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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那你可真了不起。”滄馬毫不吝嗇的誇獎讓蕭天駒更加神氣了。


    “可我娘總是罵我淘氣,他說我這不好,那也不好。”


    “小孩子就該淘氣嗎,等你長大了,再想淘氣就沒機會了。”滄馬看待問題的想法和那些大人們完全不同,在這一點上和蕭天駒不約而同達成了共識。


    蕭天駒在為自己活了十年才終於找到知音這件事上,深深歎了口氣:“可我爹總是讓我練功,他都不讓我出去玩。你說平安鎮到底好不好玩,我都從來沒去過。”


    “怎麽說呢。”滄馬想了想,“你要是從來沒去過,應該會覺得很好玩吧。鎮子上有很多集市,逛廟會的時候會有很多手藝人出來耍雜耍,而且會有很多好吃的。”


    “那你能不能帶我去?”


    “我可不能帶你去。”滄馬道:“你要想去,就讓你姑姑帶你去。”


    蕭天駒看了姑姑一眼,搖頭道:“切,我們男人之間的事情,她一個女人家家的懂什麽。”


    看他那副童真的模樣,滄馬差點沒笑死,可他還是忍住了。


    “我一個女人怎麽了。”蕭青璿立即嗆聲道:“還不知道以前是誰求著我,讓我帶他玩呢?”


    蕭天駒拉著滄馬道:“你別聽他胡說,那都是我小時候的事,現在我已經長大了,才不會和女孩子一起玩呢!”


    “蕭天駒,你不要太得意忘形。”蕭青璿威脅道:“你要是再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就絕對不會讓你離開宗門半步,逛廟會,你做夢去吧!”


    “你看她。”蕭天駒又搖了搖頭:“女人,總是這麽不可理喻。”


    “小混蛋,信不信我揍你啊!”她剛準備動手,突然意識到滄馬還在身邊,便立馬清了清嗓子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重新坐了迴去。


    蕭天駒趁機拌了個鬼臉。


    滄馬忍不住將手放在蕭天駒的小腦瓜上,他的手很大,幾乎將蕭天駒的腦袋瓜子完全包住。


    蕭天駒倒是很老實,他以前可從未讓人這樣抓過自己。


    “咯咯。”他突然抿住嘴巴笑了起來,他笑得有些不懷好意。


    “噗”地一聲。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白光從蕭天駒口中突然爆射出來,直擊滄馬眉心。


    誰都沒想到蕭天駒會突然做出這種舉動,但滄馬畢竟是滄馬,他反應極快,幾乎瞬間就用兩根手指夾住了那枚“暗器”。


    “哈哈哈。”蕭天駒開口大笑道:“嚇著你了吧。”


    滄馬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接過的那枚暗器竟是一顆牙齒,上麵還沾著口水。


    蕭天駒早就到了換牙期,剛剛抿嘴的時候發現有一顆門牙鬆動,便用舌尖頂了下來,想也未想就吐向了滄馬。


    這小子也著實是調皮,不光滄馬倒是並不覺得什麽,隻是覺得他豁牙的樣子怪有趣的。


    “蕭天駒,你這樣做也太沒禮貌了。”蕭青璿忍不住責備道。


    滄馬道:“不礙事,我還覺得少了點,你要是能把一嘴的牙全都吐出來,那才厲害呢!”


    “哈哈哈哈。”蕭天駒笑道:“那我豈不成老頭子了嗎。”


    “哈哈哈哈。”


    ……


    於是乎,這一天就這麽愉快的過去了,之後的每一天也都充滿歡聲笑語。但是這樣愉快的生活注定不會長久,因為這意味著天劍宗的每一個重要的人物都開始和滄馬扯上關係,這些關係或明或暗。同時,這些關係也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一觸即潰,無論那一條關係出現問題都會牽一發而動全局。


    每個人都生活在冰麵上,滄馬就像是太陽,天劍宗渴望溫暖的人就會坐在冰層上曬太陽。的確,越靠近太陽就會越覺得溫暖,可同樣,越靠近太陽也就越危險。因為那裏的冰層隨時會融化、會斷裂,一旦冰層斷裂,冰層上所有人都無法幸免遇難。


    曬太陽的人並不知道他們正處於危險當中,但是滄馬知道,他心中一直繃著一根弦。他要給這兒的人溫暖,但卻不能讓他們過分靠近自己,靠近太陽就意味著被毀滅。


    小雪牙一天天茁壯成長起來,它不再需要羊奶來供給生命,它開始吃肉,它開始學習奔跑、跳躍,它的牙齒也越來越鋒利。它也開始變得危險起來。


    與此同時,滄馬和蕭青璿、蕭天駒之間的感情也變得更加親密穩固。因為他們三人一起見證著雪牙的成長,所以雪牙的身體有多結實、他們的感情就有多牢固。


    但是雪牙的野性也一天天暴露出來,它開始不習慣人類對它的照顧,它渴望自然,並且在它的內心一直有一種衝動驅使著它迴歸自然。可能是因為它還不夠成熟,所以它尚不理解這種衝動的真正意義是什麽。


