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隻有男人才能寵女人,作為寵這件事的本身,女人好像顯得更有發言權,懂她所想,予她所需——喬卿璿!】


    “不和你說謝了,我覺得這句話是我應得的,大恩不言謝,都記著呢。”她落落大方的笑也不扭捏。


    “鬼丫頭。”


    “祖凝,這些年你做的很好,那些你不想做的事情不要去違拗本心,隻要我在yh一天,你就可以一直做自己,一直一直。”有些話發自肺腑,卻格外真誠,一言一語都透著真摯。


    “嵐姐,謝謝你。”


    “想謝我?”柳丹嵐偏頭失笑,“口頭的謝謝我可不答應,來點實際的,記得請我吃飯。”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是一頓火鍋解決不了的,有的話那就兩頓好了。”難得柳丹嵐麵上,出現了與之不相符合的模樣,盡是人間煙火氣。


    盡管,兩人都努力的活躍著氣氛,但祖凝始終悶悶的提不起一點精神來。


    “好。”祖凝悶聲應下,情緒依舊蔫蔫。


    “喂,不至於吧?一頓飯而已,你這情緒轉變的有點過啊。”


    “不是,嵐姐,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勁啊?”祖凝端著咖啡杯,低著頭,甕聲甕氣的說。


    柳丹嵐不問反答,笑著看她,“要是真有你說的那麽差勁,喬卿璿那小丫頭會天天跟在你屁股後麵,凝姐長,凝姐短的,你可別忘了,那姑娘心氣比誰都高,你以為我不知道?”


    “這樣啊。”她為難的看向柳丹嵐,眉宇間擰著的難過仍舊明顯。


    第一次,柳丹嵐發現這姑娘不是很好哄,看起來那麽灑脫的姑娘,心思很重呐。


    她時而抬頭瞅上她一眼,時而低頭故作不語,實打實的勾人胃口。


    那副“小心翼翼”的勁,想讓柳丹嵐不配合她都不行。


    “嗯,不然呢,你以為?”女人清了清嗓子,故作不知的配合。


    “哦,我以為都是我拖累了嵐姐,我覺得拖累了你的我不配得到你這樣的誇獎。”


    “要不是因為我,這次你的晉升肯定不會……”說道這,她情緒瞬間低落,想要套話的心是真的,自責愧疚也是真的。


    柳丹嵐對她有恩,她一向是個有恩必報的人。


    這一次她拖累了她,此刻祖凝心裏跟油煎滾過似的,難受極了。


    她偏頭,打量了一會,知道有演的成分。


    柳丹嵐了解祖凝,看起來什麽都不在乎的人,最怕欠人人情。


    祖凝情緒一向細膩,也沒想過能徹底瞞住她,隻是想著能瞞一程是一程。


    不想讓她背著這份負疚感,沒意義。


    默了好半晌,期間,祖凝一直在觀察柳丹嵐的反應。


    抬手端起杯子小酌兩口的人,孑笑。


    眉眼間忖著的灑脫又淡又颯,上位者的氣勢和節奏感把握的很強,一舉一動盡在掌握中,格外穩。


    “別看了,這是總部的一致決定,我覺得挺好,畢竟煙煙越來越大,需要我陪伴的時間也會越來越多。”


    “總編這個職位看起來光輝,需要消耗的時間和精力太多,況且,總編出差頻繁,我不想再向從前那樣總把她一個人放在家裏,女孩大了需要的陪伴更多。”


    “盡管家裏有阿姨,也彌補不了那份血濃於水的親子關係,既然做不到持端中正,那就要選擇放棄一些,這是職場女性的宿命,誰都要經曆的,不可避免。”


    “這些年我們之間的溝通交流變少,說話也僅限於公對公,少了母女之間的溫情和細膩,有些話她也不願意和我多說,我問多了她也會覺得煩。”說到這柳丹嵐自嘲一笑,“也是,這些年我對她實在沒有太多的照顧,不管是生活上還是學習上。”


    “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對什麽太過投入,往往就會忽略其它,年輕那會不信邪,總覺得自己什麽都可以做好,直到婚姻出現縫隙不可挽迴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這些年在婚姻和家庭這兩個詞語中,自己到底扮演了怎樣的角色,我們不是一對好父母,彼此也不是個好愛人。”


    “親子關係對一個家庭,和一個孩子而言太重要了,可惜我們都缺失,不管職業如何,對於煙煙來說都像是借口。”


    這些年柳丹嵐對家庭的虧欠是真的。


    當她願意自剖傷口去瞞著祖凝,坦白說,祖凝很難窺探其中真相。


    所有的半真半假,最難參透。


    她自嘲一笑,淡著聲音真誠的說:“接下來,我想用更多的時間用來陪她,讓她覺得‘母親’兩個字是真實存在且有意義的,而不是隻是說說或者一個稱謂而已。”


    她坐在對麵,陷入深思。


    “母親。”稱謂?


