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迴到家後,一五一十的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李淩雲。


    事情是這樣,鐵柱今天從清河縣迴家的路上,一男子鬼鬼祟祟的跟在他後麵。


    鐵柱以為那人是小偷,二話不說,抓著他一頓狠揍。


    可是,那人被他揍了一頓之後,反而滿臉的驚喜,又是哭又是笑的,說他是什麽將軍,曆經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他了,讓他跟著迴京城。


    鐵柱自然不信,以為他就是個江湖騙子,理都不理他,直接甩手走人。


    那人的功夫確實了得,竟然偷偷摸摸的跟了上來,一直跟到了村口,卻被坐在榕樹底下的大娘們逮住。


    可能那人沒有惡意,所以鐵柱並沒有痛下殺手。


    這種江湖騙子雖然可惡,卻還不到要他性命的地步。


    鐵柱其實也是有私心,如果那人真的認識他,是不是說明他的身份就要被揭曉。


    但他留戀這裏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最重要的是,這裏有他愛的人。


    他隻想守在心愛的人身邊,不要所謂的榮華富貴,不要身份地位,不要滔天的權勢。


    說他自私也好,懦弱也罷,他隻要李淩雲。


    李淩雲問道:“你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一般的失憶,再看到熟悉的物或者熟悉的人,多多少少都能勾起他的迴憶,但很明顯,那人沒有任何的作用。


    暫時不知道那人說的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他肯定還會想方設法找上門來,如果是假的,那就沒下文了。


    鐵柱茫然的搖搖頭:“沒有。”


    李淩雲擁抱了他一下:“沒關係,下次再碰到他,把他請過來,問問是怎麽迴事。”


    “好!”


    嘴巴上說好,心裏卻不希望那人再出現。


    根本不用等多久,當天傍晚,那人已經摸上來了。


    幸虧作坊已經收工,不然大家看到這個如同流浪漢般的男人,不知道會不會被嚇到。


    李淩雲開的門,看著麵前狼狽不堪的男人,第一反應是去廚房把今天晚上的晚餐盛了一大海碗遞給他:“大叔,家裏沒啥好菜,將就著吃吧。”


    這可是熱氣騰騰的飯菜,他們家都還沒來得及吃一口。


    那人沒想到李淩雲竟然給他端了飯菜,這是把他當成乞丐了?


    “什麽,你叫我大叔?你竟然我叫大叔?”那人反應過來,自責自己的鼻子大聲叫喊著。


    李淩雲上下打量著他,遲疑的開口:“老大爺?”


    你才老大爺,你全家都是老大爺。


    施瑞晨瞪大了眼睛:“什麽老大爺,我有這麽老嗎?”


    哼,竟然還這麽囂張,老娘可不慣著你。


    李淩雲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然後“砰”的一聲,把院門關了。


    幸虧施瑞晨躲得快,不然鼻子就被夾到。


    他憤怒的踹了一腳大門,誰知,大門卻被打開,他一時不察,摔了個狗啃屎,手上的碗摔碎,飯菜灑了一地。


    李淩雲雙手抱臂,冷冷的看著他:“我好心給你飯吃,竟然踹我的大門,滾!”


    這就是現實中的農夫與蛇。


    施瑞晨一骨碌的爬了起來,雙手抱拳:“抱歉,不是踹你的門,是你們的門沒關緊。”


    不能承認呀,他還有所求。


    他不知道將軍為什麽不認他,是不是有什麽苦衷?


    難道他被人威脅了嗎?


    可是,這窮鄉僻壤有誰打得過他?


    難道他的武功被廢了嗎?


    不對,揍他的時候,那可是下了狠手,不像沒有功夫的樣子。


    那到底為什麽呢?


    他又伸頭往裏麵瞧了瞧,沒看到那道身影,十分的失望。


    李淩雲站在他麵前:“看什麽看,想偷東西嗎?”


    施瑞晨不認識李淩雲,也不知道李淩雲是鐵柱的妻子,他隻知道鐵柱住在這裏。


    “姑娘,向你打聽個事!”他有禮貌地問道!


    “什麽事?”


    “上官景是不是住在這裏?”


    “上官景?不認識!”


    李淩雲說完,再次把門關上。


    “哎,哎,別關門別關門。”施瑞晨繼續推門。


    鐵柱在廚房喊了一聲:“雲兒,吃飯了。”


    “馬上來!”


