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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奉國並沒有給廖鑾多長時間的喘息空間,就在皇上派的援軍同十萬赤霄衛趕來的第三天,兩軍就在富安城外進行了第二次對峙。


    同上次人數相差懸殊,廖鑾畏手畏腳的動作不同,這次兩軍人數旗鼓相當,原來征兵時新入伍的那群新兵如今也被訓練的很好,完全可以參與作戰。


    兩軍在富安城城外的空地上陳列著隊伍,廖鑾並未從邑北城迴來,因而此次帶隊的人是左右將軍馮茂山和薑炎。


    兩個人在一起搭夥兒時間長了,如今十分有默契,騎馬矗立在隊伍正前方,看著倒是十分有氣勢,全無平日裏的逗比樣子。


    然而西奉國此次帶隊的人倒是熟人。


    這人正是上次劫獄時看守昭元公主的唿和兩軍。


    說道唿和兩軍,他和廖鑾兩個人已經交惡很久了,說到底就是因為他那隻少了一個的耳朵。


    當年廖鑾年輕氣盛,碰見有人上來叫陣,立刻就出去應戰了,兩個人從上午一直打到黃昏都沒分出個勝負。


    最後還是廖鑾飛身一劍,直接割掉了他的耳朵,更是讓他這隻耳朵以後永遠都聽不見了,兩人這才正式交惡起來。


    從上次兩人約好要一決高下的時候開始,唿和就卯足了勁兒等著這次給廖鑾一次好看。


    他身材高大,直接站在人群正前方,手中的刀比身後瘦弱些許的小兵還要高出一頭。


    他站出來,看著人群正前方的兩人開口就說道“鎮南王那個混蛋人呢?”


    廖鑾是己方統帥,被人說混蛋什麽的自然讓北環國的諸位將士怒火中燒,薑炎脾氣爆些,更是直接抽出自己身上的劍就要過去同唿和過上幾招。


    茂山見他這樣子,及時攔住他,急吼吼開口說道“喂,兄弟,清醒點兒好不好,這家夥厲害的很,你打不過他缺胳膊少腿怎麽辦。”


    原本眾人收到消息今日帶兵前來的應該是西奉國三皇子才是,沒想到忽然換了十分有戰鬥經驗,自身能力又強悍的唿和,眾人麵上雖然遊刃有餘,心中都忍不住有些打顫。


    廖鑾沒有及時趕往富安城的原因正式因為此時的廖鑾正在和趙威交接邑北城的相關事宜,趙威為人陰狠,做事兒也時常陰人,廖鑾怕別人搞不定他,這才自己留下了。


    隻不過沒想到,他帶著林醉柳才一出現在城主府的大廳裏,那邊趙威就忽然陰陽怪氣的開口對他說道“王爺果然是王爺,就是比旁的人懂得享受,來軍營裏也不忘了找個女人陪著,也不怕敗壞了風氣!”


    這人詭異的後宮體語言是怎麽迴事?


    林醉柳先是滿頭黑線的聽他講完了話,繼而才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來。


    她還沒開口說話,身邊廖鑾就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開口說道“恕本王不知趙將軍此話何意。”


    “裝傻充愣?”趙威冷哼一聲,忽然伸手指著林醉柳開口說道“你以為你能瞞天過海了廖鑾?你在軍營裏天天帶著這麽個小白臉兒,不是男寵就是個女人!”


    他話一說完,林醉柳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臉,她記得自己明明每天都十分認真的把臉塗的黑黢黢的,眉毛也是要多粗有多粗,怎麽可能他說發現就發現了。


    她皺著眉,看著那邊趙威作威作福的嘴臉,腦袋裏忽然想到了前幾日她在河灘衝洗時河岸上窸窸窣窣的那陣響聲。


    當時廖鑾過去查看時並沒有看到什麽人或者動物,隻留下一片被踩踏過的草葉。


    天啊她不會洗澡的時候被人偷窺了吧!


    她心裏山崩海嘯,麵上還是一臉愣頭愣腦的表情,也不開口說話。


    此時的廖鑾心裏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林醉柳是女人的事情沒有被任何人發現過,隻有上次生出了苗頭,他還沒找到人。


    看來確實被人發現了,而且不巧,正好是趙威手底下的人。


    廖鑾抿著嘴,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迴應趙威的話,然而這樣的表情在趙威看來就是百口莫辯。


    他咧著嘴十分小人得誌的笑了一聲,這才慢悠悠的開口說道“我說鎮南王爺,皇上信任你給你,才讓你得到了無上的皇恩,你怎麽不知道珍惜,把京城裏那股子壞習氣全都帶到邊關來了呢?”


