本不需要有人半夜起來伺候,可丫鬟們堅持值夜,她也就當有個人在外麵陪著她睡,一直沒有再改這個習慣。


    她給端木睿拿了脈搏,一邊觀察他的麵孔,通過脈搏的跳動和五官的表現來斷定他身體哪裏出了問題,以此推斷他中的藥有些成分,她好調配解藥。


    端木睿一開始昏迷的時候也很不安,似乎他的身體在自我調息,沒多久他就安靜了一些。


    身體再次躁動的時候他就醒了,看見蘇婉言在屋裏輕手輕腳地走來走去,空氣裏有股清淡的草藥味道,她時不時地好像在研磨什麽。


    他感覺心火又燒起來,趕緊起來打坐,盡量調息,讓自己保持冷靜。


    沒過多久蘇婉言就把藥配好了,加入配料做成了藥丸,走到床邊看見端木睿沒臉的汗水,像是在做汗蒸一樣。


    她叫了一聲:“端木睿。”


    端木睿緩緩睜開眼睛,眼球上還是有很多血絲,她連忙退後一步,“你別再來啊,我告訴你我已經配好了解藥,再幫你號一下脈,看現在情況如何。”


    端木睿遲鈍地點了點頭,蘇婉言就拿起他的手,但還是警覺地看著他。


    號脈之後就給他吃了藥,他很快就睡了過去,過了一個多時辰他又醒了一次,蘇婉言就再給他服了一次藥,這樣他就再沒醒過,睡得也很安穩。


    端木睿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看見蘇婉言就跪坐在地上,上半身趴在床邊睡著了。


    對昨晚發生的事他還有些印象,可能因為對蘇婉言動手動腳那段時間是最失控的時候,所以不記得了。


    他知道是蘇婉言連夜給他配藥他才好起來的,結果讓她睡在床邊,他心裏一陣愧疚,就想叫醒蘇婉言跟她說點什麽,可又不想打擾她睡覺。


    在他猶豫不決間,蘇婉言自己卻醒了,見他看著自己,摸了摸臉頰,覺得自己是不是臉上印上褶子了。


    “你好些了沒?”她竟然開口就問他身體情況。


    “我沒事了。”端木睿連忙下地,正經地對她說,“多謝你,你再次救了我。”


    “我是在救我自己,要不趕緊把你治好,你……”


    蘇婉言說到這裏頓覺失言,連忙伸手捂住嘴巴。


    “我怎麽了?”端木睿半好奇半擔憂地問。


    蘇婉言不能讓他知道他對自己做了些什麽,否則以後連麵都沒法見了,她用力搖頭,“沒有,你挺好的,就是突然進來的時候把我嚇了一跳。”


    可端木睿還是很擔心,“我不會對你做了什麽吧?”


    “沒有,你快點走吧,丫鬟們快過來了。”


    蘇婉言似乎已經聽到丫鬟的聲音,連忙推了端木睿一下,端木睿不得不飛快地離開。


    剛迴到他住的院子裏,就有下人慌張地炮進來稟報說舒雅公主死了。


    “你說什麽?”端木睿有點不敢相信,昨晚不是還好好的給他下藥,自己好了她怎麽還死了。


    丫鬟趕緊說:“舒雅公主死在了自己房間裏。”


    端木睿立刻去了舒雅住的院子,院子裏已經站了很多人,包括她帶來的侍女,還有撥到她院子裏使喚的王府下人,女官也來了。


    他問女官:“陳掌事,是怎麽迴事,本王方便進去看嗎?”


    “舒雅公主就薨逝在床上,穿著裏衣,別的還等王爺來過目。”


    “走,進去看看。”端木睿一邊讓人去叫自己善斷此類事物的手下,自己則帶著陳掌事和舒雅公主身邊的一名侍女進了屋裏。


    隻見屋裏沒有打鬥的痕跡,一切都是正常有序,不過端木睿還是停下來細心地看了看,問道:“誰最早進來的?”


    舒雅身邊的宮女說:“是奴婢,進來的時候就是這般情形,奴婢沒有亂動任何東西。”


    端木睿心裏有數就往裏邊,一路走一路仔細看地上有沒有什麽可疑物品,進了內室,就看見舒雅躺在床上,被子是蓋著的,身上穿著裏衣,看樣子似乎是在睡覺過程中死去的。


    端木睿從女官手裏拿過帕子,掩住自己的手指才去去碰舒雅,他掰開他的嘴巴看了看她的口腔,又看了她的脖子,這些地方都沒有異常,他迴避了一下,又讓陳掌事掀開舒雅的衣服仔細看看有沒有傷口。


