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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團委作訓股的那幾個參謀也在邊上一邊說,一邊笑都在議論。


    袁副師長先是看著前邊那枚被我砸的到處亂滾的手榴彈,又看看我說:好小子,你這是讓我都長見識了,說說吧,怎麽煉成的?


    我說:報告首長,小時候總在家看家。坐在院子裏用石頭轟趕園子裏想要禍害蔬菜的雞,時間長了就練成了。


    袁副師長說:你說你用石頭趕雞的時候煉成的,雞是動的,你怎麽能打著呢?


    我說:迴首長的話,我也能打移動目標,我可以提前做出預判。


    副師長說:用什麽方式演示給我看看?


    我說:給我找三個口袋,讓一個人在前邊跑就行,三個口袋我一定能中一個。


    副師長說:行你記住,我一定得找時間看看,你好好休息休息,肩膀都酸了吧,迴頭我帶著三個口袋來找你。


    袁副市長對那幾個作訓股的參謀說:讓部隊繼續訓練吧,我們今天就看到這兒。


    她們都走後我轉身要迴連隊,連長在後邊喊:文書,你給我站住,前邊那些手榴彈都是你一個人扔的,你自己去都撿迴來。


    這次考核完之後,連隊的所有人都知道我有一項很牛叉的特長。自那以後凡是有訓練投彈的科目,所有人都試著去砸中間立著的那枚手榴彈,但到最後所有人都放棄了,別說砸中間立著的那枚手榴彈,就是扔進方框裏都很難。


    聽連隊的幹部說,那位袁副師長大名叫袁崗,這個人也算是一個傳奇人物,出自軍人世家,爺爺,爸爸,還有他都是軍人,他的事跡已經傳為佳話,因為他的軍銜兒已經超過他的爸爸,也就是說,他平時講話的時候,他爸爸要在下邊兒垂首站立。


    連隊的主官,聽這位袁崗副師長做過事跡報告。他們隻知道這位袁崗副師長是師教導隊和文化隊的大隊長。關於教導隊和文化隊,大家隻知道有這個地方,誰都沒去過。


    7月份的時候,我收到了原來高中同學的來信,她們已經參加完了高考。大部分人都接到了錄取通知書。


    泥鰍考上了一座沿海城市的理工類大學,學習信息管理專業。曹建輝和林繁茂考上了我們部隊所在省會的一所警校,李萌考上了春城大學。獅王高中畢業之後參加完高考,直接迴家了,他哥哥由於斷了一條腿,媳婦兒也離家出走,性情大變,天天爛醉如泥。


    泥鰍在信中告訴我:大蔥已經開始實習,肥犬已經發達了,傳唿機和手機在沿海的發達城市已經人手必備,戴偉考上了一所西北的理工類大學,泥鰍在信中高興的說,用不了多久,戴偉和李萌就會分手,因為不在一起。冷偉真的騎著自行車,背著一把吉他去追尋自己的夢想去了。已經好長時間沒有他的消息,當時是跟我前後腳離開的學校,由於他的行蹤總是飄忽不定,所以沒法主動和他取得聯係。


    我高中的那些同學都不知道我為什麽會選擇當兵,隻有李濤一個人知道。自從我離開家來到部隊,就再也沒和李濤取得過聯係,我記得他的傳唿號。也不知道這個號碼他是否還在用,我知道遲早一天他會主動來找我,我也知道他現在肯定已經不在我老家的那個縣城了。晚上睡不著覺,躺在床上我還會想起天哥小七秉義,還有王輝。


    媽媽寫信來說,黃蓉考上了一所醫學院,在信中隻說了是一所醫學院,卻沒說是什麽地方的。


    讓我吃驚的是,這幾年表哥在家裏倒賣服裝發達了。他一個人坐火車去省會進一些便宜服裝,拿迴家在鎮上趕集賣。表哥賺到錢之後有啊自己的服裝專賣店,他雇傭他三叔家的大妹妹在店裏幫他看著,他也不用再去省城進貨,表哥現在也是天天西裝革履,手裏握著大哥大。


    店裏少什麽貨的時候,他直接打電話給省城的批發商,省城直接通過郵政把貨物郵遞過來。山姨三姨夫也不用再親自上地了。農忙的時候,表哥直接在鎮子上雇一台三輪車,找一些賣苦力的,那些人直接去溝裏把三姨家的地裏活兒都幹完,再迴到鎮子上朝表哥要錢。媽媽在寫信的時候也捎來了表哥的話,表哥讓我退伍之後趕緊迴家,不要留在部隊,跟他迴家一起倒賣服裝。


