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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北環,淡晴宣也是收斂了許多,第一時間去給太後請安。


    “晴宣見過太後。”進了太後寢宮,淡晴宣便乖巧的說到。


    “快快請起。”太後一邊說著,竟是親自站起來,將她扶起來。


    這北環的太後看起來,倒是個好人呢。


    淡晴宣心裏想著,倒有些了受寵若驚的感覺。


    “晴宣,靖王專門傳信來,要哀家好生照顧你,哀家自知這和親委屈了你,從此你便把這北環宮當是家。”


    太後拉著淡晴宣在一旁坐下,娓娓道來。


    著實是年紀大了,這時的太後倒是多了好幾分慈愛。


    “還有那皇上,想必你也知道,原來是鎮南王,性子冷淡的很,對姑娘家也是那副樣子不改,不過皇後倒是善解人意,閑來無事你便多去跟皇後聊聊。”


    聽到皇上,淡晴宣的表情便忽然變了。


    她向來愛憎分明,她心裏還清晰地記著,最後那幾日的章挽姐姐,有多無助多難過。


    而這些,在淡晴宣眼裏,都是廖鑾的錯。


    如今廖鑾的心上人,她淡晴宣,也自然不會善待。


    “晴宣明白。謝謝太後。”她對著太後甜甜的笑。


    “初來北環,晴宣倒是有一不情之請,不知太後可否應允?”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麽,淡晴宣嘴角露出一抹壞笑。


    “說說看。”太後隨口應著,她倒是挺意外,這小姑娘初次見麵還提起要求來了。


    “晴宣自幼便喜釀酒,閑暇時自己也愛倒騰一些酒釀的新方子,不知太後可否賜給晴宣一間酒窯?”淡晴宣也不含蓄,直接說道。


    “這……”太後倒是驚奇,這姑娘家還有喜歡酒的。


    不過這是她嫁進北環的第一個要求,也不能不賞臉,況且也不是什麽過分的要求。


    “自然是可以,不過哀家來置辦此事不妥,不如等到皇上迴來,你們二人大婚之後,由皇上下手賞賜,倒也是樂事一樁。”太後思索了一會兒,答應道。


    這一來,也趁機叫這淡晴宣與皇上多些交流。而來,大婚一過便賜酒窯一間,這淡晴宣在後宮的地位,也穩了些,不用太後時時惦記著。


    “謝太後!”淡晴宣依舊帶著那詭異的笑。


    淡晴宣自幼喜釀酒,特別是認識孟郊塵之後,倒還交流了不少技術。


    好在靖王好酒,數次誇讚她獨樹一幟的酒釀房子,這宰相倒是不那麽阻攔著她了。


    既有一技之長,那邊應當為己所用!


    雖說淡晴宣目前還沒想好如何利用,不過這酒窯早得一天,她也至少多一天的樂趣兒,好來放鬆放鬆。


    畢竟這對釀酒的喜歡,是由內而發的真情實感。


    烏鎮。


    林醉柳照例來到白老宅子裏,為白老作畫,兩人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卻是句句都像在彼此試探。


    “林姑娘與那孟公子,是如何相識的?”白老斜靠在搖椅上,手上輕輕晃動著那大蒲扇。


    “江湖朋友一場。”林醉柳淡淡的說著,拿著那細豪毛筆熟練地畫著


    “老夫聽起來,倒覺得這其中有不少故事呢?”白老笑著說,這話裏滿是意味深長。


    “有也倒是有,不過民女臉麵薄,還請白老諒解,這有些事,如今已是不大方便說了。”


    林醉柳隻當白老還在猜測些男女之事,便順著半講究地說道。


    “哈哈哈哈……”聽完林醉柳的話,白老竟是再一次的開懷大笑起來。


    林醉柳倒也不說話,隻是迴以淡淡一笑。


    而廖鑾那邊,雖沒有迴北環,卻是把烏鎮錢莊貪汙的證據交迴到了朝廷上。


    昨日,北環的監察院便來人,將那烏鎮的老板一並抓獲。


    不過這白老,倒是沒什麽動靜了。


    能不留下一點證據,也實屬厲害。


    “白老可有聽聞,這錢莊老板竟是那般黑心?”林醉柳也開始問道。


    “那日才見白老出手相救,誰曾想到這才沒過幾日,竟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重重的歎了聲氣,裝作可惜。


    “老夫,也是沒沒料到,那錢莊老板是如此為人。”白老緩緩搖著頭說。


    裝的還挺像。


    林醉柳心裏嘀咕著。


    其實林醉柳不知道的是,她那日的推斷是錯的,這白老並不懂藥,也不懂什麽致幻劑的煉製。


    不過是請了高人所為。


    “咳咳……”那白老不自覺咳嗽了兩聲,倒是引起了林醉柳的注意。


    “白老,這入了春,倒是流感多發,老人家,還須注意些身子才是。”


    饒是醫生的本能啊,林醉柳還是忍不住叮囑了兩句。


    “老毛病了,沒什麽大礙。”白老揮揮手。


    “家父從醫,也教了我些尋常醫術,白老若是不介意,可讓民女為你看看。”林醉柳放下了筆,說道。


    “好,那自然是極好的!”白老聽罷,倒也不懷疑,便主動做過來,伸出胳膊,擼上袖子。


    林醉柳禮貌的點點頭,開始為白老診脈。


    不過這脈象,倒是不像尋常老人家會有的,倒是像個年輕男子的脈象?


