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間給的溫暖,最撩人,不經意樹的三觀,最走心。當太多的不經意編織成一張網,才明白原來她才是一開始被套牢的那一個——祖凝!】


    下意識躲了一下的人,往後一退。


    距離感由此產生,看著兩人之間那空開的距離她厭惡的抿了一下唇,不是討厭對方的觸碰,是討厭自己的一種自我厭棄。


    是啊,一個連自己都不愛,不夠堅定的人又有什麽資格去說能愛別人呢?


    愛人先自愛,如此看來,她的確是不夠格。


    手懸在半空的人,麵色一愣,清晰的眼底有了片刻的踟躇。


    “對不起,對不起。”情緒低的要命,祖凝悶悶得說。


    喃喃自語的對不起,不知道是說給他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如此不識好歹的行為,像他這麽高傲的人一定會拉開距離,退到合適的位置吧。


    以後,她泠然失笑,這一刻她居然還會幻想以後。


    應該沒有以後,再也沒有了。


    愣神片刻的男人恍若無意,幹燥有力的手心覆在她的手背上兀自輕笑。


    “我知道很不舒服,就快了,再忍忍好不好?”他避重就輕的模樣讓祖凝頓時失語,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來。


    她“嗯”了一聲,嗓子眼堵得要命,沒去看他。


    榆次北手肘撐在椅子上,手指拖著下巴,側眸打量,忽然看著她笑得有幾分放肆。


    祖凝不解的看著他這一係列的舉動,有點懵。


    “你……你怎麽了?”


    “我說凝凝,你該不會是怕我找你要電梯裏的人情吧?舉手之勞,沒必要掛在心上。”


    “啊?”堪堪迴神的人,訕笑了兩聲,剛準備唿一口氣,想著如何作答的人,就聽見身旁男人靠在椅子上目視前方麵色如常道:“就算,我若真想有什麽,也沒必要去打這樣的人情牌。”


    “你是如此不信任我,還是不相信你自己?”悠然的說話聲懶散隨意,悠悠然又慢吞吞。


    言盡於此的深意,榆次北沒有往下說,祖凝也沒再深問。


    默了好一會,男人無所指代的開口:“有些事情,那是底線,我開了這個頭意味著對旁人不公平,損人利己的事情我不會做,你應當也不屑。”


    “但,能力範圍內不侵犯旁人利益的權益,我有權行使在我願意付出的人身上,你也不必為此而感到抱歉。”擲地有聲的說話聲聽出來寬人心,卻無形中更增添了祖凝的愧疚感。


    “祖凝,請037號祖凝去11號診室就診。”


    “祖凝,請037號祖凝去11號診室就診。”


    “祖凝,請037號祖凝去11號診室就診。”


    連著三遍標準化的女音在大廳循環播放,祖凝木訥的看向前方,空洞的眼神裏沒有一絲絲深意,不帶一點點個人感情。


    一個站著,一個坐著。


    他幾不可聞的歎息聲,很輕,卻如同一把打開她心門之鎖的鑰匙,女人赫然抬頭帶著眷戀與歡喜的目光是騙不了人的。


    瞳孔裏的光,閃爍生輝。


    很多年後,她一直很確定,這一天在這個人情冷暖充斥消毒水味道的地方。


    有個人不聲不響的走近了她心裏,從此,生根發芽,遍地成蔭。


    “走了,進去吧?再不進去,就該過號了。”榆次北看著屏幕上忽閃忽閃的名字,迴頭晲著她看。


    祖凝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沒就醫前迫切的希望能趕快得到緩解,如今真的要進去了卻又遲疑。是啊,她就是這樣的,正如眼前這個人,她是抓不住的。


    失望一瞬,悲觀傾襲而來。


    男人沒再給她猶豫的時間,像是未曾察覺她的抗拒主動牽著她的手向就診室走近。


    原本還坐在位置上的男人,看到榆次北蹭得一下起身。


    祖凝偏頭瞧了眼身旁這位,不得不說榆次北的人緣是真的好,不管走到哪個科室他都能玩得轉。


    發自內心的尊重,才是他的人格魅力。


    這樣一個男人一定幽默中半含風趣,雅興裏藏著詩意,適合做同事,適合交朋友。


    適合一起生活,適合攜手終老,好可惜,她終究是欠了點福分。


    她不禁有點羨慕未來能和他站在一起的那個人,不說人麵桃花,情致兩饒,也該是粉腮紅潤,秀眸惺忪。


    如此良辰美景,如此天造地設,羨煞旁人的畫麵光是想想就讓人心生羨慕。


    苦澀入喉,梗在嗓音裏的堵塞感壓得她幾乎要透不過氣來。


    她稍稍抽手,一想到是偷來的短暫,更覺得恥辱。


    “別動。”男人低聲警告。


    她半含委屈的看著他,盈盈水光,欲說還休。


    “再動,對你不客氣。不信,你試試。”男人刻意壓低的聲音,存著低音的溫柔在耳邊縈繞。


    薄薄一層唿吸落在耳朵上,她下意識的打顫,本能的想要遠離這份誘惑。


    榆次北極有先見之明的改牽為抱,直接將她攬入懷裏,半真半假道:“說了,再動一下就對你不客氣。”


