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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親多為強迫所為,這女子,竟如此大度?


    “太後,這和親之女,是什麽身份?”


    “南疆宰相的小女兒淡晴宣,不過才正值豆蔻年,這年齡尚小,卻是靈氣的很。”太後一臉笑意的說著,似是對這淡晴宣甚是滿意。


    “不錯,不錯,這小姑娘懂道理。也算是廖鑾的福氣。”聽完太後的描述,先皇也甚是滿意。


    而烏鎮這邊,廖鑾決定要去探探那日林醉柳口中所言的藥草。


    這不懂醫術的易容師,為何要私囤大量藥草呢?


    林醉柳跟廖鑾二人倒也沒有走白老宅子的正門,繞到了那日緊靠茅房的牆外。


    因為那藥草的味道,便是從這牆外傳來的。


    “有什麽發現嗎?”廖鑾低聲問著林醉柳。


    “沒有。”她搖頭。


    林醉柳也很疑惑,這味道明明就在,為何就是不見那藥草的蹤影?


    兩人在外頭兜兜轉轉。


    殊不知,這一切,都被那藏於房頂之上的白老盡收眼中!


    北環第一藥師麽?也不過如此啊


    看著遠處團團轉的兩人,白老臉上的笑意,愈發濃厚了。


    “不對。”


    林醉柳似乎是想到了點什麽,拉著廖鑾停住腳步。


    廖鑾微微低頭,看著一臉緊張的小人兒,眼神裏滿是困惑。


    “這裏不對勁兒,我們先迴去。”林醉柳講完,當機立斷,拉著廖鑾就往迴走。


    廖鑾點點頭,便跟著迴客棧了。


    “方才可有什麽異樣之處?”一進客棧,廖鑾就問到。


    “我們,應該是中計了!”林醉柳滿臉都是擔憂、緊張的神色。


    聞言,廖鑾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白老不是不懂藥,他很懂,想必那藥膏也是為了模糊眼線。”林醉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


    方才在那裏尋藥草時,她就覺得奇怪了。


    明明味道很具體,為什麽一株藥草的影子也看不見?


    她甚至,都能聞出來藥草在哪個方向,距離自己多遠……


    可一眼望過去,空空如也!


    像無頭蒼蠅一般轉了半天,想來,也隻有一種可能了!


    那白老會煉製致幻劑!


    要麽是致幻了氣味,要麽是致幻了視線。


    最可怕的是,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尋常藥師都夠煉製出來的。


    聽完林醉柳的話,廖鑾一臉凝重。


    這白老,到底是什麽來頭?居心又何在?


    沉默思索了半晌,他才緩緩開口。


    “柳兒,那白老不是要你替他作畫嗎,還差幾張?”廖鑾問到。


    “才畫了一張,白老起初的意思,應該是七八張?”林醉柳想了想說道。


    “很好,有機會接近白老,才能得到更多的線索。”廖鑾語氣稍微輕鬆了些,表情仍舊是一臉凝重。


    “下去吃飯吧,不管幹什麽,總要先填飽肚子!”林醉柳輕輕拉起廖鑾的手。


    廖鑾迴以溫柔一笑,二人便下了樓。


    過了飯點,這餐館兒裏倒是挺清淨。


    不一會兒,這滿桌子都上滿了菜肴,全是林醉柳愛吃的。


    “吃吧。”廖鑾遞給林醉柳筷子。


    林醉柳一臉憨笑,正要伸手去接。


    眼前卻憑空出現一隻女子手,將那筷子奪了去。


    “味道不錯嘛。”那人竟還夾起一道菜放入口中嚐了嚐!


    直教一旁的林醉柳嚇了一跳!


    這一幕,卻是徹徹底底激怒了廖鑾。


    這女子,他不認得,還搶了自己給柳兒準備的筷子,吃了自己給柳兒準備的菜。


    “什麽人?”


    廖鑾抽出佩劍,直接抵在了那女子的喉嚨上。


    這陣勢嚇得那店小二哆哆嗦嗦的,直接就鑽進了後廚。


    被劍抵住喉嚨,那女子竟還是笑著,一臉嫣然。


    “南疆宰相之女,淡晴宣。”


    朱唇輕啟,那女子的嗓音入耳,倒是妖嬈嫵媚。


    廖鑾表情怔住。


    這不是太後密令上所言,那南疆來和親的女子嗎?


