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篇什麽青詞，不算本事，能造福一方百姓，才算本事。大郎，你的成就會比他們高很多的，用不著羨慕他們。”李章說道。
“你說得也對。”李意笑了笑，顯然也是覺得李章說得有道理。
兩人在隊伍後麵說著悄悄話，也沒人理會兩人，大家都在認真地看著李世民在台上表演。
李世民讀完青詞，並將青詞焚燒告天之後，祭天大典的各項儀式差不多就算是結束了。
不過，到了這時候，大家就更認真了，接下來，要宣布李世民對眾多文武大臣、皇子公主的封賞了。
有個太監站到了台上，開始大聲宣讀，李章也不認識這個太監是誰，想來也是太監中的一個總管吧。
這宣讀封賞的秩序，是從低往高宣讀的。
很快，就宣讀到了李意，杭州的長史，從五品上的官職。
李章挺激動的，再看看李意，李意倒是一副凝神靜氣的模樣，臉上並沒有什麽激動的表情。
大概是李意早就知道，自己要升杭州的長史了，所以，還能保持平靜吧。
隨著台上太監的宣讀，品級越來越高，到了二品的區間，李章也豎起耳朵認真聽，想知道有沒有自己的份。
果然，李章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輔國大將軍，正二品的官職，職務倒是沒變，依然是萊州水師總管。
文武官員部分宣讀完畢了之後，又開始宣讀皇子公主妃嬪的部分。
這些，李章就不在意了，那都是皇帝的家事，皇帝要怎麽封賞自己的老婆兒子女兒，那不都是他一個人說的算。
祭天大典完了之後，李世民還在皇宮裏安排了宴席，請在場的眾人吃一頓飯。
能蹭一頓飯吃，李章還是很高興的，總是聽說禦廚的廚藝很高，到底有多高，李章就不知道了，這迴，能品嚐一下了。
兩人跟隨著人流，往前走著，到了一處大殿，看來就是舉辦宴會的場所了。
進了大殿，就有內侍太監上來問了姓名，領著去各自的座位了。
李章和李意的座位不在一起，隻好暫時分開了，約好了等會兒走的時候，再一起走。
李章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左右一看，全是五大三粗的漢子，看來，這邊全是武將了。
宴會實行的是分食製，一人一張小桌子，大家都席地而坐。
其實這時候，桌子，凳子之類的家具，都有了，不知道為什麽，在這個宴會上，還要席地而坐，也不怕天冷凍著了屁股。
幸好李章的火力壯，也不在乎這些，用了一個標準的和尚打坐的姿勢，坐了下來。
畢竟在和尚廟裏待了近十年，盤腿打坐，對於李章來說，那就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很快，大家就都坐好了，酒菜也都上齊了，李世民站在主位上，開始新年致辭了。
等李世民的新年致辭結束了，大家一起幹了一杯，算是敬過李世民了，大家才開始動筷子吃飯。
李章喝了一口酒，就歎了一口氣，吃了一塊碗裏的肉，又歎了一口氣。
那酒就是普通的糧食酒，也就是所謂的濁酒，度數低不說，還帶著一股子的酸味，好像沒釀好似的。
那碗裏的肉，是羊肉，倒是燉煮得很爛了，隻是，也沒下什麽香料，吃在嘴裏，一股子的膻味，口感也不好。
除了酒和肉，還有一碗的白米飯，一碟子的醃菜，其它就沒有了。
李章就著醃菜，三口兩口的，把一碗白米飯扒到了肚子裏，也沒個三分飽，又不好意思喊加飯，隻好端著酒杯，小口小口地喝著，左右觀察著大家的舉動。
沒辦法，就這麽一壺子酒，要是喝太快了，一下子就喝光了，後麵就沒得喝了。
