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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獅自然是無法用言語和林醉柳溝通的,她隻能依著雪獅,讓他它把自己拽到那草堆上,看它下一步要做些什麽。


    不過那雪獅把林醉柳拉扯到了草堆上之後,也順勢依附在了地上,耳朵也聾拉著,看上去不是很開心。


    林醉柳仍舊是心有餘悸,也不敢有大動作,隻是密切關注著雪獅的一舉一動,隻見雪獅竟是把前爪搭在了倉青的那個包袱上


    這包袱……


    林醉柳看著地上的包袱,出了神兒。


    倒是挺邪門的,這包袱怎麽來的自己都不知道,況且那兩人丟了包袱,想必情況也會有些不妙。


    想到這兒,她眉頭微微皺起,滿臉都寫滿了擔憂。


    地上的家夥到底有些靈性在,似乎是感受到了林醉柳的情緒,圓溜溜的眼珠子緩緩轉了轉,偷偷瞄了林醉柳一眼,而後居然伸出它那小舌頭,飛速地舔了下林醉柳的手。


    她嬌軀一震,自然而然地往後瑟縮了一些,可是看到它下一步沒了反應,林醉柳又鼓起勇氣往前挪了一點。


    莫非,它是餓了?


    看樣子,這隻雪獅,應當還是他們進入雪域遇見的那一隻,隻不過林醉柳心裏不是很確定,因為自己現在身處的這地方如此之大,實在不像是隻住一個雪獅的地方。


    倉青的包裹裏,應該還留的些熟肉在。


    這樣想著,林醉柳便立刻把倉青的包袱給打開,從裏頭取出來些許生肉,放在草堆上。


    果真不出意外,這雪獅立馬乖乖低頭吃了起來,還真是餓了。


    慢慢地,林醉柳也輕輕放下了心裏的那份恐懼,不過此時她很著急,跟廖鑾和倉青算是走散了,可是包袱還在自己這邊。


    “小家夥,你知不知道,我的夥伴在那裏?”林醉柳一邊輕輕撫著雪獅的背脊,一邊輕聲自言自語。


    雪獅毫無放心,看上去似乎是對林醉柳放下了戒備。


    “或者,你可是知道雙生花在哪裏?”林醉柳依舊自然自語著,即便知道雪獅是不可能聽懂的。


    沒想到,意外卻是出現了。


    這句話一說出口,這雪獅竟是忽然抬起了頭,直勾勾地盯著林醉柳的眼睛。


    林醉柳再次被嚇了一跳,也傻呆呆地看著雪獅。


    她努力地迴想,自己方才那句話,到底是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雙生……花?”她試探性地開口。


    雪獅聽得這三個字,眼珠子明顯亮堂了不少。


    還真的是雙生花……


    “姐姐要用這雙生花,去救姐姐的夥伴呢。”林醉柳像個慈祥的老母親一般,輕輕撫著那雪獅獸,說道。


    她也不去想眼前這個動物,是否聽得懂了。


    就當是自己在自言自語吧。


    反正這心裏正是憋悶,又沒有人說。


    “說是救夥伴,其實也算是救姐姐的心愛之人吧。”講到這兒,林醉柳嘴角不經意間漏出來一抹微笑。


    她的腦海裏,浮現出了廖鑾的笑臉。


    是溫柔的笑臉,那種隻會展露在林醉柳麵前的,鎮南王獨家的溫柔。


    “他那樣的人啊,當不了北環的君王。”林醉柳說著,輕聲笑了起來,心裏卻是深深的心疼。


    好歹也跟著廖鑾打了幾次戰,她能感覺的出來,其實冷血鎮南王不過是不了解他的人起的稱唿罷了。


    不認識的人,廖鑾自然冷血。


    可但凡是有了交情,廖鑾,必定是最講義氣的那一個。


    就憑這一點,北環皇上這個位置,就不適合廖鑾。


    好在廖鑾心裏也根本無心這些,隻是快點推掉。


    前提是,所有的一切,都卡在了雙生花上頭,眼下,隻有找到雙生花,才有可能知道下一步應當怎麽做,才能救迴孟郊塵,並阻止這些的發生。


    林醉柳自言自語地,毫無厘頭把這些給絮絮叨叨講了一遍,她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麽。


    大概,隻是想把心裏的煩惱給排泄出來吧。


    眼前,雪域的神獸,聽完這些,這倒是有些神獸的樣子了,歪著腦袋,靜靜地看著林醉柳。


    林醉柳正在專注地想時,雪獅又占了起來,像剛剛一樣扯著林醉柳的衣袖一角,把林醉柳往一個地方帶。


    已經過去一點時間了,雪獅一直表示的很是乖巧。林醉柳對眼前這個體型大大的家夥,不再恐懼了。


    沒有草堆,腳下的路,走起來有些滑了。


    林醉柳甚至有些跟不上,踉踉蹌蹌的,雪獅似乎也感受到了,竟逐漸減緩了速度,等著林醉柳。


    它帶著林醉柳,來到了屋子外頭,一處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地方。


    說是平平無奇,隻是因為這地方,看起來實在跟雪域其他地方沒有什麽差別,一片雪白,陣陣冷風,惹人瑟縮。


    “到這兒幹嘛?”林醉柳開口問道。


    雪獅,是聽不懂這些的。


    可是林醉柳的話一出口,這雪獅竟是忽然轉了身子,朝屋子裏麵跑去,等林醉柳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他的蹤影了。


