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行蹤詭秘,讓陳錦年不由得心生疑惑。


    她示意沈子玥收斂氣息隱匿跟在鬥篷人身後。


    那人越走卻偏僻,一直走到一個府宅麵前。


    陳錦年抬眸一看,府宅沒有牌匾,無法知曉此處是何人居住。


    原本是想於沈子玥比手勢示意他在原地等著,沒想到不等她說,沈子玥便自顧自的跟了上去。


    暗道一句該死,陳錦年隻能跟上去。


    府宅中侍女小廝極多,院中忽然出現這麽個人,隻見大喊出聲。


    “來人啊!來——”


    鬥篷人手一動,那大喊的侍女脖頸上出現了一道血痕,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捂著脖頸倒了下去,脖子上噴灑的鮮血染紅了她的身體,她的雙目死不瞑目的盯著鬥篷人,死不瞑目的望著他的方向。


    “啊!殺人啦!救命啊,快來人啊……”


    周圍傳來陣陣驚叫聲。


    “閉嘴!吵什麽吵?”


    “第一醫在哪?”鬥篷人轉過身,用沙啞的聲音吼道。


    聽到這聲音,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滿臉驚慌卻又強忍著不敢出聲,看著鬥篷人。


    “第一醫在哪?”鬥篷人繼續問道,那陰沉恐怖的聲音讓所有人感到了害怕,一種深入骨髓的寒冷,不敢說一句話。


    “第一醫在十八街!”其中一名小廝壯著膽子迴答道,他知道自己如果說錯了話肯定會被殺掉。


    聽到這話,鬥篷人立馬轉身,朝著十八街飛奔而去。


    他速度很快,幾乎眨眼間就已經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內。


    陳錦年與沈子玥對視一眼,低聲道:“你先迴府,此事與你無關,若是再留下來,一會難免誤傷。”


    她神情凝重,那骨蕭確實是易念的,可那人卻不是易念,骨蕭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但陳錦年卻知道易念從不離身。


    究竟為什麽,那骨蕭會出現在別人身上。


    “我知道以我的修為會拖你後腿,你快跟上吧,十八街是一間酒館,你小心啊。”沈子玥抿了抿唇,話一說完,陳錦年便飛的跟上鬥篷人。


    他看著陳錦年消失的方向,輕歎了口氣。


    十八街。


    一個巨大的酒館坐落於此,酒館外麵掛起一條白布,上書:“酒館關門,歇業三天。”


    這酒館正式第一醫在京城中的產業,裏麵的工作人員全部都是統一的黑色服裝,這些黑衣侍衛們站的筆直,麵無表情,如同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酒館之中,一個醉醺醺的男子正歪著腦袋坐在軟榻上,他手中那著酒壇猛灌幾口酒,然後又把酒壇放迴桌上,眼睛眯著,似乎是睡過去了一般,嘴角還留有一絲酒漬。


    “啪嗒。”


    這時門口響起腳步聲,砰的一聲,酒館大門被人踹開,一眾侍衛腰間佩劍立刻出鞘,警惕的盯著門口。


    鬥篷人筆直的站在那裏,看見一臉醉意的男子。


    男子抬起頭來,看向門口,嘴裏喃喃道:“喲,這時候十八街還有人來啊?來來來,坐,陪爺喝幾杯。”


    說罷,男子伸出右臂,示意鬥篷人坐下。


    鬥篷人看著男子的動作,眉毛皺了一下,隨即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了旁邊的座椅上。


    “哎呀,你這是怎麽了臉色這麽差,生病了嗎?要不要爺給你看看?爺今天心情好,不收你錢。”


    鬥篷人沒有理會男子這番話,繼續站在那裏,盯著男子。


    男子見狀搖搖頭,歎息一聲,又道:“唉,年輕人不懂事啊,怎麽說我第一醫也是一診萬金的人,這麽這麽不當迴事呢?”


    男子說完,站起身,來到鬥篷人麵前,用手搭在鬥篷人的肩膀上,正欲再說些什麽。


    嘔的一聲險些吐在鬥篷人身上,一眾侍衛皆是一臉無語,難怪主子會拍他們前來照顧第一醫,就他這樣,自己找死,誰護得了啊?


    鬥篷人抬手將第一醫攬住,身形一動竟轉身就跑。


    他一踏出酒館的門便被一把折扇逼得後退了幾步,堪堪躲過折扇的攻擊。


    陳錦年手握折扇,冷聲道:“易念現在何處?”


    那鬥篷人丟出一道靈決,朝著另外一邊逃竄。


    陳錦年眉頭微蹙,一腳踹去,那鬥篷人躲閃之時順勢用手臂擋了下來,陳錦年足尖點在鬥篷人的手臂上,頓覺一股磅礴的靈力襲來,連連向後暴退數步,方才站穩身形。


    眼眸中掠過一抹寒光,身形一閃又朝著那鬥篷人追去。


    那鬥篷人身形一晃又消失不見,片刻功夫又再次出現在了借口處。


    陳錦年緊隨其後,竟然跟到了一件殘破的院中。


    隻見那鬥篷人抬手給醉醺醺倒在一旁的第一醫喂下一顆丹藥。


    “你究竟是何人!”陳錦年落入院中,手中焚燭蠢蠢欲動。


    “你既然識得我家主子,那就不要搗亂。”鬥篷人轉身看著陳錦年。


    “你家主子?易念?”陳錦年眼眸眯了眯,精神力放出,院中確實還有一人的存在。


    第一醫也已經清醒了過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起身來,他看著院中兩人,一臉迷糊。


    鬥篷人見狀,立刻扣住第一醫的手,“我家主子中了毒,還請第一醫出手。”


