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不立,破而有序,他始終在他的行事原則裏遺世而獨立,清醒而放縱,權衡底線,她就是原則——榆次北!】


    男人笑笑,安撫的看著她溫聲解釋:“顯然眼下,你這應該是濕疹,且屬於急性泛發性濕疹。”


    祖凝悶悶的沒好意思說,她已經知道了,就是知道的原因太過坎坷。


    沒注意到她異樣的榆次北耐心和她解釋:“基底潮|紅,逐漸融合成片,由於瘙癢撓抓炎症會更明顯。加病因誘發時,碰了熱水,經過外部刺激,導致過敏加劇。”


    “突發形肢體等多個部位會對稱發布。”


    祖凝認同的點點頭,一雙眼睛委屈巴巴的盯著他看,黑眸泛亮的眼眸裏濕漉漉的,看起來可憐兮兮。


    沒有來的就讓榆次北就想起某大型犬係動物,一時間,沒忍住勾著手在她下巴上輕輕撓了撓。


    “再忍忍,一會就好。”


    “我知道,可是真的好癢。”


    “我知道,你不要抓,你洗過熱水澡之後會大麵積的印染到別處才會更癢。不然不會這麽癢的,忍一忍,忍一忍,抓紅了以後會留下印記,那就不好看了。”榆次北循循善誘的說。


    “哼,都怪你。”祖凝心煩意亂,看著他脫口而出。


    “好,好好好,都怪我,好不好?”他放緩了情緒,始終迎合的看著她,哄著她,陪著她。


    見他如此,祖凝不好意思下意識的想撓撓,收了手,默了聲的開始轉移話題。


    “那個,其實我知道我這是濕疹?昨晚就知道了。”祖凝低著聲音不好意思的說。


    “嗯?”榆次北想了一下問:“以前就經曆過把?”


    “沒有,我看百度的,起先查了古裏八怪的說法都有,後來就索性不看了。”


    頓了一下,榆次北笑笑,像是想起什麽。


    “喂,你笑什麽?”今天不是第一次看他這樣笑了簡直比認識以來的總和笑的還多。


    她不怎麽高興的問,總覺得智商受到碾壓。


    凝視她麵色不佳,男人倒也知道分寸,極有眼力見的就收了笑意,“抱歉,不是笑你的。”


    “不是笑我,那你笑誰?這裏又沒有別人。”她小心眼的咕噥,先入為主的認為榆次北就是笑她的。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段子?”


    “什麽?”她抬著頭,眼神透亮滿滿不解的問。


    “幸好你看的是百度,若看的知乎,隻怕這會有些事就該準備準備了。”榆次北說的極為含蓄。


    稍稍點一下,祖凝便懂了。


    她不好意思,小聲迴嘴:“我知道,但不是說有很多都是你們醫生迴帖的嗎?難道你們私下問診和網上迴複有偏頗。”


    榆次北默了好半晌,撿撿挑挑的說:“也不是,不知道有一點你能不能明白,凡事都有兩麵性。”


    “網上沒有集中性管理,有不少帖子誰都能迴複,並不具備專業的職業技能知識,時間久了有真有假反倒不好辯駁。”


    “所以不是說網上說的都不對,隻是想告訴你,有問題可以先來問我,若不想來問我也要盡快來醫院就醫。”榆次北四兩撥千斤的說,他沒有強求。


    這個男人這樣好,這樣好,真的讓她內心深處有種如同置身於懸崖峭壁邊,進一步萬丈深淵,退一步險象環生,她就像那個架在火上烤的人,沒有一點點法子可選。


    她皺著眉,剛想開口又再三猶豫,嘟著的一張紅唇,晶瑩軟亮。


    明眸皓齒,燦若星辰。


    看的他心裏愈發的情動,自知卻不可控。


    “是啊,一次性說完了,以後還有什麽借口能來見你呢?”他一字一句說的很慢,從嗓子眼裏發出的聲音沉而定,穩而靜。


    如此細膩的溫柔,頓時讓祖凝亂了方寸。


    她知道的,她以為他不會說。


    她心裏感念又愧疚,享受又自責。


    如今他真的說出了口,祖凝卻不知道要怎樣迴應,如此,怎樣都不妥,如此,她生氣又懊惱。


    隻能低著頭,雙頰的靨紅一直順著後耳到頸側。


    此刻早以分不清到底是濕疹造成的紅,還是害羞的。


    好在榆次北向來進退有度,沒有相逼。


    勾著的尾指在她手心裏戳了兩下,她茫然抬頭。


    “啊?”


    她愈是不在狀況,榆次北就越是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傳聞,yh雜誌社資深編輯祖女王向來以筆鋒辛辣,觀點獨特,逐字逐句大有雷霆之勢。文字間足以領略氣壯山河,筆觸中得以描繪恣意人生。”


    祖凝沒懂她話語背後的深意,仍然耷拉個腦袋,訥訥的問:“所以呢?”