    來到部隊已經大半年的時間,在這大半年的時間裏,我已經完全適應了部隊。我喜歡聽部隊的早中晚號聲,更喜歡部隊的操場上戰士們嘹亮的口號和歌聲。


    我心中的擔心就是爸爸我已經很久沒有收到他的來信了,之前的幾個月都是我給他去一封,雖然慢點,但他總會給我迴一封。可是近兩個月我都沒能收到他的來信。我心中非常擔心,但是我在部隊根本顧及不了那麽多。


    再次見到袁崗的時候,距離上次見麵已經隔了好幾個月。他來連隊找的我,他來的時候正好是下午部隊做體能訓練的時候,他穿了一件軍綠色的背心兒,背心兒的左胸口寫著一行小字兒,請忘記你是人,袁崗,看見這件背心兒,我心裏開始犯嘀咕了,怪不得之前聽說他年紀輕輕軍銜兒就超過他的爸爸,之前我還在想他是通過什麽方式升職的這麽快,現在我明白了,原來這家夥也去過獵人學校,他下身穿一條迷彩大短褲,穿著一雙白色的運動鞋,他見到我就說想約我一起去大操場跑步,並沒有提打移動目標的事兒,他也沒拿口袋。


    開什麽玩樂,副師長約戰士去跑步,我敢拒絕嗎?


    我脫去外套,換了雙鞋,換了條大短褲。就到連隊門口與他會合。看見我也穿了一件這樣的背心兒,他沒有表現出驚訝,隻是問我穿了多長時間了,我如實迴答,沒來部隊之前已經穿了一年。


    袁崗說:這麽說你穿這件兒負重背心兒已經小兩年時間了,自從穿上到現在,應該就沒脫下來過吧?怎麽樣?有沒有興趣兒今天跟我比比?咱倆先繞著操場活動兩圈身體,然後脫去這件背心兒,部隊的營門是起點,靶場東麵兒的民進山頂的廟門口是終點。


    每次去靶場打靶的時候,都能看到東邊有一座山,山頂有一座廟,聽老兵說那叫民進山,部隊管理的嚴,平時不讓出營房,我還沒去過,正好趁著這個機會也想去看看,長這麽大,我還沒進過寺廟呢。


    怎麽樣?不敢跟我比嗎?我可比你大20多歲啊,看我半天沒答複袁崗說。


    我說:首長畫出的道兒,我哪敢不遵守。自從穿上這件背心快兩年的時間從來都沒脫下來過,我也想趁著這個機會,檢驗一下自己的成績。


    袁崗說:以後別一口一個首長,直接叫老袁尊敬一點兒就叫袁哥也行,今天你全力以赴,也不用讓我。我倒是想看看王輝能把自己的貼身背心給你穿,你可得拿出點兒真本事。


    我心說你可拉倒吧,你今天是氣兒順了,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讓一個列兵管你叫大哥,等哪天你氣兒不順,翻起舊賬還不得弄死我呀。我朝他笑笑把這件事兒敷衍過去。


    話說迴來,來到部隊大半年了,我還從來沒聽別人提起過王輝,聽口氣他跟王輝兒應該很熟悉。


    我跟袁崗一起並排繞著大操場開始慢跑熱身。跟他在操場上一起跑步,真有一種狐假虎威的感覺。


    我們團最大的官兒是團長和團政委,都是上校軍銜兒,我和副師長並排跑過的地方都有人給讓路。我倆繞著大操場跑了兩圈兒,都是慢跑,主要以活動身體為主。


    活動完兩圈之後,袁崗提出先去他的宿舍,把負重背心脫下來,他的宿舍在團機關宿舍樓。機關宿舍樓在我們團司令部的邊兒上,以前我從來沒去過。門口有哨兵把守。


    袁崗的房間就在1樓是一個套間兒,裏屋和外屋各放著一張軍用鐵床,鐵床上麵整齊的擺放著內務,外屋的那張鐵床應該是警衛員的,像他這種副師級別的幹部肯定配有警衛員。


    袁崗的房間陳設很簡單,一張軍用鐵床,床上擺放著內務,一個黃色的床頭櫃,床頭櫃上有一個相框,床頭櫃對麵的牆上有一個飛鏢的靶子,靶子上插著幾把飛鏢,進門的一側牆上凹進去是洗漱櫃,上邊擺放著洗漱用品。他給我找了一件迷彩背心兒,讓我換上,冷不丁地脫掉負重背心兒,感覺身上輕飄飄的。


