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用小爺在飛,你還敢打小爺,小心我趁著你們睡覺全給你們抖下去。”焚燭不滿的說著,那臉色叫一個臭。


    陳錦年隻覺得眼角直抽抽了兩下,朝著那張臉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瞬間,扇麵上的臉便消失得毫無蹤跡。


    “可以鬆手了嗎?”脆生生的嗓音在安靜的夜裏響起,聞言,高亦南才發現自己情急之下一手緊握著邵煬的手到現在還沒放開。


    她急忙鬆開手,“你好好休息吧,這臭焚燭想來是不敢再鬧了。”高亦南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見邵煬麵色如常,便自個走到一旁去看扇下的風景。


    這次趕迴去並不著急,陳錦年也沒趕,沿途風景看得清晰,高亦南瞥向低下的風景,已經離開了人族的地界,也離北溪冰河遠了些,氣溫逐漸變暖了些。


    高亦南將狐裘脫下來,這幾日陳錦年丹藥和靈力砸得多了,她被那陣法傷的也都治愈,如今是不怕冷了。


    邵煬坐在一旁看著風景發呆,沒人同他說話時,他也不說話,也不動,能坐在那裏發一整天的呆。


    忽然,一聲驚唿聲響起引來了陳錦年和邵煬的觀望。


    兩人望向發出驚唿聲的高亦南。


    “怎麽了?”陳錦年讓焚燭自己操控著,起身走到高亦南身邊,順著她看去的方向,眉梢微蹙。


    焚燭扇身下,是一片樹林,而高亦南望著的方向,幾隻妖獸在森林旁的那村莊裏肆意殺戮著。


    焚燭並未飛得很高,是以那血腥味能聞得到,村莊中傳來的慘叫聲十分滲人。


    陳錦年看著村莊中的情況,低聲道:“焚燭,下去那個村莊,有架打了。”


    此話一出,扇上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焚燭的戰意和興奮。


    他咻的一下飛速的朝村莊而去,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村莊之上,“亦南照顧好邵煬。”


    陳錦年話音一落,焚燭之下的妖獸察覺到上方的人族氣息,一斬襲來,破空聲夾雜著妖力。


    焚燭瞬間一閃,高亦南抱起邵煬跳下焚燭扇,腰間的赤蛇也瞬間抽了出來。


    陳錦年自焚燭扇上飛落,焚燭幻化迴原本的大小飛入陳錦年手中。


    幾頭妖獸見到有修為不低的修靈師,眼中皆露出了一樣的貪婪和垂涎。


    陳錦年眼見那妖獸爪子還踩著個姑娘手中焚燭蓄力,通身靈力瞬間運轉起來,她縱身上前逼退那妖獸,伸出手將拉起趴在地上的姑娘。


    “姑娘快躲起來。”陳錦年隻留下這一句話便抬起焚燭接著朝那妖獸襲去。


    招招冷厲狠辣,毫不拖泥帶水,每一次攻擊都直取妖獸致命之處,一時間那妖獸竟然被逼得節節敗退,不僅沒能還手,身上還多了不少傷。


    狼狽的妖獸一雙猩紅的獸眸掃過被陳錦年救起的姑娘,見她安然無恙的站在原地,更是發出憤怒的獸吼來,朝著撲殺而來,動作之快幾乎瞬息便到陳錦年眼前,她身形一閃堪堪躲過那妖獸。


    在側臉看到身後那姑娘時陳錦年才發現妖獸的目標是那姑娘並非自己。


    眼看著要來不及救下,陳錦年的心漏了一拍,掌中焚燭已然飛出。


    就在那妖獸快要撲咬到那姑娘的前一刻,一條通體血紅的鞭子猶如活物一般纏繞住了它的脖頸,那鞭子繞著脖頸,被人往後一拽,倒刺瞬間刺入妖獸的脖子裏,鮮血瞬間跟不要錢似的噴湧而出。