    嗬,或許,有一種母親真的就隻是一個稱謂而已。


    如果,當年沒有發生那件事情的話……


    相比這邊的溫情,那邊倒顯得火藥味很重。


    沒占到上風的金罍麵色不好的從衛生間走出來,看到喬卿璿繞著路走,不想再去觸黴頭。


    喬卿璿雙手環繞,站在牆角靠著堵人。


    “嘿,喊你呢。”


    心裏有事加上先前祖凝那一通,沒預料到喬卿璿會突然叫自己的金罍嚇了一跳。


    當即麵色不好,狠狠的瞪了眼喬卿璿:“喂,你有病啊,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


    “是嗎?那你有藥啊?”小姑娘看著她,牙尖嘴利的迴。“沒藥的話,問什麽別人有沒有病,你閑的?”


    被狠狠一噎的人,憋了半天硬生生迴了一句:“你才閑的。”


    “對啊,我就是閑的,不閑的話我來找你幹什麽?”喬卿璿理所應當的化身為喬懟懟。


    “不做虧心事,你怕什麽被人叫啊,說,你剛剛對凝姐說什麽了,她為什麽會突然情緒不好?”


    金罍莫名無語,感到不解,又有些羨慕。


    “唉,我說喬卿璿我真是奇了怪了,祖凝是你什麽人呐?對她,你怎麽就那麽關心中透著狗腿呢?她讓你殺·人·放·火,你也去是吧?”


    喬卿璿樂嗬,雙手環繞頗為好笑的看著她。“她要是真有這個需求,我也樂意啊,好可惜,她和你不一樣,她不會有的。”


    “不一樣的人,對待問題的角度自然也不同,像你這種人,永遠不會懂。”


    “……”嗬,嗬嗬,金罍站在一旁無語盯著喬卿璿,表情糾結。“請問,你還有什麽事?”


    “沒事,沒事我在這等你?你臉可真大!”喬公主看著她,像是聽到了什麽很好笑的問題。


    繼而被堵的人,驀地被懟的沒什麽脾氣。


    “是,您說的都對。”金罍咬著牙,逐字逐句沒脾氣的問:“那請問,您還有什麽吩咐,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小姐,我可沒您那麽閑。”


    “早這樣,什麽問題不都解決了嗎?還需要像現在這樣?”喬卿璿雙手放下,轉身看著金罍。“說吧,你到底對凝姐說了什麽,她剛剛走出來臉色怎麽會那麽差。”


    金罍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作勢要走。


    喬卿璿伸腿擋在她麵前,泠然道:“話都還沒說完,走什麽走?”


    “拜托,大小姐,你到底要幹嘛?說了沒空陪你玩,ok?”


    “我也說了,我從不玩的,你迴答了我的問題,我側身讓你離開,這很不公平。”喬卿璿很講道理的說。


    公平個屁,金罍心想,什麽強盜邏輯。


    請問雜誌社的人到底是怎麽想的,這麽一個小魔女居然會被說成脾氣好,有涵養,氣度不凡。


    明明是脾氣差,沒教養,胡攪蠻纏。


    默默咽下所有怨氣的人,深吸一口氣,默念不要和這位計較,莫計較,莫計較。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行,我說,你心心念念的人來了廁所,把我懟了一通,我吃虧了,你凝姐沒有,請問滿意了嗎?”


    聽到迴答的喬卿璿心滿意足的讓開,“這樣啊,那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神經病。”


    喬卿璿雙手背在身後笑嘻嘻的看著她,嘟囔道:“反彈。”


    金罍無語,怎麽能幼稚到這種程度,“請問,你是三歲小孩嗎?”


    “要你管,反正所有說我不好的話,都會反彈,歡迎私下用力罵我。”小姑娘偏著頭,歪著腦袋看著她笑。


    無語凝噎的人站在原地,半天直到人影都看不見,她才堪堪迴神。


    其實,誰心底會不喜歡這樣的女生,其實,她也很向往這樣的人生。


    隻是她不曾得到過那樣的溫暖,自然成不了那種人。


    背負越多的人,越不會輕鬆。


    父母,不可選擇;家庭,不能選擇;人生,難以抉擇。


    當視線的茫然變成一種脫離掌控的情緒,內心的荒蕪隻會越來越多,所有想要的借口本質上都變成一種貪心。


    骨子的欲望不斷吞噬,吞噬。


    直到現在才懂得錯的有多離譜,失去的有多少,想要的有多少,痛苦有多少。


    她茫然失笑,第一次心裏真正生出一股莫名的荒涼感,和羨慕來。


    喬卿璿從廁所出來,直接走到柳丹嵐辦公室的門口,看著門上的幾個大字“主編辦公室。”


    她凝眸看了很久,並未從剛剛戰鬥的喜悅中走出來,這扇門仿佛開啟了無數的記憶,頓時灰頭土臉,晴天霹靂。


    記事以來,外公就同她說過:“孫過庭《書譜》中有一句經典叫,“古不乖時,今不同弊。”寫不出自己,看不透古人,這就是書法大忌,如今也成了做人大忌。


    現如今,當年教的,她現在是一點沒參透進去,全還給了外公。


    一門之隔,歲月不同,依舊是等人。


    當年,每每吱呀一聲,門打開,人從裏麵出來。


    撲麵而來的氣息,除了正青春,好像他全身散著光,和光同塵,一眼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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