觀察了一陣子，李章才發現，自己好像太粗魯了，看看別人，都是一小筷子，一小筷子的，往嘴裏夾著米飯，像自己這般，把碗端起來吃，三口兩口就吃完了的，那是一個都沒有。
還有那些吃羊肉的人，夾了一塊羊肉，就要在嘴裏嚼半天，好像在品嚐什麽山珍海味，舍不得吞下肚子一般。
就在李章無聊的時候，大殿一側的各種樂師開始演奏了，大殿中央也上來了一群舞姬，開始跳起了舞。
李章欣賞了一陣子的音樂和舞蹈，發現自己真的欣賞不來，怎麽都不覺得那音樂好聽，那舞蹈好看。
再看看左右的人，都在專心地聽著音樂，看著舞蹈，坐得板正。
李章隻覺得更無趣了。
好不容易熬到一首曲子結束了，音樂也停了，舞姬也退下去了，李章這才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清靜了些。
舞姬才剛退了下去，文官那邊，站起來了一個人，走到了大殿中央，開始大聲朗誦一首詩。
那人說話還帶著不知道哪裏的口音，李章聽完了，也沒聽明白那人念了些什麽，隻是看大家都在鼓掌捧場，李章也就跟著鼓幾下掌，意思意思。
然後，文官那邊，陸續出來了好幾個人，都在大聲的朗誦詩章，贏得了大家的陣陣掌聲。
然後，武將這邊，也站起來了一個青年武將，到了大殿的中間，大聲喊道：“隻有文，沒有武，不是我大唐的氣象。”
然後，那青年武將就表演了一套拳法，身形一會兒竄高，一會兒伏低，打得很是好看。
這員武將的一套拳法打完了，也贏來了眾人的喝彩與鼓掌。
又有幾員年輕的武將出來表演了拳法，可惜，大殿之上，不能揮舞兵器，要不然，李章覺得會更精彩。
這時候，坐在李章前排的人，迴頭看了李章一眼，敲了敲李章的桌子。
“咋啦？有事？”李章疑惑地問道。
李章不認識這人，隻看他年紀有些大了，坐在武將這邊，位置又在自己的前麵，應該是一員高品級的武將。
“你上去表演一下拳法，展示一下武道大宗師的風範，讓那些文官開開眼。”那人說道。
“敢問，您是哪位啊？”李章很客氣地問道。
“我是李孟嚐。”那人說道。
李章倒是知道李孟嚐這人，也是開國的郡公，李世民的鐵杆心腹，一起參加過玄武門之變的。
“哦，李老將軍，久仰大名。隻是，我表演拳法，也隻能打一趟拳架子而已，那些文官也看不明白，可不知道武道大宗師的威風。”李章說道。
“看到大殿門口的大鼎了嗎？”李孟嚐指著大殿門口的一口大鼎，那其實就是一個大香爐，上麵還插著許多稥，正在點燃著呢。
“看到了，怎麽了？”李章不解地問道。
“你去把他扛進來，走一圈，再扛迴去，能做到嗎？”李孟嚐問道。
“不過三五百斤的鼎罷了，沒問題。”李章迴答道。
“那行，你去吧，給我們武將長長臉。”李孟嚐說道。
“不去。”李章幹脆的拒絕了。
“你為什麽不去？”李孟嚐的臉拉了下來。
“我為什麽要去？”李章反問道。
“這是在陛下麵前露臉的機會，我是看你是個可造之才，才指點你一番。”李孟嚐說道。
“老將軍是我的老前輩了，既然有露臉的機會，自然是先給老將軍了。老將軍，你上吧，機會難得，我就不跟你搶了。”李章笑著說道。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李孟嚐轉過頭去，不理會李章了。
“老將軍，你該不會是扛不起那個大鼎吧？不會吧？不會吧？區區一個大鼎，居然有武將會扛不起來唉。”李章猶自不肯罷休，繼續撩撥李孟嚐。
李孟嚐臉都黑了，也不再和李章說話了。
李章見李孟嚐不吱聲了，這才放過了他，喝了一口酒杯裏的酒，雖然不怎麽好喝，勉強湊合著喝吧。