    拋去的焚燭也在他被往後拽的一瞬間狠狠的砸在他的腦袋上。


    妖獸被那滔天的痛楚刺激著神經,使其變得更加狂暴起來。


    陳錦年眼看著邵煬死死抱著高亦南,而高亦南拽住赤蛇顯得十分費勁。


    陳錦年手一召,焚燭又飛迴她手中,妖獸那雙血紅的眸子盯上了陳錦年,嘴巴張開露出鋒利的牙齒,發出聲聲震耳欲聾的怒吼。


    隻見一道血紅的光柱從那妖獸身上噴射出來,化作一道道細線,密集的朝著陳錦年襲來。


    陳錦年急忙躲閃,隻聽見“轟隆隆”的響聲不斷響徹在四周,地麵被砸出數百個巨坑,碎石亂飛,一條條裂縫布滿地麵,塵土飛揚。


    陳錦年剛將靈力護罩收起,晃了晃腦袋甩掉頭上的碎石,猛的感受到一道極其強勁的妖氣襲來,抬起扇子還來不及抵禦便被擊飛。


    徑直撞到了一條木樁後才停下來,她抹了抹嘴角的血,眼中燃氣戰意,嗓音低啞又嗜血,仿佛自地獄中爬上來的惡鬼一般。


    眼角的魅惑讓那妖獸一刻怔神,也就那一刻,陳錦年的身影已經來到了妖獸的麵前,那凜冽一招直接砍出了一道一寸深的傷來。


    妖獸慘叫出聲,鮮血直朝外湧出,那傷口處的肌肉生生被陳錦年劈碎,內髒也跟著被砍傷,淒厲的嚎叫聲響徹村莊。


    另外幾頭妖獸不過是這頭妖獸的手下,有陳錦年拖延著它,高亦南沒費多大力氣就解決掉,才能在剛剛那麽危急的時候救下那個姑娘。


    “趕緊和村民們一起走,你留在這裏會影響到我師傅動手!”高亦南大聲的喊道,揮動著赤蛇再次攻上去。


    有邵煬在背後,高亦南不敢擅自靠近攻擊,隻能用赤蛇幹擾著那妖獸為陳錦年爭取攻擊的機會。


    陳錦年手中焚燭一擺,身形閃爍在妖獸周身四麵八方,一招完後便立刻移動身影不讓那妖獸有反擊的機會,即使那妖獸再強,在陳錦年和高亦南這般的拖延之下,大半的妖力已經耗費,身受重傷根本無法再反擊。


    陳錦年眼見它眸色逐漸灰暗下來,身子快速閃動,手中焚燭的命火猶如淩厲的長劍一般刺入妖獸的心口。


    那妖獸的心口被貫穿了一個血洞,一聲哀鳴聲響起,熱流濺射而出,那妖獸終究是倒下了。


    “噗”


    高亦南還來不及高興,便見陳錦年吐出一口殷紅的鮮血,身形晃動了幾下,差點站立不穩摔倒在地上。


    “師傅!”


    高亦南驚唿出聲,連忙衝向陳錦年,陳錦年麵如白紙,擺手道:“無事,隻是剛剛那道妖力震得我五髒六腑有些移位。”


    光是這麽聽著高亦南便覺得痛,她扶住陳錦年,明明疼得手都在抖,卻還跟她說沒事。


    陳錦年輕輕的握了握高亦南的手,目光停留在不遠處的妖獸身上。


    “邵煬,挖妖丹會吧?”她語氣平淡的說道。


    原本雙手環於高亦南脖子的邵煬聽到這話便鬆手,順著劃下來,從衣袍裏掏出一把匕首,在高亦南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一刀剜出了那妖獸的妖丹。


    盯著一副四歲小孩的皮囊下手快準狠倒是讓人看著便害怕。


    “公、公子可還好?”


