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瀟瀟哪裏見得有人傷陳錦年,當即五指成爪將謝玉華刺過來的劍捏著朝左一掰,竟硬生生的將劍尖掰斷。


    謝玉華顧不得震驚鳳瀟瀟的強悍,鳳瀟瀟動作淩厲就要取他性命,嚇得他出招抵擋連連倒退,狼狽不堪,還被鳳瀟瀟揍了好幾下。


    就在鳳瀟瀟的手即將扣進謝玉華的喉嚨時,謝玉成一道火雲決朝著鳳瀟瀟的手襲去,鳳瀟瀟立刻將手一斜錯過了謝玉華的脖子,同時也躲過了謝玉成的那道火雲決,身形一轉就朝著謝玉成就要襲去。


    “瀟瀟迴來。”陳錦年語氣平靜,鳳瀟瀟若在京城傷了丞相的兒子,難免不會有人來查,查出什麽來反而是對鳳瀟瀟不利。


    鳳瀟瀟擰著眉不悅的收招超陳錦年走過來,臨了還瞪了一眼剛剛妨礙自己的謝玉成。


    謝玉成自然是被如此兇悍的女子嚇到了,京城之中哪怕是沈子玥都不敢直接動手殺他兄弟二人,可這女子剛剛分明是要掐斷謝玉華的喉嚨,若不是那位公子開口及時,隻怕是他也不能好好的站著。


    匆忙將倒在地上的謝玉華扶起,抱歉的朝陳錦年點了點頭,“庶弟無禮還望公子海涵,改日定帶他登門抱歉。”


    陳錦年挑了挑眉,這個謝玉華倒是會做人,她也不願於丞相府結仇,畢竟日後她的身份便是顧彥顧大將軍在外歸來的女兒,得罪人家難免給顧家惹麻煩,這是她所不願的。


    “無礙,瀟瀟下手沒輕重,謝公子還是趕緊帶他去治療的好。”陳錦年淡然一笑道。


    謝玉成見陳錦年的神情確實沒有追究的意思,才施然的將謝玉華帶走,而躲在陳錦年身後的沈子玥卻不願就此罷休,立刻跳出來嘲諷的說道。


    “丞相府把七階靈獸運死了就這麽走了?嘖嘖嘖,是不是準備迴家找你們那個丞相老爹告狀啊?羞不羞啊?”


    沈子玥口無遮攔的說著,下臉子下得厲害,謝玉成被氣得臉色通紅青筋暴起,就差沒丟下謝玉華跑過來打沈子玥了。


    “沈子玥你咄咄逼人,今日之事我兄弟二人定如實稟報陛下,等陛下聖裁!”謝玉成平複了一下心情,帶著謝玉華要踏上馬車。


    “等一下──”


    一隊穿著整齊的侍衛趕了過來,為首的人嚴肅的看向四周的圍觀群眾,“發生什麽事了?”


    “丞相府的公子和沈家的公子打鬥,然後丞相府的五公子一掌打死了靈狐。隨後又提刀要砍沈公子,結果差點誤傷了那位公子,就被這位姑娘給打了個半死。”吃瓜群眾十分配合的交代了全過程。


    吃瓜群眾說得清楚明白,話糙得很,這句被打得半死在謝玉華身上演繹得淋漓盡致,此時他已然是鼻青臉腫,渾身是傷了,時不時發出的痛唿聲深入人心。


    官兵來了,沈子玥依舊大大方方的站在那,被引過去目光的常應看向陳錦年時,沈子玥還刻意站到陳錦年前麵,隱約有點護著陳錦年的意思。


    陳錦年撇了沈子玥一樣,不要以為她不知道,要不是沈子玥故意躲過來,她根本不需要趟這趟渾水,如今這勢頭,怕是要進宮一趟了。


    沈子玥原本想側過臉來安慰安慰陳錦年,畢竟不是什麽人都見過這樣的場麵,未曾想沈子玥側過臉看向陳錦年時,正巧對上了那雙平靜無波的琉璃眸子。


    人家絲毫沒有擔心惹事的神色一下子讓沈子玥開始在腦中搜尋陳錦年的身影,確定在京城之中確實沒這號人物後,隱住心中的疑惑,跟個活寶似的纏上陳錦年的手,


    委屈的噘著嘴說道,“嗚嗚嗚你別這麽看著人家嘛!人家不是故意的....”說著還抬手擦了擦莫須有的眼淚。


    陳錦年嫌惡的甩開沈子玥的手,沈子玥再想纏上來時被鳳瀟瀟齜牙兇了兇,立刻收迴手像受到驚嚇似的拍了拍胸口,委屈的眨了眨眼。


    “在下常應,禦前侍衛,是接了陛下的聖旨來護送靈獸的。”常應為難的看著街上的一地狼藉和那被打爛的箱子,再看籠子裏麵那隻已經涼透了的靈獸,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常侍衛,......”謝玉成早已在常應帶著隊伍來時就已經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如果裝貢品的外箱不是謝家打爛的還好,偏偏是,就算告到皇宮也傷不了沈子玥一根汗毛。


    “還請四位公子和這位姑娘隨我進宮麵聖,由陛下處置此事。”


    ──


    陳錦年悠哉的走在皇宮的大道上,前幾日出來時她並未掀開簾子仔細看著南穹皇宮的景色,如今這一看,也不得不感歎南穹皇宮的做工精細。


    無論是台階或是大門都用的是珍稀材料,走在宮道之中時偶爾能看見幾個忙碌的小太監跑來跑去,見到他們時都停下行了禮。


    七走八繞的走了好一陣子才到了皇帝此時所在的議政殿。


    門口站著四個侍衛和兩個太監,都恪盡職守認真的守在門口,期中一個首領太監一見到常應立刻便笑著走上前來。


    首領太監汪斌乍一看常應身後還帶著一群人,卻不見貢品所在,心猛的就提了起來,低聲問道:“常大人,可是貢品出了問題?”


