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和利,有了可以分享的那個人,才會覺得幸福,否則食之雞肋,不過就是個頭銜罷了——榆次北!】


    “問他呢,偏那種從小就沒有什麽表情的臉我是真看不出半點起伏來。”章樅滿肚子的苦水,跟老爺子哭訴。


    說到這,他著實頭疼。


    打小這小子就有耐心,同他比耐心,章院長覺得他還是想多活一段時間的。


    留著這個勁,為醫院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貢獻不好麽?


    如此一想,明明是最省心的人,如今倒看起來不太省心的亞子。


    哎呦喲,他的腦闊呀,疼得嘞。


    “我現在真是一個頭兩個大,老領導你就不要拿我開玩笑了。”章樅怎麽想的就怎麽脫口而出。


    安淮忠聽完,心裏一個樂嗬。


    “就這個啊。”他慢悠悠的語氣,差點讓章樅一口氣上不上,下不下,梗的慌。


    “這個,這還不是大事嗎?老師你是不是真的年紀大了,返老還童嘍?”心裏一著急,無所顧忌的就這麽脫口而出。


    老爺子氣的那叫一個日月星河,天地撼動,這會眉毛不是眉毛,鼻子不是鼻子的挑事。


    “哼,你這混小子是在說我耳朵不好使了嗎?你聽聽我這站如鬆坐如鍾的聲音像耳朵不好使嗎?”


    “老師,我沒有那個意思。”誰能想到堂堂舟大附屬醫院院長,此刻竟會像個孩子,委屈巴巴的解釋:“我意思是怕老師您誤會我意思,我是說小北他……”


    “哦,那你就是說我理解能力有問題是吧?嘿,我說你個小兔崽子,怎麽當了幾年院長,膽大了都敢跟我頂嘴了是吧?”


    “……”這脾氣是隨著年紀增長的啊???


    “哼,我看啊,你們這些成天就知道坐辦公室的,才是四肢不勤五穀不分。”上了年紀的老爺子性子愈發的像孩子。


    尤其事關他的親親外孫,那就是他眼睛珠子上的人,誰說都不管。


    過了好長時間,電話那端的人都沒敢吱聲,剛剛挨熊的章樅也不敢貿然開口。


    長了一個心眼的人,在這邊顫顫巍巍的捏著手機,輕聲巧語恭敬的問:“老師,您還在嗎?”


    就在章樅以為,安淮忠不會開口。


    老爺子樂嗬嗬的聲音又重新響起,且聽來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嗯,不出意外的話,我還有不少年應該都在吧!怎麽,你很失望?”老爺子悠悠的問。


    “怎麽會呢?我哪敢呀。”


    “……”章樅翻了個白眼,這老爺子現在怎麽越老越難纏。


    玩笑過後,安淮忠這才有了點為人師表的正經模樣。


    “小章啊,你是在這個位置坐久了,屁股決定腦袋了吧!”


    “啊?”


    “怎麽做還用我教你嗎?他要不是我安淮忠的外孫,榆家的孫子,今天院裏該怎麽辦不是照舊怎麽辦,你會來問我?會這麽不安,拿不準主意?”


    “我一直說在醫院你們要曆練他,也要提點他,但絕不是搞這種特殊,怎麽到我孫子這就要例行通道了,你這是還沒一個孩子的眼界寬呐?”老爺子洪亮的提點,像一道鞭子,無形鞭笞,令人羞愧難當。


    的確,今天是他多慮了。


    後來,也有鳴不平的人在院長麵前吐槽:“榆副主任也太較真,就算,任命是代主任,為啥叫個主任也要上綱上線,過分謙虛,難道不是驕傲嗎?”


    章樅聽完,樂嗬嗬的笑。


    眾人見院長一笑,以為是自己說的話得到認同。


    下一秒,他目光一緊,眼底不言而喻的自豪和欣賞淡淡流出,真真有種吾家有子真優秀,低調內斂又風華。


    “哈哈,不是他腦子不清楚,是你們沒人家通透,難怪舟大多少年才出了一個榆次北。”


    “院裏說是代主任,他要是就這樣以主任自居,難免有人說他輕狂驕縱,何況他是因為懲處才被任命代主任,他自然要謙虛低調,榆次北這個年輕人就是太清醒,克製。”


    “戀棧權位,非他所好,所以你們說他活得多有通透。”


    “年輕人啊,都多學著點吧,沒壞處的。”


    最初,私下裏,院長問過,跟他關係好的同事問過,朋友問過,家人問過,他一貫也隻是清風朗月的笑笑。


    每天看著他這幅雲淡風輕的模樣,有一天施翊實在是忍不住,湊到他跟前,碎碎念的逼問:“你一向不做無準備的事,臨門一腳那天你到底幹嘛去了,你知不知道那天全醫院都在等你一個人,到底有什麽能比你晉升主任這件事還重要?”


    “我想不明白,事後也沒見你有什麽改變,不是照舊該幹嘛,幹嘛?”