    聽到鐵柱的聲音,施瑞晨渾身一震,40大喜過望,這就是將軍的聲音,他沒找錯地方。


    他向廚房飛奔而去,鐵柱從廚房端著一盆湯湯走出來,看到一道身影衝過來,想都不想一腳踹過去,盆裏的湯一滴都沒灑出來。


    他知道這不是李淩雲,李淩雲不會這麽毛毛躁躁。


    施瑞晨倒在地上,一臉受傷的看著鐵柱:“將軍,我是施瑞晨呀,你不記得我了嗎?”


    鐵柱看到又是他,心生厭煩:“怎麽又是你。”


    李淩雲已經走了過來:“鐵柱,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人嗎?”


    鐵柱點點頭:“就是他!”


    “鐵柱?”施瑞晨瞪大眼睛都看著鐵柱,滿臉的不敢相信,他們最尊敬的將軍竟然被人叫這麽土的名字。


    其實這也怪他,沒有了解具體情況,就跑過來找人。


    葉氏和李明山已經走了出來,鐵柱一腳踹過去:“不想死了,不要亂說話。”


    葉氏看到如乞丐一般的施瑞晨,被嚇了一跳:“雲兒,這位是?”


    李淩雲淡定的說道:“一個路過的乞丐,看他可憐,就收留他了!”


    施瑞晨看著睜眼說瞎話的李淩雲,氣得夠嗆,你才是乞丐,你全家都是乞丐。


    李淩雲把他拉到水井邊:“把自己洗幹淨,準備吃飯!”


    “啊,鬼呀!”


    施瑞晨看著水中的倒影,大聲尖叫著。


    不敢相信那麽帥氣的他,像幾百年沒有洗過澡一樣。


    李淩雲有很多話要問施瑞晨,隻是父母在場,實在是不方便。


    晚飯的氣氛很溫馨,鐵柱是個孝順的女婿,先給大家打飯,然後葉氏和李明山盛湯,再給李淩雲盛湯,還用嘴吹了一下:“小心燙。”


    還不停的給李淩雲夾菜:“多吃點,你辛苦了!”


    施瑞晨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這還是他們那冷麵無情的大將軍嗎?


    等等,他成親了?


    施瑞晨後知後覺的想起,剛才將軍喊的就是爹和娘。


    這可是天大的消息,要不要馬上寫信告訴老爺和夫人?


    飯後,又是鐵柱收拾碗筷。


    李淩雲要上前幫忙,鐵柱:“別髒了你的手。”


    看著像下人一樣幹活的鐵柱,施瑞晨好想哭,將軍呐,這幾年你到底經曆了什麽?


    不但淪為一個鄉下小子,還被迫幹這麽多活。


    想當初在京城,你隻需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何時受過這些苦。


    他的眼神像刀一樣鋒利的看向李淩雲,一道冷水變成尖銳的武器向他襲來,要不是他躲閃的快,那水已經擊中他的眼睛。


    施瑞晨的心在滴血,好好的京城大少爺、西北大將軍,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淪落到這種地步。


    他有很多話要跟鐵柱說,可惜,一心忙活的鐵柱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好不容易,鐵柱和李淩雲終於忙完,三人進了書房。


    施瑞晨單膝跪下,迫不及待的說道:“將軍,我終於找到你了。”


    他目光灼灼的看著鐵柱,鐵柱卻淡淡的說道:“我失憶了!”


    “什麽?失憶?”


    這才恍然大悟,為什麽三番五次不認他。


    李淩雲:“你有什麽證據鐵柱就是你口中的上官景?”


    施瑞晨撓撓頭,這個要怎麽證明啊?


    他身上也沒有任何證物證明麵前,這個人就是上官景。


    李淩雲:“那你說說,鐵柱是怎麽離開京城的。”


    施瑞晨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始末道出來。


    上官景是京城老侯爺上官橫的嫡長孫,今年26歲。


    他13歲上戰場,從一個小兵做起,用了短短八年的時間,終於坐上了西北軍大將軍的位置,個中辛酸和艱難,隻有他知道。


    八年時間,收複了不少被北狄占領的國土,還將一直挑釁的大齊50萬大軍打得屁股尿流,一直追到離他們的京城隻有500裏的城池。


    大齊領兵的元帥被他一箭穿心,大齊失去了主心骨,如同一盤散沙。


    大齊皇帝為了保命,為了國家不四分五裂,又是割地賠禮,又是和親,賠了夫人又折兵。


    當年,上官景接到皇帝的聖旨,快馬加鞭從西北趕迴京城。


    不曾想,就在他迴來的路上,遭到一波又一波追殺,護衛們全軍覆沒,而上官景也下落不明。


    朝廷派了大量官兵搜尋,卻依然一無所獲,十幾天過後,官兵撤退,搜尋工作結束。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老侯爺說一天沒有看到上官景的屍體,他就不死心,不相信他的孫子就這麽沒了,派人沿著當年上官景被追殺的路線,進行方圓500裏地毯式的搜索。