    獅子的速度,果真讓人歎為觀止。


    可它這是,要放我走嗎……


    林醉柳一時之間一頭霧水,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眼前這地方,是完全陌生的,醒來之後,手裏的北鬥針也丟失了,此時不管往哪個方向望去,都是一片雪白,根本看不出來哪裏才是出口,也感覺不出來哪裏才是方才她過來的方向。


    正當林醉柳準備邁開步子,試圖找找出路時,那雪獅竟是嗷嗚嗷嗚地叫著,又迴來了。


    林醉柳轉身,隻見雪獅把嘴裏叼著的東西仍在她的腳下。


    是倉青的那個小包袱!


    原來它是要自己帶上這東西,林醉柳臉上露出驚喜的神情。


    這個小家夥,哪有外麵傳言的那麽恐怖,明明還挺可愛的。


    不過這雪域之中,一定不會隻有一頭雪獅獸吧……


    想到這兒,林醉柳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算了算了,不想這些,還是幹淨搞清楚雙生花的事情,盡早出去才是。”她又自言自語道。


    “小家夥,這是什麽意思,你又餓了?”林醉柳耐心地蹲下身子,把包袱裏的熟肉拿出來一些,擺在雪獅的麵前。


    雪獅隻是低頭聞了聞,就沒了下文,它抬頭,好看的眼睛盯著林醉柳,尾巴也忍不住搖來搖去。


    林醉柳無奈又疑惑,隻好又把肉給收了起來。


    接著雪獅便又咬住林醉柳的衣服,把她往一個地方拉拽。


    一人一獅,就這樣一路走著又倒了塊空地。


    林醉柳一點兒也感覺不出來這個地方有什麽特殊的,在她眼裏,隻要是在雪域,似乎房子外麵的地方都一模一樣,不像北環,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雪獅卻是非常興奮,快活地在這片空地上轉了幾個圈兒,而後又在地上打滾起來。


    “它不會是想要我帶著她玩吧……”林醉柳汗顏。


    這可跟她心裏想的不太一樣。


    不過沒一會兒,雪獅的興奮勁興許是過去了,倒是忽然認真了起來,這邊聞聞那邊嗅嗅,似乎是在找尋什麽東西。


    林醉柳看著它轉來轉去的,隻覺得頭暈暈的,都有些困了。


    雪獅也並不是在瞎轉悠,它在尋找一個,已經快要被塵封的機關。


    它等這一刻,等了很久。


    找到了!


    雪獅瞳孔一緊,兩隻前爪靈活地開始扒雪,不一會兒,一層厚厚的雪被扒開來,一個古樸的按鈕出現在它眼前。


    林醉柳看它有些不對勁兒,正準備過去瞧瞧,那邊,雪獅已經是毫不猶豫地,伸出前爪,重重地朝著那機關拍了下去。


    “啊!”她甚至沒來得及叫出口。


    下一秒,林醉柳隻覺得自己瞬間懸空,失重,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垂直往下落去,周遭是裹挾著一起落下的,地上厚厚的積雪,刹那間雪混合著風,唿唿大作,在裏麵飄來飄去的林醉柳,顯得十分弱小,又手無縛雞之力。


    腳下的這片雪域大地,裂開了……


    雪獅自然是跟著一起,不過雪獅的周圍雪,卻是自動形成了一圈薄薄的屏障,保護著它,雖然也是極速下落,卻很是平穩。


    跟林醉柳這邊,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一聲堅實的落地響聲傳來,林醉柳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沒有想象中的疼痛……


    她驚喜地睜開眼睛,原來自己是落在了很厚實的雪堆上,那雪堆,深深地陷進去一個坑。


    林醉柳揉揉有些發酸的屁股,起身。


    幸好是落在了厚實的雪堆上,若是以方才那種速度砸在地上,想必自己早就一命嗚唿了。


    幾乎是同時,林醉柳一旁,則是有著一層雪屏護著的雪獅,緩慢優雅地落地,配著它通體雪白的毛色,這一瞬間竟是讓人覺得美覺得奪目。


    林醉柳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小家夥,真是沒良心,自己這麽穩妥的進來,卻讓她一個人如此狼狽。


    算了,收迴方才誇它有靈性的話!


    林醉柳心裏氣鼓鼓地想著。


    又到了個新地方,她習慣性地抬頭,才發現上麵根本看不到裂縫,或者說,上麵已經緊緊地合上了,這地下,是陽光都進不來的地方。


    雪域到底是雪域,原來是暗藏玄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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