    遠處的荒野經常在午夜傳來野狼的嚎叫,雪牙在聽到同類的唿喊後也會悄悄的跑到山崖上發出迴應的呐喊。在這種遙遠的對話裏,它開始感到孤獨,這種孤獨讓它會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展露出暴躁的情緒,它也逐漸明白自由的真義,所以它的目光常常投放到遠方。


    滄馬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察覺到這種危險的人,因為他和別人不同。長期生活在安逸中的人會逐漸變得麻痹,但滄馬不是。


    他能讀懂雪牙心裏的孤獨,也能明白雪牙心中的野性,突破眼前的束縛和限製,以獲得內心渴望的生活。在這一點上,他和雪牙是完全相同的。所以即便他意識到雪牙身上攜帶著潛在的危險,他還是喜歡它。


    畢竟,渴望自由是動物的天性,所以這並不是雪牙的錯。而且雪牙也不會傷害到蕭天駒,退一步講,假使真的到了野性難馴的那一天,以蕭天駒的本領自保還是綽綽有餘的。隻不過在它真正離開人類迴歸自然的時候,會讓蕭天駒感到痛心吧。


    所以,雪牙身上的危險是可控的,這也是為什麽滄馬不是那麽的擔心。


    蕭青璿才是真正的危險。


    過分的溫柔和含情脈脈的眼神,讓滄馬意識到這個女人喜歡上了自己。


    而滄馬,他心裏早已容不下第二個女人了,這十年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讓季婉瀅和蕭天駒迴到自己身邊,他又怎能輕易再愛上別的女人呢?


    何況,蕭青璿還是蕭天駒的姑姑,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出發,滄馬都不會和蕭青璿發生任何感情上的糾葛。他頂多把蕭青璿當作朋友,一個最最最普通的朋友。


    但蕭青璿卻不滿足二人的關係止步在這個層麵,她早已過了適婚的年紀,她好不容易以遇上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以她刁蠻任性的脾氣,怎麽會輕易放過?她迫切地想要改變這種關係,以求得在感情上更進一步的發展。


    但是,前文已經說過,靠近就是毀滅。一旦關係改變,整個冰層就會塌陷,每個人的命運都會遭受前所未有的打擊,這是史無前例的災難。這才是天大的危險。


    滄馬必須阻止這個災難,至少在他有能力對抗災難,有能力在災難中全身而退並且保住女人和孩子的時候,他才會允許災難發生。他的計劃還需要時間,他要讓他培養的風林火山成為天劍宗的支柱,讓自身力量在對抗掌門的時候不被泯滅,才能夠釜底抽薪。


    所以,滄馬在內心築起壁壘,以抵禦這份如饑似渴的愛情衝擊。他企圖以漠視來扼製蕭青璿內心泛濫的情感,但是這又談何容易。


    他們每天都會相見,蕭青璿有充分的理由與他相處在一起。他越是抗拒,她就越主動。


    這就像一種看不見的戰爭,他和蕭青璿就像是站在天平的兩端,每個人都拚命的往自己這一邊加注砝碼,然後壓倒對方。雖然這看起來像是一場嚴酷的競賽,誰都不願輕易認輸,所以都在不動聲色的暗中使勁,但無論是誰看了,都會覺得甜蜜又有趣。因為愛情總是甜蜜的,防守愛情可不就是很有趣麽。


    而這一天,蕭天駒追逐雪牙跑了出去,蕭青璿便有了一段和滄馬單獨相處的機會。


    滄馬稱自己累了便進房內休息,他沒有關門,這扇門太破,關起來吃力。而且如果蕭青璿非要進來,即使關上門也擋不住她。


    滄馬用一種極其慵懶的姿勢斜靠在床上,一條腿落在在地上,一隻腳踩在床尾,彎曲的手肘墊在腦後,另一隻手搭在膝蓋上。微微閉著雙眼,看上去像是睡著了,但其實隻要他想任何時候都能一下子站起來,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躲避她。


    盡管蕭青璿的腳步很輕,可滄馬還是能夠感受到對方在慢慢地向自己靠近。


    一種無形的壓力,將房間裏的所有空氣都推了過來。


    此時蕭青璿就站在滄馬身邊不足一尺的地方,他甚至不用費力就能聞到她身上的香氣,不過他卻沒有睜眼。


    她也知道他並沒有睡著。


    “喂?”她試探道,見滄馬沒有迴應,她反而輕笑起來不過卻沒發出聲響。她細數著牆麵上凹凸不平的小坑,問道:“你知不知道,我心裏一直有一個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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