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欲,對喜歡的人大概是隻要不涉及底線問題,就可以一味無條件的縱著你——榆次北!】


    男人低頭,近乎鼻尖相對。


    祖凝能感受到破曉的香氣,被無限放大的味道在鼻尖縈繞。


    輕輕細嗅,黑加侖點綴的氣味,像被陽光輕吻過的味道,帶著酸甜適中。


    清新中略有迴甘,很是好聞。


    有一瞬間微醉的迷離感,甚至讓她分不清今夕何夕,仿佛此刻不是決鬥場的逐戰,生死一線,麵臨選擇。


    而是一場風花雪月的邂逅,彼此各自踏著光而來,要做彼此人生的主角。


    顯然,在狀況之外的祖凝仍然發愣,有些迴不過神來。


    榆次北暗自好笑,指腹輕輕按在了她的腰肢上。


    “我來給你撐腰,好不好?”他又重複了一遍,啞著嗓音,耐心十足。


    茫然的情緒逐漸被開心替代。


    她站在昏暗的燈光裏看著這個男人,如何寵溺,默默縱容。“好。”


    他收了手上的力氣,依舊很平靜的站在那裏對著眾人笑。


    “各位,不請自來,希望不會打擾到你們。”


    “我是祖凝的……”他扭頭看了她一眼。


    在場包括祖凝在內的每個人心上一緊,都是拎著的。


    就連祖凝也不自覺的被卷入這份緊張的氣氛裏,竟隱隱變得期待,期待這個男人會給眾人怎樣一份答卷。


    他兀自一笑,從善如流的說:“榆次北,祖凝的,暗戀和追求者,目前還沒有追上,正在努力,希望各位留點空間,她對待戀愛比較保守,還沒有正式接受我的追求。”


    “希望你們,不要嚇到她,我十分感激。”


    果然榆次北話音剛落地,人群中不知道是誰一陣起哄。


    “喔,哦?”


    此起彼伏的聲音如同伴奏帶。


    “浪漫啊帥哥,看你這長相,怎麽會還沒追上呢,其實我們祖編輯很好追的,是不是你沒下夠功夫啊?”


    “追人,就得有個追人的態度,可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啊。”


    “鮮花告白搞起來,還怕女神追不來?”


    “甜言蜜語哄起來,女神快到碗裏來!”


    “兄弟,加油啊,想追我們雜誌社女王大人,可不得好好花點功夫。”


    人群中幾個熱絡的男生已經開始調侃起來。


    這邊的女生相對於帥氣高挑的男人,容忍性顯然要高上很多。


    “哇啊,他好帥啊。”


    “這麽帥氣的男人要是來追我,我還矜持個什麽勁,先答應了再說。”


    “祖凝你可得好好把握啊,霸氣護短又寵溺,絕對是上上乘,餘光都是你,一定很愛你。”


    麵對接二連三的起哄和打趣,祖凝的臉瞬間紅成一片。


    她低著頭,站在榆次北旁邊,氣勢莫名低了一大截。


    坐在拐角的宋丞隱從榆次北進來的那一瞬間,就一直盯著他看。


    從小,這個男人就是他人生被對比的一道暗影,麵對他,他就如同黑暗的那一麵,永不見天日。


    他有多優秀,多正義,過的有多坦蕩,他就如同一個窺探者,有多悲哀,多無助,就像個不能示人的卑微小醜,盡量不讓自己看起來那麽無助。


    榆次北,他最熟悉的陌生人和對手。


    如今,站在他喜歡的女孩身邊,看起來是那麽的登對。


    是啊,他們都是陽光的,所以可以公開的站在那接受所有人,或祝福,或調侃。


    他呢?依舊隻能坐在這個拐角,無人無津,如一個不能明說的覬覦者。


    宋丞隱仰頭而盡,喝完杯中的酒,無聲的笑了笑。


    “金編輯,金罍是吧?看來前兩天的教訓你還沒吃夠啊?你這個人怎麽看起來記性不太好呢?”


    男人尾指撓撓眉梢,一邊說,一邊作迴憶狀深思,流線型弧度的眼睛微微向上,呈一道半彎。


    眉頭稍皺著,仿佛有多嫌惡似的。


    他輕嘶一聲,半分嘲諷,半分懶散的笑。


    “記性不好沒關係,隻要不是沒心沒肺就行,忘得太快,可就容易讓人造成懷疑,你是不是故意的呐?”


    介於清楚和模糊之間,榆次北說的界限很晃,讓人摸不清具體態度。


    人群中,已經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站在一旁的祖凝瞥了榆次北一眼,眼底合著點不一樣的情緒。


    “怎麽?給你出氣你還不樂意?”


    “不是,也沒有說不樂意,就是沒想到你這麽狠?居然引人遐想,擅自帶話題,我沒想到你會說的這麽的模棱兩可……”


    “你這語氣可不像是誇讚?”榆次北笑著看她,審度的問。


    “本來就是,你太陰了榆次北,以後我都不敢得罪你了,萬一你到時候見機損我一下,小女子沒有還手之力啊?”


    祖凝搖搖頭,腦海裏快速檢索,曾經的曾經,她到底有沒有幹過什麽得罪榆次北的事情?


