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重逢前,他克己、慎獨、守心、明性;重逢後,他放縱、不羈、釋心、養性,過盡千帆,ta隻想慎始善終——榆次北!】


    時梘辭連哄帶騙,才算好不容易把某人給忽悠走。


    還好極有先見之明的把老時同誌送走了,否則依著那位,陳年舊醋一旦翻壇,還不得酸的整間病房都沒法待啊。


    她雖然不了解現在醫院是什麽樣的醫患模式,可絕沒有達到這個級別的醫生還來陪床,是有點蹊蹺。


    想了想自己的關係網,貌似沒有和這號人能攀得上人情的關係。


    她眯著眼睛打量了一會,看著這位坐在這一早上紋絲不動,時而對母親關懷備至的施醫生,笑容幽深。


    被盯得不太自然的施翊訕訕摸鼻,岔開話題:“抱歉,昨晚沒睡好,是不是形象看上去有點慘不忍睹?”


    “醜累,也是打工人的一種常態,打工人,打工魂,打工就是人上人,”施翊對著時梘辭比劃了一個“歐耶”的姿勢。


    時梘辭倒了杯水,遞給施翊,笑容得體,語氣適宜:“怎麽會,施醫生關心病人,心係醫院,這……是大愛。”她聲音有序的道謝。


    抑揚頓挫的說話聲聽得施翊麵上極度心虛。


    接過杯子的手莫名一晃,心裏狠狠緊張了一下的人,訕訕發笑。


    他能告訴她,他是為了探求八卦才在這堵著的嗎?


    他能告訴她,他就是想知道到底是何方神聖,讓榆副主任魂牽夢繞,如此迫不及待?


    這麽齷齪的小心思,再配上對方一臉的真誠,他真是hold不住啊。


    麵對某人他尚且能厚臉皮,對一個如此漂亮的女孩撒謊,會五雷轟頂吧?


    一想到自己的下場,施翊就覺得算了欺騙人家不好。


    他忽然湊近,壓低了聲音的交底:“美女,這樣,我想請你幫個忙啊?”嘴角的笑容不著痕跡的揚了揚,施翊眼底藏著深意,掠著目光好脾氣的打著商量。


    時梘辭眼底忖有深意的看著他,餘光瞥向不遠處的身影,男人長身孑立的在人群裏站著,一眼就能區別於和別人不同的矜貴氣質,是騙不了人的。


    溫潤質感的聲音很好聽,逐字逐句都顯耐心。


    原來,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想起某人,她笑了一下,冷煞美人的桃花一直很旺。


    笑了笑,她壓低聲音道:“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施醫生不會隻是為了專門湊個熱鬧,就跑來鞍前馬後的獻愛心?”


    “嗬,您還真是用生命來八卦啊。”


    “啊?那什麽?”施翊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我能說關愛患者是每個醫生責無旁貸的義務嘛?”


    “你覺得我會信嗎?”時梘辭挑眉看他。


    “你要是想的話,應該也可以吧?”


    “抱歉,我不想。”


    碰了一鼻子灰的人,訕訕賠笑,默默腹誹:‘哦,不想就不想嘛,我又沒有強迫著要你想。’


    一直走不進她心裏的人,終於要出現了嗎?時梘辭感到欣慰,成人之美加她一個又何妨。


    “這樣啊,其實我就是想問問你那位朋友到底什麽時候到啊?”施翊故意拔高了點聲音的問,一邊問,一邊目光時不時的瞄向某人


    榆次北一邊查房,一邊聽著那邊的情況。


    聽到祖凝,他眼神會下意識的追隨。


    男人握著病例報告頓了一下,有一瞬間明顯的征神。


    為首的幾個人都發現,慌亂幾秒,榆次北神色不變,彎腰手指捏著病人頜枕帶牽引的位置,查看著皮膚表麵。


    “今天有不舒服的地方嗎?”仍是公式化的語氣,但聲音明顯放軟,特有的磁性讓人覺得倍感親切。


    “主任,不舒服。”床上的病人活動著眼睛,絲毫不敢動的說。


    “不舒服是肯定的,你這個床頭的位置矮了點,高度保持15—到30厘米的距離,不然難以形成反牽引力。”


    “還有這個繩上不能碰到,不能放重物,如果你動了,記得找護士過來查看,牽引錘必須懸空,不能著地。”他細心的對著家屬交代。


    說完,扭頭對床位醫生陳述:“骨折初期患肢肌肉常有保護性收縮,牽引重量要大,數日重疊畸形糾正後,改為持續維持重量,要記住防止過度牽引,會影響骨折愈合,定時測量肢體長度或拍x片,根據骨折對位情況調整重量。”


    床位醫生一邊聽,一邊附和的去翻病理報告。


    榆次北看著他,微頓了幾秒之後脫口而出:“長度是星期一測的,今天要拍x片,你們安排一下,一會直接推過去。”


    “牽引時要保持針眼部位幹燥清潔,每日用酒精或絡合碘消毒2遍,不要將血痂去掉,不然會增加感染機會。”


    原本捏著汗的實習生,今天出奇的一個個瞪著榆次北。


    心道:‘榆副主任,今天這是怎麽了?魔鬼式課堂忽然溫情的化成你說我聽?’


