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頓時一片混亂,驚唿著躲避那兩匹瘋馬,有人大喊:“公主,救公主。”


    可憐舒雅公主和侍女在馬車裏都被搖晃著一次次拋起來了,發出一陣陣慘叫驚叫聲。


    眼看著馬車要摔下一個土坡,情急之下,端木睿出手,跳到馬車上,攀著車廂,在不斷搖晃中把公主和侍女都救了出來,在馬車翻下土坡之前跳下了馬車。


    大家平息以後,使者中的首領,南淵國的禮部尚書出來詢問馬車為何會出事。


    剛才在休整的時候,那兩匹馬都被專門的侍衛帶去吃草了,侍衛說一切跟以前一樣都很正常,把馬拴上車架的時候馬兒還是好好的。


    端木睿思索了一下,站出來問了一句:“敢問剛才是在何處放的馬?”


    侍衛就指了一個地方,端木睿走過去仔細看了看,從草叢裏拔出一株野草,跟身邊的手下人交流幾句,就說:“這是斷腸草,馬匹吃下去一刻鍾就會腹痛,不受控製,剛才的那匹馬應該就是吃了這種草。”


    南淵國也有這種野草,平時也十分注意,不能讓馬匹接觸,剛才可能是侍衛疏忽了。


    金尚書就要斬殺那兩個侍衛,舒雅公主站出來說:“本宮前來和親,今日才見貴國王爺,怎能馬上就殺人見血呢,這多不吉利。”


    公主此時帷帽已經丟失,剛從驚魂未定中緩過來一點,臉上還是白的,她一眼看中端木睿,剛才他又出手相救,此時似乎把他當做了主心骨,竟向他投來求助的目光。


    端木睿渾然不覺,而且這是別人的事,他根本不想多嘴。


    又有使者附和公主,金尚書也就沒有再堅持。


    當天傍晚就到了京城,宮裏在太和殿設置宴席給南淵國使團接風洗塵,因為有舒雅公主前來,所以皇帝帶著皇後一同出席,還有許多大臣作陪。


    照樣有舞樂助興,先是一團和氣地推杯換盞,金尚書這才正式說明來意,把舒雅公主介紹給大家。


    “這是我國皇帝的第三位公主,最得父皇喜愛,從小聰慧,博覽群書,舞蹈音律皆通……”


    舒雅公主就出來朝著皇帝和皇後見禮,帝後仔細打量一番,皇後就出聲讚美一番,皇帝就當場把這件事交給了皇後,讓她替舒雅公主物色人選。


    皇後自己的事每天都忙不過來,還要替別人找夫婿,她心裏不情願,但這又是她一國之母的職責,隻好臉上帶笑地應了。


    公主這時卻含羞帶怯地行了一禮,開口道:“娘娘,其實本宮心裏已經有人選了。”


    帝後又笑著交換了一下眼神,皇後問她:“可你不是第一次來嗎?是誰這麽快就俘獲了你的芳心?”


    “是,是王爺,今日本宮的馬車出現緊急狀況,是王爺救了本宮,也算是報答他的救命之恩。”舒雅公主說著還稍微扭頭掃了一眼正襟危坐、麵無表情的端木睿一眼。


    皇帝聽了就笑起來,”原來還有這麽一段,那正好,朕的皇弟婚事還沒著落,不如就成了這件好事。”


    端木睿起身抱拳,朗聲道:“皇兄、皇嫂,臣弟現在還沒有婚配的打算,還是給公主另選他人吧。”


    “你年紀也不小了,跟太子同年的,太子如今正妃側妃都有了,你怎還沒有婚配的打算?”皇後其實並不關心他的想法,裝作好奇地問道。


    “臣弟沒什麽誌向,隻想找自己心儀的女子,跟她共度一生,可公主是今日第一次見麵,臣弟根本不了解她,所以恕臣弟不從。”


    “這好辦,朕覺著這舒雅公主容貌上佳,又知書達理,才華出眾,隻要多加了解就可以了。今晚就讓公主在王府住下,等增進了感情再成婚也不遲。”


    皇帝就這樣草率地決定了此事,端木睿不能再當著大臣和使團的麵再拒絕就很無奈地同意了。


    公主坐著馬車,跟端木睿一起迴府,端木睿讓王府配備,平時根本沒什麽用的女官出麵安排公主的住所。


    端木睿剛想歇息,就聽到外麵有丫鬟急著唿叫的聲音,“王爺,王爺,舒雅公主來了。”


    這大晚上的,她來做什麽?端木睿帶著疑惑,重新披上外袍從內室走出來。他因為怕黑,他的住處隨處都有燭台,一眼就看見舒雅公主整潔一新,帶著侍女站在院子裏。


    他站在門口問:“公主這麽晚了不歇息,來找本王做什麽?”


    舒雅公主入鄉隨俗,行了個福禮,“隻是給王爺送來從南淵國帶的禮物,第一天的見麵禮要是明日再送就失去了意義,所以打擾王爺了。”


    說著,她地上了一個盒子。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接下了。”端木睿拿過那個精致的盒子。


    舒雅公主看了一眼四處的燈光,以為端木睿還沒打算睡覺,就說:“王爺不請本宮進去小坐嗎?”


