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之間,很難不失望,因為有期許,要期待,會指望,能做到從未讓一個人失望,是要投入百分之兩百的精力才勉強可以——柳丹嵐!】


    “別得意,等我拿下鬱老那個case,我在雜誌社的位置徹底坐穩了,到時候我還看副總編兼任主編還怎麽偏袒你。”


    “行啊,那你加油,祝你早日夢想成真。”祖凝笑意漸深的瞟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祖凝。”身後響起她氣急敗壞的聲音。


    祖凝餘光瞥了瞥,小小的吹起了口哨聲。


    原本就憋著勁的人,這會聽到口哨聲急赤白臉的關上門去解決自己生理需求去了。


    出了洗手間,祖凝臉上笑意全收,麵色緊繃,內心的那個答案不斷趨近,卻又感到無比難過。


    哪有什麽容易,不過是有人在替你負重前行。


    她負的重,這一生,她都未必能輕易還清。


    祖凝迴頭瞥了眼洗手間的方向,知道又不完全清楚,看來事情沒那麽簡單,眼底滿滿都是愁緒的慘淡。


    “凝姐,你怎麽在這?”喬卿璿氣喘籲籲的小跑靠近,看見祖凝這才大口大口的換氣。


    “你怎麽了?”看她跑的麵上泛紅,鼻尖冒著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祖凝這才從褲兜的口袋裏掏出餐巾紙遞了過去,“來,快擦擦,慢慢說。”


    “好。”緩了片刻,她小心翼翼開口:“我剛剛看你情緒一直不怎好,散了會你就不見了,我猜你肯定是來找她,怕你出什麽事。”


    “我沒事,我能出什麽事,傻不傻?”


    “問出什麽來了嗎?”喬卿璿關切的問。


    盯著她看了一會,祖凝沒精打采,“沒有,她好像也不是很清楚,但總像知道點什麽我們不知道的?”


    “她不說?”


    “對,不說”


    祖凝麵露焦慮,心裏泛著不安。


    “那,凝姐你打算?”


    “卿卿,我去找嵐姐有點事,一會再和你說。”


    “哦哦,好,那你趕快去吧。”喬卿璿關切道。


    “好。”走了兩步,她拍了拍腦袋,扭頭問喬卿璿:“怎麽了,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沒事,你先去找主編,我的不重要,等你忙好了,我再去找你。”


    “好,那一會見。”


    “一會見。”


    祖凝快步朝著柳丹嵐辦公室走,看到熟悉的辦公室大門,她心裏緊拎著,不安又難過。


    抬手敲門的動作懸在半空,良久又默默放下。


    反複踱步,來來迴迴數次最後才下定決心,連敲了三聲,直到裏麵傳來一聲,“進來。”祖凝才推門而入。


    “主編。”


    主座上的女人從一眾文件裏抬頭,笑著看她,“是你啊,坐。”


    “喝什麽?”


    “啊?”她看了柳丹嵐一會,意興闌珊的迴:“隨便。”


    “咖啡吧,我這有藍山,味道還不錯,這好配你現在這股意興闌珊的勁,挺好。”


    “……”果然,這盛世,如王建國所願。


    祖凝低著頭,身後響起一陣窸窸窣窣金屬機器的聲音,很快整間辦公室慢慢迴蕩著淡淡的咖啡香氣。


    “來,喝咖啡。”


    “謝謝嵐姐。”


    柳丹嵐重新坐迴椅子裏,雙肘撐在椅子上,胳膊懶懶的垂著,沒吱聲擒著目光看著她笑。


    見她半天沒動,她默默歎氣。


    “想問什麽,就問吧。”


    “我想知道,那天你叫住我是不是就要和我說這個事情?”


    她定了片刻,仿佛一點都不驚訝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女人不答反問。“怎麽,我不做總編,你心裏沒底?”她目光直射,有種叩擊靈魂的魄力。


    “這可不像你啊,我們戰無不勝的資深編輯,一向是自信的,勇敢的,冷靜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從不會因為這些外在原因而產生絲毫影響,這次是怎麽了?”


    “嵐姐,你知道我想問什麽?就別兜圈子,我挺急的。”第一次,祖凝沒了信心,聲音虛晃不自信的說。


    她搭在椅背上的手指一默,柳丹嵐瞥了她一眼孑笑。


    “告訴我吧,我不想被蒙在鼓裏。”祖凝抿了下唇,異常堅定。


    “祖凝,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麽選擇帶你嗎?”


