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曉曉咽了咽,緊張地問道:“你你你到底想怎麽樣?這招可對本姑娘行不通哦,本姑娘的心裏隻有華郎,一心一意,忠貞不二。”


    傅某微微一笑,細聲在她耳邊問道;“難道你想一輩子都留著臉上的疤嗎?隻要你肯離開我的——言兄,傅某就幫你治好臉上的傷疤,永不留痕。”


    “你能治?”曉曉驚喜地抬眸。


    “自然,小意思。”


    正當傅木槿以為月曉曉要上鉤的時候,月曉曉忽然像換了張臉一樣,嗤之以鼻道:“別來這一套,對曉曉不管用,再說了,我家華郎才不會在意女子的容貌呢,他說過,真正愛一個人,是不會在意她長什麽樣子的。”


    “是嗎?”


    收買失敗的傅木槿縮迴門上的手,站直身子,轉頭便見端著熱水壺的小二,開門的舜華,還有路過的小十三等人。


    “人...這麽齊。”


    舜華眼神複雜地看了他們倆一眼,一副全明白了的樣子,匆匆接過小二的熱水壺,再次把想進門的傅木槿關在了門外。


    讓他紮紮實實地吃了一迴閉門羹。


    “不是,言兄,你別誤會了,我和曉曉姑娘沒什麽的?”傅木槿邊拍門,邊解釋道。


    “知道了,以後這些事,傅兄自己處理就好,不用再和本小...再和我解釋了。”


    嘴硬的舜華抿著唇,強迫自己要微笑,望著水麵上映著的自己,忽然一滴眼淚落在盆中。


    她望著水中影,質問道,你是不是動心了?


    你忘記自己發過的毒誓嗎?


    你說過的,不再對其他人動心的。


    如今,違誓了,栽跟頭了吧。


    疼吧,他不喜歡你。


    她仔細地望著水中的自己,圓圓的大臉,粗壯的手臂,水桶般的粗腰。


    醒來後,忽然變成這樣,她可曾嫌棄過自己?


    可曾討厭過自己的樣子?


    沒有。


    那為何,如今在他麵前她卻會覺得自卑,真奇怪。


    不該這樣的,一切都不該是這樣。


    她的手指輕輕地劃過水麵上的影子,對自己說了一句話。


    “你都不喜歡你自己的話,誰能來喜歡你呢?”


    也是這句話,讓她漸漸緩了過來,在心裏默默做下了決定。


    門後的月曉曉洋洋得意地嘲笑:“哼哼,活該,這下子你和華郎永遠都不可能。”


    傅木槿冷冷地看了月曉曉一眼,轉身落下了一句讓她傻眼的話。


    “你好像忘了,言兄誤會的是我們,他以為我們倆有私情。”


    月曉曉高興的神情瞬間就塌了下來,“華郎不是以為你調戲曉曉而已嗎?她怎麽會以為曉曉喜歡你這種小白臉?”


    不行,得和華郎解釋清楚。


    她緊張地轉身拍門,解釋道:“華郎,你別誤會,一切都是那個小白臉大夫搞的鬼,他糾纏我,意圖不軌,可是曉曉對他沒有半分感情,華郎,你聽見了嗎?”


    房中,原本半個頭浸在水裏的舜華,聞言,徹底把自己沉浸了水裏。


    門外的月曉曉把耳朵伏在門邊聽,怎麽都聽不見迴音。


    忽然,這個腦迴路清奇的姑娘,心生一計。


    她喜笑顏開地轉身,蹦蹦跳跳地迴到自己房中,興致勃勃地把自己打扮了一翻,抽出方桌的紅桌布,蓋在頭上,當紅蓋頭,邊笑邊轉圈圈。


    她開心地自言自語道:“等會,曉曉假裝不小心撞入華郎的房中,然後不小心地看到華郎的...嘻嘻嘻,華郎心生愧疚,於是乎,他想對曉曉負責,順便揭開曉曉的蓋頭,今夜便馬上拜堂成親,洞房花燭。棒,這個計謀真是絕妙。”


    此時,正蹲在樹杈上的月恆升和無容無語地望著這一幕。


    無容忍不住問道:“陛下,你不打算阻止公主嗎?”


    月恆升揚起嘴角,一臉壞笑地望著無容。


    “這麽好玩的事,朕為什麽要阻止?”


    “但是,若公主真的看見了駙馬的身子,知道她是女子,公主應該會很傷心的。”


    月恆升擺了擺手,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此時,蓋著‘紅蓋頭’的月曉曉匆忙下了樓,既開心,又緊張地來到舜華的房間,忽然一顆石子砸中了她的腳踝,害她硬生生地摔了一跤。


    一束微光在她眼前展開,她錯愕地望著虛掩的門,滴滴答答的水聲就在耳邊迴響,她心中大喜,肯定是華郎在洗澡。


    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推開門,扮作不小心跌了進去。


    “誰?”


    浴桶中的人警惕地問道。


    “哎呀,曉曉不小心掉進來了,華郎你在做什麽呀?”


    ,她伸出手,捂住眼睛,讓頂上的紅布微微露出一條小縫,望著自己的粉色的繡花鞋子,慢慢向前靠近。


    很快,她便看見了屏風的一角。


    “快出去,馬上滾!”一個暴戾的男聲衝著她吼道。


    嗯?


    聞言,曉曉大驚失色,華郎何時對自己說話這麽兇了?


    她不會是進錯房間了吧。


    忽而,一陣大風刮來,窗戶被吹得嗒嗒作響。


    整個屏風掉了下來,剛巧砸中月曉曉的腳趾頭。


    “啊,好痛。”


    她抱著腳,吃疼地抱著腳,在房間裏單腳跳。


    浴桶中的龍十三臉色蒼白地望著眼前的月曉曉,氣得說話都岔氣了。


    “你這個女色狼,你還不趕緊給本王滾出去!”


