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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聲音極為震驚,說出口的話都有些破音,伏在廖鑾耳邊紮的他耳朵疼,然而他也顧不得多矯情,跟著迴頭看了一眼,裏麵穿著不一樣顏色的盔甲果然是西奉國的士兵打扮。


    他這才忽然納過悶兒來趙威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對自己動手。


    原來竟然是通敵了!


    他沒想到趙威居然通敵了,目前也不知道到底是他自己一個人的個人行為,還是他上麵的那位,也就是裕親王,才是真正賣國的狗賊。


    提到裕親王,他腦海裏又浮現出月前觀瀾給他的那封書信裏提到的,左丞相秦忠說恭親王謀圖造反一事。


    局勢變得越加混亂,一向沉穩如他,腦袋裏如今也亂糟糟的一片。


    他不再多想,身上受的傷不少,廖鑾此時已經有些體力不支,林醉柳早就從他身上下來了,兩人互相攙扶著,往山林裏去了。


    這片山林前幾天在兩人的謀劃下,還埋葬了三十萬西奉士兵,如今竟然也要讓他們兩個四處竄逃了。


    赤霄衛的刀都經受過嚴格篩選,鋒利無比,受了傷的士兵傷勢很難快速愈合。


    趙威帶著兵馬進駐邑北城時,廖鑾已經把他借來的五萬士兵還給了他,身上手上的盔甲武器卻沒有一一拿迴來。


    而事到如今,那群圍攻了廖鑾和林醉柳二人的士兵,拿的正是赤霄衛的武器。


    因而如今廖鑾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沒有經過處理,很快洇濕了他那身月白色的長袍,紅白相間看著好不惹眼。


    他整個人狀態看著非常不好,林醉柳皺眉開口喊他“燕歸,你沒事兒吧燕歸,你醒醒啊。”


    廖鑾聽林醉柳一直開口叫自己,剛想開口迴應她一句,卻發現已經累的連聲音也說不出來。


    很快廖鑾的神智都變得有些不清醒了,林醉柳從方才挎著他的胳膊,轉而把他整個人的重量累到自己身上,路也走的越來越慢。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林醉柳慌不擇路的跑著,心裏著急,嘴上也時刻不停的叫著廖鑾,生怕他一個昏倒,兩個人就真的不行了。


    “那邊那邊。”


    “人在那裏,他們走不動了,我們快點兒追。”


    “趙將軍說了,抓住有賞,快去抓人。”


    ……


    一群人見了林醉柳和廖鑾就像見了耗子的貓,看起來十分貪婪,林醉柳皺眉聽著身後越來越近的聲音,努力加快步伐,走的更快了些。


    天不遂人願。


    她帶著廖鑾上了山坡,剛想繼續往前,發現麵前竟然是一片懸崖。


    鋒利陡峭的岩石壁上,根根長石突兀而起,看著猙獰可怕。


    林醉柳第一次碰到這種生死危機的時刻,即便是上次打仗撤退,她都沒有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脅那種緊張感。


    這時候如果廖鑾醒著就好了,廖鑾總是能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帖帖,那樣她就不用為了這種事情發愁。


    林醉柳沒想到,自己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變得這麽依賴廖鑾了,然而她很喜歡這種依賴,也很恨自己現在的無力。


    身後的聲音越來越近,林醉柳看著麵前陡峭的懸崖,慢慢迴過頭。


    身後是一片片的士兵,穿著各色的盔甲,麵容卻都是一樣的貪婪。


    林醉柳皺眉緊緊看著,神經繃的死緊,下一秒鍾卻忽然聽到了一個玩味妖嬈的男聲。


    那是一個男人的說話聲,且他隻說了一句,林醉柳整個人就被嚇了一跳。


    “鎮南王妃,真是有緣分,沒想到在這裏又見麵了。”


    林醉柳的身份一直隱藏的非常好,即便趙威知道了她的女兒身,也沒想到她竟然就是廖鑾明媒正娶的正妃。


    這個男人是怎麽知道的。


    她抬起頭,眼神兒緊緊盯著方才開口同她說話的那個人。


    一眼看去,那人的氣質就與周邊眾人渾然不同,帶著一絲慵懶和邪魅,合著那渾然天成的貴氣。


    林醉柳打量了一會兒,就從腦袋裏慢慢挖出了這人的身份。


    西奉國三皇子。


    當初就是他作為西奉國使者為昭元公主求親,林醉柳自然印象深刻。


    她眯著眼看著這個看起來精明無比的男人,心中暗自警惕著,嘴上卻毫不留情的開口道“呦,好久不見,沒想到你這種娘裏娘氣的人也能來行軍打仗,西奉國真是厲害了。”


    林醉柳知道自己嘴上逞快的行為不對,然而她完全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看見他這幅小人嘴臉就忍不住想懟。