    堵在他麵前的人,大有股你今天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不走了的趨勢。


    榆次北隻覺得好笑,被他堵在一牆之隔的距離內哭笑不得。


    “能不能麻煩你往後靠一點,我沒有興趣再給別人提供有關於我和誰誰組cp的話題,好嗎?”男人從胸前拿出簽字筆,反手抵在他的肩頭。


    力道不重,榆次北有意識的將他往後推,頓時就讓某人瞬間奓毛。


    施翊雙手掐腰很有尊嚴的說:“別搞得一副我很饑·渴的樣子,我說了勞資對你不感興趣。”


    “我知道,但是你這個模樣,別人不一定知道。”說完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身後。


    施翊扭頭,看著倆小護士站在門口一臉意味深長的模樣,頭頂就差寫著粉紅色泡泡幾個大字。


    施翊怒吼,幹巴巴的解釋道:“不是,不是你們看的那樣。”


    小護士連忙點點頭,十分上道的說:“我知道,我知道,我們都懂得,施醫生、榆副主任放心我們絕對絕口不提。”說完抬手朝他們保證,順帶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走了一截還不忘折迴來,兩人合一做了個愛心的手勢。


    施翊:“……”【吐血】


    “唉,她們是理解能力有問題,還是腦子不好使,都說了咱倆沒關係?”


    “唉,你說,她們一天天的是婚姻介紹所麽?能湊成一對是一對?”施醫生鬱悶的滿屋子打轉。


    “喂,你剛剛怎麽不解釋啊?”施翊看著坐在位置上穩如鍾的榆次北,好氣氣的問。


    “說了,讓你離我遠點,勸了你,你不聽啊,我有什麽辦法。”


    “我那不是有話問你嗎?”


    “所以嘍,樂意給別人提供八卦的人,沒資格叫委屈,畢竟配合你演出的我,還沒找你結演出費,知足吧好嗎?”榆次北氣定神閑的說。


    來迴踱步的人,臉黑的像包公似的,那叫一個氣。


    話都沒問完,扭頭就走。


    一出鬧劇結束,榆次北神色無常的迴到座位上。


    舟大附屬醫院坐落在舟安的正中央,屬繁華地帶,鱗次櫛比的高樓環繞,襯托出這座醫院的格格不入。


    偶爾不忙的時候,坐在辦公室看著窗外的風景,和偶爾吹動的微風。


    聽著桌上的病例和書,被吹得哢哢作響時,他喜歡懶懶的倚靠在桌椅裏,任憑自己全身的重量置身其中,保持著放鬆狀態。


    修長的手指相互拍著玩,腦袋微微垂著。


    額前的碎發,被風吹得微微亂,冷風灌進來,周身的疲累散去。


    他少了點往日的清冷,多了幾分鄰家大男孩的陽光。


    這樣的榆次北在眾人眼中很少見,科室級別的主任、副主任會有單獨的辦公室,他性子清冷,平時沒有會診和查房大多喜歡一個人待著。


    除了施翊和他直係的那幫學生外鮮少有人敢直接靠近,一方麵是位置,另一方麵是技術層麵不過關,沒事還在榆次北麵前轉悠,等同於找死。


    興許是今天的他太過溫柔,目光所及之處都是柔情,一向淩厲的眉峰此刻笑意染眉梢。


    多了幾分稚氣,少了興許的氣勢。


    微紅的唇角始終抿著,忽然舌尖舔了舔有些幹涸的唇瓣。


    牙齒輕搭在唇瓣上,很誘·惑,很色·情的一個動作,經這個男人,倒顯得有幾分貴氣。


    唇邊盛開的笑意,像久違綻放的玫瑰,清香、馥鬱。


    榆次北忽然自嘲一笑,失了焦距的瞳孔看著遠方失神良久,才喃喃重複:“為什麽?”


    “你們怎麽會懂,晉升哪裏會比她更重要?”他說的很輕,咬著唇的聲音近乎於無聲。


    低聲繾綣的呢喃不過是他一個人的事情,近乎癡纏的眼神收了收,又重新恢複成那個疏離矜貴的榆次北。


    一迴頭,看到去而複返的施翊為首領著一群人站在不遠處,一臉見了鬼的神情盯著他看。


    他忽然放肆一笑,扭頭對著眾人不鹹不淡的問:“怎麽,我是稀有移動病源嗎?一個兩個都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眾人,顯然今天受到的驚嚇太大,一時間沒誰敢率先開口。


    這是第一次,從榆次北的口中聽到,“ta?”


    ta是誰?冷情冷心的大魔王居然也會有心事,有喜歡的人?


    聽著還像是暗戀?


    榆次北和暗戀,不掛鉤啊?像他執行力這麽強的人,喜歡竟然還能忍得住?


    反應過來的施翊率先上前,湊到榆次北身邊托腮打量。


    “離我遠點,怎麽,不怕被誤會了?”


    “不怕,不怕,頭甩的像撥浪鼓一樣的人一臉興奮,我覺得我好像要有護身符了。”施翊興奮的說。


    “滾,有也和你沒什麽關係。”覷了他一眼,榆次北冷冷開口,護短意味明顯。


    “喲,這麽反常?誰啊,護的和寶貝似的?”施翊酸溜溜的問。


    “和你有關係麽?”他掀了掀眼皮,涓魅狂傲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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