李章不樂意，純粹就是懷疑這個李孟嚐，把自己當猴耍，宴席上，別人不是念詩，就是打拳，自己去扛個鼎，隻怕大家都要把自己當成大傻子吧。
又過了一陣子，有個小太監過來，詢問李章要不要再來些酒菜。
李章又要了些酒菜，繼續吃喝著，實在是有些無聊，都找不到人說話。
周圍都是些老將，李章也不認識他們，跟他們也聊不到一起，也就懶得去找他們搭話了。
而周圍的武將，也聽到李孟嚐和李章的對話了，知道李章的性子衝，也沒人來找李章搭話了。
過了一陣子，又上來了一群舞姬，跳起了舞蹈，引來了眾人的關注。
李章對這種舞蹈實在是提不起興趣，好不容易捱到宴席結束，才隨著眾人出了大殿。
在大殿外麵，李章找到了李意，兩人一起跟隨著人流，往宮外走去。
“二郎啊，剛才宴席上，你怎麽沒有出來表演一下，在陛下麵前露一下臉啊？”李意邊走，邊小聲地和李章說著話。
“倒是有個傻子，攛掇著我去表演扛大殿門口的鼎，被我懟迴去了，依我的品級，還用得著做這些嘩眾取寵的事嗎？”李章毫不在意地迴答道。
“是誰，讓你去扛鼎的？”李意的臉沉了下來。
“是李孟嚐那個老家夥，怎麽了？”李章看著李意的臉色不好，奇怪地問道。
“鼎代表著江山，他攛掇著你去扛動大鼎，他想幹什麽？”李意說道。
“哦，我倒是沒想到這一層，我就是不想讓人當猴耍就是了。”李章這才明白了過來。
“你要是去扛動了代表李唐江山的鼎，陛下會怎麽看你？那個李孟嚐，心思真是陰狠啊，想要陷害你呢。”李意氣憤地說道。
“這個黑心肝，爛心腸的，別讓我找到機會，要是讓我找到了機會，我弄死他。”李章也生氣了，自己向來與人為善，怎麽還被小人給惦記上了。
“好了，不說了，迴去再計議。”李意看看四周，見沒人注意到自己兩人，停止了話題，兩人不再說話，沉默地往宮外走去。
兩人出了宮門，取迴了馬，往威遠武館那邊走去。
到了武館，石龍就站在門口，等著兩人迴來。
“大郎，二郎，你們可迴來了，今日的祭天大典，可精彩嗎？”石龍笑著問道。
“沒什麽可說的，就是那樣罷了。外父，去整點酒菜，在宮裏的宴席，不敢放開了吃，沒吃飽呢。”李意迴答道。
“哦，陛下還辦了宴席啊，宮裏的禦廚，做出來的飯菜，一定很好吃吧。”石龍吩咐邊上的弟子去準備酒菜，自己則是陪著兩人往裏走。
“外父，這你就不懂了，陛下辦的宴席，是不會有什麽很精致的飯菜的。畢竟，陛下也是要形象的，要樹立一個勤政愛民，節儉樸素的形象。”李意笑著迴答道。
“哦，難怪，宴席上的飯菜也不可口，我還以為陛下平時就吃這樣的飯菜呢。”李章也笑著附和道。
“怎麽可能呢，那些禦廚的手藝，可不是白給的。”李意迴道。
三人到了飯堂，酒菜都已經擺好了，一桌子的菜，熱氣騰騰的，在這大冷的天裏，看著就有食欲。
“還是咱們家的火燒雲好喝，宮裏的酒，口感差得遠了。”李章喝了一口火燒雲，對著兩人說道。
“那宴席上的酒，都是那些妃嬪、公主們釀的，你能喝上，就偷笑吧，還要什麽口感。”李意說道。
“切，我有什麽好偷笑的，難道那酒裏，還有她們的體香不成？”李章滿不在乎地說道。
“粗俗，這些話，你出去了可不敢說，會惹來麻煩的。”李意提醒道。
“我知道了，出去外麵，我絕對不說這種話，我就說，得陛下厚愛，願為陛下效死力。”李章笑著說道。
“這就對了，有些話，跟自己人，私底下說上一兩句，也就算了，出去了千萬不能說，要是落在了有心人的耳朵裏，告發到百騎司那裏去，可就麻煩了。”李意說道。
“大郎教訓得是，我會注意的。”李章誠懇地說道。
“大郎，二郎，你們放心，我知道利害關係的，這些話，我喝完了這杯酒就忘了，記不得你們說了些什麽的。”石龍說道。
