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腹黑一脈,這種事情真的是祖傳的,我可以作證,別問我是怎麽知道的,狗頭保命——石敞圃!】


    石敞圃是個愛心泛濫的人,見不得年長又漂亮的阿姨獨自難過。


    這個年紀父母的小孩大多遠離,不在身邊的寂寞有空隻能用手機來表達思念。


    遇上點什麽事,偶爾態度不怎麽好,碰上一方心情也不好,一定是一場不大不小的爭端。


    陪伴父母的時間,是有一天少一天,所以平常爸媽的說教他能受著便就受著。


    榆次北有些頭疼的看著麵前兩人配合的如此默契,略微頭疼,隱忍不發。


    脾氣不好,為人淡漠,孤獨終老,這小老太太編排他是越來越得心應手哇,榆醫生似笑非笑的想,這麽編排,好人家的姑娘怕是不敢嫁的吧。


    “所以,阿姨您繞了一大圈子,到底是什麽事啊?”石敞圃湊近,諂笑著問。


    安衿用力吞咽著喉嚨,這小子,還真是不好糊弄。


    她略抬頭看了榆次北一眼,如此執著,真不愧是他兒子帶出來的人,頗有乃師之風。


    “啊?也沒什麽,就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變相嘲諷了一下單身狗的現狀。”安衿不輕不重的點道。


    “哦!原來是催婚啊?”


    “嗯,差不多吧,就是不小心曝露大齡青年食物鏈底端的家庭地位。”


    “啊?這也太慘了。”石敞圃同情心的天秤稍稍偏移。


    “還……還好吧。”聽罷的人,閃爍其詞,默默反省是不是自己太過分,良心發現笑著打哈哈。


    突然石敞圃收了自己微吊的眉尾努力脫了稚氣,捧著一張臉湊到安衿麵前,一本正經的建議:“阿姨,婚姻這種事急不得的,說不定就是緣分沒到。”


    “哦,是嗎?”安衿雙手交疊的放在身前,麵上笑意不定的看向榆次北,意味不明。


    “阿姨?阿姨?你看我老大也沒用,我老大四大皆空,六根清淨,他就不是個凡人,所以阿姨,我們老大您就不要肖想啦。”


    “嗯?”她懶懶迴神,眸子裏藏著股沉著不定。“總結的倒也準確。”


    石敞圃莫名,這迴答怎麽那麽自來熟啊???


    這話不是應該他來說的麽?


    細看的話,這對母子兩人很像,從言談舉止到眼角眉梢,細微的共性不難發現蛛絲馬跡。


    安女士一直在看榆次北,似笑非笑


    執著於怎麽幫安衿解決問題的石敞圃,忽然很有建設性的問:“你既然想他迴家,你怎麽不給你兒子打電話啊?”


    “打了呀,我兒子說他忙。”安衿語氣裏藏著忍不住的失落,將一個母親對不歸家兒子的傷心,表達的淋漓盡致。


    “嗨,也是現在年輕人上班都忙。”說到這個,話匣子一下子就打開的人憨笑,“你看雖然我們現在還在上學,到了暑假學校會安排我們來醫院實習,實習就意味著不能迴家,學生都尚且如此,遑論上班呢對吧。”說著石敞圃附帶上一個甜甜的笑容,加大馬力。


    “阿姨您別難過啦,你看我老板平時上班也忙,也沒時間迴家的。”一臉討好模樣湊過去對著榆次北賣萌,“對吧,對吧?”


    說著說著還不斷朝他眨眼睛,其意不言而喻。


    配合呀,老板,您就配合一下我嘛,你不配合,這位阿姨多傷心。


    石敞圃努力朝著他眨眼睛,就差沒把自己那雙小眼睛眨成鬥雞眼,原本就是內雙,眼皮單雙的不怎麽明顯。


    這下好了眨著,眨著直接眨成了徹底的單眼皮。


    榆次北有些無語的看著麵前這二傻子,是真不太想配合他。


    和安女士鬥,連他都不是其對手,這不是上趕著自尋死路嗎?迴頭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缺心眼到這種程度,也讓人挺無語的。


    “呀,小夥子,我估計你老板應該不是很想配合你。”安衿笑著,有些為難的說。


    “那就算了,人生有些事是不能勉強的,我說的對吧,榆醫生?”她眯著眼,掃了眼榆次北的胸牌笑意晏晏的說。


    又來了,太後娘娘這是厭倦了廣場舞準備來點新鮮的啊。


    “啊,不會,不會,我老板人超好的。”扭頭對榆次北無聲說拜托拜托的人,笑得跟如花似的。


    沒眼看的榆次北剛想開口,大概是被安女士的挑釁刺激到。


    小夥子雙手叉腰,憤憤指責:“哼,老板虧我是你忠實的一號粉頭。人家阿姨都這麽可憐了,你安慰一下怎麽了?能怎麽了?是能掉塊肉,還是能睡不著覺。”


    一直懶懶靠在椅子裏的榆醫生忽然撐著椅子兩側緩緩直起身子,站在一旁的石敞圃下意識腿軟,往旁邊退。


    一邊叫著:“打人不打臉,翻臉不記仇。老板,還有外人在呢,你給我留點麵子好不好?”