    甚是奇怪……


    沒有多想什麽,林醉柳還是覺得看病要緊,這白老方才嘴上說著是老毛病,在林醉柳看來倒也不是。


    不過是入了春的流感,白老拖得久了些,有些嚴重了。


    “白老,我給您寫幾副藥,按方子去藥堂抓便是。”林醉柳扯過一張白紙,唰唰寫了幾味藥,遞給白老。


    “佛手,木香,陳皮,柴胡……這幾味,老夫倒也看得懂些,隻不過這……”白老將那藥房反過來,有字的一麵對這林醉柳。


    他開口問道:“這蒼術、生黃芪,藥效何在?”


    這白老明明是懂得,硬是裝作不懂。


    果然還是不放心的,林醉柳淡淡笑了笑。


    其實還是方才把脈,林醉柳察覺白老脈象異常,頗有青年之像,推測是氣血過盛導致的,便順便開了些壓氣血的方子。


    “白老之前,可是為氣功所傷過?”林醉柳覺得提年齡不大禮貌,便換了個角度問著。


    若是被氣功大傷過,痊愈之時氣血反噬,這脈象也解釋的通。


    “這,似乎是沒有。”白老想了會說到。


    “那便有些奇怪了,您體內氣血過盛,倒像個健壯的青年!”林醉柳也不再隱瞞,直接說出來了。


    很多東西是醫生的本能,她也顧不上考慮那麽多。


    聞言,白老倒是愣了一下。


    “也或許,是老夫昏迷之時……被氣功所傷,老夫不知道罷了。”白老淡淡的說著,心裏卻心虛的很。


    “那白老便先用藥吧,每日煎服二次。”林醉柳笑了笑,繼續講到。


    白老點了點頭。


    雖說不懂藥,看著這林醉柳的藥方,白老倒也信了。


    畢竟那淡晴宣說了,這林醉柳是北環第一名醫,醫者仁心,再加上以前……


    總之白老心裏斷定,這藥沒問題。


    廖鑾和林醉柳又在烏鎮呆了二日,倒是沒有什麽太大進展了,不管是白老,還是孟郊塵。


    “不如,明日先迴去?”林醉柳不想等了。


    在這呆著,也沒有其他事,白老的畫,也可以拿迴去作。


    況且白老隱藏太深,查起來,著實不大好查。


    這烏鎮的案子,不如先放放,天網恢恢,漏網之魚,總有一天會被抓到的。


    “不,怎麽能這麽容易便放棄呢?”廖鑾倒是不答應了。


    “白老要繼續查。況且……我這一會去,可是要與那淡晴宣成親的,柳兒就這麽想迴去?”廖鑾饒有興致的瞧著林醉柳。


    “你是皇上,這些,不過是早晚的事。”林醉柳嗤之以鼻。


    就算她心裏再介意,又能這麽辦呢?


    “柳兒?吃醋了?”廖鑾隻覺得,現在眼前的林醉柳,可是十分的可愛。


    “沒有!”林醉柳兇巴巴的迴著。


    廖鑾隻是揉了揉眼前這氣嘟嘟的小人兒的頭,笑而不語。


    翌日。


    “良藥苦口啊!”一見到林醉柳,那白老便抱怨著藥哭。


    “既然白老懂得,那安心飲用便是。”林醉柳微微一笑。


    進了客房,依舊是醫生的習慣,林醉柳忍不住要求再給白老把一次脈,看看恢複情況。


    白老一邊誇讚林醉柳負責,一邊也伸出了胳膊。


    這不把不關緊,一把,林醉柳卻是有了大發現!


    喝了兩日她親自開的藥方,這白老的氣血之盛,竟是猛然降低,如今體內極寒……


    憑借著自己的醫術,和那藥方以及用量,白老本該恢複到一種氣血平和的狀態,怎麽會出現這種情況!


    林醉柳皺了眉,百思不得其解。


    恰巧這時候,丫鬟端著今日煎熬好的藥送了傷了。


    白老正要接過,卻被林醉柳攔下,端在了手裏。


    林醉柳細細的聞了聞那藥的味道,又用那小勺子輕輕地盛出來一點,緩緩倒進碗裏,觀察著藥的成色。


    很是正確,完全沒有問題啊!


    “林姑娘……這是?”白老不解。


    這一連串的行為,著實讓白老有些蒙圈兒。


    林醉柳卻是緊緊握著那碗沿。


    按理說,白老應當是懂藥的,怎麽會讓自己的身子陷入如此危險的狀態!?


    氣血嚴寒,極其虛弱,怕是要不了幾日爆發後,得好些日子休養生息。


    “白老近兩日,可是服過其他藥物?”林醉柳一臉嚴肅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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