    端木睿沒想到夜深了她還想著要進入一個陌生男子的屋裏,嘴角露出一抹涼笑,隻不過他站在暗處,舒雅公主沒看到。


    “時辰太晚,就不請公主進來了,有什麽事明日再說吧。”


    舒雅見他毫不猶豫地拒絕,臉色沉了沉,這才帶著侍女離開了,迴到住處,她在侍女麵前轉了一圈,問侍女:“本宮不美嗎?他為何不邀請我進屋。”


    她上半身穿著一件紗衣,在燈光下膚色若隱若現,係著紅色齊胸紗裙,胸前高聳,裏麵的襯裙隻到膝蓋下麵,纖細小腿在紗裙裏也若隱若現。


    “公主很美,隻是,奴婢隨著公主出使之前被女官教導過,中原人都很守禮,公主這樣穿著有點過了,隻有秦樓楚館的女子才這樣穿。”侍女竟然直言道。


    “你,你憑什麽這樣說本宮。”舒雅嗬斥了一聲,隨即笑道,“我就要這樣穿,你們管不著。”


    “公主還是收斂一點的好,不然奴婢會寫信報告國主,說你無法勝任此次任務,國主肯定會招你迴國。你在南淵已經臭名昭著,迴去也根本無法立足,到時候你就沒有活路了。”侍女此時完全沒有謹小慎微的樣子,一臉的陰冷,氣勢倒是比舒雅還足。


    “哼,你懂什麽,本宮這樣做就是為了完成任務啊。你們的目的不就是想分裂人家,好趁機攻打嗎?本宮勾住了端木睿的心,讓他向著南淵,使他們兄弟反目,這不就成了。”


    侍女一臉的氣憤,“你知道什麽?端木睿沒有實權,隻是一個閑散王爺,顯然是皇帝根本不信任他,他如果被你勾搭了,起了反國之心正是隨了皇帝的意,皇帝就有正當理由除掉他了。所以你是達到了哪門子的目的,讓人家達到了目的還差不多。”


    “你是說我們被人利用了?”舒雅這才明白過來。


    “出發之前是怎麽和你說的,你的目標是皇帝,其他的都不行。”


    “可是,皇帝已經是個糟老頭子了。”舒雅眨眨她的大眼睛。


    她可沒侍女想的那麽傻,今日到達京城,本來金尚書準備明日跟皇帝說要把舒雅充入他的後宮,因為這事皇帝不一定同意,如果在私下跟他說,就算不同意也能顧全自己的麵子。


    可舒雅在大殿上直接說自己看中了端木睿,隻要端木睿也看上了她,這樣皇帝總不好奪兄弟之愛,她就可以嫁給端木睿,不用忍受一個糟老頭子。


    可現在的情況是,端木睿竟然沒看上她,如果不盡快籠絡住他的心,她說不定還是要被推給皇帝。


    “為了國家,你委屈一點算什麽?等以後事成了,你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


    侍女說完,又沉聲道:“公主不要胡思亂想了,明天咱們還要進宮,你早點歇息吧。”


    第二天,舒雅又跟著金尚書等人進宮一趟,這一趟的目的是為了讓她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多晃晃,如果皇帝看上她了,那事情不就簡單了嗎。


    然而皇帝也不傻,他怎麽敢輕易接觸一個異國女子,金尚書來了,就讓大臣們跟他談和親的契約,把舒雅公主丟給了皇後招待。


    到了傍晚舒雅才迴到王府,她又獨自一人偷溜出院子去找了端木睿,端木睿也不好顯得太無禮,看著時辰還早就請她在院子裏一起喝茶。


    舒雅是個交際能力很強的人,跟端木睿說起南淵國,說起一路上所見所聞,倒是讓端木睿有點另眼相看,就跟她多坐了一會兒。


    期間下人來找了他一趟,他離開了座位片刻,迴來的時候又喝了幾口茶就覺得不舒服了,身體迅速燥熱起來,心髒跳的很快,腹中起了一陣衝動,他立刻明白自己著了道。


    這時候舒雅來扶他,嬌聲說:“王爺,是否感覺不舒服,舒雅帶你進裏屋休息。”


    端木睿暗自調理氣息,感覺體內不那麽熱血激蕩了,他睜開眼,眼裏充滿冷厲,對舒雅嗬斥道:“滾!把你的手拿開!”


    舒雅被他的氣勢嚇到,立刻把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拿開,感覺此時這個男人好可怕,跟平時那副斯文儒雅的樣子完全不同,似乎自己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端木睿進了裏屋,繼續調息,可這藥太霸道了,許久都不能靜心。


    他腦子裏想到一個人的身影,她溫文俊秀,眉目如畫,笑靨如花,說話時時常帶刺,性格要強到讓人心疼,她就是一隻小刺蝟,又像美麗的紅薔薇。


    他毫不猶豫地起身,到院子裏看到舒雅已經離去,他飛身上了房頂,很快往蘇府趕去,腦子裏想著那個女孩子的身影,就更加不能平複內心的躁動,他用了平時雙倍的時間才到蘇婉言住的院子。


    此時夜深,天上的月亮隻有彎彎的一角,他輕盈而準確地落腳在蘇婉言的院子裏,這裏已經來了多次,就算現在閉著眼睛他也不會走錯。


    從窗戶跳進去,蘇婉言已經醒了,剛想出聲就被他欺身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


    “是我。”他喘著氣,感覺身上全是汗。


    “你,你怎麽又來了。”端木睿放開手,這句話就脫口而出,接著蘇婉言就後悔說話不該不過腦子。


    端木睿這時腦子已經不夠清醒,不像上次被蘇婉言這樣說,他還反問了一句,說她是否不歡迎他,此刻他根本說不出話來,隻想緊緊抱住懷裏的女子。


    “你怎麽怎麽燙,而且心跳異常。”蘇婉言被他摟住,本來氣他對自己如此唐突,想動手把他打開,可立刻感覺出他的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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