    月曉曉錯愕地拉開‘紅蓋頭’,抬頭望著光著膀子的龍十三,整個人都傻了,急忙轉過身去,“抱,抱抱,抱歉,曉曉進錯房間了。”


    “快走,嘔——”


    聽著龍十三嘔吐的聲音,月曉曉當場就生氣,“你這是作甚,本姑娘又沒碰到你,你用得著裝吐膈應人嗎?”


    未幾,身後徹底沒聲音了,月曉曉狐疑地轉過頭,發現龍十三居然暈倒了在浴桶裏。


    “來人...”


    月曉曉一臉難色,不知該不該大聲唿救好。


    若是這時候,有別人進來,她該怎麽解釋啊。


    沒辦法了,顧不了這麽多了。


    她衝了出去,在走廊大喊道:“救命啊,有老鼠跑進龍十三的房間了。”


    聞言,守在屋頂的侍衛,彎下了腰,伸出半個腦袋,滿臉疑惑地望著月曉曉問道:


    “有嗎?方才我們看了許久,隻見你進了王爺的房間,沒什麽老鼠啊?”


    “......”


    月曉曉定住了,僵硬地張嘴問道:“你們全看到了?”


    “嗯,你自己推開門,裝作不小心撞進去了嘛,年中也有不少女子想用這種法子親近小王爺,大家都見怪不怪了。”


    欲哭無淚的月曉曉感覺自己這迴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可是她又不能辯解,她真正想撞進去的是華郎的房間。


    “額,你們的殿下暈倒了,你們要不要進去救他,他可能快淹死在浴桶裏了。”她尷尬地開口道。


    “什麽?你不早說。”


    說罷,數名侍衛從屋頂一躍而下,來到廊道,衝了進去。


    月曉曉捂住羞紅的臉衝迴了自己的房間。


    大哭大喊道,“這件事傳出去,曉曉怎麽見人啊?怎麽偏偏是那個死人臉,為什麽不是華郎?”


    月曉曉的哭聲傳到了某人的耳中,樹上的月恆升翹起嘴唇,一副惡整親妹的快感,迎麵襲來,感覺非常好。他很滿意地點頭。


    “殿下,我們這樣捉弄公主,會不會不太好?”無容擔心地問道。


    月恆升奸笑似地露出虎牙,迴頭瞪了無容一眼。


    “你懂什麽?這是磨練啊,曉曉嬌生慣養多年,沒經曆過什麽大風大浪,此時正是為人生增添色彩的時候,不是嗎?再說了,不是你和朕說,若是讓曉曉知道小胖子是女的,她會傷心難過嗎?”


    無容點了點頭,默默地扛下了這個鍋。


    內心大歎一氣。


    大概是前世投錯胎,跟錯了主子吧。


    下輩子運氣估計會好一點,如果有下輩子的話。


    這一夜,各自有所遭遇的四人分別懷著各自的心事,進入了夢香。


    第二天,穿戴整齊的舜華,坐在一樓裏,喝著白粥,吃著油炸鬼,神情漠然地說了一句,“傅兄,我們結拜吧。”


    “結,結拜?”傅木槿有些震驚,昨夜也不知是說錯什麽話了,得罪了舜華,本想今天等她心情好些的時候,再和她解釋清楚自己和月曉曉的事。


    如今,言兄居然說要與自己結拜。


    “沒錯,我們來結拜吧。”舜華的神情十分堅定,看起來不像在開玩笑。


    興許是怕自己太唐突,怕傅木槿看出自己的心思,她笑道:“我們曾經同生共死,不如趁今日天氣晴朗,結成異性兄弟。”


    話音剛落,一陣雷雨傾盆而下。


    “天氣晴朗?”傅木槿詫異地望著窗外的暴雨。


    置若罔聞的舜華轉過頭,望著月曉曉,滿臉認真地說道:“曉曉,你也是,本小爺昨天說過,要和你結拜的事,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原本正偷著樂的月曉曉,連忙放下手中匙羹。


    什麽?不是隻和小白臉大夫結拜嗎?


    怎麽她也要啊?不行。


    她一屁股坐在舜華身邊,嬌聲央求道:“不要,曉曉說過了,曉曉不要和你結拜,曉曉要嫁給你,當你的娘子。”


    傅木槿臉色一沉,抬眸望著舜華,見她不否認,心裏更是受傷。


    小姑娘的聲音大得整間客棧的人都聽見了,隔得老遠的龍十三微微挑眉,冷哼道:“不害臊。”


    月曉曉拍桌站起來,指著龍十三就罵道,“你這是什麽意思?昨天髒了曉曉的眼睛不但不賠罪,今日還想編排曉曉,真是沒見過像你這樣長舌的男人。”


    龍十三也火了,少有地站起了身子,迴頭怒斥道:


    “昨夜是你這個色膽包天的女人,趁著本王沐浴的時候,偷偷跑進來,偷看本王洗澡,如今還敢在此大放厥詞。”


    “誰想偷看你洗澡了,誰想了,曉曉是想偷看...”


    月曉曉突然轉頭對上了舜華的視線了,話堵住了。


    傅木槿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氣,這女人居然敢偷看言兄洗澡?


    他連忙,著急問道:“言兄,你沒有吃虧吧?”


    舜華嗬嗬地笑了笑,大口大口地咬著油條。


    “曉曉跑進十三爺的房間,偷看他洗澡,又不是偷看我的,再說了,曉曉是女子,我又怎麽會吃虧。”


    傅木槿微微皺眉,感覺言兄對他的態度有別尋常。


    嘴上說結拜,更像要和自己撇清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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