    清脆柔婉,聲如黃鸝般的女聲響起。


    高亦南側過臉看向那聲音的主人,正是剛剛兩次險些死在那妖獸爪下的姑娘。


    “你沒走?我不是讓你跟著村民一起離開嗎?當真是不怕死。”高亦南擰著眉,那女子身材婀娜,一襲白色紗裙雖然已經被塵土染黃,臉上也有些髒汙,可卻掩蓋不住她的風華。


    她聽著高亦南的話,抬起那雙清澈的眸子,“我見公子和小姐受了傷,又帶著個小孩子,便想著留下來或許能幫上忙。”


    她說罷,有些委屈的低垂下眸子,可那眼淚瞬間懸上眼眶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被高亦南收入眼底。


    高亦南哪裏見過這般女子,強忍著心中的不適感,“你可別哭,我又沒罵你,留下便留下了,得虧是這妖獸已經死了,村子也安全了。”


    邵煬一臉冷漠的將沾滿血的妖丹遞給陳錦年,“淨身術。”他冷聲說道,一個眼神都不施舍給那個女子。


    陳錦年抬手想施一道淨身術給邵煬順便給她自己也來一下,不料一抬手,胸前便一陣氣血翻湧,一口血吐出來眼前便黑了。


    陳錦年再睜眼時,便瞧見一個長相清純的白衣女子坐在她床邊,見她醒來,麵露歡喜。


    “公子可算醒了。”


    有些耳熟的嗓音讓陳錦年想了起來,掃過女子這張臉,倒是沒想到自己順手救下的姑娘洗幹淨臉竟有這般容貌。


    皮膚白皙如玉,五官精致,雙眸似水,好生脫俗的氣質。


    陳錦年張了張嘴,胸口處傳來的疼痛讓她不由得眉梢微蹙。


    “公子傷及五髒六腑,高姑娘已經去林中尋藥材了。”


    她見陳錦年麵露痛色,先是拿起一旁的水一點點的喂給陳錦年,輕聲解釋道。


    陳錦年心中了然,其實桃花源中是不缺藥材的,隻是她如今這般傷勢也很難煉丹。


    她閉了閉眼,緩緩的吸收著四周的靈氣,納入體內後運轉周天,朝著靈力所剩無幾的丹田送去。


    她閉著眼,周身散發著屬於修靈師修靈時柔和的光,陳錦年不知道的是,坐在她床邊的女子看著她,眼中滿是狂熱和興奮,嘴角上揚,癡迷的盯著修靈中的陳錦年。


    直到門被推開,她眼中的癡迷狂熱瞬間退散得毫無蹤影,陳錦年也睜開了眼。


    高亦南身上有些髒,衣擺沾了些泥土,她將一大把藥材從儲物戒中拿出來,麵露苦色,“師傅,這些藥怎麽弄啊?”


    陳錦年緩緩側過臉掃看了幾眼,用精神力與高亦南溝通,“用尋常方法熬煮即可。”


    她有些無奈,高亦南五係主修水木兩係,同火係靈氣不甚親近,又不喜醫藥,她也就沒教。


    高亦南有些為難,她不會熬藥啊……正當她思考著如何是好的時候,一旁安靜坐著的女子開了口,“高姑娘,讓佳樂試試吧,從前家中父親便時常要熬藥,想來照著那法子熬出不了錯。”


    高亦南一看有人能解決,一股腦的將那一大把藥材塞進李佳樂懷裏,“那就交給你了。”


    她說罷,笑眯眯的越過李佳樂坐在她原先坐的位置上,“師傅可好些了?”


    李佳樂緩緩垂下眸抱著那一大把藥材走出屋子朝後邊走去。


    與高亦南一同進來的邵煬這才走近陳錦年幾步,“她沒將血喂給你?”他語氣極冷,擰著眉不悅問道。


    “你是不是傻,你一個小屁孩不知道去哪弄的一碗血,讓她喂給師傅,她敢嗎?我看她殺雞都不敢。”高亦南抬手輕輕彈了一下邵煬的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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