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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二和二林還在睡著朦朧覺,小街門就咚咚咚的有人敲打著,外邊有人喊著“大林二林,開門咧,有事,有人找開門咧。”薑二下了炕就去開了街門,外邊站著兩個人,一個是附近的鄰居,薑二見過但是叫不上名。另一個帶著小眼鏡,斯文的很,不認識。


    薑二開了門,那個鄰居對旁邊的人說:“小馬啊,這就是那個小先生咧,你們嘮,訥走了。”說著還衝薑二友好的點了個頭,就轉身迴家了。


    那個斯文的年輕人伸出了手,示意握手:“你好,我是馬東,周礦的辦事員。!”


    這握手禮薑二是不常見的,隻能迎合,略顯僵硬的握了下手。接著讓進了屋。


    馬東準備進屋,發現小屋裏黑不隆冬的,提鼻子首先聞見的是滿屋的納遢(發黴)味,隨後是常年不洗澡,汗屑攪和著特有的光棍味。別提多難聞了。也就沒進屋裏,站在了小院裏,標準的普通話對薑二說道:“您是小先生吧?周礦托付我,讓我找您一趟,跟我去醫院有事商談!”


    薑二當然知道周權海會來找自己,隻是沒想著這麽快,喊了聲,“二林起炕了!”二林也就磨磨蹭蹭的起來了。


    倆人隨著馬東往外走,外邊停著輛奧迪小車,馬東示意二人上車。


    “小馬啊,訥們這剛起,還沒吃飯咧,要不先買兩個鍋盔充充饑?”薑二問馬東。


    “不用了,咱們去礦務局吃,忍耐幾分鍾,快的很。”說著示意薑二上車吧。


    薑二拉著二林隨行,看馬東沒反對,也就讓二林上了車!


    小車一溜煙去了礦務局,進了一個刀削麵館,早晨吃飯的點,飯店的人多著咧,突然就鑽出了兩個滿身臭氣熏天的主,老板肯定是不高興的,也不管你是誰誰誰,先趕了出來。馬東也是晦氣的很,車子本來小的很,已經被熏了一路了,看這情景,還得先領二人去洗個澡,要不然一路太招搖,不太好。周權海本來就吩咐過,避免招搖。


    隻能買了糖三角,麵包和牛奶,邊走邊吃,尋個桑拿進去了,桑拿門童看見停了一輛奧迪過來,趕緊迎了過去,開門也就看愣了眼。薑二還好,但是二林確實犯怵,這黑大個,比不上黑閻王,也是頭黑熊精啊,看了四個圈的奧迪,又看了看二林,確認沒走眼,也就一溜煙跑迴去找經理了。


    馬東帶著二人進了桑拿,拿了兩雙拖鞋給了薑二和二林,讓二人去洗洗,自己就在這大廳等著,這時候值班經理也就出來了,一看馬東認識,這是礦上紅人咧,不能得罪,馬東過去握了手,也把情況簡單說明了下:“張經理,沒辦法,洗澡的地方你這最近,放心了,該多錢加倍!”那值班的張經理看這來人沒法往外哄,隻能連忙招唿人,安頓著別讓二林下池子,最起碼洗幹淨之前不能下池子!


    薑二和二林兩人進了桑拿,薑二還好,桑拿還是洗過的,二林開始還有點拘束,約莫了十來分鍾,也就撒開了花,本來安頓了兩個搓澡的“伺候”二林,可這小子勁氣大的很,麵相也兇的很,池裏,池外,淋浴、桑拿房,到處瞎蹦躂,還差一點光屁股進了休息大廳,攔都攔不住。


    薑二悄悄的和搓澡師門的打了招唿:“千萬別說訥兄弟愣,要不然後果自負。”說完條件反射的揉了揉自己的胳膊。


    兩人在裏邊洗了快一個點,馬東安排著隨行的司機去買了兩身夾克衫,讓桑拿的服務生把兩人的內衣秋褲也洗了,還好是早上,桑拿這個點的休息區是沒人的,又在休息區休息了一個點,衣服幹了,兩人也就換上了,薑二這澡洗的別提多舒服了,感覺現在比孫猴子蹦出五指山都輕快。聽著那邊搓澡工小聲嘀咕著,二林的黑格卷,把下水道堵了什麽的,自己也是想著也失笑。一年四季光腦門的二林,整個人也換了形,照著鏡子嘿嘿傻笑個不停。接著一行四人猶如送瘟神一般,在桑拿員工的注目下走了。


    這一晃二個小時,薑二和二林洗澡乏了,又要吃東西,馬東看了看表,十點半,時間還富裕,又帶著去了別家刀削麵,薑二要了一碗,二林放開腮幫子,吃了兩大海碗。才拍著圓滾滾的肚子上了醫院。


    周權海住的是單間,安靜的很,早晨小護士送來了不知道是什麽玩意的藥讓周權海吃了,周權海知道自己沒啥事,也就偷悄悄的送著窗縫扔了出去,也就在病房裏溜達著,等著馬東去把那個小先生喊來。要問個究竟。臨近了中午,馬東才推開門,向周權海匯報了早晨的經曆,請示著人找來了,要不要帶進來,周權海想了想,到底是在病房見麵,還是另外安頓個地方見麵。這一早晨已經送走了四五撥來慰問自己的人了,眼目太雜,不好看,想了想,飯點到了,也就讓馬東在麥花香酒樓安排了個雅間,讓馬東先帶人過去,自己隨後到。


    馬東走了,周權海換下了病號服,照了照鏡子,沒發現什麽不妥,也就悄悄的出了病房,打了個車去了麥花香。


    薑二後悔了,臨到了飯點又整了一碗刀削麵,看著眼前幾道佳肴,食欲是有,但是肚子有點放不下,還得端起架子,不敢頻繁的動筷子,二林可不一樣,活這麽大,頭一著來這麽大的飯店吃飯,官家窯最好吃的館子也沒這麽氣派,過年都吃不上的好吃的全端上了,猶如饕餮一樣,閉不上嘴,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出個香甜。好在在座一共四人,都知道二林是真的傻,也就沒有太多的忌諱,可勁的讓二林吃。


    按道理薑二是應該先敬周權海酒的,可是薑二就是沒有舉杯的意思!