    第一醫挑了挑眉,“這是你求人的態度?大半夜把我從酒館內擄出來吹冷風。”他甩開鬥篷人的手,撣了撣衣上的灰塵。


    “易念中毒?”陳錦年看向第一醫,此人她知曉,為隱世錦煉解毒丹的人,如今看來世人稱讚的醫術得了第一醫還是個酒鬼。


    第一醫移過眸子,上下掃視陳錦年了一會,嘶的一聲,眼前一亮。


    “誒!你是不是少主身邊那個女子!”第一醫眼睛噌亮,湊到陳錦年身邊。


    陳錦年臉一僵,眨了眨眼看著第一醫,心中滿是疑惑,這家夥還知道自己和隱世錦曾一路過?


    第一醫笑嘻嘻道:“我看你和那人長得像,不過我記憶不算好,你和兩年前有些差別,這院中中毒那人是你的朋友?那我肯定得救,記得在少主麵前替我多多美言。”


    他自顧自的說著,鬥篷人看著陳錦年的目光深意。


    第一醫急忙走進屋內,果不其然,屋中床上躺著一個男子。


    男子臉色青紫,嘴唇發白,雙眼緊閉,唿吸微弱。


    第一醫急忙檢查易念的傷勢,隻見他心髒處插著一根針狀的東西,而這根針已經紮入他體內的三分之二,如果不趕快拔掉的話。


    針逼近心髒刺穿,就必死無疑了。


    他運起靈力護住易念心脈,接著又將針拔出,在鼻下一嗅,“以毒攻毒,好狠一男的。”


    這是第一醫對易念的第一印象,他不禁暗歎: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太瘋狂了,竟然用自己的性命來做賭注,若是他再晚來一刻鍾,針就會紮入心髒,到時候便真的無力迴天了。


    將針拋到一邊,在身上摸索了一番,拿出一個瓶子,從裏麵到處了幾顆紅色藥丸,塞入易念口中。


    易念嘴巴微張,將紅色藥丸咽了下去。


    第一醫收拾好瓶子,又取出金針,在易念胸前的穴道紮了數十針,確定易念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後,才轉身出了屋子。


    陳錦年和鬥篷人都守在屋外,兩人對第一醫醫術十分信任,是以都在門外候著等消息。


    第一醫出來,兩人的目光便立刻聚集在他身上。


    他將針丟給鬥篷人,“你家主子倒是狠人一個,竟敢以毒攻毒,若我來遲,這命便是拉不迴來了。”


    言下之意,就是人救迴來了,鬥篷人立刻跑進屋中去看易念。


    “沒禮貌,連聲謝謝都不給。”第一醫撇了撇嘴,“不過此人真的是個奇葩,敢用這種辦法保住自己的性命,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人。”


    “多謝了。”陳錦年道,第一醫的醫術在三州確實在無人能及。


    “舉手之勞,你是少主的人,四舍五入就是我的財主之一,日後記得替我多多美言,我已經兩年沒見到少主了,丹藥都是別人來拿的。”第一醫隨意的擺了擺手。


    “好。”陳錦年點了點頭,隻是她都兩年沒見到隱世錦了,還不知要多久之後才能尋到隱世錦這家夥。


    連東西都派手下下來拿,想來是很忙很忙,又或是那內傷又加重了不少。


    “我可走了,我現任財主看我看得緊,有緣再見。”第一醫說罷,便轉身離去。


    等第一醫走遠之後,陳錦年也轉身進了屋中。


    此時的易念已經恢複了個大概,他輕緩的起身,被鬥篷人護著,一步步的從床上下來,一雙深邃如淵潭的眼睛盯著進來的陳錦年,顯然有幾分錯愕。


    “陳錦年?”易念沙啞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顯然有幾分難以置信,這個名字的主人,他已經兩年未曾見過。


    如今乍得出現,倒是讓他感到意外。


    “嗯,是我。易大公子怎麽兩年沒見狼狽成這樣?”陳錦年的聲音聽上去似乎很驚訝,畢竟易念可是反派頭子的兒子。


    誰敢傷他,還傷成這樣,下了毒躺在這個破舊的院子裏,身邊隻有一個手下。


    “我父親……遭人暗算,宗內大亂,我也被人下了毒,派人追殺至此。”易念咬牙切齒,聲音中帶著深深的恨意,他從天之驕子到如今這般狼狽。


    皆拜那人所賜,他臉色陰沉。


    “此事我會幫你,你們先去我那裏,在京城中還無人敢來我這裏殺人。”陳錦年示意鬥篷人將易念扶起,跟著自己。


    易念輕輕點了點頭,鬥篷人立刻將鬥篷解下蓋在易念身上,扶著他緊跟在陳錦年身後。


    他們走後不久,院中便出現了數十道人影,為首之人目光在院中掃視一圈,確定並未發現易念。


    “易念不見蹤影,我們該怎麽辦?”其餘幾人恭敬的問向為首之人。


    為首之人麵容冷酷,聲音冰寒:“易念如今已經重傷昏迷,再加上身上的毒,隻怕是活不了幾天,這件事暫時不要匯報給主子。”


    “是。”幾人恭敬的應了一聲,便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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