    “不知道你那個在京城苦苦守著的王妃知道你在邊關這般瞎胡鬧,心裏得多難受。”


    林醉柳簡直受夠了這大老爺們兒說話跟後宮爭寵的娘娘似的,一個沒忍住直接開口嗆聲道“我也沒想到,堂堂一個將軍,除了這些個陰謀詭計,一點兒能耐沒有,裕親王到底是怎麽想的。”


    林醉柳說話句句帶刺,那邊趙威聽了頓時橫眉怒眼,指著林醉柳開口就罵“你這個沒大沒小的東西,裕親王也是你能隨便編排的?來人,給我把這個觸犯軍法的還有這個對親王大不敬的都抓起來,即刻!”


    他話音剛落,那邊門外忽然出現了好幾列穿著盔甲拿著長槍的士兵,房梁上也密密麻麻的排了一群弓箭手。


    霎時間一方天地都被閃閃發光的盔甲蓋住,林醉柳沒想到趙威竟然敢弄出這麽大的陣仗來,下意識抓住了廖鑾的衣角,廖鑾察覺出她的焦灼來,也伸手迴握住她。


    他看著趙威,開口說話的語氣極嚴厲,“趙威,你這是想做什麽!以下犯上不成?”


    “鎮南王何必這麽講呢?屬下這是替皇上處決軍營裏的糟粕,也好讓我們北環國一天比一天強盛啊?”


    說著,他手一揮,外圍的弓箭手俱都抻直弓箭,直直對著林醉柳和廖鑾兩人,霎時間銀光熠熠。


    廖鑾見趙威是要來真格兒的,這才一把抽出腰間的飛羽劍,劍尖直指趙威,“你且等著,本王絕對不會讓你這般放肆下去。”


    在趙威眼裏此刻廖鑾放的狠話不過是在做困獸之鬥罷了,他為著今天這次抓捕,已經整整安排了一月有餘,目的就是抓住廖鑾,讓皇上知道知道他手裏寶貝的不得了的戰神鎮南王到底是個什麽貨色。


    很快密密麻麻的箭矢一支接一支的衝著兩人飛射而來,林醉柳嚇了一跳。


    廖鑾下意識把她塞到自己身後,手上的飛羽劍漂亮的挽了幾個劍花兒,片片箭矢根根落地,竟然一支都沒衝破防線。


    趙威見狀心中更是著急,大手一揮直接高聲喊道“上,都給我上啊,我養你們是幹什麽用的,廢物,快點兒給我把他抓住。”


    他惱羞成怒的樣子更難看了,林醉柳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這邊廖鑾卻沒工夫開小差兒,一手忽然摟住林醉柳的腰身,開口說道“阿柳,抱緊我,我們要走了。”


    說著,不等林醉柳反應過來,他足尖點地,忽然飛身而起,直直衝向方才射箭的弓箭手中間去了。


    一路上邊衝邊有將士不要命似的衝過來對著廖鑾揮舞手中的刀,廖鑾左右開弓阻擋著眾人的攻勢,卻又不想真的把他們打死,隻用劍鞘敲擊著,邊躲邊跑。


    這樣的打法兒顯然不行,廖鑾的身上很快出現了好幾個血道子,看著猙獰可怕。


    眼瞧著已經出了包圍圈了,身後密密麻麻跟著一大堆人,林醉柳看著廖鑾身上的傷口,心裏心疼,嘴上也一句好話都沒有。


    “你就幹脆打死他們唄,這群士兵聽信讒言,簡直愚忠,留著也是個禍害。”


    她邊說邊翻白眼兒,看著刻薄的不得了,廖鑾看了沒忍住,本來嚴肅的臉也露出了點兒笑模樣來,手上腳上動作不停,帶著林醉柳直接出了城主府,向著邑北城城門出去了。


    身後趙威手下的士兵緊追不舍,廖鑾已經把整個邑北城都交給趙威安排了,如今城門口的守衛也換成了他的,那些守衛眼見著廖鑾和林醉柳來了,立刻就要關閉城門。


    廖鑾動作飛快,身上傷口沒有止血,此時也血流如注,林醉柳很快感覺他摟著自己的腰身處一片濡濕。


    然而後麵的追兵騎著快馬,很快便要趕上了,林醉柳來不及再多想,手裏伸出兩根銀針,唰唰兩下出去,左邊大門處的兩名守衛應聲而倒。


    廖鑾雖然不提倡這種殺害友軍的方式,然而林醉柳這番動作做的實在幹脆利落,他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激賞的眼神兒,林醉柳看了內心頓時升起一股自豪來。


    門內守衛沒了,那扇大門自然就沒合上,隻露出一個縫隙,廖鑾帶著林醉柳眼疾手快的衝了出去,直直向著東邊去了。


    林醉柳以為廖鑾要帶著她去富安城找馮茂山和薑炎他們,沒想到沒往北走,而是直接像東邊去了。


    她頗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我們不去富安城嗎?那去哪兒啊?”


    這般說著,身後的追兵越趕越近。


    北環國的士兵身上穿的都是銀白色的盔甲,在陽光下看著熠熠生輝,然而此時身後的追兵裏竟然夾雜著不少身穿鐵灰色盔甲的人。


    她微微皺眉看著,突然麵色一驚,對著廖鑾開口道“是西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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