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瀟瀟一鞭子將男子的脖頸纏住往後拉扯,“惹了我還想跑,想得挺美!”


    男子當即身子一轉,手中的劍順著鞭身劃去,摩擦出劇烈的火花,劍鞭向擦摩出的聲音略微刺耳,男子招招淩厲,直取鳳瀟瀟性命,鳳瀟瀟不斷揮舞著骨鞭與男子對打。


    被高級煉藥師血脈壓製的情況下,鳳瀟瀟隻能和男子打出個不分高下的結果,隻不過男子靈力畢竟沒有鳳瀟瀟的儲備多,一見形式不對,男子立刻運起輕功就跑,鳳瀟瀟自然沒有那麽簡單放過她,提起骨鞭就追打上去。


    二人對打的場景逐漸飛遠。


    陳錦年飛到馬車旁邊將那四人擊飛後預備要掀開簾子查看,十二人齊聚,又迅速排出陣型朝陳錦年襲來。


    隨著十二人不斷的進攻,陳錦年一副迫不得已的表情,看了一眼馬車後,朝著狻猊大喊:“帶著小姐,跑!”


    喊完的一瞬間,陳錦年全身氣場全開,朝著他們十二人襲去,蘊含著恐怖氣息的靈力直直朝著十二人打去。


    狻猊先是一愣,接著便身形一變叼著馬車的潛龍索朝著別的地方跑去,那速度更不要買了一般。


    隻見被陳錦年擋住的十二人十分默契的變幻陣型,抵禦這倒強大的靈力波動,隨著這一招的擊出被抵擋後,十二人陣型更是不停變幻進攻抵擋在馬車前的陳錦年,隨著時間拉長,陳錦年也好像靈力開始跟不上一般,抵擋的越來越無力。


    “呲──”劍身刺入肉體的身影在隻有打鬥聲的小道上顯得格外清晰,十二人更是齊齊朝著陳錦年身上刺去,啪的一聲,陳錦年便好似已經無法支撐自己站立一般的倒下。


    與此同時身上也掉落了一塊令牌,上麵刻著皇字,十二人麵麵相覷,最後也隻能拿起令牌就追向狻猊獸跑的方向。


    隻是十二人走後不就,躺屍在地名上的陳錦年就噌的一下睜開眼睛,摸著自己身上還在流血的十幾個孔,從衣袖中拿出一顆丹藥服下。


    陳錦年揉了揉額,鬆了一口氣後立刻掏出一張符紙,用靈力一刷,便出現了一個禁製空間將她圈在裏麵,確認無誤之後,陳錦年才盤膝而坐開始吸收丹藥的藥性。


    為了這次順利的送“蘇洛惜”去死,可真是費了她好多血啊。


    陳錦年心中暗暗吐槽,身上的傷也不斷愈合,隻等她再睜開眼時,天色已經暗沉一片。


    陳錦年衣袍上的血跡早已幹涸,她一道淨身術施出之後,才環顧了一下四周,低聲喃喃道:“狻猊呢……”


