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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什麽,救我……”


    卓男突然瞪大了眼睛,腦海中迴想起了之前的事。


    “我應該掉進河裏了……那這裏不會就是……”


    他愣了幾秒,突然往後一躺,竟滿地打滾起來,傷心難過地幹嚎著,環境中充滿了悲傷的味道:


    “我還是淹死了啊啊啊啊,明明我已經那麽努力了……而且這裏怎麽看都像是天國啊啊啊啊啊啊……被打了一巴掌都感覺不到疼痛了……我好難過啊啊啊啊啊!”


    “你再說什麽啊笨蛋,我都說了我救了你啊,你的耳朵是裝飾嗎!”


    白發少女簡直氣的無語了,指著卓男訓斥道。


    一聽這話,卓男停止了翻滾,咕嚕一下盤腿坐起來,突然發現了膩端。


    “我的身體……”


    他動了動腰,驚喜地發現竟又能活動自如了。


    “這是……你……”


    看著卓男一臉吃了蜜蜂屎的表情,少女歎了口氣,擺出一副“總算老實了”的表情,道:


    “真不知道我攤上個什麽奇葩……話說迴來,還真是千鈞一發,誰知道你居然在這麽短的時間裏連續四次差點死掉,剛才要是再晚一分鍾,我可能都趕不上了……”


    “晚一分鍾……是你救的我……”


    卓男看著她,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總覺得在哪見過她,又覺得沒見過。


    “怎麽了,很失望嗎?因為救你的人不是你夢中情人的那個黑發小姑娘嗎?”


    星璃獨特的悅耳聲音突然縈繞在耳邊,把卓男嚇了一跳,可他突然發現,這個聲音竟然是從眼前的白發少女口中發出的。


    “怎麽了,又不是第一次聽,不是壓力大的時候,還想人家安慰你,還想躺在人家膝蓋上,還臭不要臉地要人家親你嗎,嗯?”


    她挑逗般的眼神,讓卓男的體溫瞬間升高,臉“唰”地紅成了猴屁股。


    “你你你你你你怎麽知道!難道還是被聽見了……”


    卓男的臉已經紅的冒煙,羞得隻想把自己埋了,但恍惚間,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麽,神情一定,格外認真地盯著她的臉。


    明明是自己掌握這局勢,白發少女沒想到他會來這一出,有些驚慌地看著他的眼神,竟也被盯的有些臉紅。


    “幹……幹什麽……”


    “我記起來了!那天晚上……就是我從龍靜村出發的那天晚上,我為了拿藥丸差點摔倒地上,結果不知怎麽的就下肚了……雖然不知道怎麽迴事,但我好像迷迷糊糊地記得,是她的聲音在指引我!之前也是,在被那隻青蛙差點殺了的時候,也是她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指引我!不過那些時候璃子還在昏迷著,所以……這些都是你做的?”


    這些都隻是模糊的記憶,甚至連從何而來的都不知道,卓男隻是按照想法全部說出來了,沒想到白發少女竟露出一副欣慰又高興的表情,看的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就知道你這孩子記性還是不錯的……那我們的約定你一定還沒忘記!快快快,把我的冰淇淋給我吧!”


    她瞬間像個要糖果的小孩似的興奮。


    “嗯?”


    卓男腦袋一歪,頭上立刻彈出個問號。


    “冰淇淋?什麽啊?”


    少女愣了一下,隨即麵前一黑。


    “你這家夥……”


    她的額上頓時暴起一根青筋,舉起粉嫩的拳頭在麵前顫抖著。


    “唉?等一下等一下!冰淇淋,冰淇淋對吧!”


    卓男嚇得連連擺手,後退道:


    “我記得啊!冰淇淋嘛……哈哈哈,怎麽會忘呢……冰淇淋……”


    可其實,他心裏想的是——


    “什麽啊,冰淇淋是什麽啊!我怎麽不記得有這種約定啊!感覺很不妙的樣子……怎麽辦,快點找點什麽東西給她啊!”


    卓男滿臉冷汗地賠笑著,一邊倒退,大腦一邊飛快地轉動著,突然靈光一閃,腦袋上亮起個鋥光瓦亮的燈泡。


    “有了!我把這東西送給你吧,這可比冰淇淋好吃多了!”


    卓男突然想起來,晚飯的時候看到桌上有免費供應的薄荷糖,就順手抓了兩顆放進兜裏,還沒來得及吃,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反正吃進去都是涼的,先應個急吧……”


    他憨笑著,慌亂地掏起上衣兜來,可他似乎忘記了什麽事情。


    薄荷糖早在他迴去的時候就拿出來了,現在正靜靜地躺在寢室裏的桌子上。


    而現在他的兜裏,正裝著……


    “好啦,你看……”


    他摸到一個東西,僅管手感和大小好像都不太對,但在慌亂之中,也就不管不顧地拿出來了。


    他攤開手掌,兩對目光同一時間湊了上去。


    一團藍色物體慢慢地膨脹,然後攤開,大小竟布滿了整個手掌。


    那東西被揉的皺皺巴巴的,看樣子好像是什麽布料,但依稀能看出來是個鈍角三角形,三條線上,好像還開了三個大洞。


    中間的位置上,似乎還有一攤深黃色的不明物體。


    卓男突然意識到了事情不太對勁。


    前兩天他洗完衣服,發現似乎還漏了一件貼身的小東西,單獨洗完晾幹之後,他懶得放迴去了,就順手擰成一個球形放進了自己的兜裏。


    這一放,就給忘了。


    ……


    卓男嘴巴一幹,喉嚨裏艱難地滾動了一下。


    那現在在他手上的東西……


    難道是……


    胖次?