    周權海等了一會,隻能端了下酒杯,示意馬東說點什麽,馬東一上午也是繞昏了頭,腦子不靈光,沒領會周權海的意圖,周權海隻能自己舉杯對薑二說,“小先生,看您這架勢是知道我找您啥事了!”


    薑二還是沒舉杯:“按理說呢,周礦是大人物咧,訥個小百姓得敬您呢,但是今天這個事,二興心裏不舒坦咧,就不敬了,酒也不能喝了,喝多了容易說錯話,不好做人咧。”


    周權海舉著杯,愣是尷尬的忘了往下放,馬東這才活泛(機靈)了起來,也舉起了杯:“小先生說笑了,周礦是很隨和的,沒架子的,礦上的兄弟們沒人說個不好的。來來來,小先生,咱先喝一個。”說著也不管別人,自己幹了。雁北的鄉俗,別人敬酒喝了,你不動,那就是抹了天大的麵子,別管敬酒的是討吃要飯的,還是天王老子都不行,麵子過的去,一切好商量。薑二也就坐著把酒也幹了,雖然裝著不開心,但是人情世故必須走,要不然沒人打交道了。


    周權海見薑二把酒喝了,自己也就喝了,把椅子往薑二身邊靠了靠,故意問道:“小先生啊,你看著不開心啊,到底啥事,說說!”


    薑二夾了筷皮凍就酒,吧嗒了兩下說:“訥啊,救了別人一條命,但是那人啊,砸了訥吃飯的家夥什!”


    周權海聽了,頓時頭皮發麻:“救了別人一條命?這麽玄乎?”


    薑二聽了,撇了撇嘴:“好像有人現在還在醫院,沒醒來了啊,可憐啊,可憐差點做了替死鬼!”


    周權海聽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滿臉怒氣:“你你,你說的什麽意思。”


    薑二見這狀態,也站了起來,軟軟的道來:“有人啊,揣著明白裝糊塗,這酒啊,吃的沒意思,訥先走了,二林,咱們走吧!”說著假意要走。


    馬東見這情況,立馬起來打圓場:“小先生,等等,小先生坐坐,周礦不是那意思,昨天周礦碰了車,早晨頭還疼呢,小先生有啥話直接說,周礦聽著呢。”說著話又把薑二按了下來,至於二林,還一手油糕,一手雞腿胡吃海塞的呢,屁股根本沒離窩。


    薑二借勢又坐了下來:“有些人啊,自己運勢強的很,想躲了劫,但這劫是能躲的了嗎?隻能移花接木到別人身上,可憐有人在那受罪呢!”


    周權海也坐了下來,沒了一方領導的氣勢,謙卑的問道:“小先生能說的詳細點嗎?”


    “你要是這麽問,訥有些話,也得從頭說起:有一天,訥這個傻弟弟家裏涼,沒了炭燒炕,去煤場背炭,還和人起了衝突,從那天,我才知道,訥這兩個傻弟弟一直是周礦關照的咧,礦上的炭隨便燒,時常也救濟著,我想著周礦是個好人咧,平日也就留意起周礦,遠處觀察您這麵相,知道是個有前景的人了,仕途不在這裏,還的高高在上,也提周礦高興咧,可是前日裏,看您麵相變了,也就自個攏了一下卦,知道您有劫呢,好意讓訥這個傻弟弟提醒周礦一下,可結果,礦上的保安砸了訥的攤,周礦啊,別說這事和您沒關係。你問我這個傻弟弟,有沒有這迴事,二林的性子,你們覺得能做的了假嗎!”


    薑二說這話,半真半假,周權海聽的是冷汗直冒:“小先生,那您說這移花接木是怎麽個情況?”


    薑二看了看馬東,又對二林說:“二林啊,你給二崗拿著雞腿去外邊吃,崗和你周大爺嘮會嗑!”二林也就拿著肉肉出去了,馬東機靈的狀態也迴來了,拍了拍新來的司機也跟了出去!


    “周礦啊,訥昧良心咧,給你開車的司機能醒,等他醒來了,你問問,是不是昨天路上遇見個人咧,那個人就是訥咧!”


    周礦大驚失色,怒喝道:“小劉就是為了躲你才撞的牆!”薑二也不甘示弱的說道:“是躲訥咧,要不是躲訥,你們倆個人就翻了溝咧!知道什麽是鬼打牆嗎?你不覺的那天不對勁嗎?沒了訥你們還有命嗎?隻是苦了那司機後生咧!”一番詐唬,信命的周權海,立馬安靜了很多!自己尋思著那天的情景,確實邪門的很,但是不敢確定薑二說道到底是真是假。


    薑二看著詐唬住了周權海,又說道:“周礦啊,今天訥索性也就說破了,您的仕途不在這裏啊,還得高高在上,可是您前幾年扶搖直上,這幾年咋就沒了動靜?”


    周權海不由的想到了他娘和他說的七兩二的典故,也就又謙卑的對薑二說:“小先生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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