    換完衣服,袁崗讓我先在房間裏等他一會兒,他去趟洗手間,他出去之後,我一個人在屋裏隨手拿起床頭櫃上的相框,看那個相框裏的照片。


    照片上一共有4個人,很年輕,都穿著軍裝,穿著的是作訓服。4個人是並排站著的,他們都是跨立站著的,沒有拿武器,他們身後的背景是一堵牆,牆的後麵有一排旗杆,那堵牆上有一排英文字,我的英文水平隻有高中,我試著翻譯那句英文,請忘記你是人。


    這張照片兒的背景是獵人學校,我仔細辨認照片上的4個人,最左麵的應該是袁崗,接下來的兩個人我真的不認識,最右邊的有點眼熟,我仔細想了一會兒,想這個人在哪兒見過?終於靈光一閃,這是天哥,沒錯,這個人就是楚天。


    袁崗迴到屋裏的時候看我正拿著那個相框。


    那幾個人你都認識吧?他問我。


    我認出了你和天哥,但是中間那兩個人我不認識,我迴答。


    袁崗走到我的跟前兒,用手指著那張照片告訴我中間那兩個人,一個是王輝,一個是黃燈組織的1號。


    這兩個人的名字我都不陌生,在之前都跟我發生過千絲萬縷的關係。


    1號身材魁梧,跟我腦補的模樣差不多,有點像美國電影第1滴血中的男主角。


    王輝和我腦補的模樣相差很多,看上去慈眉善目的,一臉的和氣。如果是走在道上,你想問路的時候,正好碰見王輝和1號在一起,你會去問王輝,總體來說這個人比較有親和力。


    袁崗接著說:愛爾納偵察兵國際大比武是以小組的形式出賽,每個國家一次派出4名人員參賽。我們4個是第1次代表祖國參賽的,王輝是領隊。


    袁崗走到那個飛鏢靶子跟前,一根根的拔下靶子上的飛鏢,一邊兒說:在比速度之前,我想和你比一比準頭,那天考核的時候你扔手榴彈很準,投過飛鏢嗎?我們比一局。


    他走到我的跟前,伸手把飛鏢遞給我說:站在這兒距離標靶,大概有7米的距離,這裏一共有10隻標,你試試看看能投出多少環?正中心那個紅點是十環。


    我接過他遞過來的飛鏢,這種鏢我沒玩過,但是在電視上見過。飛鏢的前邊是一根細長的針,後邊是塑料的尾翼。拿到手中飛鏢的重量很輕。


    我用右手拿起一隻鏢,其餘的鏢都攥在左手。我用大拇指食指還有中指一起捏著這支鏢,身體的上半身前傾,對準靶子中間的十環調整唿吸,將飛鏢投了出去,飛鏢沒紮中十環紮在九環上,但是我用的力氣太小,飛鏢沒紮穩,紮中靶子之後又掉在地上。


    這東西看起來挺簡單,真要是紮中十環還挺難。袁崗告訴我手裏還有好幾支鏢,再試試。


    我按照他的話像上次一樣,又投了幾隻。比上次強這次飛鏢都紮在靶子上,沒掉到地上,但也沒紮中十環,我手裏還剩一隻飛鏢。


    把最後一隻飛鏢給我,袁崗說。


    我伸開手把手裏的飛鏢送到他麵前,袁崗伸出右手,拿起我送到他麵前的飛鏢。然後就看到他用右手捏著飛鏢將飛鏢扔了出去,對是扔了出去,我剛才是投出去,他現在是扔,就像扔石頭一樣,感覺用的力氣非常大。


    他扔出去的那隻飛鏢正紮在靶子正中間的那個紅點兒上,紮的非常深,整個飛鏢的前半截全都沒入靶子。


    我看得目瞪口呆,這些都是危險人物呀,都具備殺人的本事。


    不用那麽吃驚,嘴張的那麽大,袁崗輕描淡寫的說,你手臂和手腕上的力量都夠,隻是不懂方法,你一定還在納悶,我為什麽不拿著口袋去看你打移動靶,現在知道原因了吧!走吧,我們先去比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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