    就連十分隱蔽的山洞都不放過,甚至派人下水搜尋。


    但一年過去了,該找的地方都找過了,還是沒有找到上官景,他仿佛從人間蒸發一樣,杳無音訊。


    施瑞晨是上官府派出眾多護衛中的一員,大家都被老侯爺叫迴了京城,隻有他違抗命令,他發誓找不到上官景,他就永不迴京城。


    有一天,他突發奇想,既然方圓500裏都找不到,那會不會已經超過500裏的範圍。


    於是,他的腳步越走越遠,終於在距離事發地的1000裏外的清河縣找到了上官景。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當年山賊入村的那次,在山腳下,就有他的兩個同伴看到山賊被殺的手法與上官景的手法很像,但他們當時還有其他任務在身,所以沒有留下來追查,事情就這麽錯過了,而且錯過了就是幾年的時間。


    這幾年,他的足跡遍布方圓一千裏,都不知道走破了多少雙鞋子,風餐露宿更是家常便飯。


    李淩雲:“誰追殺鐵柱?”


    施瑞晨搖搖頭:“不知道,那些人很謹慎,隻要發現情況不妙,就會咬毒自盡,就算被抓到了,他們也不知道幕後黑手是誰,他們隻是江湖上的殺手,除非抓到他們的上頭,不然休想問出答案。”


    李淩雲:“聽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了之前在府城,也有一撥人追殺鐵柱,還沒等我們審問,他們就已經服毒自盡。很奇怪,自從那次之後,再也沒有看到可疑之人。”


    施瑞晨:“那就是那些人認出了將軍。”


    …


    “什麽,你叫我大叔?你竟然我叫大叔?”那人反應過來,自責自己的鼻子大聲叫喊著。


    李淩雲上下打量著他,遲疑的開口:“老大爺?”


    你才老大爺,你全家都是老大爺。


    施瑞晨瞪大了眼睛:“什麽老大爺,我有這麽老嗎?”


    哼,竟然還這麽囂張,老娘可不慣著你。


    李淩雲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然後“砰”的一聲,把院門關了。


    幸虧施瑞晨躲得快,不然鼻子就被夾到。


    他憤怒的踹了一腳大門,誰知,大門卻被打開,他一時不察,摔了個狗啃屎,手上的碗摔碎,飯菜灑了一地。


    李淩雲雙手抱臂,冷冷的看著他:“我好心給你飯吃,竟然踹我的大門,滾!”


    這就是現實中的農夫與蛇。


    施瑞晨一骨碌的爬了起來,雙手抱拳:“抱歉,不是踹你的門,是你們的門沒關緊。”


    不能承認呀,他還有所求。


    他不知道將軍為什麽不認他,是不是有什麽苦衷?


    難道他被人威脅了嗎?


    可是,這窮鄉僻壤有誰打得過他?


    難道他的武功被廢了嗎?


    不對,揍他的時候,那可是下了狠手,不像沒有功夫的樣子。


    那到底為什麽呢?


    他又伸頭往裏麵瞧了瞧,沒看到那道身影,十分的失望。


    李淩雲站在他麵前:“看什麽看,想偷東西嗎?”


    施瑞晨不認識李淩雲,也不知道李淩雲是鐵柱的妻子,他隻知道鐵柱住在這裏。


    “姑娘,向你打聽個事!”他有禮貌地問道!


    “什麽事?”


    “上官景是不是住在這裏?”


    “上官景?不認識!”


    李淩雲說完,再次把門關上。


    “哎,哎,別關門別關門。”施瑞晨繼續推門。


    鐵柱在廚房喊了一聲:“雲兒,吃飯了。”


    “馬上來!”


    聽到鐵柱的聲音,施瑞晨渾身一震,40大喜過望,這就是將軍的聲音,他沒找錯地方。


    他向廚房飛奔而去,鐵柱從廚房端著一盆湯湯走出來,看到一道身影衝過來,想都不想一腳踹過去,盆裏的湯一滴都沒灑出來。


    他知道這不是李淩雲,李淩雲不會這麽毛毛躁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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