    陳掌事很快說胸口有一個紅點,看起來像是被人用暗器所傷。


    這時端木睿手下來了,跟舒雅的侍女溝通了一番,在端木睿強勢的要求下侍女才允許別人進來看舒雅的屍體。


    手下看了之後從身上拿出了一塊磁石,從舒雅胸前吸出了一根銀針,上麵是淬過毒的,隻不過這種毒一時半會不會從身體表象看出來。


    他又檢查了舒雅身上其他地方,這才悄聲跟端木睿匯報了一番。


    這時今尚書也趕了過來,看了一眼舒雅的屍體,就嚷著要去麵見皇上,此時早朝應該還沒散,端木睿心想正好可以在大殿之上把事情處理清楚,就讓人把舒雅身邊的侍女丫鬟全都控製起來,又著人看好舒雅的屍體,這才和金尚書一路進了宮裏。


    到了大殿之上,聽說舒雅公主死在王府,大臣們少不了議論猜測一番,皇帝心裏有喜有憂,喜的是這迴看端木睿還怎麽逃離一死,憂的是怕南淵國以此作為要挾,提出一些不合理毒要求。


    金尚書果然就說道:“皇帝,吾南淵國主最愛的公主死在貴國王爺府裏,您一定要給個說法,否則臣迴到南淵不好交代。”


    皇帝就問端木睿:“皇弟,你說說看,是怎麽迴事?好好的人怎麽就死在你府裏了?”


    端木睿臉上沒有絲毫緊張急迫的表現,反而問金尚書:“尚書大人,如果公主真的橫死在本王府上,你需要我們做什麽才能給貴國主一個交代。”


    金尚書義正辭嚴地說:“無論如何,公主死在貴府,死在貴國國土上,必須加以賠償,令吾國國主滿意了才能罷休。”


    端木睿問:“但如果,本王是做一個假設,如果是她自盡,或者是被你們的人自己殺死的呢,我們還用賠償嗎?”


    “這,這……”金尚書一時有點慌亂,但馬上冷靜下來,氣急敗壞地說,“公主好好的怎麽會自盡,更不會被自己人殺死。王爺是想逃避責任,抹殺掉事實,栽贓給我們嗎?”


    端木睿依然冷靜地道:“本王隻是一個假設,在貴國的法令裏,或者有沒有這種先例,在別國土地上,你們的貴人自盡了,或者被自己人所殺,會讓這個國家賠償嗎?”


    “那,那自然不會。”金尚書有點拿不定主意,因為他對這事也知之不詳,公主的侍女什麽都沒來得及告訴他。


    “好,金尚書此話說得明明白白,你代表著南淵國,說話要負責任。”


    端木睿看了一眼驚慌的金尚書,對著皇帝抱拳道:“皇上,臣弟親眼去看了舒雅公主的遺體,臣讓府中的醫士也看過,發現舒雅公主確實是被人殺死的,胸口被釘入了毒針。”


    此話一出,引起大臣們的一陣驚疑之聲,金尚書也是一臉震驚。


    端木睿繼續說:“但可疑的是,臣弟進入公主屋裏,發現外屋井然有序,可從細節上看應該是被人挪動過桌椅,還從角落裏看到公主昨晚戴的耳墜。”


    “請問王爺,你是如何知道那就是公主昨夜戴的耳墜?”金尚書故作疑惑問道。


    “昨晚酉時末,公主來找本王,我們在院子裏飲茶閑談,本王自然認得她的耳墜,可她遺體上沒有耳墜,這說明什麽?而且她的屍身上穿著裏衣,昨夜她穿的衣裙也沒從屋裏尋到,這又說明什麽?”


    端木睿看了一眼坐上的皇帝,見他目光如鷹隼一般但盯著自己,他知道自己說得太多了,違背了自己一貫藏拙的風格,可這些也隻是他觀察所得,並沒有展示太多聰明才智,而且他如果不在所有大臣麵前為自己辯護,難道真要讓他們把殺人的罪過栽贓到王府?


    “再說迴外屋,很明顯昨晚在外屋可能有一場搏鬥,這個跟公主搏鬥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兇手。”


    金尚書又想說什麽反駁的話,被端木睿用手勢製止了。


    “此外,本王還要說一件令人疑惑的事,昨天去迎接公主和使團,稍事修整之後就要重新啟程,可公主車架的馬匹驚了,本王救了公主之後,金尚書追究事情緣由,按照常理肯定要先懷疑放馬的侍衛,本王也覺得事有蹊蹺,為了試探使團,本王就多了個心眼,在馬匹吃草的地方隨意拔了一棵野草說這是斷腸草,馬匹吃了很快就會腹痛難忍,使其不受控製,結果金尚書根本沒有懷疑,還表示這種草在南邊很常見,大家平時都很注意。”


    說完,端木睿看向金尚書,“本王想問一下這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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