“外父，咱們是一家人，是一條船上的，我不信任你，還能信任誰呢。”李意說道。
“你說得也對。”李意笑了笑，顯然也是覺得李章說得有道理。
兩人在隊伍後麵說著悄悄話，也沒人理會兩人，大家都在認真地看著李世民在台上表演。
李世民讀完青詞，並將青詞焚燒告天之後，祭天大典的各項儀式差不多就算是結束了。
不過，到了這時候，大家就更認真了，接下來，要宣布李世民對眾多文武大臣、皇子公主的封賞了。
有個太監站到了台上，開始大聲宣讀，李章也不認識這個太監是誰，想來也是太監中的一個總管吧。
這宣讀封賞的秩序，是從低往高宣讀的。
很快，就宣讀到了李意，杭州的長史，從五品上的官職。
李章挺激動的，再看看李意，李意倒是一副凝神靜氣的模樣，臉上並沒有什麽激動的表情。
大概是李意早就知道，自己要升杭州的長史了，所以，還能保持平靜吧。
隨著台上太監的宣讀，品級越來越高，到了二品的區間，李章也豎起耳朵認真聽，想知道有沒有自己的份。
果然，李章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輔國大將軍，正二品的官職，職務倒是沒變，依然是萊州水師總管。
文武官員部分宣讀完畢了之後，又開始宣讀皇子公主妃嬪的部分。
這些，李章就不在意了，那都是皇帝的家事，皇帝要怎麽封賞自己的老婆兒子女兒，那不都是他一個人說的算。
祭天大典完了之後，李世民還在皇宮裏安排了宴席，請在場的眾人吃一頓飯。
能蹭一頓飯吃，李章還是很高興的，總是聽說禦廚的廚藝很高，到底有多高，李章就不知道了，這迴，能品嚐一下了。
兩人跟隨著人流，往前走著，到了一處大殿，看來就是舉辦宴會的場所了。
進了大殿，就有內侍太監上來問了姓名，領著去各自的座位了。
李章和李意的座位不在一起，隻好暫時分開了，約好了等會兒走的時候，再一起走。
李章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左右一看，全是五大三粗的漢子，看來，這邊全是武將了。
宴會實行的是分食製，一人一張小桌子，大家都席地而坐。
其實這時候，桌子，凳子之類的家具，都有了，不知道為什麽，在這個宴會上，還要席地而坐，也不怕天冷凍著了屁股。
幸好李章的火力壯，也不在乎這些，用了一個標準的和尚打坐的姿勢，坐了下來。
畢竟在和尚廟裏待了近十年，盤腿打坐，對於李章來說，那就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很快，大家就都坐好了，酒菜也都上齊了，李世民站在主位上，開始新年致辭了。
等李世民的新年致辭結束了，大家一起幹了一杯，算是敬過李世民了，大家才開始動筷子吃飯。
李章喝了一口酒，就歎了一口氣，吃了一塊碗裏的肉，又歎了一口氣。
那酒就是普通的糧食酒，也就是所謂的濁酒，度數低不說，還帶著一股子的酸味，好像沒釀好似的。
那碗裏的肉，是羊肉，倒是燉煮得很爛了，隻是，也沒下什麽香料，吃在嘴裏，一股子的膻味，口感也不好。
除了酒和肉，還有一碗的白米飯，一碟子的醃菜，其它就沒有了。
李章就著醃菜，三口兩口的，把一碗白米飯扒到了肚子裏，也沒個三分飽，又不好意思喊加飯，隻好端著酒杯，小口小口地喝著，左右觀察著大家的舉動。
沒辦法，就這麽一壺子酒，要是喝太快了，一下子就喝光了，後麵就沒得喝了。
觀察了一陣子，李章才發現，自己好像太粗魯了，看看別人，都是一小筷子，一小筷子的，往嘴裏夾著米飯，像自己這般，把碗端起來吃，三口兩口就吃完了的，那是一個都沒有。