    ……


    “對不起……”


    這一次,卓男的臉上徹徹底底地感受到了疼痛,少女的巴掌威力可不是蓋的,順便還附贈一道紅光閃亮的小手印子。


    “色狼!變態!不知廉恥!”


    少女的小臉緋紅,腦袋上甚至冒出絲絲蒸汽,深吸一口氣,滿臉羞澀地罵道:


    “本以為你隻是個禽獸,沒想到你禽獸不如!居然敢在異性麵前展現你的兜襠布,你個大變態!嗚嗚嗚……我不幹淨了……”


    少女轉過身去,美麗的眼睫毛一跳一跳地閃動,晶亮的瞳孔中竟擠出了一絲純淨的淚水,不禁捂著臉掩麵啜泣著。


    “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連異性的手都沒碰過的他,居然把一個女孩兒弄哭了?


    卓男一驚,趕忙起身上前,他從沒遇見過這種情況,嚇得他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


    “那個……抱歉,這真的隻是個意外!我沒想到居然是這種汙穢之物……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見她還在哭,卓男急得焦頭爛額,看著手裏的內褲,忽然靈機一動,把它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我混蛋,我該死!你別哭了……你看我教訓這個讓你傷心的罪魁禍首!”


    說罷,卓男抬起腳,對著前兩天在貼身保護自己老二的東西狠狠踩了下去。


    “我讓你——突然出現!我讓你——惹的人家不高興!你個——爛褲頭!還不快——賠禮道歉……”


    每踩一下,卓男就對著罵一句,不知何時,一旁的白發少女停止了抽泣,她看著眼前這個動作笨拙,卻又分外認真的男人,嘴角竟微微勾起,忍不住了,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哎?笑了,她笑了!”


    卓男聽到笑聲,心中一鬆,停止了動作,急忙對著她說道:


    “那個……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沒想到會對你造成這麽大的傷害……我已經教訓過它了,這小子以後再也不敢了,真的非常對不起!”


    他緊張地低下了頭,不敢睜開眼睛。


    “還有……對不起,我真的忘了我們之間做過什麽約定,……我無論怎麽迴憶,都想不起來這件事,讓你等了這麽久……抱歉……我明白沒有完成約定是讓人多麽失望的一件事,但是,請在給我一次機會!我已經把這件事刻在腦子裏了,這次一定會記得,請相信我,我一定會記得!如果我忘了,就……就天打五雷轟!就……就被千刀萬剮!就……死的很難看!所以……”


    話沒說完,隻聽一陣溫馨悅耳的笑聲穿過耳膜,卓男慢慢地睜開眼睛抬頭看去,隻見白發少女笑得前仰後合,那還有一點剛才悲傷的模樣?


    “哈哈哈,真是個大笨蛋呢!一遇到女孩兒哭就不行了,雖然是個色胚子,但內心裏果然還是個純情的小處男啊,哈哈哈……”


    “嗯?”


    卓男一臉不知所雲地看向她。


    這話,這表情……


    “難道你在耍我嗎?你剛才壓根沒哭?”


    “現在哪有女孩兒會看到男人的內褲就被嚇哭的,你的思想不會還停留在一百年前吧?再說了,你可是我看著長大的,你那啥的時候老娘次次看在眼裏,還會在乎這個?”


    少女揚起腦袋,閉上一隻眼,竟半躺在空中,兩條恰到好處的白絲交叉在一起,相當有殺傷力。


    “什麽啊,原來你沒哭啊,太好了……沒事就好!”


    沒想到,卓男竟投去一個齜牙咧嘴,相當燦爛的笑容。


    那一刻,他的背後仿佛出現了光。


    “可惡……可惡……為什麽突然好有負罪感……”


    白發少女胸口猛地一跳,眼神低迷,咬著嘴唇,身體竟有些發軟。


    “但是你剛才說看著我長大的,是什麽意思?”


    卓男雖然還有些迷糊,但還是抓住了她話裏的重點。


    “哦?你想知道嗎?”


    她玩味地勾起嘴角,飄到卓男身前,然後直起身來落下,伸出修長的手指,捧著他的臉,緩緩地抬了起來,盯著他的眼睛道:


    “你對剛才發生的一切,好奇嗎?”


    卓男木訥地點點頭,不知怎的,看著她的眼睛,仿佛內心也能寧靜下來。


    “你之前的記憶是差點溺水身亡,但你現在確實還活著。那想知道你是怎麽被救的,這裏是哪裏,而我又是誰嗎?”


    “當然想。”


    卓男的神情變得認真起來。


    “那接下來我說的一切,你都會信嗎?”


    少女問道。


    看著她的眼睛,總有股奇妙的感覺,仿佛有種特殊的親切感,好像兩人早已認識了好久一樣。


    卓男覺得自己似乎沒有辦法不相信她,而且心頭的最軟的那塊肉總是隱隱悸動,就是平白無故的感覺,她不會害自己。


    愣了兩秒,他點了點頭。


    “嘛,真是好孩子~”


    少女很滿意他的答複,輕輕鬆開他的臉,退後了兩步,終於有些一本正經地對著他開口道:


    “聽好了,這裏是你的精神空間,從你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呆在這裏,看著你一路走來直到現在……你很幸運,因為你的一生不會因為意外或任何其他因素而失去生命,隻會因為壽終而盡寢……”


    “也就是除了老死,你不用擔心任何其他方式的死亡會發生在你身上。而我……”


    她認真地道:


    “就是負責保護你不死的守護神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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