    寒眸裏藏著點冷豔,此時像入了夜的鷹。


    榆次北鷹隼的目光裏精準,蟄伏,直待獵物收網,一舉殲滅。


    “哼,石敞圃你最近是吃了什麽?誰給你的熊心豹子膽?敢這麽跟我說話了是吧!要造反?”榆次北每每發怒前,麵上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語氣依舊平淡,提了一個音域的聲貝,有些高。


    刻意咬重的尾音,明明白白的告訴對方他心情不好你看著辦吧。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石敞圃難得高傲的揚起下巴對安衿說:“哼,阿姨我實話告訴你吧,我老板是我見過的最沒有同情心的人,他不會安慰你的,你別肖想了。”


    憤怒小石攬起手,一臉傲嬌。


    “呀,是嗎?”安衿笑著附和。


    “對。”


    “小夥子啊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實心眼的人,祝你好運啊。”安衿笑著起身,看時間差不多,準備離開。


    “啊?是吧。”被誇獎了的人,莫名興奮的摸摸自己的腦袋,麵上還浮著點因為害羞而嫣紅的臉。


    “嘿嘿,他們都這麽說。”


    眼看著安衿要走,石敞圃也不管不顧扭頭抱著榆次北的袖口不要臉的撒嬌。


    插科打諢,賣萌裝慘。


    “老板,老板你看阿姨都這麽可憐,您就安慰安慰她吧,老板……”他晃著榆次北的衣袖不撒手,整個人開啟了無賴的複讀機模式。


    拖音答氣,死纏爛打。


    被晃得頭暈的人,默默抽迴手,眉頭深深擰著,一雙墨色的眼眸沉得發黑,大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征兆。


    嚇得石敞圃立馬鬆手。


    不敢再造次的人,慫挫慫挫的躲到一旁小聲抱怨:“老板,老板安慰人一次,勝造七級浮屠哦!尤其是空巢老人,和空巢兒童一樣的,都很可憐。”


    榆次北扶額,寡淡的聲音裏存著點無奈。“我沒有生氣。”


    “阿姨你聽到了沒,老板說他沒有生氣。”興奮的像個傻子一樣的人意識到榆次北說了什麽之後,低聲提醒:“不對,不對,老板是安慰,不是替代。”


    “人家有小孩的,不需要你角色cos呀。”


    一個站在一旁笑,一個坐在位子上扶額。“石敞圃,我現在真的有理由懷疑你能考上舟大完全是走了狗屎運,你能進舟安真的不是因為家裏有礦?”


    “老板,走狗屎運是真的,家裏礦沒有,哈哈哈哈,活寶倒有一個。”


    男人挑眉看他。


    “嘿嘿,就是我呀。”石敞圃一臉興奮的說。


    榆次北翻了個白眼,一副沒眼看的無奈,“二缺。”


    “老板,穿著的白大褂,還有病人呢,你注意點為人師表的形象。”


    “老板,老板。”


    “閉嘴,你太聒噪。”訕訕耷拉個腦袋的石敞圃做了個拉鏈的動作。


    聽完的安女士笑得眉飛色舞,“呀,小朋友呀謝謝你,有空讓你老板帶你迴家吃飯,果然還是小朋友什麽比較討喜,老臘肉真的是太沒意思了。”


    “嗯,我現在哪都不痛?吃啥啥香,身體倍棒。”


    “不是,我老板還沒安慰呢?”他茫然的看向安衿,不解的撓撓腦袋,頗為鬱悶。


    “什麽情況,是哪個環節搞錯了?”


    “我剛剛說了那麽多話,都沒有效果,怎麽我老板還沒有安慰你就不難過了?莫不是,這就是個看臉的時代?”石敞圃自言自語的嘀咕。


    “因為你廢話太多。”榆次北一記冷眼毫不客氣的拆穿。


    “什麽嘛,又株連。”


    安衿笑著上前,拍了拍他肩膀,主動明示:“安慰了呀,我兒子說他沒有生氣。”


    “什麽時候說的?”


    “剛剛啊。”


    石化在原地的人,張著一張嘴半天沒能迴神。“剛……剛。”命運仿佛一下子就卡住了他弱小且無辜的喉嚨。


    石敞圃餘光閃躲,低頭略過身後老神在在坐著的人。


    “你?你們?”他瞅瞅榆次北,又看看安衿。


    忽然捂住嘴,一副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


    反觀,榆次北氣定神閑的坐在那。


    聲音依舊平和,如同在陳述別人的事情。“抱歉,她不是空巢老人,大概體會不到你說的那種可憐。”


    “但你可能今天有幸能體會到你將有一個暴躁的老師,不講情麵的老板,冷麵無情的上司。”


    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偏偏,那個坐著的人上位者姿態明顯,不容忽視的氣場太足。


    得到想要的答案,安女士也不糾纏。“小夥子呀,自求多福哈。”


    “行了,你也不要嚇小朋友啦,你看白白淨淨多可愛嘛,花朵是要澆灌的,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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