還有那些吃羊肉的人，夾了一塊羊肉，就要在嘴裏嚼半天，好像在品嚐什麽山珍海味，舍不得吞下肚子一般。
就在李章無聊的時候，大殿一側的各種樂師開始演奏了，大殿中央也上來了一群舞姬，開始跳起了舞。
李章欣賞了一陣子的音樂和舞蹈，發現自己真的欣賞不來，怎麽都不覺得那音樂好聽，那舞蹈好看。
再看看左右的人，都在專心地聽著音樂，看著舞蹈，坐得板正。
李章隻覺得更無趣了。
好不容易熬到一首曲子結束了，音樂也停了，舞姬也退下去了，李章這才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清靜了些。
舞姬才剛退了下去，文官那邊，站起來了一個人，走到了大殿中央，開始大聲朗誦一首詩。
那人說話還帶著不知道哪裏的口音，李章聽完了，也沒聽明白那人念了些什麽，隻是看大家都在鼓掌捧場，李章也就跟著鼓幾下掌，意思意思。
然後，文官那邊，陸續出來了好幾個人，都在大聲的朗誦詩章，贏得了大家的陣陣掌聲。
然後，武將這邊，也站起來了一個青年武將，到了大殿的中間，大聲喊道：“隻有文，沒有武，不是我大唐的氣象。”
然後，那青年武將就表演了一套拳法，身形一會兒竄高，一會兒伏低，打得很是好看。
這員武將的一套拳法打完了，也贏來了眾人的喝彩與鼓掌。
又有幾員年輕的武將出來表演了拳法，可惜，大殿之上，不能揮舞兵器，要不然，李章覺得會更精彩。
這時候，坐在李章前排的人，迴頭看了李章一眼，敲了敲李章的桌子。
“咋啦？有事？”李章疑惑地問道。
李章不認識這人，隻看他年紀有些大了，坐在武將這邊，位置又在自己的前麵，應該是一員高品級的武將。
“你上去表演一下拳法，展示一下武道大宗師的風範，讓那些文官開開眼。”那人說道。
“敢問，您是哪位啊？”李章很客氣地問道。
“我是李孟嚐。”那人說道。
李章倒是知道李孟嚐這人，也是開國的郡公，李世民的鐵杆心腹，一起參加過玄武門之變的。
“哦，李老將軍，久仰大名。隻是，我表演拳法，也隻能打一趟拳架子而已，那些文官也看不明白，可不知道武道大宗師的威風。”李章說道。
“看到大殿門口的大鼎了嗎？”李孟嚐指著大殿門口的一口大鼎，那其實就是一個大香爐，上麵還插著許多稥，正在點燃著呢。
“看到了，怎麽了？”李章不解地問道。
“你去把他扛進來，走一圈，再扛迴去，能做到嗎？”李孟嚐問道。
“不過三五百斤的鼎罷了，沒問題。”李章迴答道。
“那行，你去吧，給我們武將長長臉。”李孟嚐說道。
“不去。”李章幹脆的拒絕了。
“你為什麽不去？”李孟嚐的臉拉了下來。
“我為什麽要去？”李章反問道。
“這是在陛下麵前露臉的機會，我是看你是個可造之才，才指點你一番。”李孟嚐說道。
“老將軍是我的老前輩了，既然有露臉的機會，自然是先給老將軍了。老將軍，你上吧，機會難得，我就不跟你搶了。”李章笑著說道。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李孟嚐轉過頭去，不理會李章了。
“老將軍，你該不會是扛不起那個大鼎吧？不會吧？不會吧？區區一個大鼎，居然有武將會扛不起來唉。”李章猶自不肯罷休，繼續撩撥李孟嚐。
李孟嚐臉都黑了，也不再和李章說話了。
李章見李孟嚐不吱聲了，這才放過了他，喝了一口酒杯裏的酒，雖然不怎麽好喝，勉強湊合著喝吧。
李章不樂意，純粹就是懷疑這個李孟嚐，把自己當猴耍，宴席上，別人不是念詩，就是打拳，自己去扛個鼎，隻怕大家都要把自己當成大傻子吧。
又過了一陣子，有個小太監過來，詢問李章要不要再來些酒菜。