    惱羞成怒的人低聲輕嗤:“鬆開,榆次北咱倆什麽關係啊?我告訴你,你這是性騷擾。”


    “成啊,那也得先等你看完醫生吧?不看完哪有精力去告我?”他揶揄的嗓音懶洋洋,細微的表情下有點招貓逗狗的意味。


    “那我要向你們領導匯報,匯報你上班時間不務正業,借助工作之利……”


    “哦?”他壓低了身子湊近問:“借助工作之利我怎麽?”男人啞著聲音逼問。


    祖凝坦誠自己很矛盾,她知道自己不該混淆視聽模糊重點。


    但是,她也沒法坦然的接受榆次北的好。


    拿他兢兢業業的職業去攻擊,手段太不光明,連自己都不恥。


    ‘祖凝啊祖凝你什麽時候學會這麽口不擇言了?’她負氣的想。


    “怎麽,說著說著自己就不忍心了?就你這樣還怎麽打擊對手的囂張氣焰?”榆次北好笑的看著她,有意給她機會讓她反駁。


    女人嗔怒的目光伴隨著渾身不受控的抖動,也不知是熱的還是氣的。


    “我說了你別太過分,我隻是不想褻瀆一個醫學工作者的職業,跟你無關。”說著就要擺脫他的桎梏。


    男人一邊攬著她往前走,用著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抱歉,脫了白大褂首先我是個男人。”


    “凝凝,你是不是真以為我沒有脾氣?”


    第一次好不講理的他帶著男性獨有的強勢讓她心裏不安又慌亂,說好的彬彬有禮呢,怎麽又跟說好的不一樣?


    眼下,他如此蠻不講理又霸道的一麵徹底讓祖凝沒了反駁的理由。


    她再三思量,反複觀察,這個男人是被什麽東西附體了嗎?還真是好理所應當呐。


    “嗬嗬,你贏了榆醫生。”祖凝無措的說。


    “嗯,承讓。”


    “不是誇你的,別驕傲。”


    “我知道,先提前演練一下,萬一你以後誇我了呢?”男人混淆視聽的說。


    第一次享受來看病卻被主治醫生起身迎接的祖凝,不太適應的被榆次北壓著坐下。


    一路走進來不在狀態的人,這會還沒能迴神。


    “喲,得你陪同,少見啊。”


    沒接話的男人低頭朝祖凝介紹:“卓蘅,我師弟。”


    又扭頭朝著對麵那位雙手環繞,一副看好戲模樣的男人說:“這是祖凝,我……”


    榆次北話未說完,祖凝脫口而出。“你好,我是他朋友。”


    “女朋友?”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祖凝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把自己埋了,“這醫生腦洞都這麽大的嗎?”


    絲毫沒有猜錯的尷尬,卓醫生遺憾的笑,慢吞吞道:“呀,抱歉,我猜錯了呢。”


    嘴上道著歉,麵上絲毫沒有一點歉疚的意思,如此對口不對心,祖大美人頭疼的看著兩位。


    默了半晌,祖凝深吸一口氣,再度解釋:“朋友。”


    話音落地,兩道目光齊齊而來,一道是戲謔,一道是考究。


    “哦,朋友啊,那就是朋友吧,也沒所謂。”卓蘅笑嘻嘻的說。


    她無暇分心兩張麵孔下的深意,抬起頭,目無暇視的說出了自己的症狀。


    聽完之後的卓蘅偏頭去問站在一旁,始終以守護者姿態站在祖凝身後的榆次北。


    “要不您說說,榆副主任?”


    他站在那雙腿筆直,身姿挺拔。


    男人抬手掠了下眉尾,掀了掀眼皮看著主座上的男人不急不緩的開口:“抱歉,我暫時沒有和卓醫生搶飯碗的打算。”


    “……”嘁,這麽小氣,一點玩笑都不能開?


    ‘如此護短,還朋友,看把你出息的?’卓醫生眯著眼,默默腹誹。


    被狠狠一噎的人,默默將目光擒到祖凝身上,開始乖乖問診。


    第一次,卓醫生產生了給病人看病,反倒比病人還要緊張的感覺,唯恐哪一步不到位,就要被這位斤斤計較的師兄數落。


    默念數十秒,卓蘅自我暗示後開口:“兩種方案,第一種是。”


    “就第一種吧。”榆次北目視前方,想也沒想的說。


    “行。”


    祖凝看著兩人打啞謎似的,轉頭眼神詢問榆次北,男人朝著她無聲笑笑。


    整個問診室隻剩下霹靂吧啦的鍵盤敲擊聲,以及斷斷續續的清除和迴車鍵。


    不知為何,她有點想笑。


    “你要是再敲錯一個字,今年的評選你就主動棄權吧。”男人冷冷的說話聲如一把利劍,狠狠在卓蘅臉上拍打。


    他控訴抬頭,幽怨的看著對方敢怒不敢言。


    氣鼓鼓的模樣像極了河豚。


    想了會,小心翼翼的問:“師兄,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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