    好像除了沒有第一時間迴應他示愛這件事,別的似乎也沒有了吧?


    哭笑不得的男人,伸手在她腦袋上彈了一下。


    “想什麽呢?這腦袋瓜一天一天的。”榆次北無奈的問。


    “在想有沒有得罪過你啊。”


    “你這麽愛記仇?又是學醫的,萬一我得罪你了,你一個心情不好,萬一無形中把我肢解了可怎麽辦?我到時候要找誰哭去?可太委屈了。”


    “???”深深被噎的男人,活活站在那愣了半晌,第一次有種想要拆開這女人的大腦,看看裏麵都是什麽有機分子的混亂結構,太大條了。


    “你怎麽不說話?”祖凝手指戳了戳他的小臂。“不會是在想,我什麽時候得罪過你吧?”


    “祖凝。”榆次北有氣無力的叫他,“你不是真的缺心眼就是太會煞風景,你真的是我見過的最大條的女人。”


    “喂,不是就不是,幹嘛要上升到人身攻擊哇?過分。”


    “還有你要是不出現,我是準備大展拳腳,一招製敵的,現在倒好體會不到手刃仇敵的快落了。”原本的女王氣勢。


    瞬間蔫了下去,高興不起來。


    “(⊙o⊙)…看來,是我影響到你的快·感了。”


    祖凝扭頭,表情驚悚。


    “大兄嘚,說話就說話,怎麽還忽然上高速呢?也不吱個聲,給個提醒,這猝不及防的!”


    這是,我想和你搞對象,你卻想和我當兄嘚???


    男人蹙著眉,一言難盡的看她,“我並沒有很想和你稱兄道弟。”


    額,“不想就不想嘛,小氣。”祖凝巴拉巴拉的碎碎念。


    但是很有求生欲的男人倒是主動表明態度,“那什麽,雖然我這次搶了你的~~,下次要是再有這樣的機會,我絕對會站在旁邊給你加油助威好不好?”


    被順了毛的人,乖乖點頭,“好。”


    下一秒,“不對。”


    “你是在詛咒我以後還遇到這樣的奇葩同事麽?”


    “我……”榆次北抿了下唇,還是不要和這個腦迴路有時候比較奇葩的女人計較,“不是呢,我是說假如。”


    撲哧一下,祖凝笑出了聲。


    “我逗你的呢,沒想到榆副主任求生欲倒是很強呐。”


    “對你,甘之如飴。”


    又來了,真是撩人隨時隨地。


    人群中有人反應過來,“你說你叫什麽?”


    同樣坐在沙發上,一直餘光觀察著宋丞隱,看似看向這邊的柳丹嵐,低頭笑了笑。


    真是好長的反射弧啊,終於有人反應過來了,真是好不容易啊。


    “我叫榆次北。”一向脾氣很好的榆醫生,耐心的又答了一遍。


    “不對,不對。”女人抬手拍拍腦袋,手指搭在眉心,快速的想。


    “不是,你到底想問什麽?”人群中有人耐不住性子,“人家的名字,人家還會記不住嗎?”


    “不是不是,我不是想問姓名,我是想問職業,你是做什麽的?”


    男人站在那,一身清華,光輝耀眼。


    “醫生,舟安大學附屬醫院骨外科副主任。”


    “對,對對對,就是那個榆副主任,我前段時間去醫院采訪你,結果我的采訪稿你不滿意,被你打迴來的那個。”


    榆次北點頭示意,“我知道你。”


    一句話簡單交代了所有的過程。


    “所以,你們是因采訪稿結緣?”人群中有人起了好奇心。


    “嗬,誰知道到底有沒有結緣呢?”金罍刻薄冷笑,是同性對同性最大的詆毀。


    有人說:“這個世界上隻有兩種人不喜歡彼此,一種是對你有覬覦之心的異性,一種是對你望而卻步的同性。”


    顯然,金罍是後者。


    “看來你不止缺心眼,還耳背,我師兄都說了,沒追求上,怎麽,這麽喜歡詆毀別人嗎?”


    “呀,那天的教訓你果然沒吃夠,用yh的名聲換到和我外公見麵的機會,拜訪之前,不做功課,企圖用贗品去收買老人,拉踩受邀去我家做客的凝姐。”


    “金罍,是我外公那天的提點太輕了嗎?還是你沒有耳性。”


    果然,喬卿璿這番話信息量極大。


    今晚,到這為止,金罍的職場生涯算是徹底交代在這了。


    端坐在角落的宋丞隱忖度的眼神微眯,晃動酒杯的手指一措,仰頭喝盡杯中餘下的酒。


    喬公主笑意清淺的走近,先發製人道:“為防以後你拿我外公做話題,說凝姐走後門,不如我先來自報家門好了。”


    “鬱顏清,是我外公,而我身邊的這位榆次北先生呢,是我師兄,我外公的得意門生。”


    “繼上一次金罍去拜訪我外公的時候,也是凝姐第一次受邀去我家,知道我的身份,當天師兄也在,算是全場的一個見證人。”


    榆次北眼底含笑抬手摸了摸喬卿璿的腦袋。“長大了啊,懂事了嗬。”


    喬公主笑,“那是當然,這麽好的嫂子,可別被別有用心的人給霍霍沒了,我到時候找誰說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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