    “怎麽?沒記住?需要我再重複一遍。”男人想了一下,就隻有這一種可能。


    此話一出,一群小孩乖得不得了,小朋友們看著他齊齊搖頭,紛紛表示不用了。


    看著他們驚恐的眼神,榆次北失笑:“你們今天都怎麽了,看上去好像不太正常,商量好的,有病一起複發?”榆次北半真半假的說。


    此話一出,除了嫡係和兩個剛進科室的醫生,其餘人都不敢吱聲,默默低下頭,做烏龜狀。


    “你們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嗎?怎麽集體緘默,不像你們啊?”


    話說,當初眼前這位述職報告當場缺席,小懲大誡原本板上釘釘的榆主任成功降級榆副主任。


    當眾人為榆次北會憤憤不平,人榆醫生仍然是該幹嘛幹嘛,上班下班整個人規律的不得了,沒有一點煮熟了的鴨子飛走了的難過。


    任命下來,榆次北也沒有一絲微詞。


    隻是,有人當麵叫他主任時,他會認真糾正:“不好意思,我隻是副主任。”


    骨科整體融洽,那天叫他的那位也是自己人。


    對方不解,頗帶著賭氣的成分為他抱不平,“副主任兼任主任,我叫主任也沒什麽不對啊?”


    年輕人有什麽心事都擺在臉上,不高興也是,“何況,你不過是錯過了一個述職報告而已,你那麽努力,事事以醫院為先,你拿手術刀的技術在醫院更是無人能敵,就因為錯過一個述職報告就否定你一貫的努力,這不公平。”


    榆次北笑了笑,眉宇正中央的氣場隱隱升騰,心裏卻有了一絲異樣。


    他盯著眼前人看了許久,沒想到平時對他們那麽嚴,這幫小孩卻這麽維護他。


    “因為,知道你沒有壞心,我不會多想,若換成別人,我會認為這是你故意羞辱我的話。”自此榆次北今天在場的一番話,就這麽傳了出來。


    “況且,醫院有醫院的規矩,我錯過了述職報告,原則上,這晉升儀式就是沒有完成,所以醫院的做法,沒有錯。”


    “你們也不能因為我過往做過什麽而狹恩圖報,這是不對的,我做過什麽,那是我自己的選擇,條框該怎樣,那是每個人都要遵循的法則,你是,我也是,每個人都一樣,誰都不能違背規則,畢竟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了解他的人,自然不會去觸這個黴頭。


    私下施翊悄悄問過他,“你不是那麽較真的人,對名對利看的都淡,不至於這樣較真。”


    對此,榆次北隻是笑笑並未解釋。


    是啊,名利對榆安兩家的後人來說,的確顯得沒那麽重要。


    但有些東西是他在這個位置上必須要拿到的,榆安兩家給了他旁人享受不到的榮寵,他自然也要迴饋給家族同等的東西。


    人與人就是這樣,不過是你來我往。


    那一天,板上釘釘的事情,第一次榆次北失之交臂。


    一方麵要給家裏一個交代,另一方麵也要平了醫院的非議。


    就這,差點沒把章樅為難的禿了一大把毛。


    當日院裏說要開會研討一番,扭頭他就給老爺子打了電話。


    前前後後交代了一遍事情的發展經過,電話那端的老爺子一聽先是樂嗬了一下。


    隨後笑著打哈哈:“是嗎?那小子終於過得有點人性了?居然會在晉升述職會上,無故遲到,一定是遇到了什麽特別的事情。”


    “小章啊,你說說到底會是什麽呢?”


    “我這個外孫啊,從小過得就像程序設定好的假人一樣,優秀的讓我這個老爺子都挑不出什麽錯來,居然也會有叛逆期,不錯,不錯。”安淮忠眉開眼笑的讚歎。


    章樅一聽完這都快哭了,老爺子是不是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麽呀?


    這說的都是什麽跟什麽呐?怎麽老爺子聽起來一副,我孫子好棒棒的即使感。


    默默平複了好久的心情,章樅這才平靜下來決定再表述一遍,以免老爺子年紀大了沒聽清。


    “不是,老師,老領導,我說您是不是沒聽明白我剛剛說了什麽啊?”


    “怎麽?”安淮忠立馬吹胡子瞪眼,不高興的兇他,“你的意思是我年紀大了,耳朵不好,理解能力也不行了?”他怒而不發的問。


    “不,我沒有,怎麽會呢?老師別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章樅賠著笑好言好語的說。


    盡管如此,依舊又重複了一遍。


    “我剛剛,說的是小北他翹了今天來述職的事情,現在院裏正等著處分他呢,問他是什麽想法,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耽誤了?”


    “他倒好,全程就一句,‘我聽院裏安排,服從組織決定。’可組織還沒說要怎麽決定,他就一副不抵抗,不主動,不反對,這是跟誰置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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