    “是,勞煩公公稟報一聲,讓我等進去。”常應點頭應是,看著抬頭望著議政殿三個大字,心中泛起陣陣苦澀,他怎麽就攤上這麽個差事呢。


    沒多久,汪斌便從議政殿裏頭走了出來,低聲說道:“陛下此時正因邊境戰事心煩,常大人多加小心。”


    聽汪斌這麽一說,常應心中是拔涼拔涼的,赴死般的走了進去,謝家兩兄弟和沈子玥緊隨在後,陳錦年和鳳瀟瀟對視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走進議政殿,地上被砸爛的茶具還沒來得及收拾,關辰軒麵色陰沉,顯然看起來心情不好。


    六人齊齊向關辰軒行禮後,站在原地不動,直到關辰軒開了口,“你們的事朕都知道了,自己說,要怎麽罰?”


    一聽這話,常應急忙上前認罪領罰,“陛下,此次是屬下護送失職,才導致靈獸死於途中,屬下願受罰。”


    分明不是他的錯,卻認得最快,陳錦年的目光不由的多在常應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卻很快也就移開了目光,看向坐在椅子上的關辰軒。


    比起前幾日要憔悴了不少,眼睛卻炯炯有神,顯然有用自己送的丹藥,那些大多是養身子的好藥,最近關辰軒因為自己的事幾度傷心昏厥這她都知道,隻是背地裏有人議論他命不久矣的事,陳錦年也知道,宮中人不少,稍微一展開精神力便能知道不少東西。


    “常應,此次本與你無關,但沒能護好貢品是你的失職,去領十鞭,罰俸三月。”關辰軒神情嚴肅卻分得清楚,處罰一下,常應立刻領罰退了下去,大殿之中一下子就剩下他們五人。


    鳳瀟瀟的魂早已飛到天外天,三千年前的大殿到如今早已不複存在,鳳瀟瀟嚐試從議政殿的修飾中看出當年的半分模樣,無奈什麽都沒有,什麽也看不出,心中更是失落,三千年終究是過去了,這裏也早已不是從前的皇宮。


    未曾想再次迴來,舊人早已全都離去,徒留下的物件怕也是一件也沒能保留下來。


    鳳瀟瀟看向上麵的關辰軒,南穹早已改朝換代了無數次,如今坐在皇位上的已經換成他人了。


    陳錦年出來時換迴了原先的她該有的裝扮,隻是帶著麵具,關辰軒竟一時之間也未曾認出她來,倒是讓她鬆了口氣。


    隻是二人心中各有所想,沈子玥和謝家兩兄弟卻早已開始吵鬧。


    沈子玥笑眯眯的看向關辰軒說道:“陛下,要我說,就謝家給你送的這隻靈狐,本來就半死不活,沒什麽誠意,陛下你要實在想要靈寵,我沈家立刻進貢一隻就是了,保證比他們家進貢來的要好得多。”


    即使是進了皇宮,沈子玥也依然是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絲毫不在意場合。


    眼瞅著沈子玥這般詆毀,謝玉成皺了皺眉,規規矩矩的說道:“謝家此次護送不利,還望陛下恕罪,隻是這沈子玥在大街上公然對我兄弟二人大打出手,還請陛下替我二人討個說法。”


    “我明明隻是開了個玩笑,我怎麽知道你們那麽容易急眼,真是開不得玩笑,無趣,無趣極了!”沈子玥氣死人不償命,一邊嘲諷著謝家二人一邊將自己擺在無辜的立場,那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若不是關辰軒早就知道沈子玥的性情,怕不是都要被他蒙騙了過去,隻是心中轉念一想,卻也照著沈子玥的話說道:“這靈狐是朕準備送文初長公主的賀禮,本是讓謝家護送迴去,卻因你出了意外,你沈家既想送這禮,送便是。”關辰軒本陰沉著的臉,在看到像吃了蒼蠅似的的沈子明之後倒是好了些。


    “那就多謝沈公子了。”謝玉成迅速反應過來,向沈子明拱手作輯。


    要說謝宏成為什麽會謝沈子明,因為文初長公主是先帝賜婚給當時的戶部尚書現在的丞相大人謝瑾宇的,是謝玉成的生母,謝玉華的嫡母。


    這文初長公主是先帝與一位妃嬪所生,與關辰軒並非一母同胞,自然沒有那麽親近。


    沈子明根本就不相信這麽珍貴的靈獸司徒夜會送給文初長公主,那可是手裏攥著鳳和與南穹交界處五萬修靈師組成的一隻軍隊的女人,若問關辰軒最忌諱哪個女人,不是他的皇後衛蒔,也不是他的良貴妃,而是他這個庶姐。


    要說關辰軒可不是先帝最疼愛最看重的兒子,相反,在他登基之前沒有人想到是他坐上這個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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