    就在她話音剛落時,一隻龐大且通身威壓的不明物體朝著陳錦年飛來,湊近一看,才發現是狻猊。


    隻見它渾身的泥土混雜著些赤紅色,顯得十分狼狽,它大聲喘著氣,口中的臭氣衝天噴打在陳錦年的臉上。


    “沒事就行。”陳錦年看著它一身髒,略帶嫌棄的給狻猊施了道淨身咒,它身後的馬車仍在,陳錦年掀開簾子,入目便是上邊的斑斑血跡,早已不見“蘇洛惜”的身影。


    微微勾了勾唇,陳錦年將中間小桌上雕刻的虎頭那麽一摁,原本毫無切割痕跡的虎頭稍微凹下,隨之桌下朝裏邊彈出一個暗格,裏麵裝著幾套幹淨衣裳。


    陳錦年隨手拿了一套,當時準備得及,讓人買的雖說合身,但顏色卻是陳錦年極其不喜歡的白色,容易被弄髒。


    這是陳錦年對白衣唯一的印象,隻不過有一人穿白衣十分好看。


    隱世錦,想起這個明明很厲害卻隻能坐在輪椅上邊的隱世錦,陳錦年心中隱約有些遺憾,如果此人能站起身來,將來必定是風華絕代,揚名立萬,一唿百應的仙尊。


    而此時跟流砂坐在用一車廂的隱世錦,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氣息。


    流砂小心翼翼在坐在角落,時不時瞥一眼隱世錦,主子出門前有說要帶上個人,可也沒說是這麽尊嚇人的大佛啊。


    流砂欲哭無淚的縮在角落,盼望著陳錦年盡快過來交接,她寧願去外麵騎馬走路也不想和這個男子共坐一車。


    而流沙對麵的隱世錦此時正思索著要不要拿出命盤看看陳錦年此時在何處,斜了眼流砂後還是放下了這個想法,到底是個普通人,一點也不如陳錦年有趣。


    他百般聊賴的端坐在車廂內,想起前幾日他用命盤算出的一個命數,想來未來一段時間,他都必須和陳錦年待在一起了。


    當年之事,他甚少用命盤算出什麽,卻在近半年內連續算出兩次,一次是那人脫離輪迴,一次是他們二人有所牽連之人的命數居然牽連在了一起,三人的命數交錯,十分複雜。


    被隱世錦斜了一眼的流砂正巧撞進隱世錦奇異的眼眸,一時間感覺全身百骸如果墮入冰窟般寒冷,惹得她先是不住一哆嗦,隨後更是連看都不敢再看向隱世錦。


    此時陳錦年正通過魂石與鳳瀟瀟聯係,原本以為鳳瀟瀟很快就會迴來,卻不曾想狻猊獸迴來許久她都未曾迴來。


    “瀟瀟,你那邊可是出了什麽狀況?”陳錦年皺了皺眉,疑惑的問道。


    隻見片刻之後,魂石就響起了鳳瀟瀟的聲音,她大聲的喘著氣,“小年啊……我好像害死人了……我會不會不能飛升了啊……嗚……”鳳瀟瀟邊說邊抽泣著,到後來直接哭出聲來。


    “嗚嗚……我還沒飛升呢……我等了好久是不是功虧一簣了……嗚……嗚哇……小年……”


    聽著魂石不斷飄出的一條條帶著鼻音夾雜著哭泣聲,陳錦年先是嘴角抽了抽,鳳瀟瀟這家夥,如果殺個人就不能飛升,實際上她早就不能飛升了……


    不對!!陳錦年突然緩過神來,越來越不敢相信自己腦子蹦出的念頭,鳳瀟瀟不會又變迴去了吧?


    不是吧不是吧,陳錦年突然慌神了,鳳瀟瀟變成這幅模樣的時候可是毫無攻擊力,她記得還有一個追過去和鳳瀟瀟對打的此刻。


    陳錦年閉上眼,放出廣闊的精神力覆蓋在周邊,朝著魂石與鳳瀟瀟的牽連飛速奔去,狻猊獸自然也不甘示弱,當即腿腳一蹬就跟了上去。


    片刻之後,原本飛馳的陳錦年停了下來,臉色黑了黑,此時她的前方,一個女子正赤手刨土,看樣子像是要把一旁的人埋下去的意思。


    陳錦年緩緩走過去,鳳瀟瀟正埋著頭刨土,餘光突然看見旁邊多了一雙鞋子,一怔,立刻伸手捂著眼大聲尖叫起來,“啊!!詐屍了!!”


