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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二帶著二林來到和張勝利約定的小飯館,張勝利已經在角落的一張桌等著了,見了薑二進來,連忙招手讓薑二過去,薑二二林入了座,張勝利拿起了菜單遞給了薑二,讓薑二點菜,還不見外地開起了玩笑說道:“老弟,省著點兒點,老哥沒裝幾個錢。”


    薑二樂嗬嗬的說道:“訥裝咧,今兒個剛給賈崗處理完了事,裝了不少咧。”


    張勝利聽了,嘴裏說了聲“哦”接著又搶過了菜單說道:“那還是我點吧。”接著喊過了店老板說道:“老板,來點菜,來來來,來個魚香肉絲,對對,魚香肉絲,這個菜我閨女愛吃,再來個過肉土豆皮,這個我閨女也愛吃,拔絲紅薯葉來個,……”薑二聽了,明白著張勝利這是準備吃完了給自己的閨女打包帶迴去,但是好像張勝利忘了自己帶來了二林這個吃貨。果然張勝利點了四五個菜之後,放下菜單,對薑二說道:“老弟別見笑,我那閨女見不得我下館子,每次我下館子迴去都得被她拔層皮,不帶好東西迴去,膩的你不能睡覺。”


    薑二聽了,嗬嗬地笑著說道:“明白明白。”沒一會兒菜上齊了,薑二擰開了酒,給張勝利和自己滿上,接著給二林要了一海碗米飯,這二林也真是不懂的客氣,哪個好吃吃哪個,薑二也不攔著,二林直接端過了魚香肉絲,朝著自己海碗扒拉,這一扒拉還是一半,正準備端酒和薑二碰杯的張勝利瞧著,眼睛都直了,這二林再扒拉,自己閨女的魚香肉絲可真就沒了,臉上的肉都不由得抽抽。


    薑二假裝沒看見,自己端著酒杯迎上了張勝利的酒杯,碰了起來說道:“來來張所,先走一個。”說著話自己清得見了底。這時張勝利才也喝了起來,看著二林吃飯,自己心疼,所以索性不看了,和薑二聊起了天問道:“老弟早晨給我打傳唿是啥事?我這抽不開身沒迴複。”


    薑二就了口菜說道:“本來著有事,想讓你幫著調查下,現在沒事了。你說你的吧,這急了扒火地找訥來,肯定出事了。”


    張勝利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啊,我今天被叫到市局了。”薑二聽了,放下了筷子,專注地聽張勝利說話,張勝利瞅了瞅飯館裏沒人,老板在門口招唿客人,悄悄地對薑二說道:“我估計著是大林辦的事有眉目了,下午從雲州迴來後,我特意打聽了下,石家莊和鄭州也來了記者,去采訪杜海濤和王廣財了,他倆借機發表了不少不滿情緒和言語,市裏惱火得很。我覺得是大林那邊弄的動靜挺大,聽說外省不少的街邊小報都報道了咱這兒的事故,還有領導營私舞弊的事,局裏上午就是調查我這個,我心慌的很,咱這招是不是有點損啊,別把老王和老杜給禍害了。”


    薑二不關心王廣財和杜海濤,繼續問到張勝利:“那你這露餡了嗎?”張勝利一扣筷子說道:“我能露餡?十多年的片兒警白當了?多年鍛煉出的反偵察能力還是有的,兩句半我就知道他們是詐我,放心漏不了餡。”


    薑二聽了,心裏也放心了,畢竟這事關係到自己的營生,說道:“老王老杜那裏沒事,還得心裏感激呢,雖然他們不知是誰,讓他們出了這口冤氣咧。老公家又不是真地不分黑白,還能把他倆蹲了大獄,不可能,你放心吧。”


    張勝利點了頭,又說道:“大林走到哪了?”薑二拿出了傳唿機,翻出了昨天大林發來的報平安的信息,給張勝利瞧了一眼,說道:“剛到了西安,待個一兩天,去銀川,完了唿市轉一圈就迴來了。”張勝利聽了,點頭道:“辛苦大林兄弟了,我看著以現在這進度,用不著大林兄弟去銀川和唿市了,明後天就讓大林兄弟迴來吧。一個人在外邊怪累的。”


    薑二搖了搖頭,說道:“這事已經弄到這份上了,不能半途而廢,有些事,草率了就是真麻煩了,驚動不了上邊,就不能給你們徹底平了反,這小鞋肯定得穿一輩子,你不是剛才還擔心老王和老杜嗎?假如這事不徹底解決了,你想他們以後會有好日子過嗎?”張勝利聽了,也不住地點頭。