    她搖搖頭,yh本身就有先例,主編可以在一眾實習生中挑選一個親自去教,也可以不挑,這屬於附加值,做不做全憑主編自己。


    進yh之後,她知道柳丹嵐早就不帶人了,自己也沒想過會被她親自挑選中。


    的確,當年,她指定自己親自教,其實自己也想過為什麽。


    想到最後,卻覺得沒有哪一種理由,能說服自己,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得她吸引。


    這麽多年,自己不再執著的想去要一個答案,而是選擇勤勤懇懇的去迴饋她的厚愛,一個最真實的迴報。


    這是祖凝能想到,對她最大的感恩。


    “我不知道。”她搖搖頭,確實不知道為什麽。


    “因為你清醒,有分寸。”


    “我嗎?”祖凝反手指向自己,喃喃的問。


    那模樣有幾分好笑,也有幾分滑稽,“嵐姐,在雜誌社我的脾氣算不上好,我不太喜歡和大家接觸,平時獨來獨的兮慣了。”


    “性格淡漠,平時對別的成員關心程度不夠,個人單打獨鬥還行,團隊合作能力真不算強,有分寸,這話聽著可不像是誇我的。”


    聽完,柳丹嵐輕嗤,“沒想到,你對自己的定位還挺清楚。”


    “……”額(⊙o⊙),果然就不是誇她的。


    她也沒想遮著瞞著,憨憨的笑,“清楚吧,畢竟我什麽德行我自己多少還是了解一點的。”


    “反正,我是不習慣團隊作戰,所以出去采訪從來不帶助手,也不帶新人。”


    “對了,不帶新人有懶的成分在裏麵。”


    “嗯,分析到位,但不足夠準確。”


    祖凝小口的抿了抿咖啡,唇邊帶著笑,頭也不抬的問:“怎麽說?”


    “你這個人,表麵看起來冷冰冰的,孤傲,狂妄,毒舌,不好說話,可一顆心呐比誰都細,那顆心暖著呢。”柳丹嵐看著麵前這位,從職場新人到如今獨當一麵成長起來的姑娘,會心一笑。


    “嵐姐,你這可是赤裸裸淡淡的偏愛啊,偏愛一個人自然看什麽都好。”她雙肘撐著桌子,腦袋埋在杯子上方。


    眼睛一眨一眨盯著咖啡杯裏的那個模糊身影,一會朝前一會往後躲,玩的不亦樂乎。


    她鮮少會這麽孩子氣的笑,鬧。


    半晌,再抬頭,眼裏藏著些些的霧氣,很真。


    “嵐姐,謝謝你,謝謝你當年願意帶我,謝謝你這些年的悉心教導,還有……”她蹙然抬眸,目光就這麽和她相撞,“願意包容我的小脾氣。”


    “我知道,這些年要是沒有你的話,我大概不能過的這麽隨心所欲,很多事情,都是你在後麵包容我,替我善後。”


    “以後。。。。。”哽咽的話語,聲聲顫抖。


    “以後。”她深吸一口氣,盡量表現的很放鬆,“以後我會收斂好自己的脾氣,不會讓你難做,也會努力去適應團隊協作,放心吧,不會給你丟臉的。”


    “你帶出來的人,不會差。”


    泛酸的眼眶,濕潤晶亮。


    她想下意識的咬唇,想到那次在病房那個男人清冷揶揄的聲音同她玩笑:“再咬,口紅就要花了?”


    片刻失神,她低頭笑出了聲。


    忽然發現,自己好像有點想他了。


    從前,盼著她能低調點,圓潤點,如今她真的做到了,自己心裏又是說不出來的別扭。


    果真,如她說的,偏愛,都是這樣的有恃無恐。


    現在看她這幅模樣,莫名,柳丹嵐感到辛酸,好像這個女孩子在她心裏就是該明媚、大方、陽光、灑脫,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看起來全是委屈、無助、示弱、乖巧。


    這些都不適合她,喉嚨仿佛被什麽滾過。


    她努力壓抑下去那股不適的感情,試圖讓自己理智一點,盡量不要被情緒牽引,變得一發而不可收拾。


    “祖凝。”


    “嗯?”她乖巧應聲,“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挺想和你說。”她衝祖凝一笑,溫婉激勵,“你是我帶出來的人,這麽多年你的努力、勤奮、付出、還有堅持我都有看見,其實一點也不差。”


    “相反,你很好,當年之所以選擇你,就是因為知道你很好,這些年你也從沒有讓我失望過。”


    “真的,有你這樣的徒弟,我覺得很幸福。”柳丹嵐眉目舒展的對著她笑,目光灼灼,閃著剔透。


    她不是一個喜歡煽情的人,祖凝也是,兩個不怎麽喜歡煽情的人,往往煽不起來。


    印象裏,像現在這樣兩人正兒八經坐在一塊,聊這麽深情的話題,甚少。


    她抬頭看她,目光定睛的打量,看她和身後的陽光慢慢融合,影子在陽光裏來迴的轉,整個人從清晰到模糊,界定的讓人覺得格外溫暖。


    “謝,就不必了,你可得繼續為我賣命,我還指望著你給我賺錢呢!鬱老的稿子,背景調差你得抓緊時間做了。”


    “那稿子,不是交出去了麽?怎麽了嵐姐,你打算留一手哇?”祖凝嬉笑著打趣。


    這姑娘有時候鬼精靈的讓人牙癢癢,真是一點虧都不能吃。


    不在這裏,就非得在別處找迴來的習慣,這是勁勁的。


    “嘶。”讓人又愛又恨。


    “跟我誠心了是吧?不是我偏袒你,寫作這個東西還是要有點靈性,她和你比,終究是差了點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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