    陳錦年恨不得將麵前這個一副蠢樣的鳳瀟瀟掐死,她蹲下身子,毫不留情的將跪坐在坑裏的鳳瀟瀟一把提起。


    又將她捂住眼睛的手掰開,一雙刨土的髒手往臉上這麽一抹,跟個小花貓一樣,看起來就更蠢了。


    被掰開手的鳳瀟瀟不敢睜開眼,淚痕還掛在臉上,她肩膀若有若無地抖動著,像是十分害怕。


    “是我。”陳錦年無奈的開口說道。


    鳳瀟瀟愣住片刻,才緩緩睜開一隻眼撇了一眼,在確定麵前真是陳錦年之後,立刻就撅起嘴一臉委屈的想要撲進陳錦年懷裏。


    陳錦年伸手抵住她的額頭不讓她前進,廢話,她剛換上的幹淨衣裳,這可是白的,這臉要是湊上來不知道得髒成什麽樣。


    見陳錦年一臉嫌棄,鳳瀟瀟皺著眉眨巴著大眼睛。


    “別擱這跟我賣萌,這怎麽迴事?”陳錦年無奈的搖了搖頭,看向地上的躺屍,幾乎一眼就確定下來和剛剛那群刺客是一夥的。


    鳳瀟瀟看陳錦年認真的樣子,便乖巧的站在一邊,解釋道:“他原本在和我打架來著,好像是打不過我,被我一鞭子抽趴下了,血還濺到我身上了,好嚇人。”


    雖然心裏害怕,但鳳瀟瀟還是一字一句的接著述說剛剛發生的事情,“他被我抽那一鞭子的時候跟我說,他是皇宮那位派來的臥底,並非壞人,隻可惜我沒收住手。”


    說著說著,鳳瀟瀟的聲音越來越小,她心虛的看了兩眼躺屍在地上的男子,不再開口。


    原本陳錦年想著如果鳳瀟瀟真的弄死個刺客便弄死了,她剛剛其實也沒有真的隻是和那十二人對打,她哪裏是什麽好人。


    計劃中她可是要被捅好幾劍的,傷她的人怎麽可能會好過,所以那道聚集了她所有靈力的攻擊之中,她還夾上了自製的毒藥,三天之內,毒藥必定會在五髒六腑裏起效,三月後便是五髒六腑腐爛,直至死亡。


    可若真如鳳瀟瀟所說,這人說他是皇宮那位派來的,那便隻能是蘇洛惜的那位父親了,陳錦年這麽一想,強惹住心中的煩躁,將手搭在男子的脈上片刻。


    擰著眉脈了好一會,陳錦年才從衣袖中掏出一顆丹藥,將男子的麵罩摘下,強行掰開嘴將藥喂進嘴裏。


    見他毫無反應,陳錦年探出一掌撫在男子胸前為他運氣化丹。


    陳錦年體內的靈力雖然恢複得不多,卻也能幫他恢複到八成,中途男子便醒了過來,他任由陳錦年幫自己療傷。


    直到陳錦年收迴手後,他才睜開眼睛,盯著陳錦年的眼睛一動不動。


    “看我作甚,若不是你說了自己的身份,你現在早就死了。”陳錦年毫不掩蓋眼中的厭惡,她最討厭這種爭權奪勢的麻煩事了。


    想起剛剛被捅了好幾劍,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哪怕是她早已預料,但真的被捅還是很不爽,特別是她還得裝死,在爆發之前,她特意服下一顆護心丹和假死丹,保持假死狀態卻十分清醒,護心丹讓她心脈未受損,那幾人隻不過是造成了些皮肉傷。


    “流砂呢?此次不是她護送公主迴都麽?”男子語出驚人,看著陳錦年一臉疑惑的問道。


    陳錦年微挑著眉,迴答道:我便是她,你可明白?”


    “你……”男子剛想說什麽,陳錦年眼疾手快瞬間喂男子吃下一顆黑色的丹藥。


    “你給我吃了什麽?!”男子往嗓子眼扣了好幾下,無奈丹藥入口即化,且瞬間便融入他的體內,扣了半天也毫無作用。


    “看著我,我是流砂,護送公主不利,公主被察部所殺。”陳錦年張嘴,明明一點聲音都未曾發出,聽在男子耳中卻如同魔音一般不斷的衝刷著他的腦海,如同這便是真實發生的一般,他呆泄了片刻,才照著陳錦年說的那樣,複述了一遍。


    “流砂,護送公主不利,公主被察部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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