李章又要了些酒菜，繼續吃喝著，實在是有些無聊，都找不到人說話。
周圍都是些老將，李章也不認識他們，跟他們也聊不到一起，也就懶得去找他們搭話了。
而周圍的武將，也聽到李孟嚐和李章的對話了，知道李章的性子衝，也沒人來找李章搭話了。
過了一陣子，又上來了一群舞姬，跳起了舞蹈，引來了眾人的關注。
李章對這種舞蹈實在是提不起興趣，好不容易捱到宴席結束，才隨著眾人出了大殿。
在大殿外麵，李章找到了李意，兩人一起跟隨著人流，往宮外走去。
“二郎啊，剛才宴席上，你怎麽沒有出來表演一下，在陛下麵前露一下臉啊？”李意邊走，邊小聲地和李章說著話。
“倒是有個傻子，攛掇著我去表演扛大殿門口的鼎，被我懟迴去了，依我的品級，還用得著做這些嘩眾取寵的事嗎？”李章毫不在意地迴答道。
“是誰，讓你去扛鼎的？”李意的臉沉了下來。
“是李孟嚐那個老家夥，怎麽了？”李章看著李意的臉色不好，奇怪地問道。
“鼎代表著江山，他攛掇著你去扛動大鼎，他想幹什麽？”李意說道。
“哦，我倒是沒想到這一層，我就是不想讓人當猴耍就是了。”李章這才明白了過來。
“你要是去扛動了代表李唐江山的鼎，陛下會怎麽看你？那個李孟嚐，心思真是陰狠啊，想要陷害你呢。”李意氣憤地說道。
“這個黑心肝，爛心腸的，別讓我找到機會，要是讓我找到了機會，我弄死他。”李章也生氣了，自己向來與人為善，怎麽還被小人給惦記上了。
“好了，不說了，迴去再計議。”李意看看四周，見沒人注意到自己兩人，停止了話題，兩人不再說話，沉默地往宮外走去。
兩人出了宮門，取迴了馬，往威遠武館那邊走去。
到了武館，石龍就站在門口，等著兩人迴來。
“大郎，二郎，你們可迴來了，今日的祭天大典，可精彩嗎？”石龍笑著問道。
“沒什麽可說的，就是那樣罷了。外父，去整點酒菜，在宮裏的宴席，不敢放開了吃，沒吃飽呢。”李意迴答道。
“哦，陛下還辦了宴席啊，宮裏的禦廚，做出來的飯菜，一定很好吃吧。”石龍吩咐邊上的弟子去準備酒菜，自己則是陪著兩人往裏走。
“外父，這你就不懂了，陛下辦的宴席，是不會有什麽很精致的飯菜的。畢竟，陛下也是要形象的，要樹立一個勤政愛民，節儉樸素的形象。”李意笑著迴答道。
“哦，難怪，宴席上的飯菜也不可口，我還以為陛下平時就吃這樣的飯菜呢。”李章也笑著附和道。
“怎麽可能呢，那些禦廚的手藝，可不是白給的。”李意迴道。
三人到了飯堂，酒菜都已經擺好了，一桌子的菜，熱氣騰騰的，在這大冷的天裏，看著就有食欲。
“還是咱們家的火燒雲好喝，宮裏的酒，口感差得遠了。”李章喝了一口火燒雲，對著兩人說道。
“那宴席上的酒，都是那些妃嬪、公主們釀的，你能喝上，就偷笑吧，還要什麽口感。”李意說道。
“切，我有什麽好偷笑的，難道那酒裏，還有她們的體香不成？”李章滿不在乎地說道。
“粗俗，這些話，你出去了可不敢說，會惹來麻煩的。”李意提醒道。
“我知道了，出去外麵，我絕對不說這種話，我就說，得陛下厚愛，願為陛下效死力。”李章笑著說道。
“這就對了，有些話，跟自己人，私底下說上一兩句，也就算了，出去了千萬不能說，要是落在了有心人的耳朵裏，告發到百騎司那裏去，可就麻煩了。”李意說道。
“大郎教訓得是，我會注意的。”李章誠懇地說道。
“大郎，二郎，你們放心，我知道利害關係的，這些話，我喝完了這杯酒就忘了，記不得你們說了些什麽的。”石龍說道。
“外父，咱們是一家人，是一條船上的，我不信任你，還能信任誰呢。”李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