    “所以,人生有幸能看見你如此呆萌又小女人的一麵,我覺得很滿足。”


    知道自己被逗弄的人,不好直接生氣,又不能不迴應。


    能說會道失了顏色,隻好“哦!”了一聲,草草了事。


    一個囧態百出,一個氣定神閑。


    被他說的不好意思的人,稍稍打量了他一會,又悄悄將眼神瞥向別方。


    半晌,才小聲迴嘴:“你到底是想誇我平時太厲害,還是想說我今天有點慫啊?”她軟著聲音慵懶的問。


    不答,而自動轉移話題的男人抬頭示意胳膊上被她撓出血橫的印子。


    “你想想,你那麽愛漂亮,兩棟樓之間的距離都要打傘,今日我並非存心冒犯。”他眼神示意手指勾著她的手指,巧妙藏著他的私心。


    “我知道很癢,你是女孩子雖知道不好看也不一定能忍住,在你日後留印子而長久的不開心,我寧願選擇現在多冒犯一點,至少長痛不如短痛吧?”


    簡簡單單幾句話成功點住了祖凝的心緒,她仰著的腦袋擒著目光看了他好一會,這才默默又低著。


    默了好一會之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唇角微揚成一抹弧度。


    她知道,這個男人想要轉移她的注意力。


    榆次北眼底藏著笑,始終握著她的雙手,輕捏著哄她。


    外頭陽光正盛,紅日透過落地玻璃窗照在兩人身上。


    偌大的大廳裏,各司其職著,誰也沒注意這一處的溫馨小意。


    “榆副主任。”


    “嗯。”男人不溫不火的哼了一聲。


    剛剛那一出後,旁邊的工作人員低著頭,不好意思再多說其它。


    “請問,是掛號還是取號?”


    “謝謝,我來就好。”說完接過祖凝手上的身份證,按著步驟有規律的操作。


    若即若離的破曉香味沒入鼻尖,此刻脫去了白大褂的他襯衫紮進腰中,典型的寬肩窄腰、胸肌翹|臀。


    足以想象休閑褲下到底是一副怎樣的風采,足以勾人心魂。


    穿上條紋襯衫襯的,他更顯斯文淡漠。


    袖口向上卷了幾分,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肘腕,有型有品。


    在男人中,榆次北是屬於白皙型的,或許是職業原因,他的白不會給人一種病態白,反而肌膚底子透著光亮的自然感。


    直到他打好票單迴頭,她未收盡的眼神仍留戀在他身上。


    是清澈可見的迷戀與欣賞,男人心滿意足的牽著她往科室走。


    一路上,他越是不主動開口,祖凝就越覺得別扭。


    舟大附屬醫院在舟安排名前三,每天除了本地病人,全國各地都會在這匯集。


    他看了一眼電梯前排隊的人,牽著祖凝繞過人群。


    走了一截,背著普通電梯的入口上寫著醫職人員專用電梯。


    祖凝看了看專用電梯,又目光偏移覷了榆次北一眼。


    “想說什麽就說。”男人拿著專屬卡,滴得一聲沒有阻礙的向上移動,撳下直達樓層。


    “沒什麽,就是想問問榆醫生現在的原則?”站在電梯裏的小女人,目光狡黠的看他。


    大約是熟了的緣故,祖凝如今詰問起來倒也清明坦蕩,大大方方。


    真是個沒良心的小女人,一點點話柄都不放過啊,男人扶額,笑出了聲。


    他抿了兩下唇,很輕得嗤笑聲淡淡的,懶懶散散的看她。


    “現在?”細細攪繞的兩個字從舌尖繞過,輕的不能再輕的低語聲淡淡的。


    他看著她,灼灼目光清奇澄澈。


    “你就是我的原則。”很輕的一句話,卻狠狠地在她心上泛起層層漣漪。


    氣氛微征,誰也沒再說話。


    全程,她都機械的跟在他身後。


    坦白講,這家醫院真的很大,大到如果沒有榆次北她應該也會向別人一樣,諮詢、等待、東轉西轉。


    眼下,有了他,似乎,所有的不安、焦躁、沒有方向都有了立場和指引。


    “在這等一會,我去給你交單子?”


    “嗯。”


    她乖順的尋了一處最近的位置坐下,真的要感謝那輛專屬電梯,這時候上來的人稀稀朗朗。


    估計他們的步伐,都被擋在了那長長的隊伍中。


    徇私卻不失底線,權衡卻不失原則,周正雅禮,鬆弛有度,榆次北真的太讓人舒服了。


    她木木看向前方,眼神沒了焦距。


    這些天,兩人從相遇到經曆的點點滴滴都拂過她的心頭,看著他與人溝通,看著他跑前跑後的認真。


    這一瞬間,她承認自己動了心。


    似乎承認也沒有那麽難。


    可之後呢?萬般消耗的日與夜兩個人真的能經得起那麽長的未來,和對未來任一傷害來臨前的選擇都能做到始終如一?


    任一時候,不管不顧的想法縈繞在腦海裏,隨之而來的是一萬個否決它的理由。


    手指緊緊扣著褲縫,一點點失焦的距離逐漸清晰。


    “怎麽了?是還有哪裏不舒服嗎?”榆次北伸手欲要去探究她手上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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