    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雖然淡晴宣說出了身份,但廖鑾的劍,倒還是沒有放下。


    “南疆的女子,都是你這等做派?”他一臉冷漠。


    若是他以弑君治罪殺了這女人,靖王那邊也不能說什麽。


    “喲,這性子,果真還是那時的鎮南王。”淡晴宣輕笑一聲。


    “你們此行找孟郊塵,所為何事?”淡晴宣繼續緩緩開口,卻教二人心裏一沉。


    客棧房裏。


    “說吧,你從哪打探來的消息?”廖鑾依舊是冷冷的口吻,盤問著淡晴宣。


    一不做二不休,因為淡晴宣的身份還有待考證,廖鑾索性將她綁了起來。


    “北環待客之道,都是這般魯莽的嗎?”淡晴宣很是不悅,臉上倒依舊是笑意。


    南疆靖王提出和親之日,便從沒想過北環會拒絕什麽的,所以淡晴宣便立刻啟程前往北環。


    這也是為什麽,廖鑾剛接到消息不過二日,她便出現在了烏鎮。


    不過淡晴宣倒是沒有直接去北環宮,而是一路直行來到烏鎮,目的性極強。


    “少廢話。”廖鑾很不耐煩。


    一旁的林醉柳倒是一直不作聲。


    她心裏很疑惑,孟郊塵怎會認識淡晴宣?當初的孟郊塵若有龍陽之好,是不會對女子感興趣的,更何況這淡晴宣的身份也不一般。


    “皇上別管我怎麽知道的,我就是想告訴你們,這孟郊塵,我認得。”淡晴宣說道。


    見她不說,廖鑾怒了,直接揪著淡晴宣的衣領把她整個人拎了起來。


    “皇上,這就氣急敗壞了?”淡晴宣卻是絲毫不害怕。


    “不知,當初的鎮南王,如今的皇上,可還認得這個東西?”淡晴宣艱難的舉起手,在廖鑾麵前晃了晃。


    隻見淡晴宣的右手腕,帶著一個細細的手鏈兒,水晶材質的,看上很是好看,襯著淡晴宣那白皙瘦小的胳膊,竟是愈發嬌小迷人了。


    隻一眼,廖鑾便鬆開了淡晴宣。


    “這手鏈,不是章挽的嗎?怎麽在你這。”


    南詔公主章挽之死,一直是廖鑾心頭的痛。


    好些誤會,猜疑,都由此而生。


    “嗬,皇上竟還記得,真是不容易啊。”淡晴宣滿是嘲諷的口吻。


    聽到章挽的名字,林醉柳心一沉。


    她原以為這件事已經完完全全過去了,不會再有人提了。


    看來這淡晴宣來北環,遠遠不是和親那麽簡單……


    “確實是章挽姐姐的手鏈,不過,你不配提姐姐的名字!”淡晴宣惡狠狠的說。


    看來這淡晴宣,也是誤會了當年的事啊。


    想到這裏,廖鑾心裏滿是無奈,但臉上沒有表現出來。


    “是靖王先提出的和親,淡晴宣,我勸你最好不要惹出什麽亂子,丟了南疆的臉。”廖鑾平複了下心情,淡淡地說。


    “你來烏鎮,是要幫我們找孟郊塵嗎?”林醉柳還是記著那淡晴宣方才所言,自稱自己認識孟郊塵。


    “哎喲,皇後您在想什麽?我不過是來看看,你們二人有沒有找到,順便偷偷叮囑一下孟郊塵,注意點,有人要追殺他。”


    “你休要信口雌黃!這哪是追殺!”聽到淡晴宣的話,林醉柳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


    她可不想被這半路殺出來的淡晴宣壞了事。


    “不是追殺?那是什麽?”淡晴宣仍是一臉壞笑。


    原來淡晴宣在南疆時,總愛微服出去玩耍,剛好那幾年孟郊塵也在南疆,偶然碰了麵便也認識了,性子合得來,一來二去的就成了朋友。


    直到如今……


    林醉柳沒有開口,看樣子,這淡晴宣似是還不知道孟郊塵的真實身份……


    “你不配知道。”半晌,廖鑾狠狠的說。


    “哼”淡晴宣又是一聲輕笑。


    “若是章挽姐姐看見你現在的樣子,怕不是要心涼半截呢。”她又故意提起章挽。


    廖鑾一陣兒沉默,什麽也不說了,拉著林醉柳準備出去。


    “偽君子!給我鬆綁!”淡晴宣掙紮著大喊大罵。


    廖鑾隻當沒聽見,出去便關了房門。


    “章挽公主的事……”看著一直沉默的廖鑾,猶豫良久,林醉柳還是開了口。


    “都過去了。”沒曾想,廖鑾卻是立馬打斷她的話。


    語罷,廖鑾停住步子,轉身盯著林醉柳。


    一雙好看的眼睛,眼神裏卻滿是疲憊。


    他輕輕把林醉柳攬在懷裏。


    “我知道,我一直相信你。”這樣的廖鑾,讓林醉柳很是心疼。


    是啊,又有幾個人知道,章挽的死,廖鑾也覺得可惜也覺得心痛呢,大家不過都把他當做兇手罷了。


    “那這淡晴宣,你打算怎麽處置?”林醉柳仰著頭,輕輕問著。


    “我已經暗中派人呈報太後了,明日便會有人來接她迴北環。身為南疆宰相的女兒,相信她心裏還是有數的,明日北環大張旗鼓來接人,那淡晴宣,定不敢為所欲為。”


    廖鑾說著,卻是將懷裏的人兒抱得更緊了。


    翌日,白老府上。


    “淡晴宣,你這剛來,就要被人給接走咯。”白老看著眼前氣鼓鼓的淡晴宣,隻覺得好笑。


    “再笑!我就告訴廖鑾他們,你是!”看著白老的表情,淡晴宣氣不打一處來。


    “老夫開個玩笑,別介意。各取所需嘛,那淡姑娘便先迴北環吧。”白老笑著說。


    “我來隻是想提醒你,答應我的事,可別忘了!”淡晴宣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嘖嘖,這小丫頭,年齡不大,架子倒是端的起來。


    看著淡晴宣的身影,白老心裏暗暗念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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