    果然下一秒鍾,三皇子麵色一變,整個人開始充斥著一股陰狠之意。然而越是生氣,他麵上笑的就越是開心,竟然還有心情陪林醉柳聊起天兒來。


    “我倒是沒想到,廖鑾竟然娶了你這麽個牙尖嘴利的王妃,說話這般帶刺,應該把嘴裏的牙都拔了才合適。”


    他話說的跟鬧著玩兒似的,然而林醉柳絲毫不懷疑,自己如果被他抓到,他是真的會把自己的牙一個個拔下來。


    想到自己牙齒被一顆顆拔下來的淒慘樣子,林醉柳沒忍住,下意識抖了抖,砸了咂嘴,強自鎮定的開口說道“呸,你才應該把牙拔了呢,誰……”


    林醉柳話還沒說呀,忽然感覺到懷裏的廖鑾動了動,她沒心思再搭理三皇子,急忙低下頭,看著垂著頭的廖鑾。


    果然下一秒鍾他就緩緩抬起了頭,麵色看著是失血過多的慘白如紙。


    抬起頭第一眼廖鑾顯然還混混沌沌的緩不過神兒來,接著看到麵前一片片的人,他皺了皺眉,強撐著抬起頭,開口說道“阿柳……”


    他聲音十分微弱,隻有在近前的林醉柳聽見了,忙開口迴應道“在呢,我在呢,怎麽了,你還能撐住嗎?”


    林醉柳看起來沒什麽異樣,然而廖鑾幾乎第一句就聽出她語氣裏的顫抖。


    畢竟還是個小姑娘,沒見過這麽多大風大浪,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琢磨著,忽然抬起頭,眼神兒直直盯著麵前的三皇子,忽然微微露出了點兒笑來“三皇子,好久不見。”


    三皇子看著好脾氣的很,還伸手揮了揮,頗有興致的開口打招唿道“鎮南王。”


    “沒想到你竟然真的能策反到北環國內部來了,此次是我輕敵了,”廖鑾說著,忽然迴了迴頭,“待下次迴來,我一定會把今日之事一一討迴來。”


    他話音剛落,眾人來不及反應,廖鑾忽然拉著林醉柳縱身一躍,直直落入山崖下去了。


    失重的感覺有點兒刺激。


    廖鑾緊緊抱著林醉柳,風唿唿的從耳邊刮過,帶著一陣陣的刺痛,林醉柳緊緊抱著廖鑾,卻猛然感覺到下落的趨勢減緩。


    她十分驚訝的抬起頭,看見身邊抱著她的廖鑾足尖兒在兩道錯開的山澗之間點來點去,減緩著落下的趨勢。


    她嚇了一跳,驚聲開口喊道“燕歸!”


    然而不論多大的聲音,在這片嗚嗚的風聲中都顯得如此微不足道,林醉柳看著廖鑾堅毅的側臉,眼淚忽然不受控製的嘩嘩往下流。


    這樣大的慣性下,如果真的強硬的想要減緩,一定要有足夠大的力量。


    她看著廖鑾已經有些變形的腿,牙齒狠狠咬著嘴唇,控製著自己的眼淚,下一秒鍾,兩人就直直掉進了水灘裏,暈倒了。


    林醉柳隻覺得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帶著一股衝不破的迷霧,她心裏著急廖鑾,努力想要掙脫束縛趕緊醒過來。


    然而越是掙紮,她就越是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左撞右撞,永遠也找不到出路一般,看不見一點兒希望的光。


    很快,她又再次失去了意識,緩緩陷入了沉睡。


    待她再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陽光明媚十分照人,很久沒見過陽光的林醉柳才一睜開眼睛,就被刺的微微閉上,過了好半天才適應過來。


    入眼處是一排排圓滾滾的竹子,空氣裏都帶著些許竹子的清香,林醉柳微微動了動身子,覺得身上僵硬無比,咯噔咯噔響了好幾聲,她才緩緩坐了起來。


    整個房間都是竹子搭建的,房子不大,就這一室,她所在的床榻正前方就是門,旁邊則是窗戶,窗前放著一個桌案,一旁的書架子上密密麻麻擺滿了書。


    她緩緩打量了一會兒,猛然想到廖鑾,立刻從床上起身,一把推開了竹門出了房間。


    門外入眼處是一個小院子,透過竹柵欄還能看到一片片同這個院子有些相似的房子,一個挨著一個,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村落。


    林醉柳顧不得打量這片好看的景致,整個人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左顧右盼起來。


    正想著進哪個房間看一看,耳邊忽然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那聲音帶著點兒氣喘,開口對林醉柳說道“小姑娘,找什麽呢?”


    知道有人林醉柳就開心了,她忙迴過頭向著聲音來源處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背著手站著的一個老太太。


    這老太太說是年紀大了,然而長得並不是十分蒼老,麵容還能看到昔日的清秀,見林醉柳看她,她又開口對林醉柳說道“在找和你一起的那個小夥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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