    薑二又說道:“記著,假如有記者尋到了老哥身上,老哥千萬不要訴苦,而且要第一時間向上邊匯報。”張勝利繼續點著頭說道:“明白明白。”兩人邊喝著酒,邊商議著下一步的計劃,不覺得飯已經吃到了一半,張勝利盯著二林不住口的吃相,端上的四五個菜已經見了底,心疼得很,薑二見了失笑了起來,自己不懂有閨女的日子怎麽過,覺得張勝利雖然是個公家人,但是這番情景,說明身上還是沾滿了人氣,接著地氣,顯得親近了很多,於是豪爽地招唿著老板,按著剛才點的菜再打包一份,張勝利這才舒展了眉頭,確實,不帶餉的待崗還得挨撐好久,讓張勝利必須得沾上百姓的氣息。


    薑二吃完了飯帶著二林迴到了店鋪,見到了薑大生,才兩日不見,薑大生見了薑二份外的親切,跟薑二嘮著這兩天的演出效果,還從懷裏掏出了一摞名片,對薑二說道:“二興,你可是不知道,咱雲集四海要火咧,瞧,這些名片,都是其他門麵老板主動給訥的,今天還約定好了一家商店,說好了,以後每周六日去他那演出,隻是錢有點少,訥想著反正要打廣告,比在村裏義務演出強多了,所以就接了。”


    薑二點了點頭,說道:“咱要忙起來了,以後村子裏每周去個一兩天就行了,沒必要天天去。”


    薑大生同意道:“是咧,是咧,還有個事,二興,咱得招人咧,首先羅波兒沒架子,自己上去了演,費勁地要死,雖然演得好,但是效果不行了,還得招幾個幫工的,就這兩天兄弟們又搭台,又搬東西,還得費心費力的演出,勞累得很啊。”


    薑二當然同意,隻是眼下沒住的地方說道:“那就找點本地人,最好是晚上能迴家的,白天來上班的人。”說著話出了外屋,尋了紅紙,寫起了幾張招聘啟事,等著明天張貼出去。


    天一亮,薑大生就起了招唿著眾人起床,今天是給劉姐侄子開業演出的最後一天,所以大家夥得盡心盡力,務必圓滿了,音響設備都在飯店留著,薑大生帶著薑二自己寫的招聘啟示,帶著眾人出發了,白瑩兩人沒有出門,帶著二林也跟著去了,薑二自己留了下來,照看著店鋪捎帶著包工隊的監工。一晌午無事,下午薑二在外邊正和蓋房子的大工聊著天,這時候來了個大個子的年輕後生,問著大工小工,說尋薑二興老板,薑二迴頭瞧著這個後生,覺得麵熟,隻是想不起哪裏見過,那後生瞧著薑二也麵熟,兩個人都對上了眼,卻誰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薑二問道那後生:“你找訥幹甚咧?”


    那後生端詳著薑二,反問道:“你是薑二興老板?”薑二點了點頭,那後生又說道:“城西那個在表演的藝術團是你開的不?”薑二又點了點頭,那後生才說道:“哦,薑大生經理讓訥來應聘咧,說讓你麵試麵試,行就讓我上班咧。”


    薑二這才明白過來,合著這後生是來麵試的,問道:“你叫個啥,家住哪,會幹啥?”那大個子後生說道:“訥叫張斌,就住在城西,隻要是力氣活,訥都能幹!”薑二一聽這後生倒是個痛快人,看著麵相也是忠厚,隻是覺得麵熟,不由得說道:“咱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那後生瞅著薑二說道:“訥也是這麽覺得,看著薑老板麵善,應該是在哪見過。”薑二也想不起來,又問道:“那你之前在哪幹過?”張斌突然情緒低落的說道:“前段時間在一個治安隊做過,覺得不適合訥做,所以辭職了。”薑二聽著,忽然想起,剛過二月二的時候,去跟小四眼買傳唿,和人打了一架,想起那個挨打的後生,可不就是眼前的這個主,不由得失笑了起來,說道:“哦,你在薛誌剛那做過營生吧?”


    張斌點了點頭,突然也想了起來,指著薑二說道:“哦,哦想起來了,你是那天給訥拉架,幫訥的那個大崗?”其實那天張斌隻注意小四眼了,忽略了小四眼身邊的薑二,隻是薑二勸架的時候,掃了薑二一眼,這兩人話趕話,相互都想了起來。薑二對眼前的張斌記憶猶新,是個倔驢,有點子骨氣,也不孬。爽快的問道張斌:“一個月一百五,管吃不管住,做的都是力氣活,你要是覺得合適,明天就來上班。”


    張斌聽了也是高興,覺得眼前這個老板人不錯,那天連自己相跟的人都跑了,隻有眼前的這個老板幫著自己勸架,想著跟著這樣的老板肯定不賴,連忙點頭說道:“好咧,好咧,訥明天就來上班,訥今天迴去跟娘打招唿。”說著話歡喜的告別了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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